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盛怒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3 字数:4231
话说的刺耳,乌姜拿着剪子却怎么也剪不下去,那么多年了,当孤单寂寞委屈的时候都会看着它去想当初的快乐美好,这个小小荷包不仅是个信物更承载着对初恋的所有回忆,年过去了她什么向往都没有了,住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伺候着不喜欢的男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忍到最后竟然就是这样的结果!想到这里乌姜把剪刀扔了。流着泪道:“我不会毁了它!你们谁也别想毁了它!”
李瑶惊讶的睁大了眼,非印拍案而起。喝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毁了它,它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你们谁也没权动它!”
非印怒道:“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在贝勒府我连你这个人都能毁了,何况这种腌臜东西!你不动手是吗,我来!”
乌姜将荷包握紧,坚定道:“您要处置我就随便吧,休想动它。毁了我,难道您就能跟爷交待吗?贝勒府死的人是不少,可是还没有死过格格吧。”
“格格?不过就是个格格,我管你是谁的人,就算是永和宫指的人又如何。来人,先打她板子!就在这里打!”
很快就有两个仆妇拿着杖进来,盛怒之下的非印对他们道:“尽管给我打!”仆妇得令对着乌姜的脊背就是杖,乌姜痛扑在地,接着杖就又打上来,她抬头瞪着非印和李瑶声未哼,非印面沉似水,李瑶脸得意,乌姜此时的心的冰冷无比,她已经抱着同荷包共毁的念头了。
门突然被撞开,“住手!”声高喝响起,接着就是乱糟糟的阻止和惨呼声。李瑶指着门口大惊道:“你,你,你……”乌姜只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谁,她没法回头,要么定能看到如月改往日的恭敬,正对两个上位者怒目而视。
非印并没有喊停,她看着打翻了地人的如月道:“琅格格,你来此做什么?好大的阵仗,来救人的?”
“乌姜犯了什么错要你这样对待她,不过就是戴了个往日的荷包怀念下罢了,何至于此?”
“哦,原来你是知道啊,不过何至于此,你倒是问问她。”
“你先让他们停手!”
“姐妹情深到连是非都不分了?枉自爷赞你处乱不惊,我看也就这样了!”
如月见那杖不停的打着,乌姜手里死攥着荷包,地上扔着把剪刀,她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样下去她可非得受伤不可!本有所顾忌但看到李瑶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如月便不想再去想后果什么了。
她对着那两个仆妇道:“停手!”但显然她们根本没有在意如月的话。“我说停手!!”仍旧没有用,如月上前把夺过仆妇的手腕,用力握那婆子就惨叫起来,手松了,如月接过竹杖双手掰,便将杖折断了。另个仆妇看呆了。手也停了,见如月向自己走过来,她吓得赶紧扔了杖叫道:“福晋!救命!”
“琅如月!你在干什么!”非印怒道。
“您开始不就知道吗,我在救人!”如月淡淡的回答。她瞪向李瑶,这个女人自从假山事件后就有些怕如月,这回又次被惊到,她竟不敢再和如月对视。如月蹲下去扶乌姜,见她视死如归的样子便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傻啊!”
乌姜见到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如月从她手里拿过荷包,这个旧荷包已经被捏的皱皱巴巴不成型了。如月起身对非印道:“这荷包是我哥生日时我送他的,本是对儿,我哥喜欢乌姜就送她了只,里面的字也是我绣的,因为那会儿他们正两厢情悦,可惜天意弄人乌姜嫁到了贝勒府,我哥娶了扎琴,你可能不知道本来我哥要带走她的,但乌姜不愿意。说要对这个家负责,像她这样的人你觉得会在婚后有什么旁的想法吗?她留这个不过是为了保存仅有的点对往日的回忆,为什么要如此对她,还是说就因为她现在得了爷的宠,碍着谁的路了?”
如月看着李瑶又去看非印,“你可以让她把这东西收了不再戴,为何要逼她毁了这个荷包还杖责?如此不近人情,福晋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过分,我并不觉得。你以为自己对的吗?可惜完全错了!”非印也盯着如月。冷冷道:“既然嫁了人。那么从心里都得给那个人,留着这种东西就是种背叛!你有没有想过爷的面子。自己的女人留着别的男人给的东西,而这个男人还跟亲弟是好友,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我是贝勒爷,不处死她已经算是恩赐了!我想你哥哥定不会留着另个,如果他还有责任之心,因为已经负了个了,那就不能对不起另个。乌姜,我没有针对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可别人不清楚,不清楚就会有谣言,有谣言的结果不必我说了。所以,你自己决定,是抱着对往日的回忆死去,还是忘了所有只为现在活着。”
乌姜半趴着呆呆看着非印,如月攥紧拳头站在那里,她知道非印说的是对的,可心里怎么就不能接受,只是保留件信物而已啊。乌姜终于做出了决定,她拿过剪刀仰头对如月道:“把荷包给我。”
乌姜咬着牙剪碎荷包人就晕了过去,非印让下人抬着送了回去,李瑶也趁机带着丫鬟告退了,如月直茫然的站着看,乌姜的悲伤、地上破碎的布片让她心中异常痛苦。
“乌姜做错了事,她已受到了惩罚,你呢,不仅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而且没有我的命令擅闯正堂,知情不报还打了这么多人,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随你吧。”如月连敬语都懒得说了。
“你是有恩于爷也有恩于我,但码事是码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受罚是定的。这件事我会禀报爷,最后有了结果会告诉你。你先回去吧。”
如月看了她眼,转身离去了。碧玺看着如月的背影,皱着眉对非印道:“福晋,这样好吗?这明显是侧福晋在生事。”
“我能不知道吗!”非印揉着头叹了口气,“只怕这两个人都会恨我,可是你说事情捅出来了我能怎么办!乌姜留着定情物,如月又是个我行我素的,我可不是神仙,管着他们够累的,再听听方才那些话,我能不动气吗?李瑶是个惯爱使阴招的,仗着是万岁爷钦点的人,又子凭母贵的嚣张惯了,若不是她有身孕,我岂能……总有清算的日!”非印咬着牙恨声道。
“那您当真要回禀贝勒爷。”
“自然,我都能探清楚的事儿哪里能瞒得住贝勒爷,自然是详细回禀,怎么做他说了算,我不过是个执法的。可是……”非印道:“就怕他怜香惜玉呢!”碧玺和水晶都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接这个话,这时太监吕有功在外禀告:“福晋,贝勒爷回府了,这就要过来呢。”
非印冷笑声,对正在收拾的丫鬟们道:“都别动,就这样才好回话呢。”
严惩
回到院子的如月很快就发现自己被禁足了,她本是要去探望乌姜的,但玉烟拦住了她:“格格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如月本就心情抑郁,冷笑声道:“我想去哪里还轮不到你管吧,你家主子可还没发话呢!”
玉烟也不动气,仍是含笑的样子道:“府里的规矩奴婢比您清楚,虽没说怎么罚,您已是戴罪之身。”
“戴罪之身?!”如月气的笑出来了,“我现在就要去看望乌姜,你敢阻我?试试看!”
“奴婢手无缚鸡之力,自然阻不了格格,您身手好府里的人都知道,现下那两个婆子和太监还躺着下不来床。可是您要是再出去,这罪就又多了项,罚也会加重,何必呢,乌姜格格自有人看护,出不了事的,养养伤过几日也就好了,倒是您合该好好想想怎么跟爷回话。”
“你在威胁我?”
“不,奴婢实话实说。”
如月见玉烟拦在门口没有丝毫要让的意思,脸上也是笃定的神色,再去看珍珠和流苏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们在担心。如月现下最担心的是乌姜,对自己倒没太考虑多少,她觉得不论是胤禛还是非印都承着自己的几次救命之恩,要惩罚也不过就是打来下板子罢了。乌姜可就不样了,说的重些从此被冷遇都是可能的,要不以她受宠的程度怎么可能到那么晚才会生孩子呢。
如月也知道现在去看了也只能干着急,今日胤禛必会来问情况,等那时再求情就是了。她终于不再强硬,但也不看玉烟,忧心忡忡的回到卧室,坐在炕沿上想到时怎么说。但如月的心思怎么也集中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乌姜流泪剪荷包的样子。珍珠也不敢去打扰主子,就悄悄去跟玉烟道歉。
“姐姐,对不住,格格实在是关心则乱。她……”
玉烟摆摆手道:“不用说。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什么准备?”玉烟叹了口气道:“那么久了内宅都没出过这样的事,依着爷的脾性……”
玉烟说到这里摇摇头,珍珠顿时急了,“怎么,会重罚吗?可是我家格格只是……而且毕竟是救过爷的,依着这情分也不能罚的太重吧?”
“那你就错了。贝勒爷从来都严苛,错了就是错了,管他是谁呢。想来上回跟他起长大的海保,哦。就是谢嬷嬷的儿子,做错了件事就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抽了鞭子,还有次,凌策的儿子犯了事儿,贝勒爷连太子的面子都没给,该罚罚该打打,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怎么人人怕他呢。这次琅格格忤逆的不只是福晋,更是内宅的规矩,而且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不重罚怎么能服人?”
玉烟这番话说的珍珠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自从随如月入府后,她其实直都在暗自担忧,本以为主子跟贝勒爷该如胶似漆的恩恩爱爱,可没料到根本不是那回事,切还是按规矩。也没任何特别的恩宠,这算什么呢,当初为了这桩婚事人费了多大的劲,可个月次的留宿就是对这份情的回报吗?更可气的是如月根本无所谓,也不是没暗示过,但被句我觉得这样挺好给堵回去了。现在好了又遇到了这桩事,听玉烟的话音,贝勒爷根本不会把格格当回事,对那些人都这样何况对个女人?珍珠的心凉了。她正想问会接受怎么样的处罚。就听门外秋实道:“苏公公,您来了。”
苏培盛是来传话的。让如月去正房,爷要见。该来的自然是会来的,如月也不畏惧,跟着苏培盛就去往正房去了。
当如月进了正房只见屋里院中都站满了人,皆是当时在场的诸人,甚至连李瑶都在。胤禛坐在正中,他沉着脸正在问话,福晋脸疲倦,侧福晋则坐在下首,当看到自己时李瑶挑着嘴角笑了下。这阵势让如月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胤禛见了她的句话就是拍案道:“你好大的胆子!”如月看着他咬着唇不吭声,“你当自己还是山大王呢,在内宅称王称霸,居然连福晋的人都敢打了!为什么,说!”
“他们不让开……妾身进不去。”
“你不知道福晋传唤耿氏在问话,她没有下令让你进屋自然有她的道理,挡住你了还不知退下,竟敢硬闯!闯进去了还敢质问福晋,还敢阻止杖刑,你当自己有功夫就不得了吗?你觉得自己救过我助过福晋就可以胡乱妄为了吗?你有没有把府上的规矩放在眼里?!这才多久你就原形毕露了?嗯?”
“我只是觉得乌姜罪不当罚的如此严重。”
“你觉得?你凭什么觉得,我把管理内宅的所有权限都交给福晋了,她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不过是个格格,敢忤逆她?!这次是动手打下人,下次呢,是不是连福晋,连格格阿哥都敢打了?!”
如月想反驳,但看到胤禛的黑脸以及周围人的神色她决定还是住口。福晋看着仰着脸跪在脚下的女子,又去看了看盛怒中的胤禛,心里就咯噔下。她忽然想起中元夜文觉给自己说过的话:福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本以为他是怕自己吃味说的解释话,但现在她隐隐有些明白,非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跳,再去看明显在压抑情绪的如月心里生出了奇怪的情绪,那是她久到忘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