“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环境。”方南叹息一声。
  在他的记忆中，穆樱宁一贯性格清冷，即使和他这个儿子，平时也不怎么多话，他的前身对这个母亲还是比较敬畏的。
  “的确，我也没想到。我宁愿不是这样。”穆樱宁神色有些哀伤。
  “你刚才说有事想问我？”方南开口道。
  穆樱宁目光闪烁几下，嘴唇开合，但没有说话。
  “你是想问我到底是谁，对吗？”方南主动道。
  “你能这么说，证明我想的没有错……”穆樱宁双目微闭，一股悲伤用心底涌出。
  从方南刚才的话，她已经知道，面前这个真仙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的确，我不完全是方南，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方南解释了一句。
  他知道穆樱宁认为自己的儿子被人夺舍了。
  不然短短几年从一个小小的武道修士成长为真仙几乎完全不可能。
  但他要为自己辩解吗？
  那也没有必要。
  “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不是夺舍？”穆樱宁目光中的哀伤褪去，眼神重新变得冷静。
  “是融合，我和你儿子的神魂已经彻底融为一体了。”方南说道。
  他所说的是事实，身为真仙强者，他不屑于说谎。
  “……”穆樱宁眉头微皱。
  作为魔神，她当然知道神魂融合。
  但这种情况比方南被夺舍更加令她头痛。
  神魂融合意味着自己的儿子和另一个人融合成了一个人，那这算什么？
  还是她的儿子吗？
  “不论你如何看待，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回去了。”方南摇摇头：“不过即使我已经和方南合一，他的因果我也自然承受下去。”
  “你的疑惑我已经为你解答，我现在想知道，我的父亲方道周到底在哪里？”
  “你的父亲……”穆樱宁听到方南的话，只感觉到满心错愕。
  说起来，方道周的确是方南的父亲，但现在的方南还这么称呼方道周，这……
  “你问方道周，想做什么？”穆樱宁问道。
  现在不论血缘问题，她还是虚空魔教的教主，而方南是不知来历的真仙，自己不可能知无不言。
  “我的两大因果，一个来自造化仙王，另外一个，就是你和我的父亲方道周，我已经成就真仙，自然要在飞升仙界之前了断这段因果。”方南说道。
  “如果你要在飞升之前了断，恐怕不行。”穆樱宁摇头道：“如果我们的计划没有失败，道周已经飞升仙界。”
  “什么？”方南惊讶道：“他若是飞升仙界，九皇剑派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无怪他惊讶，实在是飞升仙界这种事实在是非同小可。
  即使对六大仙派来说，出现一个真仙也是不得了的大事，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动静？
  穆樱宁冷笑一声：“既然你承认道周是你的父亲，那我也不瞒你，早在十多年前，他就已经和九皇剑派彻底决裂。所以他飞升的事情，当然不会从九皇剑派传出。”
  “哦？竟然会如此……”方南沉吟片刻：“如果和九皇剑派决裂，即使飞升，也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