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鸳鸯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5      字数:4268
  破碎声让门外的玉烟吓了跳,门板很薄,不需要内功也能听清楚里面传来的声音,玉烟怔住,然后她就在月辉的映照下安静的往回走去。
  如月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在梦里看到个束腰玄服的披发女子在株大树下跳舞,旁边有个年纪尚幼的女孩长跪于地笑盈盈的在看,阳光和树影,花和绿草让这幕充满了清新和甜美的感觉,如月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体会到他们的快乐,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如月看的太入迷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他拥抱住了她,然后换了场景,好像又回到了桌子上,桌面坚硬硌极了,可是有了吻,很多的吻和充满爱意的**,就让这些不成什么问题。
  他在上方,呼吸声听的很清楚,可如月直看不到他的脸,可定是胤禛吧,他的手很温柔也很灵活,个懂得忍耐的男人才会给他的女人更多的欢愉,接着是汗水和有节奏的冲击,如月忍不住喊了出来,从内心深处她觉得这样真的太好了,所以当两个人都在喘气看着对方时,她坦诚的说出了心声,“我真幸福。”
  他莞尔,“你真是个什么都敢说的女人。”
  如月的脸有些发热,嘟哝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说这样的话啦。”
  他低头吻她的脖子,手在胸口流连了许久直到如月开始难耐的扭动起来,那手才往下滑,停到了腰上,“再来次。”他不是请求而是陈述。
  如月醒了过来,她的脸还因为刚才的梦而在发热,现在是在床上,可怎么回来的她好像记不太清楚了。这应该是个阴天,有水气,可能要下雨了。敏锐的感官告诉如月,胤禛正在旁边。不晓得是睡着还是醒了,如月闭着眼佯装熟睡,她仔细回忆了下昨晚的情景,不由的脸发烧,这个弟1次可真是让人印象太深刻了!这么多年无论从坊间传言到手信息得到的结果都是他淡漠,对女子是个没有多少热情的男人。李瑶曾感叹的说过女人就是为男人生孩子的。还能怎么样?乌姜在和自己说闺阁密语的时候透露过在床间也是按着规矩来的,不能说话,不能出声太大,甚至在收拾好切后才能安寝。说过女人首要的是端庄,在任何地方。非印自然是不会和谁讨论这些事的,不过她既然是福晋定做的更“端庄”。如月记得很清楚,非印曾严正的对内宅所有女人再强调过:你们谁要是在贝勒爷留宿的时候做出淫|乱的事来,我定会让她不好过。
  那个时候如月只觉得好笑。夫妻间床帏间再怎么样也不能叫淫|乱吧,而且还要每个人都把小日子的时间由嬷嬷监督教上去,再由非印安排留宿的次序,这切都让如月觉的太不可思议,她以为这些女人过的实在可怜。可现在如月不那么想了,昨晚的事实怎么看都很……不合规矩,他是这样。自己也是,等到了冷静下来该面对的时候要说什么才好?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如月听到胤禛平稳的声音:“醒了这么久还不睁眼。昨儿可是做什么都把眼睛睁那么大的。”
  如月见被他发现窘的哎呀声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胤禛笑着想要去揭开被子却发现对方拽的可真紧。“你在害羞啊。”如月忍着不吭声,胤禛道:“昨晚上到后来你可点都没害羞,你是我遇到的弟1个主动……”
  “不要说啦!”如月从被子钻出坐起来,气的脸发烫,“你才不害羞,你不是说什么都要合规矩,昨晚上你合规矩了吗?他们说你每次留宿都只……”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咕哝着把话含混过去,“反正怎么想都跟说的不样,你自己先这样的,我,我,我又被你……”她继续含混过去这句话,“你要我怎么办!”
  胤禛看着气呼呼的如月,眼神往下,带着调侃意味说:“他们说?原来你对这些事这么感兴趣,早早就打听去了?”
  “才不是!!”如月大喊了声,她还用拳头砸了下床,这动她才发现两件事,是身上酸痛,有些特别的地方更是如此。自己没有穿衣服,对方的眼正盯着特别的地方在看。
  如月还没来得及去遮掩,胤禛整个人就压过来了,她刚开口呵斥了个“你”嘴就被吻得说不出话来,快乐事固然快乐,可疼痛感更让如月畏惧,昨晚已经够疯狂的了,要是再来次定会受不了的。正想着怎么拒绝,胤禛松开了她,如月吃了惊,她瞪着眼看着有欲|望的男人,两个人互相看着,胤禛摸了摸她的头发,“虽然日上竿了,不过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再睡会儿。”
  如月讷讷道:“你呢?”
  “吃饭。沐浴。看书。随便什么。”胤禛靠近了下那姿势像是想亲近,但他立刻又退了回去,“或者陪你起再睡会儿。”
  如月呆呆的看着他重新躺了回去,真的闭上了眼睛,她突然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了,忽如其来的雷声让她吓了跳,转身去看窗外,道闪电划过,下雨了。胤禛睁开眼从侧面看如月,心又次跳的乱了,她这样的姿态太过撩人,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在雪白的肌肤上,垂到腰上,有力、柔韧、热情的女人他从没有遇到过,回忆里是昨晚昏黄灯火下的美景,流泪的眼睛,殷红的血,她低低地带着缠绵柔情声音的说:“痛。”他很爱怜,也充满了征服感,可现在又是另种感觉了。
  如月回过头正好看到胤禛的表情,她呆了呆又立刻把自己裹严,打着磕绊问:“你不是睡了吗?”
  “我觉得很饿。”
  如月嗯了声道:“哦,是的,我也饿了。”她想叫玉烟,可是看着情况哪里敢说出口,胤禛继续平稳道:“早上玉烟把饭菜送过来了,在外面的屋子。”
  “是。我去拿。”如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放开手,可她的衣服在衣架上,如月想了想小声说:“我。我突然不想吃了。”说着她就重新缩回了被子里,胤禛笑出了声,如月瞪着他却换来个调侃的眼神,“苏培盛!”他从容喊了句,如月傻了。没会儿苏培盛进来,在外屋问道:“主子。”
  “今儿我在炕上用饭。你端过来吧。”
  如月立刻又钻到被子里面去了。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能适应这没有隐私的生活!幸好很快苏培盛就走了,胤禛则拍了拍她带着笑意道:“出来,衣服我拿过来了。”
  如月到底没有在床上吃饭。她利索的穿戴好后伺候着胤禛先用完这才吃了些,直在打雷的天空终于下起了雨,暴雨骤降。片昏黄,如月站在窗户那里看这惊人的威势,胤禛把窗户关上。“都淋湿了。”说着他伸手抚去溅到如月脸上的水滴。
  “每次看到这样的自然景象,都会觉得人真的很渺小,哦,我还见过被台风肆虐过后的惨景,好可怕。阿……伍大人说他见过雪患,是跟着你出征的时候遇到的,有么?”如月直在看外面。群魔乱舞的雷电和瓢泼的雨,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胤禛表情的微妙变化。犹自感叹着,“说来好久都没有见到伍大人了,我都直没有机会好好感激他,那会儿多亏了他的照顾,否则我定是撑不下来的。说来,我们在回京的路上也曾遇到过这样的雨,是躲在间废弃的农舍里避的雨。那会儿我看不见,身体又有各种不适,不好的心情都出来了,觉得自己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直在遇到事儿,总在连累别人。当时我就哭了,你知道的,因为中了蛊毒我是哭不出来的,口气憋在那里难过极了。伍大人是个不大会说话的人,那时他也没劝我,就说:要是你实在难受就打我好了。”说到这里如月笑出了声,胤禛本想开口但他忍住了,眼神不加掩饰着起来波澜,他在生气,可如月继续道:“都说人生不如意之,我逃走是因为我觉得你恨我,我直这样以为,还想过等你见到我受伤失明的样子定会哈哈大笑,我死了你都不会难过的。”
  “如月。”
  如月转过头,流着眼泪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为什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就是很难过,觉得昨晚的事像是场梦,醒来后也许哪天你会为了什么事杀了我,要是以前我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的,我不想在很深的爱上你以后又开始恨,人们总说因爱生恨,爱恨交织,到时候我定不会处理,所以……”
  胤禛没有让如月说完就打断了她,“你就在想这些?”
  如月啜泣并不说话,胤禛揽过她的腰,“你是我弟1个爱的女人,也是唯个。昨夜不是梦,现在你可以再次确认。”说着他迫使如月抬起头吻住了她。这是个很暴力的吻,发昏的如月想起了在雨桐院那次,她觉得胤禛现在在生气,是自己说错什么了?如月开始挣扎,胤禛扭住她的手,如月想去踢他又被挤在墙上不得动弹,她终于哭出了声,胤禛稍微放开了她,“你如果不信我,那就没有必要在起。”他决绝的话让如月的心停跳了下,她看到胤禛眼里的自己,慌乱无措,而他狠厉的眼神又逐渐迷惑起来,在安静了半晌后他低声道:“可我怎么能放开你,永远不会。”
  如月知道自己完了,定是陷进去了,否则绝不会心疼如斯,后悔不已,她哭的伤心极了,胤禛松开了手,“我从没有这样过。”他把头抵在她的肩上轻声说。如月回抱着他,“我也样。”过了好会儿她哽咽着嘀咕了句:“很长段时间我想你定不喜欢女人。”
  “什么?”胤禛怔了怔,当他明白过来,带着丝恼怒的去吻她,边吻着边打横抱着她回到了床上。窗外雷声滚滚,屋里有两个相爱的人在做快乐的事。
  北京直在下雨,日后天光终于放晴,在起了薄雾的清晨玉烟送完了早点在回灶间的路上遇上正在散步的钱太医,大难不死的钱贵见了这位雍亲王近前的贴身侍女自然是态度亲和,寒暄几句后,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请问,今日能出园了吗?”玉烟早有准备的回话道:“昨儿琅格格略感风寒,这会儿还在休息,王爷的意思是再等等。”
  钱贵呆了呆,踟蹰着不晓得怎么开口,玉烟微笑解释道:“钱太医,出园不在这几日,您的情况已经给您府里的家人通报过了,他们都很安心,都说让您好好休养呢。”
  钱贵唯唯诺诺的应了,玉烟走后这位上了年纪的太医才叹了口气,都说雍亲王如何严谨讲究规矩,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啊,压着不让自己向万岁爷回复真实情况,究竟为何他又怎么会不晓得,风寒……这么热的天气,琅主子那么好的身体,哪有什么风寒。再礼佛,再是居士,亲王也还是个人,个男人。想到能猜测到的场景钱贵苦笑着摇头,看来要见小孙子还得等了。只希望不要太长时间啊,今日依旧无聊,只好再去钓鱼了。
  玉烟收拾好厨房,出来就遇到了苏培盛,这位苦着脸的太监正蹲在墙角,“苏公公,您这是作甚?”
  “爷那里用不到咱家,咱家这不是没事做么。”
  玉烟笑道:“累了这么久,不是正好可以休息。”
  “咱家是劳苦命,不去伺候人闲下来就不晓的做什么好。只好在这里看蚂蚁搬家咯。”玉烟笑了,苏培盛凝神看着忙碌的蚂蚁,突然也笑了起来,玉烟问道:“您这又高兴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边觉得咱们爷这样做很奇怪,不合规矩,说的不好听,隐瞒病情可是欺君的罪名。可边又觉得很是高兴。”玉烟也嗯了声,她听苏培盛继续道:“要是直这样。清闲归清闲,也挺不错的。”玉烟没有说话,她看着来来回回不断行走的蚂蚁,暗道生在帝王家,哪里会有真正的清闲。他们这几个是暂时得了几日闲暇。可外面这会儿怕又是风起云涌了……护送爷从塞外回来他就直在外守护着,要是见到琅格格的情状会如何想?阿弦,你真是个傻的。玉烟背过身,她不想让苏培盛看到自己的样子。阳光透过薄雾晃到眼,酸楚的心情谁也不会了解,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在荒芜的心里种下爱的种子,再由它腐烂在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