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打架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6      字数:4227
  之后的几日如月直都是恹恹的,她知道胤禛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可是眼见时间将至想到戴诺的结局她的心就又是很痛,想的多夜里睡不好,天气变化的又快,如月就这么病了,典型的换季流行性感冒啊,她躺在床上,都不晓得是什么时间了,也懒得动,弘历本就不是吵闹的孩子,怕他感染被送到乌姜那边暂住后这雨桐院就更安静了,少了额涅,额涅的呼唤,如月的心里空落落的。不晓得躺了多久,她又开始发热,迷迷糊糊的听到自鸣钟的声响,会儿冷会儿热的,梦境也随之变来变去,乱糟没有预示也没有具体的内容。等再次醒过来,她就看到了胤禛,下意识的去看窗外,黑暗片,如月的耳朵嗡嗡响着,她压了压,不能止住。想说话嗓子是哑的。她只好看着胤禛什么也不做。
  “想吃东西吗?”胤禛摸了摸如月的额头,还是热。
  见她摇头,胤禛皱眉道:“天了,你就只吃了点粥,这可不行。”如月还是摇头,见胤禛沉了脸,她反倒笑了,把脸枕到他的手上,蹭了蹭。哑着声音道:“吃了想吐。”
  “那还是得吃,那些放了盐和糖的水别喝了,又不治病。”如月笑着嗯了声。
  “都这样了还笑!”
  如月不理他,胤禛看着也笑了。“你呀,有时候……”如月抬眼看他,没有精神的眼睛有着和往日不同的柔弱。因为生病憔悴了许多的脸让人顿生呵护的感觉,胤禛看着,低头去吻了吻她的眼睛,附身小声说:“戴诺被劫狱了。”
  如月果然惊愕之极,啊了声想起来,胤禛压住了她,“被两个江湖人给救了。劫狱的个死了,另个重伤。”
  “戴诺呢?”
  “逃了,现在正在通缉。”
  “谁救的他?”
  “好像是他们家曾资助过的人,哦,姓易。总督府的大牢可是很坚固的。居然能让两个人给破了,我看管事的官职也做到头了。怎么了?”
  如月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她已经都想不起那两个少年的名字了,清风楼役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突然的就接到了死讯……是哪个呢?
  “你认识那两个人?”胤禛敏锐的问道。
  如月茫然的点点头,因为她忽然想起当时在场的人居然已经不剩下几人了。如月觉得很冷,这次是因为畏惧的冷意。
  “你们关系很好?”胤禛的语气不善。
  如月摇头,“只见过回。”说着她的嗓子就又痛又痒,咳了起来就止不住。胤禛忙去给她抚背,感到暖暖的气息从后心而至。如月惊讶的看他,感冒用心法做什么呀。
  “好点么?”
  如月不想说没用,就努力忍着不去咳嗽,她指了下桌子,胤禛会意的拿过纸笔,如月写道:您之前说的话算数么?
  胤禛挑眉看着笔力不济的字。轻飘飘的,“是说饶了戴诺的妻儿?”
  如月复又写道:放过不在狱中的人。她抬头哀求的看着胤禛,胤禛也看着她,终究是敌不过那些欲坠的眼泪,而且戴诺实在是个小人物,他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不会遣人去捉拿,能不能走脱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了。”
  如月惊喜极了,她哽咽了两声又含着眼泪笑着,这刹那真若沾着露水的花朵,她扔了纸笔抱住了胤禛,用力的亲了下。胤禛只觉如月的嘴唇有些干燥,让他心里软软的又有些刺痛,他想抱着她疼惜番,却见如月皱着眉道:“头好晕。”
  见她可怜的样子,胤禛就让她躺下来,门外传来苏培盛的声音:“主子,人都到了。”
  “我要去做事,你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
  如月拉着他的手,用故作的娇气,哑着声道:“别走,人家难受,爷不能多陪陪我?”
  胤禛却是没有笑,看着她脸色因为烧而发红的脸,还有明显已经犯困的眼神,心里想的却是手掌摸过柔韧的腰肢时的感觉,还有胸上的朱砂痣。如月却以为他生气了,就讪讪的收了淘气。胤禛捏了捏她的下巴,“睡吧。”
  戴诺逃狱了。如月联想到当时的情景哪里能睡的着呢,她亦不关心胤禛去密会的谁,想要做什么,大约逃不开的争权夺利,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对他有利,只除了没有重臣的拥护。可是这是康熙朝,决定权在帝王,这个固执的男人不会被人轻易的摆布,他的骨血里也没有退缩这个词儿。康熙帝在这个时候开始用胤祥,又放手让胤禛去收拾江南的乱局,是不是也意味着雍亲王真正的进入到储君的候选名单里了呢?现在戴诺在哪里又在做什么?是不是也逃到了吴县的桃源?胤禛真的会不插手么?如月努力抵抗着困意,她想弄清楚,但是最重敌不过药效睡着了。
  江南的飘摇也预示了京城平静下的不安,那是源自于利益的失衡。胤禛在动,其他人也样在动。大约在姚氏主家问斩后不久,姚梦英和其妻被刺身亡,他们的双儿女皆亡。之后的姚梦其也遇到了同样的事,但是因为有了防范他并没有受伤,生死间让这位本就无心于竞争的半商终于彻底放弃了切,他不顾劝阻的离开了富庶之地,南下去了盛产荔枝的地方,又过了两年他变卖了家产举家东渡去了扶桑。至此姚氏族彻底衰败。
  打击报复并不仅限于刺杀,无形中的角斗更为激烈,朝堂上有人下野有人升职,有人变动有人下狱,人员在变,局势愈发的清晰。险要位置上安插着谁的人,胤禛知道,墙之隔的那边重新不安分起来,胤禛也知道,而且还有股新的势力在抬头,那就是他的亲弟弟皇子胤祯!
  不得不说选择这个时机锋芒毕露是很明智的,他有很好的母系力量,有强势的性格,有勇有谋,还很年轻。胤祯从兵部着手壮大自己真的是招妙棋,貌似和贝勒联盟实则已经有了分化,这是胤禛期待的也是他担忧的。比雍亲王还要担忧的是幕僚戴铎,这个容貌毫不出众的中年男人跟着川巡抚做事已经有好些个年头了,虽远离朝堂,敏锐的他也知道现在的形式,何况被自己监视的这位更是很不安稳。戴铎看不到胜券在握的可能,自然为主子忧愁也为自己的命运担忧。所以他豁出去的写了封密折,言辞恳切的分析了局面,请求雍亲王要动,绝不能再随波逐流,不夺得那个位置那就绝无善终!然后还写了数条如何夺嫡的法子。
  胤禛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文觉也在,这和尚懒懒的问:“嗯,这是忠心吧。爷打算怎么回他?”
  胤禛直接将信烧毁,皱眉道:“戴铎有才,但是没有慧心。他的话虽好但是对我没有任何用途,为帝是大苦之事,我避之犹恐不及,又怎么能做出夺嫡之举呢。他实在是枉费心机了。”
  文觉看着他只嗯了声,“只希望您所说的话自己也能信啊。”
  康熙年,月。康熙帝大摆筵宴庆祝了自己岁的生辰,皇太后并没有在场,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突然感染了风寒,这让本就不大好的身体雪上加霜。康熙帝亲自照料,大约是诚心感动了上天,博尔济吉特氏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就是必须日日服药,小心静养。太医在私下的实情相告却让帝王满怀悲伤,她的生命不能再走的更长了,大殓需提上日程。又有人要故去了,玄烨前所未有的对死亡感到了惧意。在位年,自己还能走多久呢?
  繁华的筵宴,仁善的举措,全国范围内对死刑犯的赦免,反复的召见儿子们,这切都表明了他在畏惧,畏惧报应,畏惧到了现在亦没有选中继任者。庆生宴上,官朝贺,子孙满堂,康熙微笑着说着每年都会说的话,本该是骄傲而高兴的事,可是这次他从心里感到了不安和烦躁。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但内心深处又不甘放手,还有他开始讨厌见到老迈的臣子,混沌的头脑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昏聩的思想里只懂得安逸,可玄烨还是留着他们,也就是这些人陪着自己从年少到迟暮,他们活着,他们还在,这就意味着自己的时代还未过去。
  在康熙纠结现在缅怀过去的时候,月的雍亲王府气氛很是紧张,年明月岁的女儿重病,虽然用尽了所能这孩子还是在每年帝都最热闹的月份里死去了。因为忌讳,又因为是早夭,府邸给孩子办的丧事并不隆重。通知了内务府和都统衙门也就这样过去了。所有的切都是按照常制走着。但是对于年明月却不是那么回事,海澜是她弟1个孩子,玩具还在,小衣服褥子都还在。可是人却没了,那些欢声笑语,软软的叫着额涅的声音。陪伴了多少寂寞时光的小人儿不在了。年明月伤心欲绝,她抱着用红缎绣小花的衣服哭的几乎晕厥过去。胤禛忙于事务并不能总在家中,非印的身体不好,李瑶同她交恶多年,如月和乌姜都是礼节性的偶尔来探望过。有没有这些人的关心,年明月点都不稀罕,她在意的只是自己的感受。那么的痛,痛到了骨子里!这世上唯能安慰她的人还在遥远的地方,写去的信大都没有回音,这次他的外甥女儿没了,难道还能坐视不管么。年明月恨恨的等着。她不相信那个人会如此的绝情。
  年明月的悲伤如月看在眼里,去吊唁的时她的冷漠和语气表现的很清楚,这个女人不需要她的安慰,或许在她看来除了胤禛以外的同情和安慰都是廉价的,甚至是虚伪的。如月便按着制式走,与她依旧保持现下的状态就好了。何况如月现在还有许多要关心的事,其是今年的选秀,其是弘历去无逸斋,其就是胤禛身体。
  本说今年要选秀。如月自己鼓着劲儿,也让乌姜帮忙,想提前给杉颜找个合适的人选,但是哪里能那么好找的?岁的女孩儿就像如月当初想的那样,出落的亭亭玉立,济兰的美貌有大半继承了下来。满族女儿行走不受限制,杉颜又是个活泼性子,和好友去踏青,跟着祖母去烧香,还常换了男装去游山玩水的,虽只是豆蔻年华但早就被世人关注,但是有心者都会因件事而犹豫,那就是杉颜的阿玛还在被通缉中!官家子弟要前途,富商家里忌讳,虽然甄玉洁家财万贯,虽然琅如月是雍亲王府的格格,惹祸上身的事还是算了。眼见着选秀日子临近如月怎么能不担心!
  再就是弘历,在过完年后岁的弘历和弘昼就去宫里上学了,因为夜长,孩子们跟着胤禛进宫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朔风卷着雪花儿,被两个娘裹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像个不倒翁似地戳着两条手臂站在那里,听着父亲的训斥母亲的叮嘱,弘昼年幼,这会儿还有点迷瞪,眼睛不聚焦的发直。弘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和如月样的畏冷,虽然穿的多还是哆哆嗦嗦的。如月看着心疼的跟什么似地,她强忍着眼泪送走了父子人,背过身就和乌姜样的哭了。整个天他们都坐立不宁的等着,等回来的自然是好好儿的两个娃,问了又问情况,都说好,可很快乌姜就发现了弘昼的手肿了,原来是因为上课睡着了被罚。乌姜虽心痛还是说了儿子几句,弘昼顿时眼圈红,眼泪涌了出来,哇的哭了。这边在大哭,雨桐院也不安生,弘历没被师傅罚,可竟然和人打架了,原因无外乎是不懂规矩抢风头了,能和儿子打架的不用想就知道逃不过那几个,如月也没问是谁,只正色道:“赢了还是输了?”
  “输了。”弘历倒是很淡定,“他们人多。”
  “那以后怎么办?”
  弘历看着母亲,犹豫了下道:“儿子想双管齐下。”
  如月没忍住就笑了,“好,你说。”
  “师傅问什么儿子答什么,多的定不再说了,跟待见我的师傅和哥哥们走的近些,其他的先避开。其,额涅能教我习武吗?”
  “你的想法很成熟啊?你想的还是谁教的?”
  弘历小脸红道:“有儿子自己想的,有……弘昌哥哥和哥教的。习武是我自己想的,谙达嫌我太小,教的不认真。”
  “行。我知道了,容额涅想想吧。哦,对了,弘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