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废储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4 字数:4247
弑逆?这么大的罪名怕是胤褆给安的吧……太子,,胤禛周围的谋士们突然兴奋起来,他们的商量声似乎故意那么大,因为没有人敢直说,戴铎也有他们说的那个意思,可刚才的传话他可是听的明白,本心?是指让主子按着心里所想去对待这件事吗?主子的意思戴铎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定会舍命保住太子的,何况这里还牵连到个爷!戴铎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他眼光灼灼的看着胤禛,思量再终于开口道:“主子的意思是不是还要保?”
胤禛没有说话,戴铎旁边的文士道:“任谁都知道近年太子行事不端,朝堂之中还有谁愿意保他,这次即使不会废掉也定是失了圣心,爷此时还要为太子说话……保住则罢,保不住那就步履维艰了。”
另有人道:“主子为太子效力这么多年,得到的骂名远比赞誉多,平日不愿与朝臣走动,亦不愿做谄媚之事,可若真是换了天地,您该如何自处呢?即使做个闲散王爷也不能让人放心吧,故此,属下还是得旧话重提,您得为自己考虑,太子这座山危矣。”
众人嘴舌的劝谏着,胤禛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其他地方,也不等这些人说完,胤禛起身道:“你等的意见我已知晓,此事要再看看。你们先退下吧。”
临走时戴铎略放慢了步子。待人都走完了,他才施礼开口道:“爷。近日属下和年大人见过几次面,他说爷的人找过他好几回了,但是都被拒之门外,可年大人也说了他等着爷做大事的那日,他说您定不是池中之物。”
这日胤禛没有出书房。连晚饭也不曾吃,和他样心事重重的还有隔壁的邻居。胤禩送走了谋士们,沉默回到了密室,暗黑的地下室中点着烛火。这里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个是弟胤禟,个是妾室张舜华。见他进来张舜华起身行礼。脸上带着娇柔的笑:“妾身在此恭喜爷心想事成。”
“事情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不要这么早下断言。”胤禩温和笑虚扶她起来。
“哥还这么谨慎做什么呢,难道没有看到信中所言,和来信两两印证,还有什么不能推断的?太子这位置是保不住了。朝堂重新洗牌是势在必行的事,观望咱们兄弟,除了你还有谁能入主东宫?”洗牌这个词是胤禟从张舜华那里听来的,他觉得很妙就顺口说了出来,胤禩看了他眼。坐下来,敲着桌面道:“我知道。也相信届时大多数人都会支持我。可是……”
“您不放心的有两件事,”张舜华柔声道:“仍有少数人会支持太子,比如阿哥和皇太后,而且万岁爷宠爱太子多年只怕不会下的了狠心。其……”她不说话了,只是含笑望着胤禩,胤禩平静道:“我额涅的出身低微。”
张舜华颔首道:“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出力的时候。您要避嫌,所以爷会去联络京中朝臣和学士,让他们联名上书保奏,您想,当所有人都支持您的时候,即使是万岁爷也是得考虑何谓民心所向。”
“说的对,同时,还要在民间散步些瑞兆之类的传言,张明德可以用。”胤禟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胤禩看着他道:“每次你这样笑总有鬼主意。”
“说起瑞兆,弟弟除了张明德,可就想起了我们的直郡王,既可以做出栽赃帷幄偷窥,也许也能做出其他加害的事来呢。”
胤禩皱眉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在信中暗示凡事都要做的稳妥,太子怎么说也是汗阿玛的心头宝,这次要死就死彻底,若不死,只凭他的陷害行为,以胤礽的手段定会报复,他可是最危险的个。”
胤禩叹息道:“你这是要他出头啊。”
“大阿哥不是已经出头了?而且他向就很爱出头,为了要太子死都不会顾及会不会惹下身骚。爷不过是借了东风,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您不必心有愧疚,而且咱们用直郡王这面旗子打掩护的时间太长了,是该立起爷您这面大旗的时候。”
胤禟嗯了声:“不论胤褆能不能成事,对我们都是利无害,最好就是能石鸟。”
胤禩想了想点头道:“就这么做吧。哥那里……”他看着张舜华道:“你不是最担心他吗?”
张舜华道:“现在他个人能做什么呢,而且他得为两个人的生死操心呢。会有功夫管这里的事?”
胤禟不以为意道:“做大事的人又怎么会为某几个人坏了正事,琅如月是个女子,……再好也就是兄弟,还不是亲兄弟,能如何,放做……”
胤禩打断他道:“他是不同的。不论怎么样哥那里得让人盯仔细了,旦有异动。”他伤感的叹息声道:“这种时候也不能怪我不顾及兄弟之情了,就按弟之前说的那样,不过是再付重金和神药而已,我想那人是不会拒绝的吧。”
胤禟哈哈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敌得过银子的诱惑,何况还有那么神奇的药,纵是天下高手又如何呢,还不是得俯首称臣?”说着他瞥了眼张舜华,后者淡笑不语,双妙目也看着他。
康熙年,月深秋,雨。
防御极严的贝勒府别院里依旧没有什么人,内宅深处的花厅里琅如月静坐听雨,她的眼睛上蒙着布,里面上了药,草药散发出幽幽的香味,据说这是藏传秘药,专门用来治疗眼疾的,可如月并不寄太大希望,这近年里天南地北用了不晓得有多少所谓秘药,皆是没有效果,烛阴掌带来的伤基本上痊愈了,但动情即身心痛苦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刀青列在试验了多次后写信证明了,这应该就是克制噬心蛊,但又没有全部治愈带来的结果,目前是没有法子解决的,如果开始没有用心法克制,佛纹没有发挥作用,而直接用仙府换毒秘法来治疗却是可以治愈的,虽然那样也是很难,换毒之人必须比中蛊之人功力深厚,而且换毒之人是必死的结局,谁又会这么做呢?得到这样的结果如月暗自神伤了好几日,可是盲了总好过能死了,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到现在她已经能够生活自理了,对别院的切都很熟悉,就是终日闷在这里很憋屈。
这样的雨天如月是不会待在屋子里的,她会到花厅坐着,平日这里就她个主子,邱娘等人都不是多话的,除非如月开口去问他们才会说两句,如此整座庄子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就很安静,下雨总归是有了其他的声音,如月怎么会放过这样能享受天籁的机会呢,她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就变成庄子那样的世外高人了,可如月毕竟是凡夫俗子,她最大的牵绊就是胤禛,自月那日叙话后胤禛来这里的次数就很少了,公务繁忙是个,关注塞外动向是个,当然还有少来则不会让自己动情伤身,如月想的很明白,可又不可抑制的去思念他。看不见人也没什么,从他的声音就能看到表情。这是致盲后听觉强大的个表征,有时梦里会“见”到他,样子还是时初见他时的模样,带着厌烦的看着自己,然后慢慢的厌烦之色褪了。换做了隐忍温柔的样子,总是不愿意展现自己本意的人实在过的很别扭。
这个时候如月就会发笑,然后继续做好玩的梦,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让她从没有做过风花雪月的事。其实他们本就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现实里最多的不是刀光剑影就是神鬼结界。吻,这种小事算不得什么吧。如月想着心就有些乱了,努力摈除了杂乱的想法,她拉着思绪回到了这年即将发生的大事上来,已经到月了,夺嫡的帷幕正式要拉开了。希望他都准备好了。这么想着的如月忽然听到靴子踏过石板路上积水的声音,脚步显示出他有些意乱,还有雨水落在油纸伞上清脆声,个人独行而来,除了胤禛还能有谁?
“爷。”
胤禛看到如月个人坐在那里。黄色的氅衣下露出截淡绿的袍子,发髻上簪了朵黄色的花。黑色的布蒙着眼,背后是苍翠欲滴的树,琉璃绿的亭子飞檐,大红色柱子,乍看她整个人竟有些夺目。胤禛走上台阶进了亭子收伞,如月走过来,不多不少,离自己步开外。他微微笑道:“这些日子太忙没能来看你,气色不错,看来你心情很好。”
“不,是爷换请的厨子实在太好,这个月实在是饱了口福。”
胤禛没有接话,那厨子正是半个江湖中人,早年也是得过胤禛恩惠的,近日正好还在躲仇家就自己来到贝勒府请求接纳,没想到不是武功被贝勒看重,而是爱做饭的嗜好得了人家的法眼,直接就被带到了这里当起了厨子。
胤禛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拉着如月的手道:“出来透透气是好的,不要个人出来。”
“爷每次来这里不也总是个人?”
胤禛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如月的脸红了,讷讷道:“爷今儿来是有事?”
“为何这么说?”
“感觉到的。”
“是的,是有件事。”胤禛平静的看着黑布道,“太子被废,圈禁。”
如月勃然变色,脑中嗡嗡作响,身体里的血像是突然凝固住了似地,她半晌没说出话,“这就是你之前担忧过的大事吗?”胤禛的声音让如月清醒过来,她激动道:“您怎么能这样平静呢?!太子被废了啊!爷……爷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被圈的?”
“今日是日,废储是在日,我用了日才能平静的来见你。”
月康熙帝带着皇子的骨灰和恍惚的心情回到了北京,回宫后件事就是让人去安排胤祄的葬礼事宜,接着他去了宁寿宫,直到夜里才回到乾清宫,他没有召见聚集在门外等候请安的皇子们,而是让魏珠传手谕在上驷院旁设毡帷,给罪臣胤礽居住。又命胤禛与胤禔共同看守。虽然有所料,可亲耳听见这样的命令所有人都震惊了,胤禛也不例外,他心急如焚便请求去见皇帝,魏珠自然是不会让他进去的,胤褆专门来到胤禛面前,话里有话的说道:“弟,这不是你求情就能改变的,而且也不可能再改变了,咱们还是尽快去看守太子……哦,说不定今日是最后次称呼他为太子了。”
胤禛并没有很快见到胤礽,他到的时候上驷院的总领正在搭建毡帷,看到那样简陋的设施胤禛大怒,他叱责总领道:“虽是责罚可也是让太子居住的,怎可如此?!”
总领还没说话,胤褆就道:“弟何必如此激动,他也是听命行事,胤礽犯得可是弑逆之罪,不论曾是怎么样尊贵的地位,不论他是你我的兄弟也该遭此惩罚!”
“弑逆!太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是坚决不信的,这里面定有人陷害。”
“你信不信都无所谓,皇父信了就好。”
胤禛气的脸色发白,胤褆却还故意道:“胤礽倒了,弟你可怎么办啊,现在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你这些年可是得罪了太多的人,没个大靠山护着可就完了。”正说着。护军押解着太子出现在院中,胤禛见胤礽没有梳洗过的模样心里就是紧。从塞外到京师来天里他就是这样的状态?直华丽光鲜的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变成了这样,胤禛顿时就呆立当场,胤礽倒是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当他看到胤禛却是变了脸色。“胤礽,本王奉旨和贝勒来此看守。”胤礽没有理会胤褆,他看着胤禛苦笑道:“汗阿玛怎么让你来了。”
“哥。”胤禛上前道,“你不要急。我会去劝汗阿玛的。”
胤礽笑了笑:“到这个时候也就你还会叫我哥,还会帮我的忙。”
胤褆嗤笑道:“你怎么不给弟解释下是因为什么获了罪,若哥知道了还愿意帮你。那我还真是佩服他。”
胤礽的笑僵在脸上,胤禛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回避自责还有悔恨,“怎么不说了?是不敢吧?”
胤褆其实不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从被处死的人来看。他猜测是胤礽带着胤祥起淫乐了,不过按着汗阿玛对胤祥宠爱又怎么会把他打成那个样子,据说胤祥跪了两日都没得到汗阿玛的召见,伤病成了那样还是以罪臣对待,这得是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