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问情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0 字数:4186
“什刹海那回?”
“其实之后还发生过的,”她看了眼甄氏,甄氏对济兰点点头,“可是曼珠那次?”
如月摇头道:“是我去西顶那回,曾遇到了厉害的怪物,差点死了,但被阿哥救了。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我倒霉的遇鬼撞神。后来他提过少年时遇到过同样的事,好像因此佟佳皇后还死了,他耿耿于怀至今,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和我共同谋划了此事。”
济兰和甄氏弟1次听到这样的隐秘很是震惊,甄氏愣了半天才扶额道:“天,这还是真实的世界吗,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做梦了。”
“这么说当时你说被人欺负的都是假的了?”面对哥哥的提问,如月低着头道:“我不想让你们担心,反正已经处理好了,说了也没用。”
“那现在怎么办呢?你都……那就是说要嫁他了?”甄氏焦急道:“可要是嫁了他你不就成了那个钮钴禄氏了吗?”如月愣了,她呆呆道:“啊,我姓琅的。”
“我的姑娘啊,我已经嫁给凌柱了,你可不就是真正的姓钮钴禄吗?”
如月起身颤声道:“不会的!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他,怎么会给他生孩子?!是曼玠,对了,是曼玠,他后来定娶她了。”
甄氏也站起来,直直看着女儿道:“曼玠现在常住庙宇,连家也不大回的。出庙门她就说自己不舒服,觉得会被鬼缠着。京师的人都知道,你觉得哪家的公子能娶她这样女子?”
如月摇头道:“不会的,到时候定会出现别的状况,绝对不应该是我!”
“钮钴禄氏到底怎么了?”
听到儿子发问,甄氏苦笑道:“现下说了也无所谓了,麒哥儿,你妹妹有些异能,你该有察觉吧。这个钮钴禄氏将来是不得了的人物,你妹妹早就知道的。所以从开始就不同意我和你阿玛的婚事,可他家的女儿两个死了,个跟出家没什么两样,现下她又……我怀疑该不该信命,你看,都乱套了不是吗?”
如月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济兰开口道:“那么万岁爷是个什么意思,允了婚事,还是仍旧让你入宫?”
如月苦笑摇头,“没准话。我不要再去想了,走到哪步算哪步吧。该做的我都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也许到了最后能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只能等了。”
如月回到京师后直在家中待着静养,她刻意不去想自己的这次回归带来了多大的风浪,每日就让母亲陪着,问她和凌柱的事。提起凌柱甄氏的眉眼不经意的就带着温柔风情,看她的样子即使不说也知道她过的很好,人比两年前更显的有风韵,也丰腴了些。如月很替她高兴,甄氏也再解释了作为继父的凌柱不方便来探看,等如月好了可以去家里住,反正离得也不远。如月便问:“你可是有丈夫的人了,这么久不回家整日照看女儿行不行啊!”
甄氏佯作生气道:“有什么不行,他还敢不让我来,再说了他可是非常感念你上回相助之情呢,急着赶我回来照应你。”听她这么说如月才暂且放了心,又问凌柱家人的情况,甄氏叹道:“本不想留那个赵氏的,不过她老实的很也不懂争宠,终日只管着儿子其他事她都不问的,我又怎么好撵她,就这样过吧。曼珏跟她妈样是个老实孩子,对我也恭敬,自然我也没亏待他。其他人么,曼玠直在寺院住着,她回来的少反倒是我和她爹去的多,看着人小小的,神色举止却老成的很,曼珠的事对她的打击很大。”
如月想起那个依赖着自己的小女孩如今过的日子心里难过起来。甄氏见她如此就想挑着好事说说,可想跟如月有关的人好像过的都不如意,张家的姑娘去川再无音讯,去拜访的时候也只听张夫人说还好吧。人家不愿说她又不能多问,暗想着定是不大好的。而那个世子保泰真是个克妻的命最早死了个嫡福晋孟佳氏,年前又死了个嫡福晋石氏,现下正忙着找人进府呢。再看自家。济兰娶了扎琴,这扎琴不是儿子属意的不说,身子又跟她姐姐乌姜不同,好在对济兰很上心,有她和鸦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了。只可怜流了孩子,都能看出是个男孩儿了呢,这下大伤了元气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身子能好,心能放宽些。如此甄氏觉得真的没法跟如月说高兴的事了。反倒是如月提起江南种种还能引的她笑笑。
已经日了宫里还是没动静,胤禛也没传人来递话,风平浪静的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如月体质好身体恢复的很快,她待在家里除了跟甄氏说话就是去看望扎琴。她的这个小嫂子总是郁郁的样子,如月知她为孩子的事的难过,从不提这方面的事只是给她讲笑话,说江湖奇事逗她乐。到后来这个小妇人终于也绷不住笑了,她拉着如月的手很疑惑的问:“为什么姐姐遇到那么多事还能如此开怀,要是我……早就受不住了。”
如月趁势就劝道:“因为我有惦念的人啊,为了他们也不能不振作起来,我要是不好他们就不好,所以即使在没希望的时候也要坚持。时间会磨去伤心的。扎琴,你和哥哥会再有孩子的。首先是你要振作起来,把身子养好了才行啊。”
扎琴流泪扑到如月的怀里,哽咽道:“我对不起你哥哥,就是死了也好过现在。我这心里堵的很,觉得自己真没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更对不起姐姐,我定是魔怔了。定是……当初是我厚着脸皮只说非济兰不嫁,如月,没有人允,是我寻死觅活求来的,我这么做很无耻是不是?可我是那么爱他。真的好爱好爱他,把额涅气的病了。阿玛都没脸去见人,我也把最坏的打算做好了。你哥哥要是拒婚,我就去死。没想到他竟同意了,那时真的好高兴!姐姐是弟1个原谅我的,只说让我好好对他,可是为什么呀,孩子没了……我能对得起谁,是我夺了姐姐的位置,所以才有的这报应!如月,我不会有孩子,因为这本不是我该拥有的。”说完她又大哭起来。
如月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扎琴直喜欢哥哥,她从来都没表现出来过。自己没发觉不代表乌姜不知,她们可是朝夕相处的姐妹!对这个身子羸弱痛不欲生的女子她怎么能再去指责,冷静了好久才艰涩道:“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了。我哥哥既然接受了你,就好好过吧。要过的好对得起你姐姐呢,孩子终归会有的。”
扎琴只是哭泣,如月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背,暗叹你觉得对不住别人,我又能好到哪里去,要是进了府,怎么面对那些女人呢,还有乌姜,这个姐妹当得真好啊!
从这日后扎琴的情况略有好转,至少她开始吃饭也愿意配合治疗,甄氏看在眼里很是安慰。这日如同往常,正在午休的甄氏被吵嚷声惊醒,接着镶玉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急道:“福晋,不好了!阿哥来了,他,他进了格格的屋子,还把门闩上了不让我们进。不知道要做什么呀!您快去看看呐!”甄氏吓了大跳,她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暗道糟糕!
此时如月正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步开外胤祯正瞪视着她。如月飞快想着对策,同时又感叹小爷长大了,这才几年啊,比自己高出那么多了,细腰乍背的往那站,只瞧身架子就知是常年习武的。气势上完全跟他哥走的不是个路线,骨子里却是样的,他们都是爱新觉罗家目下无人的皇子,对于这样的人……
胤祯狠狠的打量着如月,眼里像要喷出火来。“你好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躲着谁还是就跟他们说的你只想着玩了?!”
如月垂目不语,胤祯怒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直在意你吗?送了那么多东西,遣人去瞧你,就想着你好了我就……你,你居然这样,真想看看你生的是颗什么心!”
如月施礼道:“爷,隐瞒的事是我错了,对不住您的关心。”
“还知道错了啊!这事儿先不论,我且问你,你和他是怎么回事!”
如月暗叹终于来了。她正在想怎么回话就被胤祯按住了肩,抬眼看去只见对方那双鹰目中满是怒气,“是他强迫的对不对?!”
如月被他的阵势惊了下,时没法回话,又见胤祯脸杀气道:“定是这样,你放心这仇我会替你讨回来!”
“不,爷,不是这样的。他……”如月不敢见他瞪过来的目光。转移了眼看着旁处道:“我们两情相悦,他没强迫我。切都是……顺其自然的,您别去生事。我……”
“你胡说!有胆子你看着我说!”
如月咬牙正视胤祯道:“我和阿哥真的是两情相悦……”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吻住了嘴,这真的不能称为吻,如月立刻就感到了血腥味,她想挣脱竟不能。胤祯现在已不能叫男孩儿了,至少不能将他当做般男孩儿来看。如月稳住心神出手擒他。胤祯挡住,她用了内力再去擒,头向后仰另只胳膊朝他的脸上就打了过去,胤祯松开她向后跃去,如月擦着嘴瞪着他,隐忍着道:“爷您这才是用强的吧!”
“说什么两情相悦。我绝不信!”
“您不信又能如何,我已是他的人了,您呢,不也娶了妻吗?”
胤祯的脸色顿时变了,“我娶妻是不得已的!纵然有妻如何,我对你……你自己没感觉的吗?!”
如月听了心头悸,他的情意是当真的!她硬下心冷冷道:“我没感觉,对您我只当是爷恭敬着。说句越矩的话,我把您是当弟弟看,以前我不讲规矩,和您说话没分寸都是我的不是,往后再也不会了。若是让您误会……不。您的确误会了,这都是我的错。”说着她跪下向他叩首道:“爷。我错了,请您见谅。”
胤祯见她竟这样。气的真想踢过去脚,他硬梆梆的问:“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如月不吭声只是叩首在地,胤祯咆哮道:“你喜欢谁不行,偏偏喜欢他。他是个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能对你好吗?你跟了他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没好日子我也认了。何况我都这样了,谁还能要我?”
“我要!”胤祯脱口而出,如月惊抬头,人对视了会儿她才道:“多谢您厚爱。可是不行。别说您是皇子身份,就是平常人家又怎么能够呢?我们今世无缘,您还是走吧,好好待您的福晋,不要让她伤了心。”
胤祯瞪着她慢慢开始大笑,笑毕他阴狠道:“琅如月,你好狠的心。爷从没在女人这里栽过跟头,你是头个,不过绝不会就此完了的。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那哥,呵呵,他是在给我回礼呢!你以为如此就能嫁给他吗,满皇宫多少女子被宠幸过可有几个能有名分的?是他的人了又能如何,汗阿玛还没最后发话,咱们走着瞧!”说完他转身就走,刚到门口胤祯又回身看着脸仓惶的女子,“我想要的定要到手,否则别人也别想得到!”
胤祯走了,甄氏这才急急忙忙冲进来,她这进来就见如月还跪在地上,“月儿,你没事吧。他,他没怎么你吧?”见女儿的嘴唇破了她立刻便知道怎么了,又见如月失魂落魄的样子,直吓得她心乱跳,却听如月颤声道:“他这算爱我?”
“你还不知道这位爷对你的心思,早就不是给你说了吗?谁都能看出来可你总不信。哪里有这么久了还老打听你情况的,没有深情在又怎会如此?他虽小也是男子啊。”
“可为什么呢?我们认识才多久,又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我也没跟他山盟海誓,他干嘛等我,两年了,他也娶妻了,怎么就不能死心呢?!岁,就是个小屁孩儿,干嘛把自己摆到情圣的位置上去!叫我怎么办啊!”
“情字最难解,”甄氏搂住泪流满面的女儿,陪着流泪道:“要是能解释的清这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情是何物,只怕这问题神仙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