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王妃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5      字数:4264
  对此非印却很是大度,她对外的说法都是:我们谁能有琅格格和王爷那样的情分呢?数次经历生死,自然是不同了。可对此如月很有点不虞,早就给胤禛说好不要那么特殊,为什么不听?她直见不到胤禛,没法子质问,等能见到了已经过了两日,如月的郁闷已经消了大半。在竹苑看着安静斯文吃完亲手做的饭菜后,如月剩下的纠结也基本上没有了,何况她的注意力又被刚才见到的那些谋士们给转移了,刚才这么多人在此商量什么大事呢,那个戴铎看着挺老实的。
  “原以为你会生气的。”胤禛搂住如月把头抵在她的肩上,如月只能先不去收拾碗筷,她嗯了声,“已经这样了,就算了吧。”
  如月瞥见桌上几摞子的公文和奏报,心说难怪你终日需要待在这里,暗叹声关心道:“要不要出去走走,你定看这些看到很累了,刚出园就连着日忙,身体受的了吗。”
  “还好。”胤禛把如月转过来,久久的看着她。
  “怎么了?”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的如月垂下了眼,她大概知道这位想做什么了,胤禛喜欢看到她半低着头垂眸的样子,这种屈从的感觉让他心里的欲火燃了起来。胤禛打横抱起如月去了凉榻,那里还放着不少看过的文书,但现在亲王殿下的眼里只有个女人,他的心里也只想做件事。
  半个时辰后从愉悦的眩晕里清醒过来的如月从身下抽出好几张或撕碎或弄皱的纸,上面的墨渍都被汗晕开了,胤禛胳膊还圈着她,这让如月没法再去清理其他的东西,“从今日开始……”胤禛顿了顿说道:“切都不同了。”
  如月转过头看他,胤禛也看着她却不再往下说了,如月窝进他的怀里,用脸蹭蹭胤禛的胸口,他的心跳的很不安稳,如月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情事还是因为公务,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问,无论将来哪里会不同,她只想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就好了。
  几日后京师里出了件事,雍亲王舍身于柏姜寺。胤禛礼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年轻时也曾让人代替自己出家,但是作为个亲王尽然在如此局势微妙的时刻这样做就不得不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了。在胤禩看来他的兄长历经了生死,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之前他没有参与到太子和武将在郑家庄的密谋就说明了问题,个不去另个也没有邀请。这表明他们之间定是有了间隙,从奏报上来看胤禛在处理户部的事情上手段也有所松泛。本来瘟疫的事让胤禩很是动怒,可是张舜华也因为此生了大病,现在还在病榻上,他不忍再去说。虽然死了不少人,好在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甚至看到胤禛为此不再与自己作对还让胤禩有了几分庆幸。但对胤禟他却是好生责骂了通,让他发誓再也不能背着自己做这样大的决定。骂归骂打归打,兄弟还是兄弟,他们下来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
  最首要的就是怎么对付太子周围那些握有兵权的人。特别是掌握京师门督防的步军统领托合齐,在他手下可是有兵数万!在揆叙和阿灵阿的建议下,他们还是沿用了最常用也是最稳妥的法子,在官民聚集之所散播对太子不利的谣言,时间会让这些负面的东西散播到全国每个角落。而终有日康熙会真的相信他的皇太子的不堪,也会相信除了太子党没有个人希望他继位,到后来多疑的帝王会相信胤礽要佣兵篡位。而在这段时间里胤禩则有机会东山再起,会笼络到更多的人站在他们这边。
  京师表明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在柏姜寺修行的胤禛此时正在看奏报。这位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还是那么的专注。好像这间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如月实在无聊,她练过了字也习过了画,最后在给胤禛换了茶水后悄悄出了门,见她蹑手蹑脚的出去,胤禛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茶香里他再次去看那份奏报,胤祯终于还是如愿见到了陈万策,不知道再用多久他就能和李光地攀上交情了?什么虚闲下士,颇有所图才是真的!这是胤禩的退路还是胤祯的孤行?他还年轻,不论人脉还是功劳都不及兄长,所以要有所依傍,深得皇父信任的李光地就是最好的人选,如推测无错,他会借着胤禩的力量打掉太子,然后会想方设法立下大功,西北局势不稳,总有要用人的天,以他的能力很可能会因此得利,那么自己……胤禛起身踱步,他唤来暗卫辛,下达密令让他去找戴铎,这个时候棋子们都必须动起来了。
  如月个人提着灯笼在散步,这个离雍亲王府邸很近的寺院很小,闲逛了会儿的如月丝毫没有睡意,这里并没有种植很多柏树,反倒是因为香火不错寺前开辟成了空地,有规则的种了些装饰的花树,再往远走就是下山的路了,为了不让守卫看到她这个府邸格格居然私自出行,如月熄了灯火,悄然越过后门旁的围墙来到了外面,走到最高处坐在块大石上往山下看,京师的西郊的灯火并不密集,山不高又有阻隔所以再远处就看不到了,往上看倒是很让人惊艳,银河横跨天际,如月仰着头欣赏着,直到被几只萤火虫骚扰,她伸手把它们圈在手里,再摊开就被囚禁的小虫立即飞开了,依旧围绕在眼前飞舞,如月笑出了声,黑暗里站着的人也在笑,如月吓了跳,随即又松了口气,她起身迎上去道:“爷你怎么也来啦,不是还在忙么?”
  “你没有在寝室,阿弦说你在这里。”
  “伍大人?”如月下去看,她以为守卫不过是寻常的士兵而已,可真没有想到伍弦也在,黄泉结界众人齐心共度难关,泉州和文山之行相伴数月,中毒后多亏他舍命相护,在如月的心中伍弦绝不是个简单的存在,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已经把他视作可交付生命的伙伴。但他们直无缘再见,圆明园那次也只是听到伍弦的声音而已,现在他若在真想见见啊!
  想到这里如月就着急问道:“他在怎么不出来?”
  “暗卫有暗卫的职责。”
  如月遗憾极了,她拉着胤禛的胳膊道:“我真想见见他,这么久了……我总不能忘那些日子他的照拂,真的非常感谢。”
  胤禛风轻云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如月没有觉察到他的情绪,接着道:“以后能少给他派外出的任务么,要是能留在京师辅佐您,我见他也就容易啦。”
  “如月。”
  如月嗯了声等对方开口,可是胤禛没有说话,“怎么啦?啊,你看那个,是流星雨!”如月指着成片划过天际的奇景赞叹道:“真美。”半边天的星辉映出如月的笑颜,胤禛的心晃了下,他情不自禁的去吻她装着快乐的眼睛,还有向上翘起的唇。如月任他吻着,越过他的肩满眼星光划过。
  随着夏季的结束,被延迟的选秀开始,江宁织造曹寅的次女曹蕤被指婚顺承恭惠郡王勒克德浑之孙,顺承忠郡王诺罗布子爱新觉罗锡保,成为曹家的弟2个王妃。因为是提前就已经商定好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所以在半个月后忠郡王府邸就迎娶了曹蕤,婚礼盛大并不比当初曹葳出嫁的规模小,曹家的陪嫁数量惊人。获邀的雍亲王此刻拿着信笺冷着脸,正屋里的女人们都不吭声,如月也是才知道这件事,已经很久没有和曹蕤联系了,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年的吴县,她坐在床边用冰凉的小手攥着自己的手,哭的泣不成声,在嫁进贝勒府邸后他们也有过通信,可随着时光的流逝终于越来越少直至失了音讯。
  现在乍听曹蕤出嫁如月的心半喜半忧,她不知成了锡保的嫡妻后,曹蕤是否能过的很好,还有曹家的将来也是未知数,但看胤禛的反应就知道他很讨厌曹家,包衣出身却不知收敛的世家,为了讨好康熙挥霍无度的品外官,这都是被以严苛的胤禛所憎恶的,之前也没有少参过曹家,议案被康熙没有期限的搁置后他的这份厌恶之情就更深了。现在出于礼节胤禛收到了邀请函,他定不会去的。
  “爷,您要去吗?”非印示意水晶摆放碗筷,她浅笑着问。“听说这次的婚宴邀请了很多显贵,不止是皇子们,连万岁爷和皇太后都赏赐了超过世子大婚等级的礼物,这份面子真大。”
  李瑶插话道:“妾身听说郡王这样也是不得已,哪里有夫家的筵宴等级低过妻家陪嫁的道理呢?说是费了许多银子,不得已还卖了处宅子。”
  胤禛沉着脸横了李瑶眼,这位腿才能走的侧福晋泱泱的住了口,非印道:“爷,你若是想去送礼过去也就是了,除了常制我们是否也要多送些……哦,对了。如月在江宁时不就和曹家这位小姐走的很近么,妹妹可知这位小王妃的喜好?”
  看着谦和微笑的非印如月有说不出的感觉。她察觉到胤禛瞥过来的眼神里暗藏的不快,暗叹声道:“福晋,我很多年没有跟曹家人联系了,喜好什么的大约都有变化。要送什么自然是您和爷做主了。”
  非印轻笑了下,胤禛拿起筷子道:“就按常制走吧。福晋。你和我道去赴宴。”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大婚的那日胤禛携福晋起去了郡王府,果然如预期的大多数贵胄都去赴宴。倒是他们见了雍亲王居然来了都暗自惊讶,怎么想这位爷不论和郡王还是跟曹家都没有什么交情,连胤禩都觉得古怪。难道说他想另辟蹊径想重修关系好做大事?因为级别的关系这里大多数人见了胤禛都是要见礼的,不论关系亲疏是否敌对,这是基本礼仪,所以即使再不愿意胤禟也得跟着胤禩过来见礼,结果比他们先过去的是胤祯。“哥。嫂。”他笑嘻嘻问候了句,胤禛好久没有见过这个弟弟了,他穿着贝子的礼服,又长高了些,笑起来的样子竟有几分像胤祥。他点头道:“你也来了。”
  “真是难得,哥竟然来了。不过哥怎么没来?”
  “他腿不大舒服,这几日直休养。”
  胤祯做出恍然的样子颔首道:“哦,原来如此,不过,太子爷也没有来这可真是奇怪了,以往有热闹他必会来的,再说锡保和他的关系也不错,怎么就不见来呢。”
  “太子殿下自然是贵人多事。”说话的是谦和微笑上前的胤禩,“见过哥,嫂。”
  胤禛对他点点头,这时郡王诺布罗和王妃祁佳氏过来招呼引他们入席,非印遣人把礼物送上,对方自然是各种感谢,胤禛什么话也没说,入席后自然是如常制的各种礼仪和热闹,胤禛听着这些快乐的喧哗,他捻着佛珠想起了年前迎娶如月的场景不觉笑了。
  非印在旁看着也想起了自己出嫁时的情景,期待和恐惧过后的辛酸痛苦啊,不过非印早就今非昔比,苦在心里痛在肉中也不会让脸上有分的波动,也许旁人不知道,她又怎么会不晓得胤禛到底所谓何来,最大的那份礼是琅如月送给曹蕤的,他是来替她送礼的!修佛?谁信呢?只有点非印是相信的,论城府在座的没有个能及得上身旁这个男人,她微微瞥了眼胤禩,端和的贤王正和胤祯在说话,即使是你也终会败于他手。非印知道胤禛需要自己要做什么,个大度宽厚的福晋,个不去干涉他的福晋。
  热闹的婚礼已接近尾声,胤禛离开了郡王府,他没有让喝的醉醺醺的郡王和他的儿子相送,就像到来时那样尽量不惊动他人样的离开了,可门外的雨阻碍了他,在等人去拿雨伞的时候,身酒气的胤祯端着杯子也出来了,跟他勾肩搭背的是胤俄,两个人笑的很放浪,“哥,这就走啊。”
  “嗯。”他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简短就接了句,“你喝的太多了,当心身子。”
  “您哪,就放心吧,我的酒量那可是天下无敌。”
  胤俄踹了胤祯脚道:“谁说的,爷我才是!”看着他们嘻嘻哈哈的样子胤禛笑了笑,
  “哥,过两日起进宫谒见额涅吧,上次她说都没有来的及给庆祝你康复。”胤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真的看不出点醉意,确实好酒量,胤禛记得他已经喝过来个人敬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