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围杀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4 字数:4292
球哥瞪着她。嘴里说着什么,如月完全听不懂。大约不是脏话就是威胁,见如月毫不避让球哥恨恨的收手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推了过去,如月对阿才道:“你打开。”
阿才小意的看了眼球哥,后者哼了声对他点点头,阿才这才打开了纸包,如月看了眼那块东西,空气里开始弥漫着罂粟的甜香,“要是千两只能买这么多那我就换别家了。”
这回不用阿才翻译,球哥的脸色变了,他阴沉下脸说了几句,阿才颤巍巍道:“大爷,您就拿着吧,要不然您可就……不能活着出门了。”
如月佯作惊惧道:“这可是光天化日,他还能怎么样?”
球哥对外面吆喝了声,门推开进来个彪形大汉,他们走到球哥身后凶神恶煞的瞪着如月,她咽了下口水,拿过货夺门而逃,球哥看她这副模样哈哈笑起来,他拿过银票弹了下,起身向外走的时侯使劲踹了阿才脚,“你他妈的连规矩都不记得了?嗯,说了不能卖给生人的,再多钱都不能卖!”
阿才不顾疼痛跪在地上叩首道:“球哥,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您就念在我上有岁老母下有妻儿的份上饶了我吧。不,看在您是我表姐夫的情分上饶了我这回吧!”
球哥啐了他口喝道:“滚的远远地,再没下次了!要不然就是我想饶你,老大也定会取了你的性命!”
阿才连滚带爬的跑了,球哥阴郁道:“老皮,你去盯着那条鱼,找机会做了他,把货快点拿回来,要是让老大知道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皮得令跟了去,球哥又看了看银票嘿嘿笑了几声出门去了。
如月张皇失措的跑到了街上,当她穿梭在人流里后就走的放松起来,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到被人跟踪,她溜达到道小巷,这里除了散步的鸡和睡觉的狗没有人。中午的烈日当空悬着,如月终于停了脚步,她坐在了家门口的石墩子上,摇着凉帽扇风,怀里的鸦片发出的香味让她昏昏然,如月闭着眼靠在生着斑驳青苔的墙上养神。
老皮下看了看心中暗喜,他放轻了脚步从树后转了出来,慢慢接近了那个年轻人,又慢慢的将匕首拿出来,他在想刀往哪里扎,脖子上会溅出太多的血,还是胸口比较好,这么想着他来到了跟前,手起刀落……突然的失重让他仰面摔倒,还好刀没有脱手,大惊之下老皮挥刀砍向对方的脚踝,可惜他的动作太慢,自己的手腕被人踩住刀被夺去了,下刻自己的刀明晃晃的就在眼前,刀锋闪光,好像眨眼就能削去睫毛,阿皮连眼都不敢眨。
“为什么要杀我,难道是我没给钱?”
阿皮只是盯着刀不发言,如月把另只脚踏在他的胸口,她蹲在这人的身上,拿刀在他脸跟前晃来晃去的问:“你们这样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吧,想活命的话就告诉我鸦片的事,哦,神仙膏的事,你们的老巢在哪里。你们的头儿是谁?”
“你这样他不会说的。”如月吓了跳,她看到伍弦施施然从巷口走过来。他戴着斗笠,手里拿着剑。
“我想也是的。”如月苦笑了下,不过没从老皮的身上下来,她就那么蹲着仰着头看伍弦,她耸了耸鼻子。来者的身上有血腥气,如月的心里惊,“你没受伤吧?”说着她就跳起来,上下打量着伍弦。
“没事。”
见阿皮企图夺路而跑。他的脚动,粒小石子击中了对方的后背,阿皮立即扑地。如月点头道:“真有准头!你查到了吗?”
伍弦嗯了声,“你先回客栈等我,这里需要处理下。”
如月看了看伍弦又看了看阿皮,“知道了,你快些回来。”
伍弦并没有让如月等太久。当他再次坐到如月的对面,就见到她瞪着大眼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怎么?”
“你杀了他?”
“是他们。”伍弦淡淡说了句,他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起来。原本以为如月会指责自己的,可等了会儿见她只是发呆。
“怎么了?”
“我想要是你我不会武功是不是早就死了?”这回是伍弦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如月。“你不怪我?”她耸了耸肩道:“我不是圣人。”
伍弦从怀里拿出样东西递了过去,那是如月给球哥的银票,和当时的样子不同,它现在皱皱巴巴的还沾了血。如月叹了口气,“好吧,你调查的怎么样?”
“球哥住的地方在泉州府处有名的青楼,他的女人是那里的老鸨,如果没有估计错,就是在那里进行买卖的,能进这种地方的非富即贵。我把他们的藏在密室的鸦片都拿走了,大约很快就会惊动他们的上线。”
“都拿走了?!有多少?”如月惊讶极了。
伍弦把随身拎的箱子提溜到桌子上,如月起身打开看,倒吸了口凉气,几块半块砌墙砖大小的黑色膏子,她拿起块,正面印了朵花,背面则是个符的样子。
“打草搂兔子?所以要杀人灭口?”
伍弦嗯了声,“江湖上黑吃黑的事很多。动起来就会露出马脚,这样能最快的知道谁是主谋。”
如月坐下来,她看着这花只觉的眼熟,“这是什么花?”
“罂粟。”
她哦了声又去看背后的符,很复杂的画法,各种线条组成了奇怪的样子,她又拿起块去看,模样。
“我记得阿才曾说过,货都是样的绝无两样。你说会只是家在做吗?”
伍弦想了想,“如果是那样就说明这东西很难被仿制,但是听说以前不同的省都有不同的人在做。”
如月闻了闻鸦片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里有些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
如月伸出右手,伍弦看到了那熟悉的金色佛纹,“它有点异常,虽然很轻微但是我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类似于灵气的东西。”
“和这个符有关吗?”
“嗯,也许,不过我没见过这样的符,也许你可以让爷去查下!”如月见伍弦的眼光闪了闪,她有些尴尬的站起来去寻了张纸,又用墨涂在那个符上,在纸上拓上了这个印子。
伍弦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主事人的目的就很可怕了。”
“我也觉得。”如月忧愁的叹了口气,“鸦片本来就是祸国殃民的东西,再加上这种诡异的符,真不知道吸食了这东西的人会怎么样?”
“飘飘欲仙,食髓知味。”
如月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在青楼见到有人在吸食。”伍弦想起了那个死在自己刀下的女人,死亡都没有让她说出上线是谁,鲜血也没有让她感到丝痛苦,被风尘摧残的脸上在笑,赤裸的身体有层淡淡的粉色,是那种少女的颜色,脖子上流下的血染红了身体,她最后遗憾的说:“就差几天我就能回到岁了,不过真的如他说的,死的时候是最美妙的啊。”
“阿弦?”如月很少见他有疑惑的时候,这不由的让人担心事情的严重性。
拓纸已经干了,伍弦把它折好,“如月,我要把这个送走。你在这里等我,大约半个时辰我就回来。”如月点点头,伍弦起身要走,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还是换家客栈,住在这里我觉得不安全。”
如月坐在福来客栈对面的家茶楼雅间里,她只把窗户开了道缝隙,炷香过去了她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异常。块鸦片整齐的摆在眼前,她就着灯火仔细看着,这些花纹都是由个模子印上去的,没有丝毫差别,看着它们如月觉得很不舒服,她把从阿才那里买来的鸦片拿出来对比,按着花纹的样子应该是从边角处掰下来的,但是这个就没有带给如月什么特别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它太少了,符不完整所以失效了?如月想了想,用指甲挑下个小渣滓尝了下,很古怪的味道,她又从整块的上面也挑下来点点尝了,是相同的味道,如月吐掉了口里的残余物又用茶水漱了口。到底哪里不样呢?她叹了口气,事情的发展还真是出乎意料,看了眼窗外,对面切正常。
可当如月转过头,她啊的惊叫出声,个女人坐在她的对面,个披着头发穿着艳丽又暴露的女人,她看上去有多岁了,可放在桌上的手却只像是岁的姑娘般光滑柔嫩。她对如月笑了,“不是这样用的。”说着她把桌上的烟枪拿过来,把鸦片放进去,点着了之后放在口里狠狠的吸了下。屋里顿时充满了甜香的烟,那些烟在空中变化着图形,皆是****的场景,如月只看了眼就红了脸,那女人咯咯笑道:“这才是它的好处之,最大的秘密不是在这,是在这里面。”她指着整块的鸦片道,“只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如月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打开来看看啊。”她用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敲了敲鸦片。
如月考虑了下,拿过整块从中间掰开来,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仔细看。”那女人又抽了口烟,如月尽量不去关注烟里的艳色无边,她仔细观察着掰开的鸦片,终于发现了女人要她看的东西。“头发?”
她连续又掰开了个。里面都有头发,当她用手想揪出头发时手腕上的佛纹发出微弱的光。那女人惊叫声退到了墙角的黑影里,如月没管她继续拉出这根头发,从长度来看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她离得很近在看却越看越觉得眼花,突然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如月。”
如月回身去看。只见胤禛站在门口,他脸的担忧向自己走过来,“你为什么走?这些日子我很想你。”如月直呆呆的看着他走近又拉住自己的手,温柔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她觉得心跳的很厉害,这场景让她想起胤禛教自己刻的时候,执手而教的暧昧。心也是跳的这么厉害的,当看到空中的烟形成的各种旖旎她羞窘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低下头又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女子竟然在和那个球哥在做那件事,她看得又惊又羞,女人娇嗔的呻吟越来越响。如月想捂住耳朵可她抽不回手,胤禛拥住了她,他的唇蹭着自己的脸颊,轻柔的声音说:“和我在起好不好?”
如月迷迷糊糊的嗯了声,她觉得内心深处就是这样想。直都是这样想的,她抱着他说:“你会直爱我吗?”
“我会的。”他的承诺很坚定。如月从来没有这样的欣喜的感觉。她对这承诺深信不疑,她对自己的爱也深信不疑。
突然阵剧烈的晃动,接着灼热的气浪涌了进来,空中的烟瞬间消散,墙角的女人和男人也消失了,如月猛然就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居然抱着伍弦,他们俩同时松开了手,尴尬的互视着。又是声爆炸,伍弦护着如月重新倒在地上,如月仰着脸看着那个离自己很近的男人,她越过他的肩看到火光映着窗纸,外面的人在高喊着“着火了。”凌乱的奔跑和车轱辘碾压石板的声音此起彼伏,“着火了。”如月重复了句,她闻到更加浓郁的甜香,是鸦片……这个念头只晃了下,如月就忘了自己在哪里,在她上面的人是胤禛,他压住她的手腕,低头吻了下去,这是个很缠绵的吻,让如月的心都融化了,她在这刻觉得什么都比不过爱情,为了爱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于是她的回应和对方样的热烈,以至于她忽略掉了手腕上的疼痛。
窗外的火在燃烧,已经蔓延到茶楼了,杯水车薪的水桶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人们舍弃了财物开始逃命,火烧到了如月的雅间,又很快烧到了桌子上,那些鸦片膏在火里开始融化,包括里面的头发。伍弦和如月几乎是同时清醒过来,当发现是唇齿纠缠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的惊愕,旋即伍弦就立刻起身,如月还躺在地上发怔,她摸着嘴唇回想着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伍弦把拉她起来,“火烧到这里了,快走!”
如月茫然的被伍弦拉着从窗户跃了出去,人们只顾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有人从楼往下跳,在奔逃人流里伍弦直紧紧拉着如月的手,他点也不像表面上那样镇定,方才的事已经扰乱了他的心,伍弦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点抵抗力也没有,到后来连心也屈从了,如果不是这场火会定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幸亏及时回过了神,幸亏吗?难道不是甘之若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