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受伤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0 字数:4267
“哎呀。是江淮东堂的任堂主,俺叫泥鳅,是兴武邱帮主派来走小道寻红票的,哦,这是顾帮主给的信物,说是若见到自家兄弟了别有误会。”
“哦,真是顾帮主的白玉刀,这么说你这小子还挺受器重的。将来多亲近啊。对了,你从哪里过来的?”
“鬼拐子岔口滩。”
“哎,听说奇老就死在迷烟渡栈桥上,估摸这红票也是从那里跑的,你路过来没见到?”
“回堂主的话,没见到,要是见到了定放消息通知。”
“嗯。好了,你快走吧。别误了大事,眼见着天就要亮了,再找不到人,呵呵,都得吃香板。”
“晓得了。俺这就走了。”
胤禛只觉小舟动。便快速的离开了。他松了口气,这时才察觉背上全是汗。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船又停了,如月挑开门帘弯腰进来,进来她就坐下了。
“怎么不走了?”
“实在没劲了。”如月喘着气道:“刚才做样子力都用完了。撑船真是体力活儿。你怎么样?”
“你给我打通的经络?”
“你怎么知道?”如月惊了下,她马上反应过来,“是了,给你运功的时候,就觉得咱们的内息运行挺像的。”
“不愧是文远的徒弟。”
“文先生叫文远吗?”这是如月弟1次听说。她好奇的睁大眼问:“那你是跟谁学的功夫,能在那样的围捕下逃出来很不容易的。”
“你?”胤禛冷着脸哼了声,如月怔了怔,苦笑道:“爷,您怎么这么讲究。对我这个江湖人就算了吧。现在还是这样的情况。”
“江湖人?你假病就是为了做江湖人?还是说要效仿你那个师傅出逃海外?试问好像没人迫你做什么事情吧。何至于此?”
“其实,我也是年中才好……哦。你也知道的嘛,我躺了这么久。静久思动,自然会出去玩玩,结果这玩就收不住了,家里人都在北京,这里没人管的了我。”
“为何不进京?”
“怕又要学规矩,格格不如侠女好玩。嘿嘿。”
“侠女,你这丫头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看你是根本不想进宫吧。”胤禛冷冷道:“还是说你从开始就在作假?!”
“爷,怎么可能从开始就作假,我可是你送回来的,有伍大人在,有太医在,我能做什么假,那会真的伤的很重,难道你认为我直躺着才对吗?”
胤禛不说话,他想到了那夜这少女为了护自己而受的伤,那么重,的确是命悬线,而且方才她坐在船头流泪看月的时候,背上的灼伤隐约可见。
见他沉默,如月忙问道:“爷,这些年,您还好吧。我哥,我娘您都见过吗,他们好吗?”
胤禛和缓了神色道:“琅侍卫我多有见,他很好。你母亲,听说也不错。”
如月听他说的简单,心里暗恼,多说点会累吗?忽然她又想起事,神色便尴尬起来,“那个……乌姜她,哦,是耿格格她,她……”
胤禛的眼冷的让如月说不下去了,以为他不愿谈这个问题的,未料皇子竟开了金口。“耿氏很好,她伺候我也伺候的很好,不媚上不欺下,话也不多,是个好的。”
如月嘴角抽搐了下,什么叫伺候你伺候的很好?!话也不多……可怜的乌姜定过得不好!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显了出来,胤禛见便知她不信,正要讥讽几句就见她霍然起身,走到船尾看了下,回头紧张道:“坏了,好像方才的船过来了。定是察觉不妥了。”
他们人又沉默下来,如月挠着头使劲想如何脱困,胤禛也在想着法子,终于皇子淡定的下着命令道:“你带着账本潜水逃走。”
“不行,你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我没那么无情。”少女也冷声道。
“账本要紧。不用理会我,我怎么样也是皇子,他们总得顾及。我死了,会有很多人不好过。而且我的人就快到了。”
“不用说假话了。”如月走到他近前,“爷,你的人能来早就来了。他们要是忌讳你是皇子开始就不会授意这些人出手。现下我们在条船上,同生共死呢。”她用嘲讽的语气压低声音道:“不管之后你想怎么算账,先起活着出去吧。”说完她伸手道:“账本给我。”
“你要做什么?”
“信的过我就给我。会儿有可能被捉,账本在身上定会被搜出来。”
“你待如何。”
如月指了下王柏,胤禛立即会意。他也没犹豫果断的将账本拿出来,如月用油纸层层包好放在王柏的怀里扎紧了。拖着尸体来到甲板把就推了下去,她环视周围记住地点,将船驶开段路又看着胤禛道:“该你了。”
如月刚准备完,江淮的船就到了。如月装作意外的惊奇问道:“任堂主,您怎么往这路来了?还是找俺有事?”
这任堂主是个出头相貌堂堂的男子,留着美髯,做书生打扮。见如月他就笑道:“泥鳅兄弟,你这船可不像帮里用惯的船啊。”
“用的是自家的,习惯了。”
“嗯,也是,常有兄弟有这习惯。哦,不介意的话能让我上船瞧瞧吗?”
“上船?为何?”
“因为我看兄弟身量小,必定不重,可这船倒是吃重的很呢。若没有载重物,必定还有别的人吧。”
如月心道这人好缜密的心思,但脸上还是做出意外的表情,“任堂主是什么意思,这船上可就我人呢。哦,大概是甲板下放了些平日用的东西。”
“今日有大事,你竟不清理干净,难道不知船轻些好追人吗。”
“是俺没考虑周全,堂主若不信可以上船来看看。”
任堂主仔细看了看如月,个纵身就跳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人上船,船身只是微晃,如月暗惊居然来了这么多高手!任堂主先是去看了船舱,里面无人,他又掀开甲板,见里面不是书就是吃喝衣物这样的日常东西,他不甘心的有将东西全翻出来,暗格里依然没有人。他们人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俺就说没人吧。”如月无辜的说道,又叹了口气。任堂主换上假假的笑脸,拍了拍如月的肩,忽然就把拿起她的手,见手上磨的都是茧子又松开。“是我多虑了,泥鳅兄弟还望不要见怪啊。”说完他招呼了那人又回到自己的船上。见船走了,如月才松了口气,她假意也离开了会儿,然后调转船头来到方才停船的地方,轻声道:“爷,上来吧。”
胤禛受伤本重,又次下水,冰冷的湖水和只用芦苇吸气的窒息感让他难以支撑,也幸亏他是意志坚定之人才能忍受住,可当被如月拉上来后就撑不住的晕倒了,缓了会儿才又醒过来,见如月正给半搂着自己,脸焦急,他心里感动了下,却故意冷着脸道:“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知道!”如月点头,把他半抱半拖的弄进舱中,在地上捡起个小罐道,“这是昨日剩的点银鱼汤,我熬的,天冷应该坏不了,你吃点补充体力。待会儿可能还等下水呢。”
胤禛接过罐子,看了看里面,汤是冷的闻不出什么味道,但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于是也不挑嫌什么便小口吃了起来。尝之下竟觉得甚是鲜美,抬头去看如月,见她又回到了甲板上,开始撑船,如月身材苗条,她拿着长长的竹篙,这下下的动作看着很是赏心悦目。胤禛低头思量难怪到了今时今日娶了妻的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当能看到月亮湾的那片空阔的水塘时,如月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她的心中充满了喜悦,看来逃出有望啊。正想进船舱跟胤禛商量下接下来的计划,耳边传来破风之声,道箭光袭来。如月侧身避过,眼光瞧见支箭跟着来了,她马上匍匐于地,喝了声:别出来!就地滚滚进了船舱,黑暗中胤禛急问道:“怎么?”
“不知道。怕是被盯上了。如此小意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月喘着气,努力让心平静下来,“离月亮湾的水道很近了,不行咱们就跳水游过去,不能在此等死。”在她说话的功夫,船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是箭击中木头的动静,船也因此开始摇晃。
“你逃吧。我这样逃不掉的。”胤禛的声音很平静。
“不是早说过起逃的吗!”如月有些恼怒,她喝道:“这么急着让我走,你就那么想死吗?是过的不如意了,还是对未来没信心?你是什么人,你是爱新觉罗胤禛,是要干大事的人,以后还有许许多多贪官污吏等着你杀呢。这会儿就放弃算什么英雄!废话少说,你躲好了,见机行事!”
如月拉他起身,胤禛反手握住她的手,“为什么?”黑暗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如月听得出对方语气里的感动,她洒然笑,“不为什么。就觉得你人不错,至少在政务上没让人失望。”
胤禛不再问了,郑重道:“谢了。若能生还,我……”
“不要说这些话,先应付眼前吧。”
如月让胤禛拿着舱板当盾牌,之后她深吸口气。拔出短刀,从帘布里偷偷探看外面,远处来的有两艘船,其中艘是那个任堂主的,另艘则是专门在甲板上驾着大型弩弓的船,上面有来个人在操控。如月不知道是哪里露了马脚,这姓任的竟不打招呼就杀了过来,显然已经判定自己是敌非友。那么周旋的话也不用多说了,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她退到放油灯的地方,轻轻转,里面有个暗格,她从里面拿出两粒黑弹子,正是从王柏那里取回的开门红。那艘弩弓船上定备有雷堂的东西,就先炸了你。想到此处。如月将刀咬住,蹬掉鞋子,撕掉多余的衣物,悄悄从船舱另边出去潜下水,她游泳游的很好,没有会儿便摸到了弩弓船下。单手拿着两粒弹子,又拔出刀扎在船沿上借力纵身而起,人在空中时将手扬,粒弹子扔到了甲板上,另粒则滚到了舱中,当如月的脚再次踩到刀身借力跳回水中时,弩弓船爆炸了,里面果然如如月所想放着不少雷堂的炸药。爆炸之猛烈连在水里都能感到热浪。可惜了,只有两枚,否则连那艘船炸了该有多好。如月有些得意的想着,但下刻她就觉得脚踝痛,水里有人向她发动了攻击。来的好快!
如月佯装受伤捂着胸口,做出被水呛到的样子。过了会儿那人见她不动了才显身而上,想拖她出水。未料竟反被扭住胳膊,如月抬手就将那枚白玉刀扎进了对方的太阳穴,她轻易的挣脱出来,踩着尸体浮出水面,再喘着气去看船只见弩弓船已经废了。火光冲天,喊叫声响成片,另艘船却全然不管只管往小舟驶去。
如月大急,忙向那边游去,刚到小舟跟前,船也到了。如月立刻潜到水下寻到舱板的位置使劲敲了起来,但愿他能明白!如月祈祷着,终于这个位置从里面被破坏了,胤禛从船里滑了下来,如月忙拉着他向边游去。
水里黑暗无比,有淤泥水草盘根错节的芦苇根,还要避开暗流,只是会儿工夫,胤禛已经憋不住气了。如月大急顾不得许多,嘴凑了过去,突然被吻住胤禛吓了跳,他下意识的要推开,却被如月制止了。人就这样抱在起以最亲密的方式出了水。
出了水面胤禛看到湖面上的惨烈景象,又看向盯着远处的如月,他的心情很是复杂。后者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如月现在只想着怎么脱身,自家的船不出意外的开始向下沉,而对方的船……她有了个念头转头对胤禛道:“走。”忽然发现这人看自己的眼神古古怪怪的,这时才反应过来,顿觉很是羞窘,但此刻只能装作不觉的道:“夺他们的船。”说着她奋力拉着胤禛向江淮的船游去。
任堂主失了先机毁了艘船,现下又没在小舟上找到人,他气急败坏的训斥着手下,让他们去水下和岸边找人,正骂着觉得鞋湿了,这才反应过来船要沉!他本是个细心的人,但邀功心切上了小舟只看了眼舱里没人就出来了,压根没有细查。没想到船底竟然被人凿破了,再抬眼去看自家的船,只见船上已然开始打斗,得力助手何阿水不见,只剩下个方有道正跟那个少年交手,而他们旁边的那个赫然就是要杀的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