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胡说!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6      字数:4285
  结果如月后知后觉,那边哭完了她才赶了去慰问,结果看到的是红着眼正在吃饭的阿哥,敢情已经好了。这只是日,可从这日就能看出之后,和弘昼不样,自家儿子绝对是个能瞒的住事儿的,如月很难再从弘历这里得知情况,每次看着他平静的坐在灯下复习。如月就会想这可真是胤禛的好儿子,将来定是个腹黑的,应该不会再是现世描述的那样吧。弘历是不说,但不是有弘昼么。只要好吃好玩哄着,他定会出卖自己的哥。师傅到底是师傅,只要书读的好。布库射箭练的好,还都是会有所表扬的。就是那帮子小的……哎,不省心呢!所以如月就开始用自己的法子教弘历弘昼功夫了。
  件让如月担心的是胤禛的身体,岁的男人劳心劳力这么些年,还曾受过重伤,到了这年纪不出问题才怪。心悸是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不显。现在倒是动气就会难受,太医说不能根治只能养心,可在这节骨眼上让这个觊觎皇位暗中布置的人去平心静气是很难的,胤禛惯又是个藏的很深的人,心事不开解的结果就是会心悸。换季时若不注意也会生病。胤禛只要不是病的起不来床,那是定会去公务的。这些年康熙帝对他的倚重明显加重,事情只多不少。
  如月有这么多惦记的事儿,自然对其他人其他事不在意了,包括年明月。这日等信的年明月终于等来了年羹尧的信,她支开了所有人,在寝室里拆开信封,展开信字字读。铁画银钩的字,行云如水的文笔。里面还有几多失去了水份的花瓣。年明月读着读着眼泪流了下来,他果然还是挂念自己的,果然还是在意的……可是,为什么在身边的人不是你呢?年明月不敢哭的太大声,她怕惊着了丫鬟婆子,胤禛的眼线随处都有。年明月把信小意的收好。取出了纸笔,开始给姐姐写信,只写了个开头她就又揉了,这样的例行公事真的很烦。
  再有个孩子……想到这些年明月只觉得更加烦躁了,胤禛专门请的太医院总管事刘芳声来给自己看身子,诊断说是自己本就体虚,生海澜的时候伤了身体的脏器,不仅要药补,还要心情愉悦,多外出活动。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出去走走吧。为了再生个孩子。
  又是花园,又是弘时。怎么就能这么巧?只在花园里走了半圈的年明月意料之外的遇到了阿哥,她见这孩子心里就提了小心。年明月不喜他总是皱着眉的样子,更不喜欢那张跟李瑶相像的脸,阴郁而居心叵测。好在东儿还在,对方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年明月从容的受了岁的少年的礼,像个长辈似的问道:“阿哥,你今日怎的这么早就回府了?”
  “回年额娘的话,无逸斋走水了,正在查原因,我们就都先回来了。”
  年明月听就吓了跳,“哎呦,怎么会走水,你没怎么吧?”
  对方的关怀让弘时的心暖暖的,他微笑道:“我没事,间储存书籍的屋子失火了而已。没有人受伤。”
  “那就好。对了,阿哥和阿哥都回来了吗?”
  弘时点点头。年明月对他笑了笑道:“阿哥这是去见瑶姐姐么?还拿着樱桃呢。”
  弘时脸红道:“额涅爱吃,我在路上见了就买了。买的多,年额娘也拿些吧。”
  年明月又是笑道:“我可不夺人所爱。哦,天色不早了,阿哥快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弘时愣了愣,脸色更红了,见年明月走了他才慢吞吞的往屋子走去。跟着走的小太监李良也不敢吭声去催,他虽然年纪小知道的事儿可不少。自家主子的心思可是猜的透透的,这么了不得的事儿他才不敢随意说呢,只是每次见到了主子的通房田氏都会想到这位年侧福晋,样窄细的身子,样的小脚,样细细长长的眼。甚至他在主子和田氏欢好的时候听他叫过月儿,那会儿可把李良没吓死!不论是哪个“月”可都是不能招惹的主子,也许是察觉到了自此弘时再也没有如此放肆过。不过,这会儿主子又在干嘛呢?李良只见弘时蹲下捡了个什么,没等他看清,主子又开始往前走了,这走的还愈发的轻快起来了。
  见过了李瑶后的弘时退出了正屋,然后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他遣退了丫鬟们,也没有留李良,下无人了才从怀里拿出了个荷包。半旧的荷包样式很简单,上面只绣了行诗:年年月月花相似。隐隐的郁金香氛的气息在打开后更为浓郁,弘时把荷包到了下,里面落出来朵早就枯萎的木兰花,小缕青丝,和管涂着红的指甲。少年完全没有想到里面会放着这么私密的东西,这荷包是年明月经常佩戴的,弘时知道她直很眷恋闺阁时的日子,这些想必就是当年的东西。弘时颤抖着手轻轻抚过指甲,又去触用青色发绳系住的头发,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死物慢慢有了生机,他在虚幻中似乎真的触摸到了那个女人,象牙般的肌肤,柔顺的头发,娇艳的唇……
  “主子。王爷来了。”李良的声音是那么讨厌,他传达的内容又是多么让人沮丧,弘时急急忙忙收拾好荷包,想了半天把它贴身藏好了,平静了半天这才举步出去了。
  这日北京城的温度特别的燥热,上朝后没多久胤禛就感到不适,今日缺席者甚多,大都是年老体迈者,不是生病就中暑,见康熙面色不虞胤禛哪里能再表现的不适,而且他的兄弟们个个都在呢,他强忍着难受坚持到结束。汗湿重衣的胤禛在车上歇了小会儿就又去了户部,等觉得再待下去定会出事后才把公务交待好回了府邸。
  天气异常,府邸里福晋病了,年明月又悲悲戚戚的,胤禛未作考虑直接去了雨桐院,他进院子,这满眼的绿意就让人舒心,没让邱娘出声儿,留苏培盛在外,他挑帘子进去只见如月没午睡而是伏案绘画,凑过去看正是座金碧辉煌的教堂,另外有内景还有天父圣母的像。
  “画这个做什么?”
  专注的如月吓了跳,回头见是胤禛就笑了:“还不是……您这是怎么了?”她搁下笔紧张的站起来,扶住了胤禛的手臂,“爷,可是又不舒服了?”
  被她凉凉的小手握住,胤禛觉得清静的感觉从手蔓延到心里,“天气太热,每年都是这样的,大惊小怪做什么。”
  “还说没事儿。快坐下。哎,看这汗出的,您还是换身衣服吧。”如月去拿衣物又去取酸梅汤。
  胤禛安静的坐着,翻看如月的画,都是各种景色,他取出幅细细看了起来,太湖月色绘的极朦胧,芦苇和小舟很写实。如月拿着衣服过来了,见他在看这幅画就笑了,她也不说什么紧着给胤禛换了衣服。
  “你还没说画这些做什么呢。”换了便装的胤禛问道。
  如月取了扇子轻轻给他扇风:“是元寿问起来了,他对地理直都有兴趣。我觉得只是说还不够,他太小不可能想像的出,所以就画了,你看,元寿喜欢这个,”如月取出幅泰山日出图。“天申喜欢这个。”她另手取出幅秦淮夜景图。
  胤禛看她得意的样子,就道:“你就爱瞎折腾。”
  “才没。”如月狠狠的扇了两下。风把画纸都吹散了,她呀了声就去压,胤禛就势就揽住她的腰,这姿势实在是……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如月的再厚颜也不禁红了脸,“爷。”她轻轻的用手抵了下。扇子上的檀香味儿淡淡的飘着,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如月扑哧就笑了,胤禛被她笑的莫名。“笑什么?”
  “想到个词儿。老夫老妻。”
  “你说我老了?”
  “爷哪里老,我是说自己就要成中年……”她咬着舌头没把妇女两个字说出来,叹了口气道:“入江湖岁月催。转眼儿女忽成行……”
  胤禛瞪着眼看她,“你是故意的?”
  如月正经道:“是啊。不想笑?”
  胤禛真的笑了,“你这性子怕是辈子改不了了,平日里看在颇有仪态,回到这里就固态萌发了。”
  “那就是说爷您不喜欢?”如月凑到近处吹着气道。
  离的近胤禛能看得很清楚如月的脸。没有着妆,那么的白皙,透着点红晕,哪里像个母亲,还是做姑娘时的姿态。在宫里待的太久,黑暗的东西也看的太多。胤禛讨厌没有生机伪善的人,再好也都是如同木偶般的假。
  于是雍亲王揽住这个活色生香的人,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心悸让胤禛阵难受,如月忙去给他顺气儿,又去拿扇子扇风,胤禛看她急的眼睛里起了潮,就道:“这样子倒像是年那会儿在圆明园了。”
  如月嗔道:“还说话。我扶你去歇会儿。”如此,胤禛就在雨桐院眯了小会儿,他平静下来身体得到了休息这心跳也就正常起来,又吃了点东西人也就舒服了,胤禛才出了雨桐院往竹苑而去了。
  主子的心情很好,苏培盛的心情也就好了。这几日那么热,还到处跑,苏培盛是有旧伤的,这累他也吃不消,可想又费体力又费脑子的亲王了!苏培盛正感慨着,走在前面的胤禛忽然转了方向,往李侧福晋处去了,苏培盛琢磨着是去看阿哥的,昨日无逸斋走水,可得折腾几日才能入学,这会子爷在家自然是去督促学业了。可是出乎意料的弘时没有在,胤禛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问了李瑶,这当额涅的居然不知道,还说儿子就在书房啊,当她看到空无人的书房,就呆住了,胤禛哼了声道:“弘时回来了,你让他去竹苑见我。”说完他就甩袖子走了。
  本来的好心情下子就没了,胤禛想回雨桐院,可觉得不大合适,他忽然想起可有日没去年明月那里了便又往西而去。
  刚看得到年氏院子外的木兰树,胤禛眼就看到了躲在树后鬼鬼祟祟的李良,这小子见自己立即就缩到树后去了。胤禛的心咯噔下,他是何等身手又岂会让不谙武术的太监逃脱。被亲王揪住的李良吓的想跪跪不下去,悬在半截甚是难看,可要只是难看还好,他还满嘴的苦意满心的恐惧。
  “王爷。”这声音既小又畏惧,明显的心中有鬼。
  “阿哥呢?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啊?奴才……奴才……”
  其实不用李良回答,胤禛把人交给苏培盛,冷冷道:“看好了。”说着便向年氏的院子走去。
  这是胤禛弟1次在自家用轻功翻了墙,又避开了在廊前探头探脑的东儿绕到了屋子后。在窗下他调动心法,将里面的动静听的清楚,只听年明月恨声道:“你要怎么样才还给我!”
  “我就只是想听年额娘弹首曲子。”
  “你真无礼!你不怕我去给王爷说!”
  弘时沉默了下道:“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哎!你去哪里?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你!”
  又是安静,这次静的时间有些长了。弘时慢慢道:“年额娘您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美。”
  年明月啜泣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什么被碰到的声音,弘时急道:“你别哭,我这就给你。”
  “啊,这里的东西呢?头发呢!”年明月几乎是叫了出来,弘时道:“我捡到的时候没有见到。”
  “你胡说!你快点还给我!”
  “不过是头发……它有这么要紧么?”
  年明月不再说话,而是哭的更厉害了,不晓得弘时做了什么,年明月啊的惊叫了声。伴着叫声的还有清脆的巴掌声,然后是压低了声音的挣扎声。
  胤禛恶从胆边生。直接绕到了屋前,东儿见了他吓的魂儿都没了,但见怒气冲冲的亲王脚踹开了房门,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尖叫,惨叫。掌掴,各种破碎的声音。声音之大让其他丫鬟嬷嬷都从屋里探出了头,东儿反应很快的喊道,“都回去。回去!”
  这些人互相看了看,有人听出亲王的骂声了,还有年明月的哭声。他们只道是侧福晋不知怎么惹了王爷,于是个个都缩了回去。
  里面的声音惊心动魄,过了会儿就见阿哥像只惊惧的兔子似地从里窜了出来。东儿都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弘时跌跌撞撞飞也似的跑出了门口。同时屋里又传出尖叫声,那是年明月的。她喊着:“王爷,王爷!!来人啊!!王爷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