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无眠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2 字数:4163
“凑巧知道的。我推测也许是因为他给汗阿玛说什么了,而且你也的确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吉星。”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温和下来,“总说你是巾帼英雄,如今看确实当得起。我收到过密报,两年前若你未伤,那么对你的安排是让先伺候大姑姑,让她调教你,之后可能是伺候太后,因你生过脑病大约是没可能指婚给宗室的,若是太妃年后……有可能让你以身侍佛,保皇家平安。”
如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白着脸喃喃道:“果然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她忧虑的皱着眉等胤禛的后话。
皇子转移的眼看着江面道:“我少年时遇到过和西顶样的事并直想知道原委,可惜没有线索。直到遇到了你。”
如月意外他会说自己的隐私,“那会儿出什么事了?”
“我最亲近的人因此而亡。”如月见胤禛脸上有哀伤之色,她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好深的池水啊,现在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你也的确只能求我了。琅如月,现在没人能帮你,你这回京定是满城风雨,想好怎么面对吗?万岁爷,我的弟弟。还有欺君之罪……”
“爷,既然想好怎么帮我了,就别再说这些唬人的话。”如月脸上也不见喜怒,“还有直接说你要什么回报吧。”
胤禛走近了步,对她道:“做我的人。帮我找出真相。”
如月咦了声,“您不是说做奴才我不够格吗?怎么又……”
“不是做奴才,是做我的女人。奴才可以被要去,女人就没有这个麻烦。”
如月瞪着他。半晌才能说话,“您说笑的吧,爷。”
“除此之外你还能找到什么好借口能躲开进宫?”
“您会只为我想就冒此风险?我不信。”
“我想知道非人之事,你身上定有玄机。”
“这太荒唐了。不说其他的,您……怎么也不像是能喜欢我的样子……应该不少人知道您不待见我吧。嫌我没规矩。”
“你救我两回,都是险而又险,死里求生。正是对我有情才会如此,我感念便收了你。你觉得说不通吗?”
“为什么是我喜欢你,我点都不喜欢你!”情绪激动的如月这声喊得颇大,她羞恼道:“像我哥,像爷那样的还可能,您。算了吧。”
“?”
如月顿足道:“哎呀,就是比喻下。不过就算我成您女人了,又怎么样。”
“宫里对你安排的真实意图我们都不知情,所以自然没有顾忌,人没回去信儿可以先到,所有人很快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样就先断了很多事。然后我会去求汗阿玛娶你,你也表示非我不嫁。这些年我从没求过什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是有很大机会争取到这场婚事的。”
“万岁爷那么聪明会察觉不到我们骗他吗?”
“做的真就不会。”说着胤禛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如月顿时石化,她僵硬了身体也僵硬了舌头,慌着心道:“这样就是非你不嫁了吗?”
胤禛低语道:“自然不是。你说的很对,汗阿玛是极仔细的人,我们的事不能有漏洞。最后问你次。是进宫还是做我的女人。”
如月犹豫了下,“那以后我还能离开吗?”
“以后谁知道。难道不该是先紧着现在考虑?”
如月无力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微放松了身子。任他抱着,“好像没得选,只是,爷到时可别老给我讲规矩,我怕的很呢。”
她听到胤禛笑了,正在想此事的漏洞,突然就觉得身子发软,如月大惊,胤禛拥着她坐在了地上,他离得很近的对惊慌不能言语的少女说:“戏真的要做足。”
如月不晓得自己闻了什么味道,头晕目眩的被抱到屋里又放在了床上,她已然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他竟要用这样的手段?!狗血之极啊!她怀着悲愤无奈的心情下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等醒来就见玉烟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总是亲和的女子温和的笑着。
“格格醒了?”
如月羞窘难当,她没想到醒来居然看不到要大骂暴揍顿的对象而是另外的人,也幸好没有什么香艳的景象,狗血的剧情让自己更难堪。
“他人呢!”如月故作镇定的坐起来,难掩愤怒的她语气完全是凶狠的。这动如月察觉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看到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脱下的痕迹,如月心下稍安冷着脸问道:“我要见他!你去叫人!”
玉烟起身拿过幅白布,见上面殷殷的血迹如月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此刻的她脑中片空白,等回过神来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刚要破口大骂只听玉烟淡笑道:“奴才觉得您能多卧床休息几日,头回是很痛的。”如月被这些话噎的说不来,玉烟只当她为失去贞操而忧心,就宽慰道:“跟着爷是格格的福分,要不是您救过爷……”
“我要见他!!”如月冷声道:“是他来,还是我去?”
共犯
玉烟微笑着柔声解释说不保证爷能来,他很忙的。如月终于爆发,她对那个女子的背影喝道:“什么福分,我不稀罕,胤禛要是不来我就在御前告他个强迫之罪!!”玉烟吃惊的回首看着脸杀气的女子,她能感到如果主子不来后果真的很严重。
胤禛进来的时候,如月正横刀坐在椅子上,他挑了下眉挥手让玉烟和伍弦退出去。“从哪里弄的刀?”
“现在要说的重点不在于此吧。爷!你为什么那么做!请解释?”
“你同意了要做我的女人。我记得是这样吧?”皇子脸色不变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下刻如月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假戏真做?我可没看出来您这么喜欢我呢。还是说您把女人根本不当回事?”
胤禛瞥了眼闪亮的刀锋,淡笑道:“你也同意了戏要演的真,两情相悦又能算什么筹码。即使如此保不准我还得上演出非你不娶的戏码,不容易呢。”
如月本是瞪着他的,听这话气急了,怒极反笑道“那我还真该谢谢你了!爷,辛苦了。”
“互利而已。我不过想还你两次相救之恩,也想弄清楚那些神怪之事。今早的事只次以后绝不会再有,你只管放心。对你,我没兴趣。”
“你,你!”如月气得手在颤,她深深的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的可恶,能杀该有多好,可惜不能。如月想到刚刚的耻辱再也不能控制失声哭了,胤禛见她哭得伤心,想起了在太湖船上那个无助的少女。心中微动,他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分了,于是起身道:“为什么哭成这样。”
“你!明知故问!!”如月头也不抬,用袖子抹着眼泪道:“等风头过去了,我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风头多久能过还真不好说,说不准几年,那样你又怎么办?”
如月含泪瞪他。她挥刀狠狠道:“我就杀了你报了今日的仇。”
她现在的表情让胤禛怔了怔,不自觉的心就柔软起来,他伸手擦去如月脸上的眼泪,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如月瞪着他退了步,羞窘又虚弱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对你不感兴趣,”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下如月,“自然对你的身体也不感兴趣。”胤禛如愿的看到如月的脸红了。她久久才道:“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明你有多君子。”
“好了,该说正事了。你我的事再无其他人知晓,你万不可透露给外人,即使你的母亲也不可以。我已经将信送了出去,最晚明日宫中将都会知道。你那里知情的人都该通知到,过来写信。我们时间不多。”
如月还没从方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这会儿又见他说了这些话,过了会儿才镇定下来,开始思索起来。
“还在愣什么。最快的飞鸽传书也得日才能到吴县,你确保以他们的能力能在暗哨开始调查前布置好吗?”
“你什么时候盘算好这样的?”
胤禛笑了笑,“从你说要做我的人。过来,”他指着桌子,如月知道再不快点什么都晚了,当坐在桌案前面对摞子的纸暗道怎么感觉自己完全被控制住的样子。这个人,这个……如月看到胤禛搁在书桌上的手,还有手腕上的新伤,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顿时又窘又气,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吗?事到如今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是他的人”这样的烙印吧。该死!
“胡思乱想布局会出错的。”胤禛在她的耳边轻轻提了句,又刻意的用被如月注视的的那只手拿过笔蘸了墨递了过来。“我们可是骗局的共犯。谁也不能出错。”
个时辰后几只鸽子飞在运河上空,些向南几只向北。胤禛立在窗前看着。他微微叹息声,身后的伍弦见他惆怅担心问道:“爷,属下还是以为如此太冒风险了,文大师亦是反对,您如此行事势必让万岁爷猜忌……要是反悔了现在还来的急。我总是觉得琅如月就是再不寻常,她也不过是个女子,能起多大作用呢。”
“汗阿玛对谁不猜忌呢。”他冷淡的说道,“你该清楚对她怎么样,都送回老家去了还遣人去探看又不停的赏琅济兰东西。琅如月这次安然回去,他势必要得到手。以的性子,即使是德妃怕也拗不过他,虽然顾忌之前有脑病可做个庶福晋格格什么的也不算太出格,她最终是会同意的。现下除了太子爷和弟,能讨皇父喜爱的便是他,多次赞他有大将之风,将来是个能开疆辟土的。慈宁宫的那位除了弟也最是疼爱他,去年我们去拜谒大姑姑时,她说生的最像父皇,性子却是像太宗,还赏了他幅字。如此最大的可能便是琅如月去伺候姑姑,这段时日他定会不断争取,或者汗阿玛经不住他闹腾就允了……这却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上回他送我的大礼该是还回去的时候了。”胤禛阴冷的笑着,扶着窗棂轻声道。
停了停,他又继续说道:“何况我也真的很想知道琅如月身上的秘密,那么有好运气的人岂能没有大用,前两次不就说明了这点,我确实是托了她的福气啊。这么被汗阿玛重视的人若在我身边定会起到出人意料的用处。至于文觉,他反对的不是琅如月进府,而是讨厌她的师傅。这次的事是有风险,但我反复思量后以为没有生死之忧,即使不成功我也没大损失。若成功了,我定会被汗阿玛盯着不放,这样也未必不是好事。”
“您都算到了。”
“总有算不到的,我又不是神仙。只这场戏我就不知道能不能按预设的进行下去。哦,顾云那里你可安排好了?”
“属下都按爷说的布置下去了,姚家爷我也让无双联系去了。”
“祸起萧墙,内乱永远比外敌更危险。希望顾云能抓住机会。”
“他应该会的,此人手段厉害的紧。您得防着点。”
“琅如月是我的人,琅济兰是的人,只此就够了。要做大事果然是不能有弱点啊。”胤禛无限感慨的说道,转而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我现在最担忧的是德州的事。”
“爷,太子爷不合规矩不是日两日了,此次索大人失仪也是担心太子的病。”
“你觉得汗阿玛能信吗?这次怕是不好了。”胤禛深深叹息道。他想起密报上的文字,触目惊心啊,索额图,你不但居心叵测还是个能坏事的!
如月这夜无眠,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黑色的天,几点星光闪烁,大点的星星就像现世都市昏暗天空里的卫星。如月尽量让大脑处于空白不想去思考。但由不得她不去想。这日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到现在都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成了那个人的“女人”,回京面圣是大考验,以康熙的睿智不晓得能不能看出端倪,看出了揭穿了又会怎样。还有胤祯,他经常会遣人来吴县问自己的情况。当时就是嘀咕下这小屁孩到底想干嘛?可现在她开始畏惧知道此事后的胤祯会怎么做,他娶妻了已经不是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