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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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4 字数:4315
他写了封信证明是直郡王让他用巫术镇魇太子,又有毓庆宫中的宫女说曾看到叫贾忠的太监在撷芳殿株树下埋东西,查挖后又是厌胜用的东西。胤褆知道后大怒,大骂胤祉,甚至挣脱了押解的护卫军,提起锦凳就砸了胤祉,幸好有护卫反应快扯了皇子把,胤祉这才没有受伤,康熙见长子竟然在人证物证前还如此嚣张,气的用镇纸砸了过去,下就砸到他的头上,胤褆痛呼声扑地不起,康熙盛怒之下呵斥道:“像你这么个残害亲兄弟之人岂可配做爱新觉罗家之人!像你这样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的东西,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你秉性躁急愚顽,还想继任太子之位?可笑之极!”
此时贝勒胤禛上奏康熙称前些日子太子有些疯癫之症,认不清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太医看过后病因不明,可就在昨日人突然就清醒过来,又写了血书明志,说绝无弑逆之心请圣上明察。康熙听后久久不语,这时又有太监通传说惠妃求见,这个和帝王同岁的女子大妆在身,神色肃穆她的眉眼间显出了坚定的意志,本以为她是来求情的,但惠妃却道:“胤褆不孝,请置正法。”此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惠妃继续道:“妾乃胤褆生母,最知此子性格,他直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做下许多天理不容的事来,可是遣人去藏匿厌胜之物的事定不是他所为,妾知道这样说定会被以为是袒护亲儿,但也无所谓了,只他觊觎东宫之位的行事足以让他死了。只望圣上念及胤褆是长子亲儿,又在战场上立过军功的情分上,免了连带之罪吧。”
说完惠妃叩首在地,康熙从上而下正好能看到惠妃头上生出的华发,心里就是痛,对这个女人也曾有过短暂的情意,而帝王即使是暴怒也不曾动过杀子之心,所以他当机立断道:“胤褆虽罪大恶极,但他却如你所说,而且哪里会有父亲残害亲儿的呢……朕宣旨,革胤褆王爵,终身幽禁于寓所……”他顿了顿,眼光扫过众儿子,“其所属包衣佐领及人口,均分给贝子胤祯及贝勒胤禩之子弘旺。”
惠妃听过谢恩,她顿首后起身,满脸泪痕的女子转身而走时,停在胤禩跟前用要杀人的眼盯了他眼,胤禩只当没看到,神色安宁保持着感激涕的躬身姿态,惠妃冷笑声继续门口走去,她的眼狠狠的如刀似的看过低着头的胤祉,又看过盯了直视自己带着挑衅意味的胤祯,最后她看了眼胤禛,嗤笑声大步离去。
乾清宫,东暖阁。
胤禛小意的落下白子,半晌对面的人只是盯着棋盘,他安静的等着,入冬前的冰冷的暖阳起不了令人温暖的能力。这是胤禛弟2次被帝王招至宫中伴君下棋,却并不是属于他个人的殊荣,这段时间他的皇父不但让胤禩过来陪下棋,还会指点胤祯的武技,他会去永和宫与德妃道用膳,也会亲去胤祉的府邸小住日,所以胤禛并不觉得再次被皇帝招进宫中有什么耐人寻味的特别意义,他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进言请求帝王宽恕太子才好,至少不是现在这时候,康熙明显的是有心事,这心事会是考虑储君人选吗?
胤禛想到这里就不由的紧张起来,他知道有多少人在保举胤禩,就在昨日的密会上阿灵阿和鄂伦岱等朝中重臣致推举胤禩,说他贤德仁善,所有的阿哥里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入主东宫的。那些话多少都刺激到了胤禛,他替胤礽担忧也为自己的弱势郁结。
康熙帝清脆的落子声让胤禛回过了神,他记起日前弟1次被皇父召见下棋时自己故意提到了小时候和胤礽下棋的事,那时只有岁的胤禛被岁的少年太子完败,屡下屡败后还在坚持,康熙看不过眼就在旁指点他,这样反而引的胤礽大感兴趣,能挑战皇父对意气风发的少年实在是件很刺激的事!
“他只输了目。”康熙带着对往昔美好时光的喜悦,怀念般的低语。
“儿臣到现在依旧是下不过汗阿玛的,若是哥……不晓得是不是还会只输目呢。”帝王若有所思的看着胤禛道:“你为什么直在支持他,即使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胤禛道:“因为儿臣直记得数年的兄弟情谊,哥对儿臣如同亲兄,纵然是有过失,儿臣也不能忘他助我亲善我的事情,就在儿臣最失意的时候是他也没有放弃过我。”
康熙听到这里,感慨的叹息声,“是的。你那个时候的确是很难,保成待你确实不同般人。你这样做可见也是不忘亲情,是皇帝又如何,也是人,是人就会难忘。”说完这些话帝王便让胤禛退下去了。
胤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起到感化帝王的作用,而这次。他出神在想立储的同时有没有可能想到复立呢?如果再问自己以前的事就有可能真的动心了吧,他低头想着心事。
康熙帝已经落下了子,他抬眼就看到胤禛蹙着眉怔怔发呆的样子,“你可知道胤禩是怎么处理凌普的案子吗?”
胤禛怎么会不知道。但他却做出疑惑之色道:“儿臣不甚清楚,大约是依法行事吧。”
“胤禩做事如同其为人。”康熙带着嘲讽意味道:“该你落子了。”
胤禛取子落子后没有说话,康熙继续道:“怀柔并不适合用在所有的事上。你以为宽和是好是坏?”
“这,得因事而定,不能概用之。”
康熙笑了笑道:“但也不能严苛过甚,过犹不及。”
胤禛知道这是在说自己,立刻撩袍跪下道:“儿臣知错。”
“起来。朕并不是责备你,且不论是否赞成你处事待人之道,至少你是没有私心的做事,只这点就比很多人都要好。”
胤禛感激涕的谢恩,余下的时光里康熙再也没有说什么。等出了宫胤禛才出了口气,夜里他又收到了暗卫带来的消息。在他走后不久胤褆上书圣上保奏胤禩为储君,胤禛听就笑了,谋士戴铎也笑了,“爷,看来大阿哥终于聪明了回了。属下以为再也没有人比主子更了解圣意了,作为帝王最忌恨的就是结党,最容不下的就是分化权柄……”
胤禛冷冷的看了他眼,戴铎立即敛容拱手道:“是属下妄言了,属下这就去部署下步。”
待戴铎走后,胤禛坐回到椅子上,他看着夜色沉沉难言的沉重感涌上心头,兄弟亲情?他真的有吗?想起康熙看着自己的神情,他觉得很愧疚,可是既然开始了,就只能是你死我活而已。不晓得这切那个人是不是知道,她会理解还是恐惧?胤禛提笔沾墨,写下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久久看着句子脸上显出了悲哀之色,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真有此等心境。
日之后就是寒衣节,在户部公务的胤禛不出意料之外的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江湖术士,白云观道士巽元子被捉,今日押解进宫,康熙帝要亲自审问。在众人面前胤禛自然是露出震惊的表情,很快事情就被英明的帝王审问清楚,此人欲集结江湖高手刺杀胤礽,因为担忧康熙复立太子,至于担忧的原因是太子失德,若再次他为储君将来必定天下大乱,谋杀胤礽这可是大罪,康熙自然是盛怒,但是听到最后定下的凌迟之罚后胤禛在心里笑了,果然康熙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其实只要认真去查就可以知道此人和世家宗室向过从甚密,而且只要再往下查就能知道他曾给贝勒胤禩相过面,说他有之尊的面相,而这也是今日市井盛传的贤王胤禩是命定之主的由来,至于是谁放的风声那就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胤禛保持着沉默,他所作的就像所有纯臣会做的那样,请皇帝不要过于劳累要注意身体,又日日去皇太后处请安,和立储做的最多的就是传送废太子表忠心的折子。对于胤禩干人所作的切不发表任何意见,他回避了和胤禩相关的所有事。
但是胤禛避不了的是和干兄弟被强迫观看巽元子的凌迟之刑。午门前没有个闲杂人,只有爱新觉罗家的阿哥们,康熙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朕此生最恨的就是以神鬼之说妖言惑众,何谓命定,在朕这里没有命定,储君的事不是由天定,是由朕!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朕的决定,即使是和天下人为敌又如何?”说着他看着平静的胤禩,“朕听说这个叫巽元子的是个神仙,他曾说自己会长命岁。与天齐寿,可是朕不信。朕以为他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个想获得地位权力的奸诈之徒,既是神仙何惧刀剑乎?朕要你们看清楚他,巽元子,这个张明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和你们样有心肠有肝胆?”
张明德被押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神志模糊得被缚在字形的刑架上时他才清醒过来,看到眼前是熟悉的皇子们张明德突然很想笑。胤禩的表情只有憎恨,就像真正被陷害的人看到罪魁祸首时那样的憎恨,胤禟畏惧面具下掩盖的是对血腥的期许。没错的他想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还有谁,哦,胤祉是真的在害怕。胤祺闭着眼是在念佛?他难道忘了也曾向自己问过是否有缘大宝?其他人都是那个样子,既恐惧又想让自己快点死去,再无后顾之忧?可笑之极的所谓皇族……
张明德只看了眼康熙,他不敢再看眼,帝王的龙息让他的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而且还有人有类似的气息,张明德看过去。在排的角落里看到了双眼,贝勒……他果然不是凡人,但是星图不是指明了正主,又怎么可能会错!这都是怎么回事?!
不容他多想行刑人的刀下来了,眼皮覆盖下来张明德看不到了,在忍受到刀后他痛苦的呻吟出声,割掉舌头不能说话,可这支支吾吾的闷哼更揪人心。血色中张明德想起了件事,年前的某个初秋,他应邀去贝勒府看相,在那里遇到了个名叫琅如月的女孩儿,她说“心中还有欲者,个连自家性命的年限都看不准的命师,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只能活到呢?”她还说:“你这个徒弟我可收不起。年之后你若无事再说吧。”这件事张明德早就忘了,可偏偏在将死之时想了起来,他又猛然想起似乎就是这个女孩儿嫁进了贝勒府,张明德忽然就想通了,变数!变数!
这时就听有人叹息道:“都说了你修为不够,进了红尘必定有性命之忧,你却偏偏不信我这个老头的话,看看,应验了吧。”
张明德不能视人,灵识却能看到自己对面悬空坐了个道士,破衣烂衫,瘦小枯干,稀疏的白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又用截树枝当簪子。此人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师傅,张明德见他如同见了救命稻草,“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您救救我!”
“你知什么错啦?”老道士笑眯眯的问道。
张明德惨笑道:“我直以为自己学业有成,通晓过去未来,可今日才发现所谓知晓天命不过是误入歧途,所谓长生不死术在龙息之威下竟起不到半点作用,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以为爱新觉罗玄烨是千界的之龙投胎,原来他竟是天外天的龙主,而且我更是看错了这界的真相,卷入大神相争岂会不死?”
“嗯,看来你真是看明白了。不过要是让你再选次估摸着还是会出山,你啊,就是凡心不死,争胜之心不死,结果输的连肉身都没有了。”
“师傅找到师妹了吗?”
“找是找到了,不过已经乱糟的进不了我的门,时机不到时机不到啊。对了,你是不是见到琅如月啦,感觉如何?”
“变数。”
“嗯嗯,总算是看出来啦,就是说啊,这千界红尘地居然有了两个变数,而且还……喂,我说你,偷听够了吗?”
老道士看的方向正是胤禛所立之处,胤禛顿时惊,他啊了声向后退去,胤佑扶了把他道:“哥,站稳了。”
胤禛示意自己无事,脸色却是发白,行刑时他就感觉到了异象,也看到张明德灵魂出窍的样子,苦着脸跪在地上正在向谁说话,可是来者胤禛看不到,心法运转依稀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些话放做其他人定是云山雾绕的听不明白,可胤禛却能听懂个大概,直到听到琅如月这个名字他的心动,法术就乱了,可能就是因此被那人发现了,突然耳边响起质问声这才吓了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