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陪伴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4 字数:4288
如月收回了手,她抿着嘴看着济兰。“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轻声道:“对了,扎琴怎么样?”
济兰追问道:“是德妃还是福晋?”
如月说不出话来,她背着手无措的看着济兰,这时玉烟进来道:“琅侍卫,爷让你去书房说有事要谈。”
见济兰起来如月忙去相送,“你嫂子很好,放心。”
如月拭去眼泪,点点头。“我定不会让自己再落到这样的境地,放心吧。”
济兰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论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都对我说,不要害怕,我直在。”
如月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顾不得玉烟在场,就扑进济兰的怀里,“哥。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和娘。定要多给我写信啊。”
这次短暂的相逢让如月愈发的惦念家里,这下午她都不能安稳下心来,思去的念头直闪现。如果和皇家没有交集该有多好,如果没有嫁进贝勒府该有多好,可是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然这样子了如何才能离去?见主子点也不想吃饭,神色泱泱的模样流苏和珍珠都担心极了,可晚饭过后没有多久胤禛的到来让他们不知是喜是惊。
见他来如月顿时乱了心,不晓得是期待还是紧张,她不敢去看只是垂目看着地上,“屋里太闷,去外面走走吧。”胤禛下了令。如月柔顺的按着他说的做了。
他们的走走也不过是在雨桐院里而已,仲夏傍晚的天上流淌着多彩的云,知了不知疲倦的在鸣唱。
“你的病好彻底了吗?”胤禛问道。
“回爷的话。好了。”
“那么就说说那件事吧,我希望你能有个好的解释。”
如月深吸口气平静了下心情方低声道:“若爷问的是佛经的事,我只是按着福晋给的经文照抄在绢上,然后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我并不知道那些巫祝之词是怎么回事,我是不可能去陷害福晋的,因为……”她想了想才用了个适合的词,“我们没有利益冲突。”
“额涅说你对福晋是因妒生恨。”
“我绝不会的,您该知道,我和您……的关系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我怎么可能因妒生恨?”
“我们是什么关系?”胤禛回身看着她,如月先是惊慌,当看到他脸上的嘲讽之色,她又坚定起来,“合作关系,在我进府的日不就说好的吗?他们用这个来陷害我,旁人可能会信,您难道也信吗?”
“的确,你说的没错。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他凑近了道:“我曾说过,不论是不是合作关系,你进了我贝勒府在名义上就是我的女人,不论你在为守贞,心里惦念着谁,你都要在面子上把格格这个身份给做好了,可是你在永和宫都做了什么?”
如月见他问起了这件事脸顿时红了,胤祯的事他知道了吗?可是怎么会?除非是胤祯说了……为什么说呢,难道跟当初想的样,他是为了报复?
“为什么不说话?是说不出来无从解释吗?他可是我亲弟弟啊,贱人!”他最后的那个词说的极为狠厉,如月从没有被谁当面这样指责过,确切的应该是从未被在意的人如此侮辱过,当之后那些肮脏的词儿从胤禛的嘴里吐出来,她的脸色都变了,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样子就像炸了毛的猫,她想反驳却因为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他怎么做的?”说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胤禛把拉过她吻了上去,如月惊呆了,竟忘了去反抗。直到被胤禛把推开她还是不能相信发生了什么,“就像这样吗,那么顺从的接受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样见了男人就会投怀送抱的……”
他的话没说完,如月失声哭了起来,哭的真是伤心欲绝,胤禛的心生疼了下,但仍冷笑着道:“滚,我不想再见你!”
如月拖着发抖的身子转身离开了,进了屋子关上了门。那砰的声就像决然要放弃的心。
胤禛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想要把郁积的情绪发泄出来,但是事与愿违,心悸让他连站都站不住了,只得扶着树勉强支撑。来之前明明只是想让她交待出当夜的种种,不论辩解还是承认,胤禛都打算句话都不说冷漠的走开,再也不去搭理她。可是事情突然就变了。在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嘴唇时就变了!他点都不愿意承认那种心情叫做嫉妒。胤祯说的话可能是假的,因为他直喜欢琅如月,他也直恨自己夺了她,可他怎么会知道她胸口的痣,怎么知道的?!那夜伍弦也在,让他赌咒发誓后侍卫长不得不含糊的说了,再替她辩解也否认不了开襟解怀的事实!这就是真相啊!她就是个无耻的贱人!文觉的笑是那么讨人厌,切被他言中。女人永远不可信。胤禛这会儿已经不想去追究那佛经的到底是非印还是德妃的阴谋,她到底是为了求生还真的是水性杨花?当下他看到的听到的只是琅如月背叛了自己的这件事。“女人永远不可信,”皇后额娘笑着说,“因为她们都很善变。”满心恨意的胤禛在静默的站了很久后捂着心口离去了。
没有过多久府邸的人都知道琅格格失宠了,至于原因有人说琅格格得罪了德妃而让贝勒爷生气了,有人说定是因为犯了出,出的哪件呢?嫉妒喽,没看到耿格格多得宠。无论外界怎么说如月始终保持沉默,乌姜为此觉得分的内疚,可她来看望如月时好友对她却直如故。“你要是恨就说出来!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啊!!”
乌姜哭了,如月也哭了,两个女人抱头痛哭了场,乌姜哽咽着问:“是因为我吗?”如月摇头。
“那是因为贝勒爷?”
如月依旧摇头,“不因为谁,都是我自己的错。”
“去和贝勒爷好好儿说说,他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也许是误会呢?”乌姜拉住她的手道:“你们这样,我就觉得是被我害的。”
“乌姜,你别内疚了,和你没关系的。你放心,过些日子我就好了。”
乌姜摇头只是不信,如月擦去眼泪道:“我总要学会些事情,虽然到现在我都不太懂。唉,不说了好吗,再也不说了。是了,不如会儿去看看暮云姐姐吧?”
乌姜见她强笑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但她知道如月旦这样就是表示不愿意再谈了,“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定要和我说。”
“嗯。”如月抱了抱乌姜道:“谢谢。”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如月的心情直沉重,再也无法开怀。她是如此在意胤禛对她说的话,本以为不见就会淡忘,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在现世还叫姜承梅的时候她就是个不善解释的人,虽然很不喜欢被冤枉,但总觉得事实总有日会真相大白,信自己的人总会信,不信的再解释也是无用的。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月更不会解释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会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女人吧,对谁都能投怀送抱,贱人,不要脸……这些话太伤人,每每想到这里她就会觉得心痛,加上他冷酷的眼神就让心更加痛了,可还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如月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这样在郁郁中她捱到了月。
康熙帝按例要去秋狝,胤禛同往,非印随行。如月想也许可以获得省亲的机会,于是就正式向准备行装的非印提了,那次事件后如月对这个女人有了千般的提防,可对方居然能像没事人样自然的和自己相处!妹妹长,妹妹短的,如月真的不想再和这么虚伪的人说话,可毕竟很多事都得通过福晋,所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听如月提到归宁,非印没有直接回绝只说要和贝勒爷商量下,如月听就知道没戏了,她告退泱泱的回到了雨桐院,日却又被非印唤了去,“你收拾下吧,要随我们起去木兰秋狝。”
这次的远行点都没有让如月有期待和快乐的感觉,因为她将和最不知道如何相处的两个人朝夕相处。对于胤禛,她以为他们原本有的默契和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暧昧在那次侮辱过后就没有了,对于福晋,如月更只剩下提防,虽然在离开京师不久后,这位内宅之主就在狭小的车厢里开诚布公的提出了建议:“关于佛经的事,我想我们还是都忘了它吧,我还当你是好妹妹,时之错而已,而且我觉得你已经悔过了。”
如月漠然道:“我想福晋定是弄错了,这件事我是有悔过,但绝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
“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在暗指不是你而是雨桐院的其他人?现下已然没有用了,他们都已判定就是你,不过是看在爷的面子上,哦,不,是爷的情面上才放了妹妹马。”
“福晋这么认为?”
“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关键是爷这么认为。”
提到胤禛如月只觉得嘴里发苦,那日的侮辱之词犹在耳边,“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非印拉住她的手道,极小声道:“这次爷也同行,你可要谨言慎行。不要让爷和我太难堪了。”
如月怒火中烧,对面的人不怀好意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打上几拳,但她忍住了,抽出自己的手向后坐好,非印含笑,如月牵出丝笑意道:“您也许以为我不过是你们角逐的棋子,可惜错了,事情总归是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在这里,”她用手比了下心脏的位置,“这点您也许不清楚,但请不要再试探它。过了界,我不会留情的。”
非印冷声道:“威胁我?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向很大,同时运气也很好,不是谁想害就能害的到的。我只是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不要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你当自己是谁?!哈,爷可不会再宠着你了!没有了他的庇护你觉得自己能如何?”
“我直就是琅如月,爷宠过我?我还真不知道呢。”
非印恨声道:“你嫁了他,你就是他的女人,是府邸的格格,不要把江湖上那套拿到这里来用!你若不知悔过我是不会再留情面的了!”
如月拨开络子。那些依然清晰的牛筋勒痕显现出来,“您看,总要有人为这些负责不是吗?我没有低贱到让人打完左脸再让出右脸的习惯。不追究只是为了以后,爷定很希望后宅安稳的,不是么?”
当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时候,马车外贾进禄道:“福晋,太后遣人传琅格格前去陪伴。”
非印的脸色变了变。她知道为什么此次要让如月同行,那是太后的旨意,即使是胤禛也只能照办,此时如月端和道:“福晋,妾身这就过去了。”
非印深吸口气,也同样端和道:“你去吧,要记住谨言慎行。”
如月不在意的笑了下道:“我省的,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做,您放心。”
太后的御驾要比皇子的规格隆重华丽了许多。毕竟太后的年纪大了。去塞外巡视对她而言就该是放松的。这时的如月正跪坐在厚而细柔的地毯上,那毯子上织着伊斯兰风格的花纹图案,分有异域风情。不过这时的如月注意力全在棋盘上了。本以为太后是让自己来陪着说话,或是玩拼图,可没想到是让她来下围棋的。这么需要逻辑性思维的东西实在不是她擅长的,幸而太后也不很擅长,落子很慢,这样就能给她许多思考的时间。面对太后这样的对手如月有自己的应对法子,定不能当他是高高在上的贵人总是相让,少有几次是讨喜,多了就是显得是逢迎了,反倒不美。所以如月在上局输了后,这局她在全力而为。
如月左思右想之后许放下白子,“月丫头很认真啊。”太后笑呵呵的说了句后就拿着黑子开始犹豫,讷敏跪在旁看着,她的观察力很好,所以理所应当的发现了如月的消瘦。
“格格的病好了吗?”她关心的问了句,这话果然引起了太后的关注,“哦,丫头,你病了?”
“受了点风寒。”如月看了眼讷敏又垂下眼眸笑着解释。
“要是知道你病了,哀家就不要求带你了。”
“太后,我已经好了,真的。”说着如月还挥动了下手臂表示自己的健康,太后指着她的手腕道:“这是什么?”
如月停顿了下道:“哦,是端午的时候系上去的络子,觉得好看就没有再解下来。”
“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人家格格福晋的都是披金戴银,你倒好镯子不戴戴什么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