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揣测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19      字数:6341
  龙渊微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流苏很是害羞,她看到如月的表情更觉难堪,索性低下头不接话了。如月岔开话问道:“好久没见顾当家了,他好吗?”
  “当家很好。”
  “那定很忙喽,你们既然和京师有生意往来,怎么没见他上京,更没见他来找我哥。”
  “嗯,当家是很忙。”龙渊神色未变可手却是顿了顿才送到唇边的,如月思忖:龙渊和哥哥的关系应该不错,没道理来京不看哥哥。但怎么就没听哥哥说起呢?而且……若是长期不见定会问的很仔细,但他却没怎么问。
  如月揣测着,又听龙渊道:“姑娘就要选秀了吧。”
  如月的手抖,幽怨道:“好好地怎么就提到这事儿啦,正烦呢,大过年的咱就不要提好么。”
  龙渊叹道:“之后怕再见姑娘就难了。想来琅大爷也要成亲了吧。”
  “嗯?怎么?”
  “只是说起姑娘的选秀便想到琅大爷了。也不知道琅大爷近况如何?”
  “我哥挺好的,你消息那么灵通定然知道他是跟着爷做事的,这位主子为人很好。对了,说不定今年我哥就会成亲,到时你和顾当家的有空定要来吃喜酒呀。”
  龙渊很吃惊的追问道:“你们和耿家定亲了?”
  “咦,你知道?”
  龙渊解释:“我认识些侍卫禁军的朋友,听人说起你们两家走的近,原来已经……那还真得恭贺琅大爷了。”说到这里他脸上显出丝笑,“是了。当家的让我转告,京师不太平,宫里更是风云涌动,最要紧的是不能尽信人。哦,还有,姑娘将来若有事需要江湖朋友相助就执玉刀去云深酒楼找位姓呼延的掌柜。多少能帮上忙的。我实在不能再待,这就告辞了,他日再会。”
  和龙渊分开后路上如月仍在想方才的话,总觉得龙渊的话别有深意,难道是指济兰跟错主子了?按此推论顾云就不是阿哥这边的人,那么说是不想到时敌对,怕正面交锋,又思及他们对自家的了解和跟宫里盘丝错节的关系。如月心惊之余暗自庆幸他们是友非敌,现在时间还早,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是吗?
  贝勒府。书房。
  伍弦静静的立着,离他两步开外的罗汉床上盘腿坐着的正是胤禛,他正蹙着眉掂着黑子寻摸着往哪里落。在他侧面坐着个和尚。和尚生的寻常,只是眉心有粒红痣显得略有特殊。他眼角额头已有皱纹,年纪在左右。随意的靠着,手里捻着佛珠。
  “按你的描述,那人确是顾云的人。”胤禛打破沉默道。
  伍弦回话道:“是。此人名为龙渊,以前直跟随顾云,是他的心腹。这两年被调走总领起西南事宜,此次进京他和艾蒙曾私下见过。”
  胤禛终于落下子道:“哼!有人还真是长袖善舞啊。顾云和琅济兰的交情很深,他们不是路人却走得很近,为什么?”
  伍弦道:“这个还在查,属下以为是在江宁结下的交情吧。”
  和尚轻笑着也摆下子道:“顾云遣人来京所谓何事你我心知肚明,爷您觉得琅家到底知不知道?”
  胤禛盯着棋盘道:“虽然我很不喜欢他们,不过怕是不晓得,否则……我讨厌含混不清,不是路人就早该断了关系。”
  和尚道:“爷还记得和尚之前提过的那件事吗,您既然已经接管户部,迟早就要揽下江南那摊子烂帐,暗桩早该设下。顾云您也是知道底细的,他从小惨遭家变,满心皆是报仇,这种人实为双刃剑。阿哥是怎样的人爷您该清楚,姚家他会轻动吗,那可是笔大收入!而盐漕亦不是顾云独大,迟早会生出事端。”
  胤禛沉吟不语慢慢放下子,“毕竟是匪类。我惯是非落魄之人不收的。”
  和尚看着棋盘道:“江南之事如棋局,您可得好好斟酌,亦得先下手为强啊。”
  胤禛点点头又看向伍弦,“让庄生去接触下,不可暴露身份。”
  热闹且杂乱的新年过后京师恢复了井然有序,过了琅小山等人回江宁去了,郑嬷嬷坚持要留下来再待些时日,她着实是不放心甄氏的婚事,何况明年如月还有可能去选秀!这段时日甄氏深觉北京府邸缺人手,家里有宝络和琅玉,公事给阿隆索和琅小山都交代清楚了,料想不会有什么事,她便允了郑嬷嬷的要求。
  过了龙抬头很快便到如月的生日了,因为济兰和她的生日只差日,甄氏就捡着和如月的生日道过了。如月请了耿家姐妹和张采薇,男客是随父北上的曹颙。
  说到曹颙,他是在腊月就到了京师,因为事忙直到初才有空上门拜访,初见之时旧友人自然是各种惊喜,论的也是故人旧事。当曹颙提及曹蕤出了天花如何险象环生,如月顿时骇的脸孔发白,她这才知道为何久未收到曹蕤的回信,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曹颙当下解释曹蕤已然大好,身体无恙就是脸上落下了麻点,命能救回来就是万幸了。因怕传染给他人,曹蕤患病以来出府住在家庙里,请了良医用了好药,几次反复这才好的。不过好了以后性子也变了许多,看淡了很多事,处事内敛了,每日看书弹琴,家里仿佛又多了个曹葳。说到看淡了很多事时候曹颙还别有深意的盯了眼济兰。
  曹蕤爱慕济兰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之前如月写信透露了济兰和乌姜的事,依着他们的姐弟关系,想必不仅曹蕤明白曹颙也是知道的吧,现下曹颙这样说难道是在暗示什么?果然接着曹颙便取出卷画来,说是曹蕤托自己带给济兰的,是她亲绘的。但见上面画的是西园池夏景,主画面半池莲,旁写着两句诗:堪笑荣华枕中客,对莲余做世外仙。
  如月去看济兰,后者只是看着画,面上不动声色。再看曹颙,正满脸惆怅地摸着鼻子,见如月看自己,像解释般的说:“姐现下吃的好睡的好,切都挺好的……其实这画是她非要我带来的,说是你们见了会明白,不必担心她。”
  济兰仔细卷好画道:“真是好礼,贵姐儿有心了。小曹,你定要替我谢谢她。”
  曹颙见他从容不迫,猜不透他到底明不明白姐姐的心思,曹蕤为济兰茶饭不思他可是知道的,同时他也明白这份情注定没有结果,可是为什么看到济兰这样子心里还是很纠结呢。到底是恨他不爱姐姐,还是庆幸他理智呢?时间曹颙感交集起来。若不是如月打岔说要带他去看自家的收藏,他还真不晓得怎么待的下去!那个耿乌姜到底是什么人呢,曹颙真心想见,他很想知道能配的上济兰的女子该有多特别。可惜个多月的几次来访他都没能遇到正主,直到月这日。
  月是如月的生日,亦是北方的花神节,西厢东厢早已经被丫鬟们插满了花,不大的合院充盈着花香。生日这天如月和济兰都穿了甄氏提前做好的新衣,如月更是难得好生装扮了番,她簪着珠花戴着耳坠,看着镜子里的旗装少女,自己都有点不太敢认了,她摸着挽起鬓角心里感叹终于变的像个淑女啦,而且早没了现世的神态,两年多的耳闻目染,自己真的像是换了个人,虽然还是那样的长相,但气质不同以往。
  如月微微笑看向济兰,眼前这个岁美少年英姿勃勃,风神秀美,端的让人惊艳无比。她走过去正式福礼道:“妹妹祝哥哥生辰快乐,嗯,早日喜结良缘,让小妹我快点当上姑姑!”
  采薇乐了,乌姜红着脸转过头装没听见,曹颙看了眼她抿紧了嘴。济兰见乌姜没恼只是害羞心下略宽,他皱眉道:“你这个淘气的总是口无遮拦。枉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礼物?!是什么?我也给你准备了。”
  如月说着立即回房拿出来两个荷包,蓝红,各绣了朵莲花,拼在处就是并蒂莲,她得意道:“这可是我费心费力还得瞒着你才做成的呢!别看小可是双面绣!两个都送你,留哪个送哪个就看你自己喽。”
  如月把荷包塞给济兰便笑着躲到采薇身后,济兰拿着礼物,不自在的看了眼乌姜,正好对方也在偷看他,两两望都有些尴尬。济兰收好荷包拿出个小巧盒子递了过去,鸦在旁笑道:“这是大爷选了好久才买到的,也是偷偷的不让姑娘知道呢。”
  如月好奇的打开来看,竟是个花树状步摇,微微颤动淙淙作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开心道:“好漂亮!哥哥的眼光实在好。”
  济兰道:“这是乌姜帮着选的,说你长大了,用些艳色正适合。”
  如月嘻嘻笑着便自己戴了起来,可她左插右插戴不好,乌姜承梅道:“知道的你在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嘛呢,哪里是这样戴的。”说着她过来接过手替如月戴,仔细看过后才点头道:“果然衬你。”济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乌姜便背过身佯装替如月整理头发:“月儿真是长大了,愈发好看,又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灶,万般都好就是太淘气了点,说的客气是活泼,说的贴切是上房揭瓦的皮猴子。真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的人讨了你去。”
  “你是在说我还是说自己呀。你不也是总舞刀弄枪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啦,可不还是有人属意你要急着娶回来么。”
  听到如月的调侃大伙忍笑,乌姜去打她。如月故意没躲挨了个爆栗揉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济兰,济兰道:“打的好。让你说话把不住嘴。”此时,华铤通传说明辉来了,如月张罗着众人去迎,番热闹自不在话下。到了中午,杜嬷嬷将饭菜备好,又来下人通传说是阿哥来了!如月听便慌了,因为立刻想到了穆尓登额,自己和她闹成那样。他若是知道了……光是想如月就觉得嘴里发苦。可让人没料到的是来的不仅有胤祥还有他未来的嫡福晋。
  自上回探病后如月已经好久没见到胤祥了,再次相见只觉这少年恢复了精神,气色也好了许多,顾盼间隐约可见初见时的洒脱自若。至于穆尓登额还是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她施着薄妆神色分的温柔,身上穿的正是如月年前送的衣物。来了阿哥众人皆行礼,几个姑娘要回避。胤祥却道:“无妨,知道今日是你们兄妹庆生就过来恭贺下,坐坐就走的,你们不必拘礼。只是未带厚礼请莫要见怪。”
  如月垂着头立在那里想今日绝不主动开口免得又生事,穆尓登额却上前来拉住她的手道:“好久没见了。庆生这么大的事怎的不叫我呢?”
  如月抬眼看她,“格格事忙。哪里敢叨扰。”
  “这话说得见外了不是?其实我是托了姐姐的福气呢,”她压低声音道:“不来你这里,怎会遇到他?”
  那厢胤祥正说到:“……我昨儿留宿哥家了,要回宫时遇到嫂,说起你们庆生的事儿,我这才想着过来瞧瞧。未料又在门口遇到星儿了,她是带着礼来了,我可就是两手空空。”
  甄氏忙笑道:“阿哥您啊什么都用不给。平日已经很关照麒哥儿了,今日不过是这两个孩子过生日而已,您能来便让舍下蓬荜生辉,也是他们的福气,还说什么礼不礼的。要真送了岂不是折杀我等么。”
  胤祥看了眼堆在桌案上的礼物,想了想道:“不若。我就用乐曲助兴吧。可有笛子?”
  甄氏道:“笛子……是了,如月曾……”她顿了顿。如月看了她眼接话说:“有阵子我学笛子玩,可惜没成,就弃之不用了,是苏笛,您用的惯吗?”
  胤祥道:“都可以的。”
  流苏取了笛子来,胤祥对如月和济兰道:“曲相赠,聊表心意。”当即他便吹起来,正是《猗兰操》。
  这是如月回听到这曲子了,虽不通音律她也能听出如诉如泣的悲哀淡了,空灵澹泊的韵味多了。在古意足的乐曲声中她垂目暗思:半年没见他可是又长大了许多,白衣少年横吹竹笛,此情此景着实令人感怀啊。
  “好久没听他演奏此曲了。”穆尓登额在旁柔声道,“记得最后次与他合奏还是年前,这曲子是贝勒最爱的,听得多了他便也爱上了。你觉得如何呢?”
  如月仍是看着地板,“我不通音律的,说不上觉得如何,定是好的吧。”
  穆尓登额只是笑,她又道:“姐姐这荷包用的可真应景啊。”
  如月今日佩戴的是折枝红梅的宝荷包,用它是看上了花色和衣服相配才拿来用的,现下正装着她爱吃的酥糖,被穆尓登额这么提她下意识的就去摸,触到糖的硬度忽想起这是宫里赐给济兰的,济兰又转赠给自己的,宫里?可不就是胤祥赐的!
  如月脸热,早知道就不戴这个了!她忙松开手别扭的拢了拢头发,再抬头忽然发现胤祥也正看那荷包,如月暗恨失策却也无奈。曲终了众人皆交口称赞,胤祥道:“你们过誉了,我已多日未摆弄丝竹,实是不敢当个好字。”继而他对济兰道:“我也不久待了,还要回宫里呢。就在这里恭贺你和如月格格了。星儿,你呢。”
  穆尓登额道:“爷,我自是要和姐姐好生叙叙话儿呢。”
  胤祥上前步将笛子直接递给如月,“多谢借笛。”
  如月低着头接过笛子道:“其实该庆幸我没把笛子扔了,否则今日就听不到佳音了。”
  胤祥笑:“我可是拙手难调佳音,更输画意好精神,不晓得何时再能见你的佳作。”
  此时却听门口有人道:“我晚了步呀,没听到哥的佳音。还真是可惜啦。”
  来的是竟是胤祯!众人见他来都忙行礼,他却不理其他人,双眼打量着如月又看向胤祥。伺候着他过来的东临和缦缨都是副做错事儿的样子,甄氏示意让他们退下,如月则暗暗叫苦,怎么这位爷也来了,今儿是唱的哪出呀。
  “没想到哥的消息这么灵通,竟也来了这里?可是专门来给琅侍卫庆生的?”
  “并不是。昨日我去了哥府上。多吃了几杯酒便留宿宿,来这儿是正好赶上了,倒是弟……”他瞥了眼胤祯手里拿的礼盒,淡笑道:“才是真的消息灵通呀,可是专程来庆贺的?”
  胤祯哼了声道:“谁说我是专程,不过是去哥府上玩,临走了姐非要让我把这些东西带走。说是新来的厨子做的,好吃的很,我平素又不爱吃点心什么的,额涅亦不爱甜食,随便给什么人也不好,这不也是路过琅家想着这丫头爱吃这口。我就顺便给她吧。琅如月,拿着。”
  如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济兰上前接过谢道:“阿哥真是有心了。多谢您。”
  胤祯见如月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动,心里很是不虞,再看她又和胤祥站的那么近,穿着打扮与往日大不相同,不知怎么的就有火!
  他不满道:“爷来了怎地还不看座!”
  如月抬头看向他:好副拿大的做派,他生得哪门子气呀!正想着又见胤祯对曹颙道:“你小子怎么也来啦。”
  曹颙上前见过礼。回话道:“奴才随父上京,今日受济兰兄所邀便来了。”
  胤祯嗯了声,又看了眼明辉,“我记得你,你是营的那个护军。是了,姓耿。对不?”他扫了眼乌姜,又看了眼济兰。最后把眼光落在如月身上,他上前道:“这生日过的好生热闹,也对,你也没几日好玩的了,过了今日你就了吧,月便要选秀,可要爷给你挑个嬷嬷教教规矩么?”
  如月斜看胤祯眼又垂下头,咬牙道:“多谢爷关心,我倒直没想这事儿呢。”
  “你倒是心宽,这么大的事儿岂能不想?”
  “我并不打算想呢。像我这样子曾生过病的人怎会被招入宫,即使有幸入选准备的再妥当定也会被撂牌子的。故此还请阿哥不必上心此事。”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的?”胤祯皱眉道。
  胤祥插话道:“弟,时辰不早了,是否同行回宫呢?”
  胤祯看了他会儿,忽然笑道:“难得出宫,哥怎不好好陪小嫂子玩遭?现下她进宫的机会少了,你们能见到的机会也就少了,上回在宁寿宫见她瞧着可是瘦了许多,定是思念哥忧虑成疾了吧。”
  胤祥淡笑道:“弟还真关心我呀。”
  “我可不是关心你,不过是替有些人不值。”他斜眼看着如月,“老话儿不是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的强要必没有好结果。我今儿就告诉吧,琅如月听好了。今年的选秀你是避不了的,指婚么,就别指望了,去服侍老太后倒是有可能的。再过年后,可又是不好说了,说不定你就会奉旨伺候爷呢!”
  胤祯这番话出口,众人面面相觑,如月白着脸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人,可不是他。”胤祯得意的指了指胤祥。
  胤祥冷下脸道:“你这算什么?吓唬她还是在揣测圣意?如月,不要信他的厥词!”
  胤祯哈哈笑道:“厥词?爷就是这做派,哥,这遭我可没吓唬她。年后琅如月我可是收定了,你呢,好好儿的跟小嫂子成亲吧。到时我们兄弟把酒言欢共同庆祝啊。”
  笑声未停如月冲上前来,直视胤祯道:“我管你是什么意思,你且听好了,谁也不能强迫我做什么,即使你是阿哥。像你这样的小孩儿姐姐我半点兴趣都没有!”
  胤祯收声瞪着她,稍后男孩凶狠道:“琅如月,要你不过是看得起你罢了,别以为自己是个天仙。太子爷要你是为了整你哥,大阿哥要你是为了和太子对着干,他,”胤祯指着胤祥,“别说有个晨星在,即便是有心爷也会跟他争到底!”
  如月岁的生日在混乱中过去了,几日后她在堆乱糟的情节里回想起胤祯的话,忽然觉得甚像童话世界里的诅咒,他虽不是女巫却是皇子,完全能够随心生杀予夺。她还记得在说完那番话胤祯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得意洋洋的走了。也记得穆尓登额跟在胤祥身后偷窥过来的古怪眼神,甄氏和乌姜在旁边极力的劝慰自己,曹颙沉默着,济兰和胤祥压低声谈着话。那会儿的她只觉得愤怒无比,身体里有团火在燃烧,所以才会撇下众人来到后院,随便取下杆长枪耍了起来,开始还有模有样,到最后完全就是在发泄,失了法,直到济兰硬生生拦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