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出血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20      字数:6255
  在他们说话期间,如月直冷眼旁观,她特别看了曼琳,她的周围并没有那些东西;曼珠笑的有点假,不过她直都是这样。曼玠真的被吓住了。切好像都很正常,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见曼珠将话扔给自己,她顺话道:“嗯,曼珠格格说的是,人都会生病的,身体的病好养,心病难治,曼琳格格真的应该放轻松。”
  “你看,连如月都这么说。你……”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曼琳突然激动起来,“我知道的,我这次的病很奇怪,我觉得好像治不好,根本不是肠胃的问题!”她喊着就站了起来,流着泪道:“我会死的!!”
  “姐……”曼玠吓的直往如月这里靠。
  曼珠皱着眉呵斥道:“你怎么啦,得失心疯了吗?还有客人在呢,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真的……”曼琳哭着嘶声喊道:“已经出了好几日血了,我会死的!”
  “什么出血?”如月站起来,“你到底怎么啦?”
  曼琳踉跄的走到如月面前,恐惧道:“如厕的时候就会……我很害怕,不敢说。”
  如月扶住颤抖的她道:“是小日子来了吗?”
  曼琳只是摇头,如月看向曼珠,后者怒道:“这么严重为什么不说!大夫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以为没事的,这种事我怎么要意思对个男人说?而且是时有时无的,只是这两日……我……啊!”说着她突然痛呼声,捂着肚子软到在地,如月被她带的也跪在地上。
  被拽倒的如月近距离的看着曼琳,只见她满脸都是汗,痛苦让她的脸都扭曲了。钮钴禄家的另两个姑娘都跑过来张皇失措的试图扶起他们的姐妹,却听曼琳凄厉喊道:“疼死我了!”接着如月就看到有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来,慢慢沁湿了土地。曼琳见如月脸显惊恐,她用手摸了下,众人都见到了她手上殷红的血!曼玠大叫声,顿时软在地上。曼珠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丫鬟们也都吓呆了。
  “曼珠!”如月高喝声,这声让对方回过了神,她茫然的啊了声。如月皱眉道:“快去叫大夫来!你们快过来扶人进屋躺下!”到这时呆立的人们才开始动了起来,抬人的抬人,扶人的扶人。镶玉看到这场景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她上前颤声问:“姑娘,咱们怎么办?先走吗?太吓人了。”
  如月盯着曼珠的背影摇头道:“等大夫来了再说。”
  “可是……会不会惹事上身啊,奴婢怎么瞧着……”
  如月点头道:“见机行事吧。你们俩都跟着我,不要多说句话,只有我交待的事才能去做。”
  镶玉和流苏都点了点应了,如月看到曼玠被人扶起坐在椅子上,小姑娘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屋子。
  “曼玠?你没事吧。”
  曼玠僵硬的扭过头,直直的看着如月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她投进如月的怀里,哭道:“如月姐姐,我好怕呀!”
  “不怕不怕。你姐只是病了,待会儿大夫来了就好了。会儿凌柱大人也会回来的,放心吧。”
  曼玠个劲儿的摇头,“可为什么姐会梦到额涅,大姐说她做了白日梦,可为什么现在她会那个样子!我好害怕。”
  如月轻轻拍着她的背说着安慰的话,只听屋里又次传出曼琳的惨叫声,曼玠捂住耳朵,哭的更凶了。如月听到这样的声音脸色也变了。这是什么急症怎生如此厉害,若说是邪魔入侵但自己却没见到什么。她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努力平静着情绪。
  时间在曼琳声声的惨叫声里过的极慢,赶来看女儿的姨娘马佳氏,进到屋里没会儿就昏了过去,被人抬到边。到后来连曼珠也受不了,落荒而逃的出了屋子。她脸色惨白的坐在如月身边。随意拿过个茶杯将茶水饮而尽。如月见她神态不似作伪,暗道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就这样又过了顿饭的功夫,大夫才被下人带着匆匆赶来。在诊断期间凌柱也赶了回来。
  见到主子回来,乱作团的众人终于平静了些,他们嘴舌的给凌柱讲情况,直把这个当父亲的听得云里雾里。他听着屋里女儿的惨叫手都开始发抖,想进去又被人阻了。这时马佳氏也醒了,顿时又是番乱,凌柱安慰着她好说歹说让人送她回了自己屋子,到这时他才过来,安慰过两个女儿,又向如月道:“如月格格,多亏你在这里。”
  如月忙道:“我也没帮多大的忙。您回来了就好。要不大家都没主心骨了。”
  凌柱这阵子直在忙皇帝生辰庆祝的事,对家里就疏忽了很多,而且这两年内宅直是大女儿在操持,从没让他费过心所以这次他也依然没有经心。没料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都说庶女在家中没有地位,可凌柱对曼琳几乎就和嫡女般。吃穿用度没有不同,住的地方也和嫡女样。唯不能给她的就是身份字。也许平日跟她沟通的少,但绝不会因为她是庶女就无所谓生死了。曼琳也是骨肉至亲!他向是这么认为的,如今见她痛苦,凌柱这个当父亲的心里也在煎熬着,听着女儿声声的惨呼,他的眼都红了!
  等了许久大夫终于出来了,众人都围上去询问情况,得到的答案却很令人震惊,是内部脏器受到伤害出血,出血原因不明。现在已经暂时止住了血,但是没有找到出血原因,他实在没有办法。请他们另请高人。凌柱不可置信的追问:“怎么可能会有内部脏器受伤!没有任何理由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如果受到伤害她能不知道,不给我们说吗。曼珠!”他焦急道:“琳儿有说过她受过伤吗?”
  曼珠道:“没有,她直都好好儿的呀。之前我们都是以为她因为要选秀想变得苗条才不吃东西的,难道是什么时候受了伤,可,她没说过呀。红菱!”
  红菱是曼琳的贴身丫头,这小姑娘也是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颤巍巍的上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格格没说过她受伤。”
  凌柱跺脚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月忽然问大夫道:“您确认是受伤,不是中毒?”
  她这样问众人又都呆了,曼珠疑惑道:“中毒?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如月没理她只是看着大夫等待回答,大夫笃定道:“没有中毒。”
  如月哦了声便不再说话了,凌柱却不解的问:“如月格格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怎么又和中毒有关系?”
  “没什么,就是我以前被人因恨下过毒,虽不致命但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恨?可琳儿怎么会突然遭人恨呢?她,她是个很平常的女孩儿,有什么值得她遭人恨的,这不可能!”
  如月又看了眼曼珠,侧过头看向桌上装桑葚的果盘,“我就是以己度人了,既然大夫说没有中毒那就没有。”
  “不,你说的不无可能!”凌柱突然激动道,“琳儿既没有受伤又没有中毒,但不表示没有人去害她。”
  “阿玛,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要去害妹妹。”
  “你不懂,也许都是我的错!”凌柱懊恼的捶了下桌子,“因为和琅夫人的婚事定了下来。我和裕亲王家走的就近了些,不知道被多少人嫉恨,如今琳儿和你都要去选秀,亦有人说琳儿和你都曾被宫里的贵人问起过,估计着这次咱们家的女儿总会有人中选。咱们家太风光了,她被人害难道不可能吗?也许是用了我们不知道的法子。”
  凌柱想起那大夫还在便不再说下去,付了诊费遣人送了他出去。“要不请太医来看看?”如月建议,凌柱看了她眼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现下宫里忙于万岁爷的庆生,太医院估摸着也不好请人,我平日和他们走动的很少。”
  如月会意道:“要不我试试?”
  “姐姐认识太医!”曼玠激动道:“那可太好了!”
  曼珠同样感激的拉住如月的手,“那可多谢了。宜早不宜迟,还请妹妹尽快。”如月回身对流苏道:“你和缦缨去……”她想了想道:“不,还是我去吧,看能不能请裕亲王妃帮忙寻个太医来。”
  凌柱道:“我也同去。”
  人为赶时间都是骑马而去。幸而西鲁克氏在府中,巧的是连太医也在,而且还是上回给济兰看过病的那位任太医,他是专程来给世子妃孟佳氏瞧病的。初见凌柱和如月同来到王妃自然分惊奇,得知了原委,她很痛快的便让任太医跟着他们道去。还留了话说有事就来找她。在往回走的路上,凌柱和如月在前引路,太医的马车紧跟在后。如月瞧他的神色,就劝道:“凌柱大人,曼琳格格定会没事的,不要太过忧虑了。”凌柱苦笑着又次谢过了如月,随后坚定道:“琳儿的事,我定不会不了了之。究竟如何定要查明的,若是真有人害我女儿,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如月心道凌柱还真是慈父,视同仁在这个时代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她想到曼琳痛苦的脸,那些血。她便不寒而栗,真希望就是急症而不是有人加害!
  待人回到府中。曼玠院中的人已经散去,只剩下曼珠。马佳氏和赵氏在屋里守着,两个婆子在旁伺候,曼玠不敢进屋,仍是在外呆着,天色已经有些发暗,小姑娘畏缩的抱臂坐在椅子上,她的旁边还有个更小的男孩依偎在她身边。
  “玠儿珏儿。”凌柱见这场景话音都颤了,他忙走两步上前搂住他们,“为什么不进屋子?”
  曼玠含泪道:“阿玛,我害怕。我不敢进去。”
  曼珏道:“儿子要保护姐姐,我才不回去。”
  “不怕,阿玛回来了。阿玛保护你们,听话,快入夜了,你们得回屋子了,曼玠曼珏你们跟嬷嬷去休息。”可两个孩子只是抱着凌柱不松手。
  如月见到这场景眼圈也红了,她不尽量让心绪平稳下来让任太医进屋看病。这边曼玠死活不回自己屋子也不愿去曼琳的屋子住,凌柱无法只好让嬷嬷送她和曼珏去自己屋子。送走了孩子们,凌柱才长叹声,对如月道:“真的多谢格格了。忙到现在,辛苦了,等事情了了,我定当登门谢过。天色不早了,我遣人送格格回府吧,要不然琅夫人该急了。”
  如月道:“我不打扰了,大人也不用遣人送,我自行去了就是。”她斟酌了下道:“您千万不可太过忧心,要是累倒身子他们可就没人能依靠了。”
  凌柱苦笑称是,亲自送他们出了府。
  如月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绪难安,旁忍了许久的镶玉道:“姑娘,这都是怎么啦,好好儿的怎么就能病成这样。方才您跟凌柱大人去王府,奴婢听屋里曼琳格格的喊叫声真真吓人啊,唉,后来最让人害怕的是,她还直喊有人害她,还让曼珠格格快跑,说下个就是她了。您说这些话渗不渗人?姑娘您,您怎么这看奴婢呀,我可没瞎说,流苏也听到了,是不是?”
  脸惊惧的流苏也点点头,她小声道:“也许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曼琳格格的身了,她不是说福晋……”
  “呀,这不就是鬼上身,是来给他们提醒的吗,难道凌柱大人家真的会有大难!哎呦,那太太怎么办?”
  “你们两个不要再妄议了!!”如月喝止道,“回府后都不许透漏半个字!”她虽这么说着,但早已心乱如麻。
  回府后的如月本想跟甄氏好好谈下此事,也好将心中的疑虑说出,结果甄氏竟然没有在,听澄心说她去了何府,传话说被何太太留住了,说是要商量买地的事儿。听买地如月就知道原委了,她早先给甄氏提过承德地价可能会涨,前些日子她就和裕亲王妃暗示的说过可以联手买地。只要有好处的生意甄氏是绝不会放过的,碧螺春山地的事虽没有得银子,可是得了比银子更大的好处,诰命的身份里少不得有这方面的原因呢!
  如此如月也只能将心事暂放,当晚她想着此事入睡整夜睡的很不踏实,直在做梦,会儿梦到曼琳死了,血尽而亡,死相恐怖。会儿又梦到曼珠被恶魔追逐,喊着如月的名字请她相助,但自己还未伸出援手,她就被撕碎吃掉了。如月在床上被噩梦困扰,自然发现不了手腕上的佛珠隐约显出白光护她周身,放在桌上的金锁也散发出瑞气挡住了门窗。如此夜后待她起来,对镜看只见镜中人两眼无神气色不佳,她暗叹自己还是定力不够,直到练过了济兰新教的心法这才恢复了些。
  吃过了早饭,如月按着常规正在练字,就见澄心带着人而来,竟是昨日在凌柱家见过的丫鬟小桃,她拘谨的见了礼,又看了看左右,如月会意屏退了左右这才问道:“小桃,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家格格……”
  小桃摇头道:“不是的,其实是我家老爷请格格过府趟。”
  “咦?有何事?”
  小桃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副很难启齿的样子,如月奇怪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你只管说。”
  小桃低头道:“是我家老爷请了庄大爷过来,庄大爷说当日在场的人他都得见下。”
  如月讶然道:“庄大爷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小桃小声道:“庄大爷是都察院的人,他是老爷专门请来的。”
  如月的心咯噔下,霍然起身道:“这么说格格果然不是得了急症?”
  小桃生怕她生气不去,见如月似要发怒,忙解释道:“庄大爷说就是寻常问话。详细的事儿奴婢也是不清楚,请您不要见怪,也别生气,真的没旁的意思……”
  如月打断她道:“我知道了。我没生气。你待我准备下。”
  如此如月便又次来到了凌柱家里,这次她的心情可跟昨日完全不同,虽然花正香草正绿,阳光明媚如平日没什么不同。
  如月跟着小桃来到正房,她给凌柱行礼后,看到他的旁边还站着人。此人余岁,圆圆的脸微胖的身材。寡淡的官,什么都分的寻常,若是放到人群中绝对不会被人注意。那人见如月打量自己,也看向她。凌柱在旁道:“如月格格,实在是不好意思,劳烦你来此。昨日经太医诊疗。琳儿好多了,她还让我多谢你。哦,这位是我的好友,是城兵马司指挥,庄西涯庄大人。老庄,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琅如月琅格格。”
  庄西涯拱手道:“琅格格,久仰大名。”
  如月不晓得这个久仰大名从何久仰,只当他说的是客气话。便也客气的向他行礼道:“见过庄大人。”
  庄西涯道:“此次劳烦如月格格到此,是有些事要问。”
  “您请说。”
  “请问如月格格是怎么认识曼琳格格的,何时何地。”
  “是去年夏天,我初来京师受朱赫郡主之邀去安亲王府赏花,在那里我弟1次见到曼琳格格。”
  “之后可还有见过?”
  “大约见过两次。”她看了眼凌柱,凌柱没做声。如月继续道:“就是节日登门造访这样的。每次都不过两个时辰吧,还有曼珠格格或是曼玠格格同在。”
  “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很熟悉曼琳格格了。”
  如月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为何昨日会问及她有可能是中毒呢?”
  “这点我昨日已经解释过了。在江宁的时候。我家有个不忠的奴婢因私事曾下毒害过我,之后我就对下毒这种事心有余悸,也很提防。所以才会提到。不过大夫不是否认了曼琳格格中毒的可能性吗?”
  庄西涯点头道:“嗯。是没有中毒,大夫也说没有任何外伤会造成内脏出血。不过昨日曼琳格格清醒后再强调她是被人谋害的。”
  “啊,为什么这么说。”
  庄西涯沉默下来,凌柱叹息道:“她说是有人给她说的。”
  “谁?啊,还是梦吗?”
  见凌柱点头,如月摇头道:“梦境怎么能当真,大人你不若劝劝她,或者……”
  “我也说了,但她很坚持,若不调查,她说她就不治疗。我实在也是无法,也不可能去衙门报案,只能请好友来私下查下。待会儿你见了她,莫要说漏了。”
  如月理解的点头,她又看向直注视着自己的庄西涯踟蹰下问道:“庄大人,您有什么发现吗?”
  庄西涯道:“这么问我,是信了曼琳说的有人要害她?”
  如月怔了怔,“如果您没有怀疑,就不会让我来此询问了吧。”
  庄西涯笑道:“如月格格果然有胆气,般人听闻我的身份又被我问话都会拘谨,你倒是很不同。”
  “因为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说的是。那咱们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叔远,去问问令千金,到底是谁对她说的有人要谋害她,我可不信什么梦境不梦境的。”
  如月再次见到了曼琳,瘦弱的女孩儿睁着空洞的眼仰望上方,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煞白,在旁照顾她的曼珠也因为照顾妹妹宿儿精神萎靡,见了父亲她起身施礼。又见到了如月和不认识的男人同来表情非常吃惊。凌柱忧心的跟曼琳说话,曼琳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很简短的回应。曼珠退到后面,悄声问如月:“怎么回事?”如月摇头,曼珠又道:“阿玛让你来的?”
  如月回头看她,“曼琳没跟你讲什么吗?”
  “讲什么?她可是说了晚上的胡话。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胡话吗?我看不定,没说是谁对她说的谋害事吗?”
  “天,你也跟着疯。你也推波助澜的让她这么闹吗?已经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样,非要弄出来个有人害她才满意吗,能不能消停点呀!”
  曼珠的声音大,屋中的人都看向她,曼琳也转移了目光盯住自己的姐姐,寂静中她忽然启齿道:“姐姐觉得我是无中生有吗。是疯了,是胡言乱语,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曼珠张了张嘴又咬住嘴唇扭过了头,曼琳惨笑道:“我的痛你们谁也不能体会,我心里清楚的很,就是有人想要我的命。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