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身中剧毒
作者:
青竹 更新:2022-05-17 01:03 字数:7678
可是南宫凛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他嫌恶地冷笑,对郭皇后说道:“假使皇长子是寡人的亲生儿子,但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如此一个不知检点的母亲,又如何能够自处?寡人不需要这样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随着你一起滚到冷宫里去思过吧!”
“不!请陛下三思……”
“寡人已经三思过了!从前你对诸妃所做的事情,寡人都没有跟你计较过,如今你想要反省,也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筹码!你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你以为郭丞相还能帮助你?”说完,南宫凛一拂袖,众人便将郭皇后给拖出去了。
至于鸠蝉子,南宫凛真的是痛心疾首。他目光阴冷地扫向鸠蝉子,沉声怒喝道:“国师,寡人如此信任你,为何你这般欺骗寡人?寡人的皇后你都可以染指,真的很难想象,是不是寡人的皇位你也想要触及?”
“陛下请明鉴,本座若是想要得到你的皇位,何必助你谋得皇位呢?”鸠蝉子目光直视着南宫凛,对他冷声笑道,“陛下近来都不相信本座,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是吗?国师恐怕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向寡人明说吧。”南宫凛挑眉,并没有因为鸠蝉子说的话而撤下心防,只是看向他冷声说道,“国师近来不能夜观星象,更没有了占卜的能力,寡人说得可有假呢?”
“你……你怎么知道的?”鸠蝉子讶异地看过去,在话刚刚说出口的那一霎那,才自觉是失语了。
原来,南宫凛只是在试探他而已,他自己却提出反问句暴露了。鸠蝉子自知如今是死路难逃,准备逃跑。南宫凛却一挥袖袍,对侍卫统领朱明说道:“朱明,将他的四肢砍下来,放到大缸中泡着,寡人倒要看看国师本领通天,会不会长出三头六臂来!再拔下他的舌头,看他还如何巧言令色!”
此言一出,鸠蝉子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舌头已经被人拔出去。鸠蝉子痛呼一声,当场便晕厥了。朱明带着侍卫将其拖了下去,按照南宫凛的命令,把鸠蝉子直接四肢斩断了,偏偏又不让他死去,只每天给他服用续命草。
当沧霓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浑身都一惊。
夜里风有些凉,让她觉得身上都冷飕飕的。扭过头去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玄冥,沧霓蹙眉说道:“是你搞的鬼?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轻举妄动。”
玄冥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对沧霓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吗?鸠蝉子已经怀疑你的身世了,而且他还派人来暗杀你。至于那个郭皇后,已经想要谋害你和我们的儿子了!朕也不是当众给他们下套,而是他们早就暗通款曲,朕只是顺藤摸瓜罢了。”
“真是败给你了!”沧霓有些不悦地说道。她是想亲自解决郭皇后和鸠蝉子的,可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凑成了一堆。沧霓蹙眉想了想,自己现在还在月子中,不太方便出去见人。
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郭皇后和鸠蝉子在自己还没见到他们最后一面时,就莫名其妙死亡了的。沧霓深深地皱眉,对玄冥说道:“就知道你会坏了我的事情,谁让你多手多脚插管我的事情了!这下可好,我原本计划得好好地,全部被你给搅混了。”
“沧霓,你计划的那个最起码还要耗上两三年的功夫,朕不希望你跟孩子在此期间会有什么闪失,也不愿意再让你谋心谋力这样久。”玄冥看向微微愠怒的沧霓,有些心疼地说道。
“那也是我的事情,我何曾让你非要插手了?”沧霓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对她的话也不置以否。沧霓仰起头来,看了看漆黑的屋顶,轻咬着下唇在想着对策。
玄冥则很有耐心地看着沧霓发呆。他从没有发现如今的沧霓在夜色下也可以这样美丽,虽然她还是带着月子里的病态,但是那种清秀之姿缺陷的有些透出神秘得魅惑感觉来。
片刻后,沧霓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我过几天要去看一看郭皇后,她这个人阴险狡诈,肯定还要往外窜。既然她先做了许多坏事,又彻底怀疑起我来,我也不必对她心存善念了。我们之间的纠葛,是时候该摆到明面上来了。”
说完,沧霓扭过头去看向玄冥,冷哼道:“既然是你捅的篓子,那就负责给我安排好一切,不要被人发现我曾经出现过。”
“可是你还没有出了产月,身体还没复原好。”玄冥蹙眉看向她,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那也不用你管!”沧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若是不帮我安排,我自己也能够出去的。”
“好好好,朕去安排。”玄冥轻叹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来,伸出手将她的柔荑握在手心里,没好气地嗔道,“沧霓,你究竟对朕下了什么药?为何朕从前的暴虐脾气对你也使不上来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满足感?”
沧霓闻言,愕然地愣在那里。随即,她反应过来将手抽出来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道:“你别太自以为是,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是你死缠着我不放的!我老实告诉你,就算你为我做尽了一切,我都不会跟你走的!我沧澜国的江山,必定是会要回来的。”
玄冥一时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坚定不移的沧霓,心中有些轻叹,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让他有些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对了,你预备怎么对付鸠蝉子?”玄冥很是好奇地说道,“听闻他最近这几个月来都没有再占卜过,好像是那种能力下降了。”
沧霓听他这样一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莞尔说道:“其实也很简单,师父教了我一种回收他门下占卜的技能,只是那要在对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一切都收回来。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挺不错的,鸠蝉子可能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失了算计。罢了,这样的人求生的意念非常强,暂时肯定死不了的,等我出了满月再去看望我那来不及相认的师兄吧。”
“唔,你那师兄如今既不会说话也不能动手动脚的,估计面目已经狰狞的可怕,就不怕恶心泛酸吗?”玄冥闻言,邪肆地一笑。
沧霓笑得更加灿烂了,她看向玄冥,徐徐说道:“就是因为现在看着恶心,所以不愿意立即去看他。至于以后,倒也不是很怕。”说到这里,沧霓忽然想起了皇长子,轻叹一声,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怜了宁儿那个孩子,即便他真的是南宫凛的孩子,估计南宫凛也不会要的。毕竟孩子的母亲是那样肮脏龌龊的一个人。”
“南宫凛容不得半点背叛,所以做事也很极端。沧霓,你万事都要小心,我会保护你的。”玄冥郑重其事地说道。
“嗯。”沧霓其实很想说她不需要他,但是看到他炽烈的目光时,她又狠不下心来了。
郭皇后忽然被打入冷宫,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当初陈滴翠被打入冷宫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如今冷宫中到处都是一片凄凉,她又独自带着两个孩子,摆明了就是在等死。郭皇后心痛悲愤之余,终于彻底看清楚了南宫凛的真正底线。
她只是希望南宫凛能够早点被毒死,那样的话,至少她还有机可乘。只要她的父亲不倒台,她便有几分把握把皇位给夺过来。
搂着娇小的长公主,听话懂事的南宫宁安静地坐在一旁,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母后。他脆生生地问道:“母后,为什么胭脂姑姑没有来看宁儿呢?”
郭皇后闻言,冷眼冽向南宫宁,扬起手一巴掌打过去,沉声怒道:“你还在提那个贱人!就是因为她,才会害得我们三个人被关到了这里!”
“呜哇哇……”南宫宁一个奶娃娃哪里懂得那么多,脸上生疼的感觉让他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
他一哭,长公主也跟着哭了起来,而且哭声一阵比一阵大。郭皇后蹙眉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他们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子让她心中一阵愧疚,连忙弯下身去哄道:“你们都乖,是母后不对,母后刚才一时着急了,都不要再哭了,好吗?”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南宫宁还是啼哭不止。郭皇后平素也不会哄孩子,又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哪里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看着两个嗷嗷啼哭的孩子,她简直要烦躁死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本宫要你们还有什么用?”郭皇后走过去,一跺脚,气闷地说道。
就在这时,沧霓带着嫣雯和玄冥出现在了郭皇后的面前。郭皇后看向一身宫女装束的沧霓,心中微有诧异,她走上前去冷声怒斥道:“大胆贵妃,见到本宫还不下跪?”
“皇后姐姐,陛下给我一份殊荣,在月子期间是不用向任何人行礼的。”沧霓嫣然浅笑,并不理会郭皇后的怒发冲冠。她招了招手,示意嫣雯出去看守着。
郭皇后提防地向后退去,蹲下来不由自主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看向她问道:“你究竟来此有何目的?是本宫识人不清,当初错信了你!”
沧霓闻言,鄙夷地笑了笑,对她说道:“皇后,恐怕是你记错了吧?我从没有向你说过让你相信我,是让你自动自发的撤销对我所有的疑虑的。至于你世人不清一事,确实是有些问题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害本宫?”郭皇后愤恨地说道。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处于下风。面对着沧霓略嫌虚弱的身子,却还是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盛气凌人了。
沧霓也不含糊,柔声笑道:“这一点要看郭皇后记性好不好了。在两年多以前,有一个叫沧霓的女子,被你刻意说出来的话给激得含恨而跳崖自杀,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荒谬!那是她自己意志力不坚强,怪得着本宫吗?”郭皇后冷声斥道,她看向沧霓,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本宫害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父母既然是沧澜国的董尚书夫妇,玄月国皇后的死活又跟你扯上了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沧霓走上前,看向一脸警惕的皇后,又低下头去一直在充满希冀地看着自己的皇长子南宫宁,沧霓柔声笑道,“宁儿,你可知道,你一直都叫我姑姑,其实辈分都没有错的。按照我跟你父皇的关系,我是她的表妹,而他是我的表哥。他的孩子自然是要叫我姑姑的。”
“姑姑,宁儿喜欢……喜欢你!”南宫宁露出可爱的笑容,对沧霓兴奋地说道。
“宁儿!”郭皇后将南宫宁往伸手藏去,她一脸惊恐地看向沧霓,惊骇万分地说道,“你……你是沧霓?不,不可能的,听说沧霓死的时候尸骨不全,而且她是亲自跳到万丈悬崖下去的。你的样貌跟沧霓差了太多,本宫不相信!”
沧霓冷眼睨向郭皇后,微微眯起双眸,意有所指地说道:“你相信不相信跟我也没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的父母是沧澜国人没错,却死在了南宫凛手里,在你父亲的帮助下,我父母才死得那样的快!”
“啊……”郭皇后惊诧地瘫坐在地上,被沧霓这样的话语给吓到了。她震惊地看向沧霓,对她语无伦次地说道,“是玄月国的皇帝……玄冥……是他害得你,不是我,也不是我的父亲!”
“玄冥?”沧霓眼中精光乍现,含笑看向身旁的“小福子”,对他温声说道,“你还是别再装小福子的样子了,露出真面目给郭皇后看看吧。反正我沧澜国的灭亡也跟你有一些关系,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玄冥闻言,掀开人皮面具,对郭皇后冷冽地说道:“朕虽然也在后面推波助澜,但是始作俑者都是想要谋朝篡位的南宫凛和背弃国家的郭丞相一干人!郭皇后,你或许可以在这里信口雌黄,但是沧霓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郭皇后惊愕万分地看向玄冥,对他的出现感到十分震惊。而反观沧霓的脸,似乎没有贴上人皮面具的样子,她颤抖地伸出双手,指着沧霓说道:“你到底有没有死?为什么是这副脸面?还是说,当初你在诈死?”
“死自然是死了的,只是上天不亡我,我的灵魂又活过来了而已。”沧霓唇角微微上弯,多郭皇后含笑说道,“不过,郭皇后还是不要打着去告发我的主意了。”
“为什么?本宫要去告诉陛下,让他赐你死罪!”郭皇后难以置信地说道。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知道了沧霓的秘密,一定是会被灭口的。
沧霓啧啧两声,走上前看着郭皇后煞白的脸,有些惋惜地说道:“难道你不比我要明白吗?南宫凛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只是他还没有察觉而已。是谁给他下的药,还需要我明说吗?况且,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是沧霓重生,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弥补我,给我至高无上的荣耀,又封我的儿子为太子。”
“疯子!他真是疯子!”郭皇后摇着头,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她眼角的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下来,恨恨地看向沧霓,“当初,本宫一直都在跟身为玄冥宠妃的你暗斗着。因为陛下亲手将你送去了玄月国不假,却总是难以忘怀你对他的情谊。本宫当时就觉得,一个残花败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他再索回的。但是他身边一个个长得像你的女子都接二连三的进宫侍奉,让本宫怎么能够心安?”
沧霓微微垂眸,这些她都是知道的,也比较能够理解郭皇后为什么会给南宫凛下慢性毒药了。毕竟南宫凛的心太凉薄,估计也对郭皇后还有所顾忌,却没有疑心她对他的痴情会变得扭曲。关于这一点,沧霓知道,南宫凛并非不是疑心有所减轻,而是太过自信。
对于真心爱他的女子,比如郭皇后,比如从前傻乎乎的沧霓,他都不会想到她们会对他的情谊有所变动。而其他的妃子就不同了,南宫凛宠而不爱,更不会去深深地相信。
郭皇后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宫不派人下手去害那些有孕的妃嫔,她们就一个个都骑到本宫的头上来了,谁能够忍受得了?当初的霓妃何彩琳你也见识过了,不过就是仗着与沧霓公主有几分相似,就处处把本宫压在下面,也不掂量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本宫乃是郭丞相的嫡女,做任何事情都会被陛下所原谅的,沧霓,你就算有千百般变化,也不会奸计得逞的!”
闻言,沧霓哑然失笑。她摇头轻叹道:“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就因为你有个一直都高高在上的父亲,在朝堂之上总是把南宫凛的威严压下来,让他无法喘气更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做事。所以这么久以来,南宫凛对你都是不怎么宠爱的。但是那不代表他不信任你,只是不愿意让你以为是你父亲的关系才对你好。郭皇后,这次是你自己始乱终弃,与鸠蝉子私通,简直是踩痛了南宫凛的心病呢。他这个人,最恨背叛。”
“背叛”两个字,沧霓咬得很重,让郭皇后听起来脸色煞白,甚至惶恐地打起哆嗦来。她忽然想起鸠蝉子,以为自己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凄厉地笑道:“国师乃是陛下倚重的人,即便是他赐死本宫,也会留着鸠蝉子的。而鸠蝉子早就对你有所防备,你也奸计也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是吗?”沧霓粲然一笑,睨向身旁的玄冥,对他淡淡地说道,“你来告诉郭皇后关于鸠蝉子的事情吧。唔,对了,直接说南宫凛的圣旨也可以。”
玄冥点了点头,睨向郭皇后,毫不带感情地沉声说道:“国师鸠蝉子与郭皇后私通,还混淆皇家子嗣,寡人痛心疾首。念郭皇后孕育皇嗣有功,其父也是朝廷重臣,只将其打入冷宫,并不废黜皇后之位。着,将鸠蝉子拔舌,斩断其四肢,放入坛缸内久泡,每日用救命药物续命,直至心力交瘁而亡。”
闻言,郭皇后脑中“轰隆”一声,就好像听到了响彻天空的惊雷一般,她知道自己玩完了。南宫凛所说的混淆皇家子嗣,其实是连皇长子也一起说上的了。为什么?难道一步走错,就满盘皆输吗?
不,她不是错在与鸠蝉子莫名私通这件事情上,而是错在爱上了南宫凛这样一个冷血冷心的男子,这是她穷其一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郭皇后沉痛地闭上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听沧霓和玄冥的一面之词,只要南宫凛暴毙身亡,那么她跟孩子们就还有出路。
哪怕她的儿子被误以为是血统不正,只要有父亲郭丞相一力扶持,肯定可以力挽狂澜的。郭皇后这样想着的时候,内心的波动渐渐平静了下来。
沧霓轻咳一声,毫不客气地打乱了她的思绪,云淡风轻地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郭丞相忽然于昨晚暴毙家中,听闻是对小妾纵欲过度,直接死在了床上。”
“你说什么?!”郭皇后震惊地看向沧霓,见她一脸认真,那颗平素争强好胜的心便全部灰了下来。郭皇后一步又一步的算计了别人的性命,没想到,到头来反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算计了进去。
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没了,什么都没了……
沧霓却没有再看向她,转身与玄冥走了出去。
“姑姑,姑姑……”南宫宁看着郭皇后哭泣,心里也有些害怕。再转过头去看向沧霓要走,他小跑了几步,一把抱住了沧霓的小腿。
回过头身,低下头看向那个小娃娃,沧霓心中有些疼痛。稚子无辜,无论怎样,这孩子也是她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骨肉,可是他偏偏有个十恶不赦的父亲和助纣为虐的祖母!沧霓闭上眼睛,不忍去看。如果她一时心软救了南宫宁,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早在沧霓重生的那时候起,她就告诉自己,不要再有心了,否则将会再度被人摆布。一个人只要没有了心,就不会再痛。
玄冥见她正在为难,弯身下去,轻轻拨开了南宫宁的小手,沉声说道:“南宫宁,你要是怪,就怪你那个为了得到一切而不择手段的父亲吧。”说完,便带着沧霓离去了。
沧霓在一路上都在回想着玄冥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不择手段的父亲?她的儿子是玄冥的孩子,身为正儿的父亲,他又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榜样呢?她微微垂眸,不愿意再去想了。说到底,她认识的这两个暴君,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虽然说,玄冥比南宫凛要好上许多,却也害得她不浅。
“你那索命塔,是不是该命人拆去了?那里阴森恐怖,被扔进去的人简直太无辜了。”这是沧霓一路上,唯一对玄冥说过的话。
玄冥闻言,久久不曾言语。他知道,沧霓还是没有彻底原谅他当初的所作所为,他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心迹的。
与此同时,南宫凛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小胜子和何禄都守在一旁。
小胜子最近的心态都不怎么好,他的主子郭皇后忽然失势,他就没有了臂膀,不知何去何从。但是考虑到南宫凛已经中毒太深,肯定是活不长了,而何禄又一直都压制着自己,小胜子便把心一横,彻彻底底地决定继续下药,反正就还差几天了。
就在昨日,南宫凛服完最后一次的毒药后,小胜子一直紧绷着的心就越来越提心吊胆了,他不知道南宫凛何时毒发,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只希望郭皇后能够在后宫里多熬上一熬才好,这样的话,郭丞相或许可以帮助皇长子谋得皇位……
“启禀陛下,刚才宫人来报,郭丞相暴毙于家中,浑身赤裸,纵欲过度而死。”就在这时,何禄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走上前去低声询问一番,再度回来时,沉声说道。
南宫凛闻言,眯起眼睛看向何禄,内心中忽然有种狂喜的感觉。他站起身来故作惊慌地说道:“你说什么?郭丞相暴毙了?此事当真?”
“回禀陛下,千真万确,郭丞相府中已经挂起了白帐子,家眷都在灵前哭诉了。”何禄恭声答道。
其实,是玄冥那边得到的消息早了一些,他暗地里的人都有对沧澜国各大官员私下监视的。而南宫凛这边则是要经过各个宫门的查问,还要看南宫凛空闲与否,才会上报的。
此言一出,小胜子“啊”的一声,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他浑身都已经在发抖了,没有了郭丞相撑腰,郭皇后在冷宫之中又怎么可能会翻身呢?
南宫凛冷冽地扫向小胜子,用眼神示意何禄前去询问。小胜子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人不由得不怀疑。何禄会意,走上前去将他拎起来沉声问道:“小胜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难道说你有什么事情是瞒着陛下的吗?还是说你跟郭丞相和皇后都是一丘之貉?”
“不不不……奴才是冤枉的……”小胜子含糊其辞地说道。他额头上的汗珠一直都在啪嗒啪嗒地掉着,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对劲了。
就在这时,南宫凛忽然感觉到左胸口处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他募地想起这些日子来总是会感觉到有些不适,太医却诊治不出什么来,自己也没有难受多久,便没有太过在意。最近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让南宫凛不得不起了疑心。
他扬眉看向小胜子,眯起眼睛走过去,狠狠地扼住他的脖子,沉声怒道:“说!你是不是对寡人做了什么事请?速速给寡人说清楚!”
“陛下,奴才是冤枉的啊,请陛下明鉴……”小胜子害怕得说道。他不敢去看向南宫凛阴鸷的目光,更不敢说些什么话,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好,既然你不说,那就不要怪寡人不客气了!寡人对待不忠诚的人一向都是杀无赦的,小胜子,你可要想好了!”说完,他的手慢慢地收紧,渐渐地让小胜子感觉到了一股窒息地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