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宴席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2      字数:4220
  乌姜应了是,她对如月道:“姐姐在这里恭贺妹妹了,待有空了再来拜访。”说了福了半个礼就走了,如月想叫她又忍住。
  范嬷嬷也施礼道:“老奴不叨扰格格了,大阿哥,走吧。”
  弘晖皱眉道:“可是额涅的头又痛了?”
  范嬷嬷叹了口气道:“是啊,所以大阿哥万不可再惹事让福晋生气呀。”
  “我才没!”弘晖撅嘴道:“您可别说刚才是我欺负弘昀哦,他就是他李额娘的跟屁虫,嘻嘻。”“大阿哥!”范嬷嬷皱了眉,男孩嘻嘻笑着忙道歉,又对如月道:“改天我找你玩。”说着咳嗽声振了振衣服故意迈着方步就走了。
  如月笑了,这孩子真有趣!谢嬷嬷咳嗽声上前道:“格格休息吧,有事就叫奴才。”如月施礼相送,待屋子里剩下自己的人后如月才坐下。流苏去倒水,珍珠在旁道:“格格,累了吧。”
  “还好。”她看着多年不见的女子,姣好的容颜并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改变很多,这个年纪放到现在正是恋爱的好时节呢,“珍珠,对不起,让你来帮我。”
  “格格怎么又说这话,我们都是下人,主子让我们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呢。能服侍格格能来贝勒府是奴婢的福气。”
  “我觉得还是江宁更适合你呀。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哪里有的事!”珍珠半跪在地上给如月捶腿,微笑道:“您要是自私怎么会让澄心留在江宁呢,还不是体恤她放不下爷,也为她的伤考虑吗。奴婢我呢,从小就跟着姨太太,后来跟着福晋,若不是她们真不晓得还能不能活到现在呢。如今奴婢又跟着格格,定会安心服侍您的。还请您放心。”
  流苏端着茶过来道:“有珍珠姐姐在我可就安心多了,要不然就奴婢个可真不晓得怎么办。这可是贝勒府!真怕奴婢做错事害格格受罚。”
  如月笑着接过茶水,“流苏做事谨慎才不会呢。”她喝了好几口水才不觉得口干舌燥了,杜嬷嬷从外进来,道:“主子,老奴方才去外面转了转,听他们说格格的面子大,许多贵人都有赏赐。”她走到近处忧虑道:“还说当年福晋进门时也不过就这样了。您说会不会这事儿惹到福晋生气了,她才不来的?”
  如月听便呆了呆,珍珠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珍珠压低声音道:“格格身份特殊……想来也不会福晋也做的不会太出格吧。”
  如月笑道:“好了,我说你们想太多了,事情到底怎么样到明日就知道了。”说着话她闭目休息,俨然副无所谓的样子。人互相看了看都收声不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如月本想调息练下心法的,怎奈心绪太过混乱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她看到乌姜那副谨言慎行的样子就知道这里绝不是善地,个贝勒府就是这样,要是当初进了宫又不知会怎么样呢!她叹息声搂紧了瓶子,想着心事倦意涌了上来,她竟就这样的迷糊了过去。珍珠发觉主子睡熟了也不忍心叫她,悄悄为她披了件衣服。夜色降临,来唤她出门见礼的胤禛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穿着身喜衣的女子歪着头抱着瓶子盘腿坐在床上,缕暮色惨淡的光透过窗子印在她身上,珍珠见胤禛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就发起了怵,她生怕这位爷恼自家姑娘失了规矩,忙上前去摇如月,“格格,快起了,到时间了。”
  “不要啊,”如月慵懒的嘟哝着,“不是周末吗,不用上课的。”
  珍珠尴尬的看了眼胤禛继续摇着如月,附耳道:“贝勒爷来了,您快起呀!”
  “贝勒爷“个字如同清醒剂让昏睡中的人立刻警醒过来,她睁开惺忪的眼,问道:“啊,来了吗?快!”她说着回头就见到胤禛负手立在步开外的地方,如月马上强作精神道:“爷。”
  胤禛淡淡道:“放下瓶子吧。该见客了。”
  如月听“见客”就觉得自己头皮都麻了,但她也不能说什么,按着吩咐放下瓶子下了床,珍珠利索的给她整理着仪容,如月刚想上前又停下脚步道,“爷您稍等。”说着她让流苏拿出妆奁盒,打开后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只见她飞速打开瓶瓶罐罐给脸上涂抹着,这是胤禛弟1次见到女子当众化妆,他皱着眉刚想说话就见如月已经起身转了过来。
  “好了?”他打量了下容光焕发的如月便收住想叱责的话。
  “嗯!”对方灿然笑道:“走吧。”
  宴席摆在后花园中,这园子适中,空地却不多,所以来桌摆便显得很是拥挤。见新人到来,在座的众人都起身,如月打眼看去具是各种皇亲国戚,有几人熟悉更多是陌生的,他们抱拳笑着说的恭喜之词。在这个时候自己要做的只该是害羞吧,如月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忽然胳膊就被人挽住,个声音道:“妹妹,好久没见啦。”
  如月惊抬头去看,福晋朱赫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她还是艳丽无匹的美,浓密的头发上簪满了珠翠。
  如月带着窘意的羞涩道:“如月见过福晋。”说着就要行礼,朱赫拉住她悄声道:“咱们俩还行这套虚礼做什么。”
  她声音虽小但旁边的人听的都清楚,如月依然羞涩道:“礼不可废。”说着便抽身端端的行了礼。
  朱赫掩嘴笑道:“哎呦,贝勒,您可真有本事,看我妹妹真是变了个人似地,那会儿在我府里玩的时候可是淘气的很呢。”
  胤禛淡淡笑了笑,他看向胤禩,后者行礼道:“哥,恭喜了。”
  “同喜。”他看了眼胤禩身后的两个女子,其中那个正看着如月的女子是刚进贝勒的格格。
  胤禩淡笑不语,“哥是不是该让吉星格格吃杯酒呀。”说话的是胤禟,他看了眼胤俄,后者哈哈大笑道:“正是呢,今儿是喜日,小嫂子得喝,哥可不能藏着掖着,也得多喝。”他这话说完众人皆起哄。
  “哥不善饮酒,你们可别忘了年前的中秋,到时被人打了醉拳可别恼啊。”如月侧头去看。却是胤祥身宝蓝便服英姿勃发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已近弱冠之年,相貌和如月记忆里的有了许多不同,不过笑容还是很好看,牙齿仍是样的白,他身侧带着穆尓登额,福晋笑吟吟的正看着如月,她身后敛容低首的两个女子。如月知道这定是胤祥的侧室了。
  “哥,恭贺大喜呀。”胤祥笑呵呵的对众兄弟团团抱了拳,“哥,哥,哥,哥,哥。”
  见到胤祥胤禛的温和笑道:“怎么来迟啦?”
  “文琪身子不大好。我让太医过来看看。”
  “怎么样?孩子还好吗?”
  “没事,都好着呢。”
  胤祥察觉如月正侧头看着听自己说话,也就看了过去。只见她身喜庆打扮,粉色其实很挑人,但她却穿的很合适。想来已经很多年没见到琅如月了,只觉她身量高了许多。灯光之下容颜姝丽,妆容精致,说不出的自然好看,他不禁想到和她在起时的种种情状,又想起额涅曾说的话心里竟有些惆怅,不过很快胤祥就恢复了心情,学她的样子侧头咧嘴笑道:“如月格格,今后我得称你小嫂子咯。恭贺你跟哥喜结连理呀。”
  如月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暗自腹诽:哎,你这哥家里好像还有个小嫂子呢,都在处叫着可不得混啦?见胤祥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胤禛嗔道:“你多大了还这么调皮。”他转过头又对其他兄弟微笑道:“喜酒是得喝,不过依着我的酒量真不能多饮。还望见谅。”
  如月不知道是胤禛有面子还是他们方才说的那件事触动了诸人的心思竟真的没人敢说劝酒的事,不过矛头却统对准了如月。
  “哥不喝。那就如月代咯,我可是知道你酒量好的很呢。晨星。你说是不是?”
  穆尓登额看着和如月举止亲热的朱赫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面上还是惯有的温和笑脸:“把新娘子灌醉了可不好了呢。”
  胤俄又大笑起来,“说的是呀,还得洞房了,真要是醉了哥岂不郁闷。”
  “微醺就好,可别太过分了。”胤祺摇着头道,福晋也笑道:“可不是说的,哪有像你们这样欺负人的,有本事去灌哥去。”
  “灌哥?”胤禟呵呵笑道:“我看这么些人里谁也不敢吧,也就是太子敢咯。”
  此言出,众人忽然就都不做声了,胤祥打圆场道:“来,哥。我敬你杯。”他顺手就近倒了两杯酒,胤禛接过饮而尽,胤祥也喝了,穆尓登额跟着敬酒,胤禛没拒绝的喝了。见他们喝的爽快,旁冷眼旁观的胤裪夫妻也向胤禛敬酒,之后又向如月敬酒。
  “琅格格,这杯酒祝你新婚,谢你救大姑姑之恩。”说着向她行礼,如月哪里敢当,忙避开道:“不敢居功,阿哥,福晋你们折杀我啦。”
  富察氏是个性子单纯的人,她和如月在宁寿宫有过数面之缘,自觉跟如月不用客套,就拿着酒塞到对方手上,认真道:“为什么不该当谢呢,以前你可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呀。”
  如月甚是尴尬,她看了眼胤禛,见他没有不悦的表示这才接过酒喝了,酒并不烈,是山西的汾酒,还没等她放下酒杯新的轮又开始了,这回是胤禩和朱赫,胤禛也没有拒绝。见到两个将来的生死冤家客气的推杯换盏,如月还真是觉得世事无常。正感慨着只听细细的个声音道:“妾身也敬如月格格杯。”
  说话的是直站在胤禩身后的女子,看样子和自已样是个妾室,不过如月从没见过她,只听这女子道:“妾身张舜华,久闻格格大名,今日见觉得很是面善,好像以前就跟格格相熟似地,若您不嫌弃就满饮此杯吧。”
  这个叫张舜华的女子岁的样子,容貌寻常,神情和举止却有股自然流露出来的风韵,这种气质甚是吸引人,不过在这种场合个格格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寻常,偷眼看去果见朱赫皱着眉,胤禩也有诧异之色。
  已经喝开了如月怎会因身份拒绝她,便豪气笑道:“我瞧着您也很面善呢。往后还请多指教。”张舜华的手抖了抖,杯里的酒撒了些出来,如月见她变了面色就赶紧接过酒,“您没事吧。”
  “无妨。”张舜华微笑着喝了酒。接下来便是桌桌的敬酒恭贺,待到尾声时,就见胤禛的贴身太监之张起麟溜烟的跑进来,急促了语气道:“爷,太子殿下驾到。”
  胤礽是大笑着进来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向外看去,笑声未绝人已进来,这是如月弟1次见到大清太子,乍见她意外极了,原本以为是个在纸醉金迷之下糜烂的官代形象,未料竟是个英俊极了的青年,身姿挺拔的他穿着秋香色紧身石青色的袍子。显得欣长挺拔,那舍我其谁的气势是谁也没有的。干人等见他进来都行跪礼,等人都跪过了他才懒懒的挥手道:“弟婚宴,礼就不用了。大家随意。”说着走到胤禛跟前道:“来晚了,莫见怪啊。”胤禛恭谨道:“怎敢。”
  “行了,干嘛这么谨慎。今儿你可是新郎,呦,酒吃了不少呀,怎么不见你醉,别是兑了水的吧。”见胤禛无语,胤礽又开始打量如月,忽然就笑了,说了句:“有其兄就有其妹。弟艳福不浅啊。难怪当初把持不住呀。换做孤也样呢。”胤禛闻到胤礽身上有浓浓的酒气,知他定不知在哪里吃了酒才来这里的,这么失礼的话若是放做他人胤禛定会大怒,可这是太子!他能说什么?只得岔开话道:“太子您请上座。”
  “太子?”胤礽打了个酒嗝,笑着搂着胤禛的肩道:“你我何时这么生分啦?快叫哥。”
  胤禛无奈的扶着他道:“哥。请上座。”
  “这才是嘛。哦,今儿孤还带了人来。特来助兴。”说着他回身招手。两个青衣小帽书生打扮的人上前来向胤禛施礼,“奴家见过贝勒爷。”
  看着是男子说话就知是女子。这人的声音甚是悦耳动听,还有股子娇媚在里面,却听胤禟道:“这不是春香楼的云倌儿和琪官儿么,不是说清倌人不出场的么,上回爷让你们到府上唱戏怎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