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结局
作者:青竹      更新:2022-05-17 01:04      字数:13562
  “沧……”南宫凛差点儿就把沧霓的名字脱口而出,却还是倏然住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只得紧紧地跟在身后,走出了内殿。
  云霄宫。
  南宫凛已经颓废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每日都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算计了那么多人,反而没有算计到自己的性命。这些天,但凡他能够在这里见到的女人,都被他残忍的杀害了。那些女人只知道邀宠,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快要死了。
  他这样消极的面对剩下的生活,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渐渐地没有了力气。南宫凛有气无力地望着天空,就在想,自己争夺了这么久,究竟得到了什么?
  努力想了很久以后,南宫凛才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失去了很多。到最后,他有些哭笑不得,拼命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沧霓在身边。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他不必去争抢,沧霓也会是他的人,而且他们也不必经历这么多挫折才走到一处。
  就在这时,何禄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站在窗前恭敬地说道:“启禀陛下,太子已经带到了。”
  “唔,抱过来让寡人瞧瞧。”南宫凛撑起身子,宿醉的他舌头有些打结。起身的时候,南宫凛差点儿支撑不住又倒下去。于是,他放弃了拄着胳膊起身,而是翻身过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温声说道,“放在寡人身边吧,寡人想要看看正儿。”
  “喳。”何禄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南宫凛刚才拍到的位置,对他轻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在来的途中熟睡了,现在睡得很香甜。”
  南宫凛闻言,眯起眼睛想要看看孩子的模样,却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一点儿侧颜。他的唇角微微上弯,感慨地说道:“寡人的儿子不管是熟睡还是清醒时,都是最漂亮的。”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何禄,沉声问道,“何禄,你看太子是不是与寡人长得很像?”
  何禄点头哈腰地说道:“自然是像的,奴才从陛下儿时起便侍奉您,太子殿下隐约跟您小时候很像呢。”
  “嗯。”南宫凛微微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去把寡人之前拟好的圣旨取过来,寡人不放心,要再看一遍。”
  “喳,奴才遵旨。”何禄躬身答道,随即转身走向书案旁,从右边第二个小格子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呈到南宫凛的面前,“陛下,圣旨在这里。”
  何禄知道那是南宫凛在清醒时写的遗诏,他心中不禁有些酸涩,想不到陛下就要驾崩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给寡人打开,寡人没有力气。”南宫凛淡淡地说道。
  何禄闻言,立即从紫檀木的盒子里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将其展开,正面放在南宫凛的前方一尺处。南宫凛眯起眼睛,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寡人久病难愈,将皇位传于太子南宫正,实乃天命所归,尔等需尽力辅佐新帝,统一沧澜国大业。钦此。”
  看完以后,南宫凛偏过头去看向熟睡的孩子,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儿子,父皇为你安排了江山,能不能守住,那就要看你自己了。父皇和你的母妃要去别的地方共享天年了,届时你会离开我们,勇敢地成长起来。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求见。”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对南宫凛恭谨地说道。
  “宣。”南宫凛淡淡地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沧霓了,真怕一不小心会把她也给杀了。但是今天南宫凛忽然想通了,他如果死的话,她一定会愿意与他一同赴死的……
  沧霓进来的时候,便闻到寝殿里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她有些嫌恶这样的味道,但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进去。
  在龙榻前站定后,沧霓褔身说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南宫凛看向沧霓,温声说道。
  “臣妾谢陛下。”沧霓恭敬地说道,站起身来看向面容憔悴的南宫凛,微微蹙眉,关切地说道,“陛下的龙体已经微恙,为何还如此不知珍惜,酗酒是很不好的习惯。”
  “唔,寡人有些絮烦,就饮用了一些酒。”南宫凛缓缓说道。他抬起手来,对其他人挥了挥,“你们都下去吧,寡人与贵妃说说话。”
  “喳。”众人闻言,躬身便要告退。
  玄冥心中焦急,他不着痕迹地扫向沧霓和南宫凛身旁的孩子,沧霓是来救孩子的,他这样出去的话,沧霓如何抱着孩子安全的离开?
  就在这时,沧霓走到龙榻前,弯身看向熟睡的孩子,柔声说道:“正儿睡得这样熟,还是过一会儿再让陛下看吧,咱们先说说话。”说着,她抱起孩子回过头去看向玄冥,温声说道,“小福子,把太子殿下抱出去交给嫣雯,千万不要摔着。”
  “喳,奴才遵命。”玄冥压低声音,恭声说道。走上前轻轻从沧霓的手里抱过孩子,趁人不备时,紧紧地握了她的手一下。
  沧霓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垂眸转过头去,不再看向他。
  众人都退出去后,沧霓坐在床边,一直看着虚弱的南宫凛,轻声叹道:“表哥,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曾经后悔过吗?”
  南宫凛闻言,微微蹙眉,强硬地说道:“寡人为何要后悔?有些事情不是光说后悔就管用的。霓儿,如果说真的有后悔的地方,那就是愧对于你。寡人想要给你最好的东西,因为你值得寡人去交付所有。”说着,他将刚刚放在身旁的圣旨递了过去,温声说道,“霓儿,我们的儿子以后继承皇位,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了。”
  将圣旨接过来后,她缓缓展开卷轴,面上的表情后并没有多喜悦。她本来想给他最残酷的打击,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他就这样要死了。
  “怎么?你不高兴?”南宫凛蹙眉看向沧霓,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有,我很高兴。”因为,我想逼你死,而你却已经把自己给逼上了绝路。沧霓在心中冷冷地说道。
  南宫凛见她脸上表情一直没有变化,不再是之前那般哭哭啼啼的,瞬间觉得有些失落。他点了点头,对沧霓认真地说道:“霓儿,如果我死了,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死?”
  “你希望我如何回答?”沧霓不答反问,面无表情地看向南宫凛。
  “我希望你说愿意,因为我想要带着你一起下皇陵,我们到阴曹地府里也做一对恩爱鬼夫妻。”南宫凛心里有些惶恐,看到沧霓这个模样,他忽然害怕她不愿意跟自己一起死了。
  “呵,你打算得倒挺好的。”沧霓嗤笑一声,凝眉看向他,挑眉说道,“南宫凛,你认为自己曾经得到过我吗?”
  “你……你什么意思?”南宫凛只感觉到胸部不适,剧烈咳嗽了几声后,皱眉问向沧霓。今天的她似乎很不一样,这是南宫凛最觉得奇怪的地方。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戒,似乎从这些天开始,她好像就在慢慢地变化中了。
  沧霓妖娆浅笑,唇畔的酒窝泛起一抹胜利的喜悦。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如果我说,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得到过我,而你那些与我欢爱的记忆都是我用药迷幻住了你,你会不会相信?”
  “霓儿,你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有些话说得差不多就得了!”南宫凛微微有些愠怒,他们明明是已经行过房的,她好端端地这样说究竟又是为什么?
  “唔,你可真会揽着所谓的幸福不撒手。”沧霓低下头去,冷笑一声贴近他的面部,仔细地盯着他的瞳孔,沉声说道,“我沧霓虽然在前生爱过你,但是今世,绝对不会把爱情交给你这样的人!我之所以会到来,只是想要夺回我们沧家的一切!”
  南宫凛紧紧眯起眼睛,伸出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沉声怒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沧霓,我不信!我们明明已经……”
  “别白日做梦了!我说了,我从来没有被你得到过,而正儿,他是你最讨厌的男人的孩子。”沧霓冷冷地甩开他虚弱的手,揉了揉有些吃痛的胳膊,“信不信由你,我也只说这一次。”
  “沧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南宫凛从沧霓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认真,但是他已经无法确定,这一抹认真究竟包含了几分假意。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就连最戳定的事情也开始变得举棋不定,无法真正的拿捏对错。南宫凛对沧霓怒目而视,疯狂地坐起身来想要扼住她的颈项,却被她轻而易举地反手推回了床上。
  “南宫凛,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沧霓沉声怒道。她看向南宫凛因为发怒而迅速红胀的脸,鄙夷地说道,“你利用我的感情,骗取我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害得我在玄月国受苦,现在我也让你尝尝这样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心里很痛很痛?”
  南宫凛双手捏向胸口处,那里真的很痛很痛,可是他却无法停止那种痛苦。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弥补和忏悔,可为什么沧霓却不给他机会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对外面扬声喊道:“来人!何禄,将贵妃拿下!”
  “拿下?南宫凛,你以为到了此时此刻,谁还会听你胡言乱语?”沧霓冷笑一声,伸出手向外面指了指,讥笑道,“你的何禄确实忠于你,但是他此时此刻已经不堪目睹你的惨状,直接触柱而亡了。”
  “你胡说!”南宫凛有些惊恐地看着这样冷凝的沧霓,她变得让他如此陌生,再也不是温情款款地看向自己,更不是执着地捧着他的双手说只为了跟他在一起。他痛心疾首地嘶吼道,“沧霓,你好狠的心!”
  “再狠也没有你狠!”沧霓轻蔑地说道,“自从我重获生存的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心了。你以为现在的我为何能够忍辱负重的与你面对面的说话?就是因为我将你从前加诸到我身上的虚情假意全部都反过来送给了你,你这个暴君!”
  南宫凛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不住地想要坐起身来,可是他的行动能力已经完全不受支配,自己心里也明白,毒性已经侵入体内这么久,最近他更是经常会梦到以前杀死过的人们,知道自己的人生快要枯竭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结束生命,更没有想到沧霓会掩藏恨意这么深!
  “你……你为何要现在告诉我?不怕我将你的事情抖露出去吗?”南宫凛闭上眼睛,恨恨地说道,“沧霓,你不要逼我恨你!”
  “随便你,我早已将你恨了千百遍,但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恨得酣畅淋漓。”沧霓不以为然地说道。她抬眸看了看门口处,啧啧叹道,“南宫凛,我不像你似的那样冷血,但是有些事情,你做了以后,我便会如法炮制的还给你。”
  说完,她将圣旨放到南宫凛拿不到的桌上,确认他再也不能下床后,快步走向外面。其实何禄没有死,只是他不能再见到南宫凛,他的作用是要留下来宣旨。
  “你给寡人回来!”南宫凛沙哑着吼道。说完之后,他忽然发现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惊愕地张了张口,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话。
  渐渐地,他浑身也不能动弹了,眼里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胸口处剧烈地疼痛着……
  他悔不当初,想要最后看一眼沧霓,而沧霓却再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何禄听不到殿内发出的声音,因为玄冥一直在跟他没话找话。玄冥还没跟什么男人说过这样多的话,心里憋屈死了。而太子也不知在何时醒了过来,一直哭闹不止。
  沧霓走出来以后,快步走向孩子,对他温声说道:“正儿,从此以后你要做个男子汉,千万不要这般爱哭了哦。”说完,她神色悲悯地看向何禄,无奈地说道,“何公公,陛下大限将至,安排后事吧。”
  “啊……”何禄闻言,心里哀痛不已。怪道他今天早上见陛下神色有异,仿佛是回光返照似的。
  他点了点头,走进殿内想要在南宫凛还活着的时候,多跟主子相处相处。虽然自己的主子外表温文尔雅,但是何禄一直都知道,南宫凛心狠手辣,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轻叹一声,只希望主子来生能投胎个好人家,千万不要再像今生这般,紧挨着皇权,所以心生歹念了……
  走近龙榻前,何禄见南宫凛就那样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也不说话,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不觉红了眼眶。
  “陛下,奴才舍不得您啊。”
  然而,南宫凛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胸口处的疼痛渐渐缓了下来,他却依旧无法动弹。
  片刻后,南宫凛的呼吸也没了,结束了最后的生命,带着一身遗憾离开了这个喧嚣的尘世。
  何禄想要给南宫凛擦擦额头时,忽然发现他气息全无,悲痛万分地跪在地上,扬声哽咽地说道:“陛下驾崩了--”
  随着郭皇后和南宫凛的先后逝世,关太后也经不住打击,一病不起。她躺在床上,心痛不已。
  沧霓作为新帝的母亲,荣登为沧澜国的太后。在新帝登基的那天,她坐在大殿之上,垂帘听政。何禄在宣完圣旨后,沧霓站起身来走向龙椅前,看着已经被换回来的儿子,再看向下面的文武百官,沉声说道:“先帝驾崩前,每每哀叹对不起前朝沧家,因此对哀家留下口谕,新帝继位之时,需改国姓为‘沧’,从而来祭奠前朝的功绩!”
  何禄膛目结舌地看向沧霓,他从未听陛下这样说起过,但是他却知道,陛下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愧对沧霓的。沧霓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沉声说道:“何公公侍奉先帝已久,功勋无限。着,即日起侍奉新帝沧正。”
  “奴才叩谢太后娘娘。”何禄心中轻叹,罢了,只要守着主子的亲生儿子,就算是改了国姓也没有关系的。他现在是人微言轻,也从来没想过要位及权臣。
  在下面站着的董成耀早已得了沧霓的指示,她不需要什么后宫卑劣的手段去为儿子谋得皇位,但是南宫凛是必然会将皇位传给她的儿子,届时需要董成耀的支持。在董夫人向他叙述关于沧霓所说的一些事情时,他深深地了解到自己的这个女儿乃是人中龙凤,关于治国的论断也颇有造诣,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他忠心的希望,频临没落的沧澜国能够在她的带领下重新走向最高峰。
  于是,他率先与几位朝廷重臣站出来,拱手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文武百官闻言,也纷纷叩拜。一时间,大殿之内徘徊着铿锵有力的回声,久久不曾散去。
  沧正还是一个奶娃娃,凡事都不能亲力亲为,所以沧霓手头上的事情便多了起来。索性她跟白衣老人学医术和武功时,也顺便请教了不少为君之道。再加上她对百姓们的生活动态一向都很关心,又有玄冥从旁协助,一切都还很是顺利。
  只是玄冥心里不乐意了,他紧皱着眉头站在沧霓的面前,看着她一直批阅奏章,有些气闷。
  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宫人都在殿外售后。沧霓无意间一抬头,见他这般不悦地表情,不禁失笑道:“怎么了?看着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倒好像我亏了你什么似的。”
  “自然是有亏了朕的地方,正儿明明应该跟随朕的姓氏,为何要随着你们沧家?这也就罢了,反正你喜欢他叫什么都可以。为何你们要在沧澜国做皇帝,朕的整个玄月国交付给正儿不好吗?”玄冥迟迟不肯离开,因为他知道,沧霓不会走的。
  沧澜国是她的故乡,现在她又是监国太后,有义务也有责任在这里守着的。而玄冥已经离开玄月国太久,中间只抽空回去了几次处理事务。若是再不回去的话,那边即便有监国,也极有可能会乱成一团,届时玄冥的皇位将不保。
  闻言,沧霓蹙眉看向他,沉声说道:“新帝叫沧正怎么了?你不乐意也无效,我不会听你所言,让他去你的玄月国的。再说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请你离开吧,我这里需要清静!”
  “沧霓!难道你就真的这样狠心吗?我们过去的那些温情你都要刻意忽略掉吗?”玄冥走上前,动情地将她抱住,沉声怒道,“朕不知道你为何这样执拗,可是朕知道,你心里明明是有朕的,为什么要让我们彼此都受伤?”
  沧霓听后,鄙夷地笑道:“难道我一个沧澜国的太后要宣告天下,嫁给玄月国的皇帝吗?听起来都觉得荒诞至极,做出来的话,我们正儿的颜面要往哪里搁?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走,事实上我也是一直这样告诉你的。是你不肯相信我说的话,与我何干?”
  “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原谅我的?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玄冥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低下头去狠狠地攫住她的红唇,含糊不清地说道,“沧霓!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吗?”
  沧霓心中悸动不已,伸出手想要推开他的束缚,却还是无济于事。他的大手已经探进她的衣内,一阵阵揉搓。她娇喘地推拒着,虎着脸说道:“玄冥,你理智一点,我不可能……唔……唔……”
  还没说完,就被他给堵住了。她蹙眉看向激烈地玄冥,知道他已经隐忍很久了,而她又何尝不是在纠结他们的关系?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反手搂住他的颈项,没好气地轻叹道:“你这个暴君,从来都是如此蛮横……”
  察觉到她的回应,玄冥激动万分地看向她,唇边泛起最粲然的笑容,又再度亲吻了下去。
  御书房内,旖旎一片,他们就在那龙案旁,彼此宣泄着寂寞的身心和贪欲……
  激情过后,玄冥斜倚在龙椅上,揽着怀中的女子,轻声说道:“沧霓,跟朕走好不好?”
  “不好,我不会跟你走的,你无需再说。”沧霓扭过头去看向他,沉声说道,“你不要再在这里停留,你想要我的身子,我已经给你了,明天一早赶紧回玄月国!否则,我就要跟你不客气了!”
  “我是只想要你的身子吗?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南宫凛气急败坏地说道。见她这样说话,他指着她左胸口的位置,怒不可遏地说道,“你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为何这般强硬!”
  “你才知道吗?自然是铁石心肠了。”沧霓淡漠地说道,垂眸掩盖住眼里的不舍。
  她跟玄冥从一开始就是孽缘,不该有什么牵系的。但愿他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你!”玄冥起身穿着衣服,再也不说一句话。整个穿衣的过程中,他都紧紧地盯着沧霓,像是要把她瞪进骨子里去。
  沧霓不以为然地站起身来,将身上些微有些散乱的衣衫都拢好,并不看向玄冥。
  穿戴整齐后,玄冥走上前扳着她的下巴沉声说道:“朕还会回来的!”
  “随便你。”沧霓伸手剥掉他的束缚,坐回龙椅上,继续批阅奏章。
  玄冥见她不再看向自己,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本以为玄冥是闹闹脾气而已,但是直至晚间,沧霓都没有再见到玄冥的身影。她看向欲言又止地嫣雯,有些不解地说道:“怎么了?好端端地你怎么还不敢说话了?”
  “主子,皇上他……他已经回国了。”嫣雯忐忑地说道。她心里其实真的挺希望两位主子能够在一起的,他们从一路走过来,嫣雯都是有目共睹的,两个人明明十分相爱,主子为什么就不肯让步呢?
  “今天就走了?”沧霓闻言,心中忽然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轻笑出声道,“走了也好,反正我也是想让他快点离开的。对了,嫣雯,你若是也想离开,我会放你离去的。侍奉了我这样久,我也挺过意不去,毕竟你是玄冥安排来的人,阴差阳错才成了我的侍女。”
  “不,主子,奴婢不走!”嫣雯闻言,轰然下跪道,“奴婢愿意一辈子都侍奉您,请您不要赶我走!”
  沧霓有些讶异地挑眉,连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没好气地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要倾心相许的人吗?我刚才那样说也是为了你好啊。”
  “奴婢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如果以后有的话,也定然是娘娘身边的人。奴婢不能走,娘娘身边没个信任的人,做事也不方便。”嫣雯忠诚地说道,“虽然是皇上安排奴婢进来的,但是奴婢跟您相处这么久,已经逾越了一切主仆之间的情谊。主子,您要是嫌弃我,那我就以死谢罪!”
  见她这般认真,沧霓也不好再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那就留下来吧。反正何禄和关太后那边的事情一解决,我也需要你去服侍正儿,正儿小孩子一个,很容易有危险的。”
  “是,奴婢也会尽心尽力侍奉小陛下的。他是您和皇上的儿子,奴婢岂敢不效忠?”嫣雯信誓旦旦地说道。
  “嗯,好。”沧霓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她说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歇一会儿。”
  嫣雯闻言,恭敬地褔身说道:“奴婢告退。”
  沧霓困乏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今天玄冥发怒的表情和他温柔地爱抚,不由自主地有些脸红气喘。她低咒一声,翻身睡去。
  从那天后,整整一个月,沧霓都没有再见到玄冥。关太后在新帝登基后没多久便病逝了,沧霓最终还是没让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也没有去左右关太后的病情,让一切顺其自然。
  至于何禄以及南宫凛从前的手下,都已经处理好了。那些人全部都消失以后,沧霓站在皇城之上,有些无奈地仰望天空,这些生命是必须要消逝的,他们身上沾染了太多血腥,也知道了太多秘密……
  但是她手下有暗卫来报,玄冥在玄月国解散了后宫,连那两个小帝姬也都安顿好了,只是不让他曾经的女人们再住在后宫里。
  听到这些事情时,沧霓心中有些好笑,他即便是把那些扰人的丽妃和安贵妃等人全部清除,将整个玄月国的后宫都留给她一个人,她也是不会低头的。所以,她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表达自己什么观点。
  然而,就在沧霓以为玄冥只会做这些事情时,边城地守城将军派人加急来报,说城边聚集了大批玄月国的军队。沧霓心中一惊,难道玄冥反悔想要再次攻击沧澜国?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亲自随着诸将前去玄月国与沧澜国交接的林凤山附近的城楼上。
  与骑着战马看向自己的玄冥怒目而视,她朗声怒道:“玄冥,你公然带着数万大军来到我沧澜国的边境,究竟意欲何为?”
  玄冥冷笑一声,对她说道:“董太后,朕要与你单独见面,不知可否?”
  “哀家为何要答应你说的事情?真是荒谬!”沧霓心中着实气恼,还‘董太后’?他可真是会装蒜。
  “好,既然你不答应,那朕就带着军马踏平这座城池,整个城池里的百姓是否能安然无恙,可就怪不得朕了!”玄冥不怒反笑,对沧霓戳定地说道。
  沧霓闻言,登时大怒,她咬牙切齿地等着玄冥,低声怒斥道:“暴君!卑鄙!”
  “朕向来都很卑鄙,不过也要看董太后是否有这个诚意让朕放下杀念。”玄冥翻身下马,只身走向前面,站在城门的不远处,等待着沧霓的到来。
  见状,沧霓只得转身走下城门,带着嫣雯走了出去。董成耀陪同她一起来的,见她命令人大开城门,董成耀劝诫道:“太后娘娘,玄冥国主一向都是凶暴残虐的,您亲自前去恐怕不妥。”
  “父亲不必担心,哀家自有分寸。”沧霓对他和颜悦色地说道,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董成耀会意,便不再多做阻拦。
  城门打开以后,沧霓便看到站在那里的玄冥,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她心中着实恼怒,走上前在他一米处站定,压低声音说道:“你别这样卑鄙,让我看不起你!”
  “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你会下来见我吗?”玄冥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道。
  “带上你的军队赶紧走开,不要逼我与你为敌!”沧霓沉声怒道。
  “沧霓,我是来投诚的,我把整个玄月国的江山都已经带来了,你想掌控沧澜国的天下,那我就把玄月国也变成沧澜国的附属国,如何?”玄冥极其认真地说道。
  嫣雯猛然听到玄冥提到“沧霓”两个字,惊愕地看向沧霓,主子的名字叫沧霓吗?为什么跟自己好友赵玉所说的姐姐名字一样?
  “你疯了!”沧霓讶异地张大嘴巴,对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个白痴。”
  “知道。我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看向沧霓,蹙眉说道,“朕想了很久,你究竟在介怀我们过去的什么事情,但是始终都想不通。直到回去以后,朕看到了刑毅的妻子,这才想起,上次跟你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刑毅的妻子?上次说的话?你说的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沧霓有些郁闷地说道。她觉得玄冥这次的到来好像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似的,只是她无法揣度出来。
  玄冥闻言,也不着急,扭过头去对着人群里喊道:“刑毅,带着你的妻子过来!”
  “是。”刑毅听命,拉着一个浑身有些颤抖的身量稍小的士兵走了出来。
  再次见到刑毅,沧霓心中是有些感慨的。在她被关进索命塔后,刑毅算是对她格外优待的人了。除了赵玉以外,刑毅也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可是,当沧霓的目光望向那个一脸煞白的女子时,脸色登时也变了。她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对已经泪眼婆娑的士兵难以置信地唤道:“小……小玉……”
  赵玉从刚才起便一起都盯着沧霓,听刑毅说她的灵魂还是从前的沧霓,赵玉便感觉有些不真实。可是赵玉亲眼目睹沧霓一步步走过来,与过去的沧霓是一样的,还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
  “姐姐!”听到那医生“小玉”后,赵玉终于完全相信了沧霓的容貌与之前不同的事情,扑上前抱着沧霓低声唤道,“姐姐,我是赵玉,我真的是赵玉!我还以为你死了,再也听不到你喊我小玉了!呜呜呜……我好想念你!”
  之前赵玉也听说了关于沧霓这一世的身份,她抬起头来看向沧霓,哽咽地说道:“我还好好的,而且跟夫君伉俪情深!这一切都归功与姐姐把我带了出来,我的孩子如今都已经几个月大了呢!”
  沧霓有些感慨,如今的赵玉也已经十六岁了,像是个大姑娘了,身量又长高了不少。沧霓还以为赵玉早在她被玄冥带走的那天便死亡了,因为整个皇宫里都没有她任何消息。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被玄冥给……”沧霓喉头也有些哽塞,她回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玄冥,为何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起过?
  玄冥见她看向自己,走上前低声说道:“朕当时真的想把你信任和关心的人给杀了,但是却想到你痛苦的表情,还是忍住了。便将赵玉送了出去,与嫣雯一同接受训练。后来她与刑毅结下了不解之缘,便结为夫妇了。朕没有想到过你会因为区区一个赵玉的事情而纠结至今,那天离开你以后,朕猛然想到,你连一个不相干的孩子都会关心至此,更何况是你关心的非亲姐妹。”
  嫣雯后知后觉地走上前,对沧霓点了点头,激动的说道:“对呀!主子,我都不知道你跟赵玉认识,她是我的好朋友,经常会提起她的姐姐沧……”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奴婢侍奉了您这样久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您就是沧霓皇后的话,早就跟您说关于赵玉的事情了!”
  沧霓皇后?沧霓差一点忘了,她在跳崖之后,被玄冥封为玄月国的皇后,属于死后追封的那种。她激动地将目光转向赵玉,张了张口,颤抖的双唇里发不出任何声响来。赵玉还活着!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太大的冲击,也是最大的惊喜了!
  “姐姐,夫君说让我劝劝你,皇上其实人挺好的,至少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赵玉真诚地说道,她的眼睛还是如以前一样清澈见底,对沧霓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而且,我很想跟姐姐在一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沧霓摇头说道,她不想再听下去,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玄冥然后跟他在一起。她真的没有想到赵玉还活着,自己心中最后一道屏障都被玄冥给攻破了,她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玄冥却没有停止,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对玄月国以及沧澜国的所有人说道:“董圆是朕的女人,朕的玄月国愿意拱手相让,为她献上朕的真心!从此以后,她的儿子便是朕的儿子!”
  从此以前,她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玄冥在心里悄悄地将这一句补上了,他十分介意,只是不方便说出来而已。
  此言一出,沧澜国里顿时便炸锅了。他们听到玄冥这样一说,顿时明白过来,玄冥竟然为了他们的太后,而让出玄月国的领导权,这真的是太惊悚了!他们都认为玄冥肯定是痴傻了,可玄冥此时此刻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要的只是沧霓这个女人。
  “玄冥!”沧霓错愕地惊呼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四周围。该死的,他竟然说出来了,这下她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红颜祸水了。一代强国的君主竟然为了她区区一个“守寡”的女子而让出江山,而且此前他们也有所听闻,玄冥将后宫废黜了,这就意味着他是有备而来,也对太后用情至深!
  老天!这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天下女子千千万,玄冥国主为什么独独看上了太后娘娘?他们心中有些踟蹰了,玄月国的江山全部都交给沧霓国啊,这是多么诱人的条件!甚至有人开始在想:太后娘娘,您快答应吧,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朗声大笑,玄冥和沧霓蹙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异国衣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发饰是那种两个大辫子交缠着绑在一处,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而他的头上那顶红白相间的帽子上,中间赫然摆着一只硕大的黄金珠。
  此男子虎背熊腰,身形魁梧,脸上的络腮胡子掩盖了他的真实年纪,但是可以从他充满睿智的双眼里看出,年纪约摸三十岁上下,是个相当聪敏的男子。只见他走上前,对玄冥好整以暇得地说道:“玄冥,孤听闻你为了一个寡妇太后而废黜后宫,又隐隐有将自己的江山拱手相让之势,因此不远万里前来鉴证一下。却不曾想,还真的遇到了如此稀奇好玩的事情。”
  耶律宣说完,又是一声大笑,热络地拍了拍玄冥有些僵硬的肩膀,凑上前低声说道:“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合并二国来吞并孤的金国,否则,孤是不会跟你客气的!哈哈哈--”
  玄冥看到自己的好友这样高调出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好地在金国做你的可汗便可,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沧霓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就是玄冥之前说过的那个耶律可汗,是玄冥的好朋友。她微微垂眸,心中有些抵触。现在自己被玄冥抬到了风口浪尖上,若是这个耶律可汗再多句嘴,她真的没有办法不答应下来了,否则沧澜国的百姓将会恨她的。
  “唔,孤是来帮你的。”耶律宣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走到沧霓面前,不经意地看到了沧霓身后的嫣雯,一脸忠心护主的模样,甚是可人儿。他心中一动,从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关注过,竟一时无法移开眼睛了……
  “咳,孤看到董太后的小宫女一时有些失神了,真是不好意思。”耶律宣朗声笑道。
  嫣雯听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自己看得失神了?谁又没有逼着他来看自己!
  沧霓狐疑地向两人打量了一下,心下有些欣喜,或许嫣雯的幸福很快就能找到了呢。但是,她面上却依旧是淡淡地,并不拿正眼瞅耶律宣。
  耶律宣也不在意,朗声说道:“如果二位能够喜结良缘,我金国也在此宣誓,从此永不进犯沧澜国,愿结友邦之好。”
  闻言,沧霓再也没有了底气。她回过头去看向个个兴奋的沧澜国将士与子民,顿时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卖了似的。脑海中迅速思虑着面前的一切,她妖娆浅笑,淡淡地说道:“哀家若是不答应的话,恐怕二位国主极有可能要将我沧澜国直接吞并了。看来哀家是骑虎难下了,不知可不可以谈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玄冥有些警惕地看向沧霓,他敏锐地发现,刚才沧霓的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算计的意味。他心中不禁有些轻叹,他的人送过来了,他的江山也送过来了,她还要谈条件!
  “哀家要与玄冥国主比武定输赢!哀家若是赢了,你的国家归还于你,哀家不沾染分毫,也不会嫁给你,你们两国都不许再进犯。哀家若是输了,悉听尊便!”
  沧霓还没有真正地跟玄冥较量过,他们的武功应该是不相上下的,沧霓才不会甘愿任人宰割,如果势必要选择一下的话,她宁愿是愿赌服输,而不是被迫嫁给玄冥!当然了。她智在用巧劲,他胜在有蛮力,究竟谁主沉浮,还不能一锤子盖棺定论。
  “好,朕答应你!”玄冥心中思虑一番,想要取胜沧霓,还需要真的用心过招才行。
  众人哗然一片,太后要跟玄冥国主比武!就连耶律宣都讶异地挑眉,看向有意思地两个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嫣雯一些,缓缓说道:“姑娘,你说他们两个人谁会胜利?
  “当然是……”嫣雯刚要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凝眉看向身旁高大威猛的男子,眼前一个恍惚,有些闪神。她的身边从来都是敌人,要么就是主子,从没有一个男人这般随性自然的站在自己身边,再看向他慵懒却又有些灼人的目光时,她的心在那一刻有些乱了……
  “谁知道,你自己不会看吗?”嫣雯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跺脚说道。
  “唔,小野猫,说话都带挠人的。”耶律宣不置以否,淡淡地笑出声来。他对嫣雯的兴趣,显然比沧霓和玄冥要高得多。他的国家里到处都是随便的女子,个个都想对他投怀送抱,可面前的这个女子倒有些奇特,总是想要拿锋利的小爪子挠他……
  高台之上,两个身穿便衣的人分别站在高台的两端。台下站了两国的诸多将士,他们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都希望自己的主子能赢。
  沧霓手里拿着利剑,对玄冥沉声说道:“你自己挑兵器吧,愿赌服输。若是我不小心杀死了你,你做了鬼魂可不要埋怨我,是你自找的!”
  “没良心的女人。”玄冥低咒一声,妖娆浅笑。
  “你……你少废话,赶紧挑兵器!”沧霓气结,跺着脚说道。
  “唔,寡人不需要兵器,就空手与你搏斗吧。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到你,朕会心疼的。”玄冥知道她最受不了这样的款款温情,所以特特说出来表白一番。
  “无耻。”沧霓将利剑往地上一扔,快速冲上前,低声呵斥道,“暴君,请过招!”
  “好。”
  玄冥也不拘泥,一抬手挡住她的掌风,脚下一个螳螂扫腿,她顺势一跳,莲足踩向他的小腿肚。
  见状,玄冥快速收腿后退,攥拳迎面挥去。沧霓向左一躲,粉拳也奋起攻击……
  十几个回合后,台下的众人看得是心焦难耐,台上的两个人也是气喘吁吁。可玄冥虽然有心取胜,但也不敢太过使劲对峙沧霓,所以下手会比较轻一些。
  沧霓瞅准时机,快步奔上前,将玄冥按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压着他的双肩令他动弹不得,冷冽地说道:“你输了!但愿你能愿赌服输。”
  “是吗?”玄冥一抬腿,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用相同的方式将沧霓束缚住,得意地说道,“爱妃,你跟男人比压在身上的重量,岂不是太过小看朕的吗?”
  “你放手!”沧霓动弹不得,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耍赖!”
  玄冥却不以为然地挑眉,低下头去凑向她英气逼人的双眸,温声说道:“这叫兵不厌诈,女人,你可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了?”
  沧霓紧咬着下唇,她不甘心就这样输了。她四下扫了一眼,却忽然发现,那些起哄看热闹的士兵们不知何时都不见了。她惊愕地看向玄冥:“两国的将士们呢?怎么都不见了?”
  玄冥抬眸看过去,沧霓躺在高台上是看不见,但是他能看到,所有人都自动自发地蹲在了地上,非礼勿视。玄冥哑然失笑,再往下低了一些,磨蹭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低声说道:“沧霓,他们都不忍看我们如此暧昧的姿势,全都蹲在地上了。既如此,朕也一亲芳泽,坐实了爱你心切地动机……”
  说着,他深深地亲吻著她的双唇,不顾她的双拳推搡,硬是将整个人的重力都压在她的身上,与之缠绵悱恻……
  沧霓呼吸渐渐粗重,脸上酡红一片,这个该死的玄冥,竟敢……竟敢当众轻薄她!她心下一横,抬起腿猛地攻向他的小腹间。
  “唔……”玄冥吃痛地弓起身子,给了沧霓逃跑的可乘之机。她窜身出来后,冷冷一笑,“既然你说兵不厌诈,那我也不必跟你君子下去了!”
  闻言,玄冥蹙眉看向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的太后使诈啦!她想要祸国殃民啦!”
  “喂!喂!你不要乱说……”沧霓惊慌地冲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慌乱地向那些蹲着的将士们看着。
  玄冥却将她的手轻轻放下,双手揽着她纤细的腰际,柔声说道:“好了,不要闹了。给我一个对你好的机会吧,好吗?”
  “不……”
  “我这个暴君都无数次向你低头了,你难不成还要拒绝吗?”不等沧霓又拒绝,玄冥郑重地承诺道,“我会一直对你好,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请相信我。”
  沧霓愕然抬眸,看向深情款款的男子,他们之间兜兜转转这几年,唯有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相互紧贴,为了一件事情在思考与挣扎。那一瞬间,她想到了玄冥浓烈的情意,还有他奋不顾身的相守,都只是为了向她证明,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她的眼眶渐渐濡湿,缓缓地点了点头,她愿意。
  她愿意对真挚的他释放一次真心,愿意与他白头偕老。如果说沧霓的前世都浪费在仇恨里,在这次重生也夺回了原本属于她沧家的东西后,她为何不能抛开一切,去接受一段真挚的爱意呢?
  玄冥见她点头,激动地将她搂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愿在放开。他知道,他们未来的路途还很遥远,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踩踏,去圆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