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正事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0 字数:4219
北上的船慢慢行驶在运河上,每日起来看到初升的太阳和盘旋在水上觅食的水鸟如月就会想起几年前跟甄氏进京的样子。那会儿在彷徨之余更多的是傻乐呵,现在的心境可大不相同。如月迎风站在船头心中无限惆怅,如何避免不入宫的法子还是没想出来,不剩几日了。皇子大约在养伤,总不见他出来,偶尔见到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如月暗道咱们好歹交情不般,给点笑脸都不行吗?还是说怕自己再去求直接就从面子上就采取拒绝的态度呢。可如月想不出除了求他帮忙以外的法子了。
“河水很冷的,你受伤未愈,下去可活不了。”
真是惦记谁谁到。胤禛正站在如月身后,他今日穿了身素色的常服,到显得没那么瘦了,胤禛没有再乘轮椅,看来身子好多了呢。如月发现今日伍弦并没有在,除了来步的远站着的守卫们这里只有他人。
“见过爷。”
胤禛见如月的礼行的端正,点头道:“起吧。你有伤在身无须多礼。”如月没有再穿男子服,而是换了件鹅黄的氅衣,绿色镶栏杆的裤子,外披了件同是绿色的斗篷。她抄着手俏生生立在船头,头发梳的很整齐,正正簪着朵粉色的绢花,端正贤淑的样子让人想像不到本人是如何的不守规矩,多么不像个女子似的悍勇。这身打扮也让胤禛想起很久前在积水潭梅园旁的湖上,曾见过的模样。
“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没有,正在想呢。刚才您是想提醒我不要试图跳河逃跑吗?”
“正有此意。”
如月苦笑道:“我还没那么傻呢,船上可有两个大高手坐镇,跑的了吗?何况我也得顾及母亲和哥哥。怎能什么也不管的跑掉。”
“听玉烟说你近日到很是配合啊。想通了?”胤禛上前步同她并肩而立。如月又看向水面,似开玩笑道:“怎么可能,不到最后步我还是要争取。万分不想进宫可想不出法子,要不……您收了我,等万岁爷不在意我了,再放我走?”
这其实是如月想了好几日想出的个法子,这会儿她貌似轻松的提了出来,其实内心极为忐忑!被骂是成。转身就走是成,不过还是要试试的。如月等了半天也没听对方说话,她不禁抬头去看,正好看到胤禛正看着自己,她先是看到了对方的眼,多招人的眼睛,可惜太冷了。哦,他的嘴不像德妃的,像康熙的……早被遗忘的短暂接触的记忆不识趣的出现了,如月无法控制的尴尬起来,她故作镇定的去眺望江面,心里却还在回忆当时是个什么感觉。没有暧昧,唯的印象就是很冷。
“收了你?怎么收?”
如月惊讶极了的去看他,她太意外,这位主子居然接话了!还是含笑着的!“自然……就是……当您的奴才,我很能干的,收拾书房,嗯,做饭。女红也可以,您想练武了可以找我当对手,带孩子也行的。”
她越说越心虚,胤禛淡淡道:“做我的奴才?让我跟汗阿玛去争奴才?我家的书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对吃食我从来要求简单,女红是无所谓的事。练武自然找阿弦更好,即使是也比找你强。带孩子你又能有什么经验,自己还不过吧。”
如月的头越来越低。虽然很打击人不过他说的有理。“原来做爷您的奴才也得千挑万选啊,看来我会洋文也算不得优势了。”她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真是没希望了。”
“你怎么就觉得出不了宫呢?”胤禛忽然问,“也不过是要去伺候大姑姑,最多年,你等不了?再说这可是圣眷,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我只想不被约束的活着,而且您不觉得万岁爷对我家太好了吗?好的让人害怕。”
“你有没有想过这跟你的特殊有关?”
“我特殊?哪里……”如月警觉的住了口,难道他知道了我是穿越来的了?胤禛接话道,“看来你想到了。”如月紧张的退后了步,胤禛盯着她,“为什么在西顶你会遇到那样的事,还有在什刹海,这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的,当时救你的人是嘉大喇嘛,你还是文远的弟子,对你这样的人汗阿玛怎能不在意,加上琅济兰能力不俗,用琅家是定的。”
“救我的人是嘉大喇嘛?!他不是国师吗?”如月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凑巧知道的。我推测也许是因为他给汗阿玛说什么了,而且你也的确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吉星。”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温和下来,“总说你是巾帼英雄,如今看确实当得起。我收到过密报,两年前若你未伤,那么对你的安排是让先伺候大姑姑,让她调教你,之后可能是伺候太后,因你生过脑病大约是没可能指婚给宗室的,若是太妃年后……有可能让你以身侍佛,保皇家平安。”
如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白着脸喃喃道:“果然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她忧虑的皱着眉等胤禛的后话。
皇子转移的眼看着江面道:“我少年时遇到过和西顶样的事并直想知道原委,可惜没有线索。直到遇到了你。”
如月意外他会说自己的隐私,“那会儿出什么事了?”
“我最亲近的人因此而亡。”如月见胤禛脸上有哀伤之色,她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好深的池水啊,现在提出这个是什么意思,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你也的确只能求我了。琅如月,现在没人能帮你,你这回京定是满城风雨,想好怎么面对吗?万岁爷,我的弟弟。还有欺君之罪……”
“爷,既然想好怎么帮我了,就别再说这些唬人的话。”如月脸上也不见喜怒,“还有直接说你要什么回报吧。”
胤禛走近了步,对她道:“做我的人。帮我找出真相。”
如月咦了声,“您不是说做奴才我不够格吗?怎么又……”
“不是做奴才,是做我的女人。奴才可以被要去,女人就没有这个麻烦。”
如月瞪着他。半晌才能说话,“您说笑的吧,爷。”
“除此之外你还能找到什么好借口能躲开进宫?”
“您会只为我想就冒此风险?我不信。”
“我想知道非人之事,你身上定有玄机。”
“这太荒唐了。不说其他的,您……怎么也不像是能喜欢我的样子……应该不少人知道您不待见我吧。嫌我没规矩。”
“你救我两回,都是险而又险,死里求生。正是对我有情才会如此,我感念便收了你。你觉得说不通吗?”
“为什么是我喜欢你,我点都不喜欢你!”情绪激动的如月这声喊得颇大,她羞恼道:“像我哥,像爷那样的还可能,您。算了吧。”
“?”
如月顿足道:“哎呀,就是比喻下。不过就算我成您女人了,又怎么样。”
“宫里对你安排的真实意图我们都不知情,所以自然没有顾忌,人没回去信儿可以先到,所有人很快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样就先断了很多事。然后我会去求汗阿玛娶你,你也表示非我不嫁。这些年我从没求过什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是有很大机会争取到这场婚事的。”
“万岁爷那么聪明会察觉不到我们骗他吗?”
“做的真就不会。”说着胤禛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如月顿时石化,她僵硬了身体也僵硬了舌头,慌着心道:“这样就是非你不嫁了吗?”
胤禛低语道:“自然不是。你说的很对,汗阿玛是极仔细的人,我们的事不能有漏洞。最后问你次。是进宫还是做我的女人。”
如月犹豫了下,“那以后我还能离开吗?”
“以后谁知道。难道不该是先紧着现在考虑?”
如月无力的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微放松了身子。任他抱着,“好像没得选,只是,爷到时可别老给我讲规矩,我怕的很呢。”
她听到胤禛笑了,正在想此事的漏洞,突然就觉得身子发软,如月大惊,胤禛拥着她坐在了地上,他离得很近的对惊慌不能言语的少女说:“戏真的要做足。”
如月不晓得自己闻了什么味道,头晕目眩的被抱到屋里又放在了床上,她已然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他竟要用这样的手段?!狗血之极啊!她怀着悲愤无奈的心情下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等醒来就见玉烟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总是亲和的女子温和的笑着。
“格格醒了?”
如月羞窘难当,她没想到醒来居然看不到要大骂暴揍顿的对象而是另外的人,也幸好没有什么香艳的景象,狗血的剧情让自己更难堪。
“他人呢!”如月故作镇定的坐起来,难掩愤怒的她语气完全是凶狠的。这动如月察觉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看到自己的衣服并没有被脱下的痕迹,如月心下稍安冷着脸问道:“我要见他!你去叫人!”
玉烟起身拿过幅白布,见上面殷殷的血迹如月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此刻的她脑中片空白,等回过神来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刚要破口大骂只听玉烟淡笑道:“奴才觉得您能多卧床休息几日,头回是很痛的。”如月被这些话噎的说不来,玉烟只当她为失去贞操而忧心,就宽慰道:“跟着爷是格格的福分,要不是您救过爷……”
“我要见他!!”如月冷声道:“是他来,还是我去?”
共犯
玉烟微笑着柔声解释说不保证爷能来,他很忙的。如月终于爆发,她对那个女子的背影喝道:“什么福分,我不稀罕,胤禛要是不来我就在御前告他个强迫之罪!!”玉烟吃惊的回首看着脸杀气的女子,她能感到如果主子不来后果真的很严重。
胤禛进来的时候,如月正横刀坐在椅子上,他挑了下眉挥手让玉烟和伍弦退出去。“从哪里弄的刀?”
“现在要说的重点不在于此吧。爷!你为什么那么做!请解释?”
“你同意了要做我的女人。我记得是这样吧?”皇子脸色不变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下刻如月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假戏真做?我可没看出来您这么喜欢我呢。还是说您把女人根本不当回事?”
胤禛瞥了眼闪亮的刀锋,淡笑道:“你也同意了戏要演的真,两情相悦又能算什么筹码。即使如此保不准我还得上演出非你不娶的戏码,不容易呢。”
如月本是瞪着他的,听这话气急了,怒极反笑道“那我还真该谢谢你了!爷,辛苦了。”
“互利而已。我不过想还你两次相救之恩,也想弄清楚那些神怪之事。今早的事只次以后绝不会再有,你只管放心。对你,我没兴趣。”
“你,你!”如月气得手在颤,她深深的觉得这个人是那么的可恶,能杀该有多好,可惜不能。如月想到刚刚的耻辱再也不能控制失声哭了,胤禛见她哭得伤心,想起了在太湖船上那个无助的少女。心中微动,他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分了,于是起身道:“为什么哭成这样。”
“你!明知故问!!”如月头也不抬,用袖子抹着眼泪道:“等风头过去了,我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风头多久能过还真不好说,说不准几年,那样你又怎么办?”
如月含泪瞪他。她挥刀狠狠道:“我就杀了你报了今日的仇。”
她现在的表情让胤禛怔了怔,不自觉的心就柔软起来,他伸手擦去如月脸上的眼泪,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如月瞪着他退了步,羞窘又虚弱的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对你不感兴趣,”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下如月,“自然对你的身体也不感兴趣。”胤禛如愿的看到如月的脸红了。她久久才道:“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明你有多君子。”
“好了,该说正事了。你我的事再无其他人知晓,你万不可透露给外人,即使你的母亲也不可以。我已经将信送了出去,最晚明日宫中将都会知道。你那里知情的人都该通知到,过来写信。我们时间不多。”
如月还没从方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这会儿又见他说了这些话,过了会儿才镇定下来,开始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