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镇妖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18      字数:6379
  如月嗯了声,喝了口茶,这才慢慢讲了起来。“传说西方天界有块神帝用来镇妖用的石头,用了万年后妖不为妖,或死或修为仙了,它自然便没用了,神君也忘了有这么块石头,又过去了千年。石头感到很无趣,它常听飞鸟鱼虫提到人间繁华,便想经历一番,便求上神让它去享受人间荣华,上神心血来潮便允了,就让它化身为玉,随着一个到人世历劫的仙家投胎来到这石头城。当然那会儿还不叫石头城,叫什么已没有记载了,那位仙家投胎到一个世家做公子,家人见他衔玉而生就叫他玉儿,这个玉儿生活的园子有幢楼名叫红楼,有一日……”
  如月所讲自然是根据《红楼梦》改编的第一百二十章红楼内容。大抵她是为了让曹家姐弟居安思危,故此并没有大讲男女情事,而是将大树底下好乘凉另解了一番,同气连枝有好处亦有风险,又再三提到树倒猢狲散的悲惨。她提纲挈领的讲的简单,纵是如此听故事的几人也不禁为跌宕起伏的情节而心绪起伏,特别是曹蕤,听到黛儿含恨病故玉儿错娶金钗最后出家。她竟忍不住流下泪来,如月汗……咱不是让你注意这些啊。倒是曹颙听完叹息了番,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来海外也是如此。听这故事,写书的人定是遭遇了此等变故方能写的这般入情。着实可叹。”
  如月看了他一眼,带着提示也长叹道:“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就是另一回事啦。多少人都深陷富贵而不得解脱,自以为能荣耀几世永远如此。殊不知也就是转眼大厦倾,待到家破人亡了才有觉悟。啊,据说写书人还自提过一首诗,当然他写的是西洋诗,翻译过来就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能写出这样的诗,能感悟这般深刻,也不知他有没有恨过呢?”
  曹颙点点头道:“我想他无奈更多一些吧,这到底不是他能决定的。要怪也要怪帝王无情啊。”
  如月一听便喷了,好吧,算你狠,现在就把四四怪上了。
  雪竹却道:“还好他家有个兰哥儿,算是光耀门楣了。就是可怜他母亲没享到福。”
  曹蕤幽幽道:“说来玉儿家的富贵散了还和元贵妃去世有关系,如果她能一直受到帝君的恩宠也不至于被抄家。最可怜就是黛儿,无依无靠母亲死了就寄人篱下,父亲病故连家产也被夺了,最后没能嫁给意中人,含恨而终。”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
  如月囧了,果然不论古今真是百样人读出百样红楼梦啊,她还待说什么,济兰插话道:“妹妹一个石头记能说到现在还真是辛苦了。”
  见兄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如月打了个激灵,她避开对方的视线,哈哈一笑道:“就是一个故事第一百二十章红楼内容。咱们也别太伤春悲秋啦。时辰不早了,要不咱们吃晚饭吧?”
  曹蕤哎呦一声,惊道:“怎么就这么晚啦。连生,该回啦,要不又要被罚了。”
  曹颙也是一拍头,急道:“今儿父亲回来还要拷问我的功课呢。这下糟了。”
  如月也不再留客,又亲自送他们出了二门,见人走远了才回身。门下济兰正看着自己,如月知道躲不过去,她在心里叹息一声,屏退左右,挽起济兰的胳膊道:“哥哥,方才坐了好久,同我一起走走吧。”
  二人便这么回到了景园,沿着湖散步,走了一会儿济兰才问道:“你可是知道曹家的将来?”
  听他问的直白,如月沉吟了半晌才拐着弯道:“自从青霜的事儿后,哥哥从不问我来历,这是为何?”
  济兰道:“你愿说自会说。强逼也只能是假话,假话听来何用。”
  如月道:“嗯。所以曹家的事儿我不能说,不是不愿,是不能。哥哥可明白?”
  济兰看她,郑重道:“你还知道什么?青霜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如月不说话就只是回视着他,目光坚定。济兰幽幽道:“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如月点点头嗯了声。
  “你对母亲说了多少?”
  “许多都是她猜的,我不能直言。”
  “那我如今真想问:你从哪里来的。”
  如月深吸一口气,不语第一百二十章红楼内容。济兰盯着她,“那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未来,还有我的未来?”
  如月心说还以为你不好奇呢,原来也是在意的,但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她正色道:“哥,我可不是弥勒佛知道未来事,也不是神仙下凡,不过是机缘巧合略知道些名人轶事罢了。但凡能说的我定会说。”
  济兰点头,他展目远处,“那你所谓何来?”
  如月叹道:“若我知晓也就好了,早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其中原委,后来想大约是神仙失误造成的意外吧。”
  济兰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多谢你关照小曹。”
  如月道:“客气了,他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何况他家还帮了咱家那么多忙。哦,哥,这事儿万不可给他说明啊,否则妹妹我就要遭天谴了。你心里有谱就行了,日后若再发生类似的事,还望你多帮衬妹妹我。”
  济兰侧头瞧她,神色冷峻,如月的心便有些打鼓,她不自觉的收回了挽着对方的手,讷讷道:“怎么了?”
  济兰打量了半晌才又叹道:“你这样的心机怎么让人能放得下心?”
  见如月愕然,济兰道:“若我心怀诡意你待如何?”
  如月摇头道:“以你的为人又怎会害我?你可是我的哥哥呀。”
  济兰柔声道:“傻丫头,青霜纹锦的事儿你还没学乖?我究竟是怎样的人你如何知道?”
  如月咬着唇不语,眼里有疑惑和忐忑,更多的是信任。济兰微笑道:“看来日后可是得好好教你啦。”说着他拉过妹妹又亲昵的刮刮她的鼻子,指着晚霞道:“别瞎猜了,逗你玩呢。瞧啊,天要晴了。”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未完。江宁府第一缕曙光将现,守城士兵迎着北风打开门,有几个还东倒西歪的在打着哈欠,这时一骑快马踏着青石路面飞奔而来,马蹄声清脆悦耳,在只有风声的寂静的黎明里听得分外清楚。黧黑的骏马上是一位少年郎,他系着莲青色缎底纯色大氅,左手持缰右手打马,风吹开半边风帽露出雪白的脸来。
  “哎呦,三爷又要出城啊,这几日忒忙啦。”守城士兵一见就笑着打了招呼。
  少年收缰,吁了一声,马便在那人三步外停住了,他也不下马而是拿出一壶酒扔了过去,笑道:“张大哥李大哥,你们辛苦啦。吃点酒暖暖身子。”
  其中一人接过酒嘻嘻笑着打开酒盖就喝了起来,另一人腆着脸打了个千儿道:“上回小三爷给的那件衣裳俺家婆娘喜欢的紧,多谢您啦。”
  喝酒的士兵咋着舌品着酒味道:“李家婆娘得了衣裳喜得连这货和俺出来吃夜酒都不管了,若再送她些东西那不连你找翠儿她都不会管啦。”
  说完二人都淫淫的笑了起来,少年尴尬的咳嗽一声道:“我急着出城,就不和二位大哥聊了,改日再请你们吃酒。”士兵们都跟他拱手道别。
  少年一抱拳便打马而去,剩下几个男人还在嘻嘻哈哈说着吃花酒的事。
  江宁府南城外不远处有一间院子,这里是琅府的绣坊。少年要来的便是这里,他到了地儿,刚一下马,擦门扫地的两个丫头就过来给他打招呼。
  “三爷来啦。奴婢跟您请安啦。”
  少年见了她们便微笑了起来。走到近处他嗅了嗅又伸出手摸了穿红袄的丫鬟的下巴,“赛雪,今儿怎么还擦了粉啦,好俊哪。”他凑到跟前看着化了薄妆青春的脸,“谁给的。”
  赛雪的脸红了,她半害羞半喜道:“嗯,是宝络姐姐给的,她有身孕说不能用水粉啦。三爷也觉着好看吗?奴婢是跟着绮霞姐姐学的。她说这是姑娘给教的化妆法子,我觉得要比时下里的妆容好看的多。”
  另一个丫鬟刮着脸羞她道:“好不害臊,知道今儿三爷要来,就打扮成这样。羞死了。”
  赛雪佯装生气的去打她,“坏心眼的小蹄子,还说我,你不是也早早就起了。难道今儿是你值日?还不是听说三爷要来就跟春雨换了。哼。”
  少年闻言哈哈大笑,刚笑了几声他便收了声儿,挠头道:“姐姐怎么出来啦。”说着他松了手上前去了。
  绣坊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穿着湖蓝色里外发烧的大褂,头戴银鼠昭君套的女子立在那里,左右各有人搀扶第一百二十一章三爷内容。她冷冷的瞅了眼那两个笑意冻结垂首不语的丫鬟,“你们这是和谁学的规矩,见了主子就这么个轻浮样子!自己不要脸没关系,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治下不严呢!滚下去,让李嬷嬷好好教教。”
  听她一说让李嬷嬷教教,两个小丫鬟都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奶奶饶了我们吧。”
  此人俨然是嫁给了琅小山的宝络。她决然道:“饶了你们好让其他人有样学样吗?一个个都打扮的跟小妖精似地,谁不知道都存了什么心?三爷是你们可以惦记的吗?今儿幸好是我,若是太太在可没那么便宜的事。休再多言,还不快滚!”
  那两个丫鬟哭哭啼啼的起来幽怨的瞥了眼少年,自下去领罚去了。宝络此时才正眼去打量少年。见他里面穿了件玫瑰红的外褂,又配了条石青底撒花的裤子。蹬着麂皮厚底靴子,腰里紧紧系着巾子。少年骑马而来自是没用暖炉,连手套也未带。宝络皱眉拉起他的手边暖边嗔道:
  “怎么就这样来啦,也不坐车,骑马还穿这么少,要是冻着了留了病根日后可怎么办?”
  少年笑着抽出手蹭过来挽住宝络道:“我的身体你还不晓得,那可是好的很呐,这里面加了鸭绒了,暖和着呢。只是姐姐身子不方便出来做什么呀。”说着他想去摸宝络的肚子,却被拍了一掌。
  “还不是一早起来就见到两个妮子一副怀春的样子,还穿上过年时的新衣服,哪有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的?”
  说着她看了眼左右,两个丫鬟都退了下去,站在稍远的地方候命。这时宝络才埋怨道:“玩一次就行了,怎么还玩上瘾啦!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啦,好好一个姑娘家打扮成这样不说,还老去撩拨那些丫鬟,做什么哪!要是大爷在,看他怎么收拾你!也不知太太怎么想的,就这么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这三爷自然就是如月扮的,似乎是早知道宝络会这样说教她只是傻笑。宝络看着她,心里感慨:转眼姑娘就十二岁了,人扯了条,瘦瘦高高的,容貌秀丽,神采照人,穿上男装不知道的真会以为她是个世家公子,好端端的姑娘也不知同谁学的这么股潇洒劲儿,一点没有女孩儿家的矜持,更别说扭捏了,金钗之年不戴钗,这还真是……若真是男儿,怕不知会留下多少风流债!既是女孩儿家的,将来谁娶了去,不知日子会过成什么个样子,自家那两个护短的主子都不是好相与的,想来做琅家的姑爷也真不易啊。听闻似乎有了属意的人了,也不晓得是谁家的公子,问了又什么都不说,唉,真是大了……
  宝络在这儿一会惆怅一会莫名担心,如月早就腻过去求她道:“方才的事儿都怨我,姐姐就饶了赛雪和秋霜吧,她俩还是个孩子呢,不过是为了讨好我罢了。他们手艺不错,打坏了谁来帮姐姐的忙呢。”
  宝络摇头道:“若不是他们手艺好,能做活计,今儿我就逐他们出门了。你做回姑娘的时候不是挺懂规矩的吗,怎么一做三爷就成了这副性子?还真却学人家怜香惜玉呀。你还不晓得这些人不经过敲打哪里真的会把规矩放在心里?行了,咱们也别在门外说话啦?今儿是送图样子的?不会这么快就好了?”
  “姐姐太小看我了。”如月正欲献宝的打开图册说,她看到往来的人多了起来便收了回去,搀着宝络道:“走,屋里说去。哎,小芊,给李妈说下手轻点,别又打的人几日下不了地,罚上两顿饭就是了。”
  小芊掩嘴笑了,马上又敛容去看宝络,宝络无奈道:“就这样吧,省的她整日抱怨我心狠。”
  如月送来的是束胸的图样。去年她就琢磨着做内衣了,这个时代女人还真可怜,肚兜类的小衣哪里有托护功能,且不说生了孩子的妇人了,一个个姑娘家家的都不够“挺”美,自己眼见着快到发育期了,若不保护好岂不糟糕,于是她鼓动着甄氏去做内衣。甄氏起初并没有觉得有利可图又觉得臊得慌。后来她自己挨不过如月的恳求,同意她做个样子看看。
  待动起了手,如月自己也没想到想来很容易的事儿,做起来这般难!捣鼓了大半年,从面料和款式精研了不知多少次,才终于成了型,还是按照十八世纪西方女子的束胸样子,只是腰上放宽了。最难的部分是胸托,现世用的大约用的是特制金属和塑料,现在哪里有什么金属塑料的,只能另找材料了。
  如月记得西方女子的裙撑用的是鲸骨,似乎也能效仿,可是成本太高了,量产了还可以考虑,少量的太划不来。于是她想用竹子代替,但这竹子从选材到打磨制作是没有借鉴的,既要舒服又要安全还得经穿,全凭试验了,幸好有见多识广的阿隆索能给些建议,她又腆着脸去求教博学的郑风。
  说来也是缘分,自打粥棚一见郑风,如月便随济兰常登门求教,一来二去,郑风渐渐成了如月的半师,也是如月讨喜,不仅郑风连郑夫人也很喜爱她。就算如此关系,听到如月的想法,已然不是老古董的郑风也不禁老脸红了一把,直说太不合规矩!后来经不住如月的软磨硬泡,他才考虑起这事儿,便给她推荐了几处的竹子和篾匠师傅。
  非常不易的到了年末如月才算是做成功了。试穿之下,甄氏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感叹道:“你那个时代的人还真会想,我那时也有却不兴用。啧啧,这要是让男人看到了……”
  她没好意思说完,瞥了眼喜滋滋的如月,叹道:“真真是好东西,只是让这时代的女人接受只怕还得费不少周折,嗯,怎么说呢,虽在你我看来很保守了,可你要知道这里可不讲究你说的性感,只讲究规矩。说来我也很怀念旗袍,可惜穿不成啊。”
  如月想想也是,当初让流苏试穿,这丫头居然吓的跪下了几乎要哭。又听甄氏提到旗袍便道:“民国的旗袍是很有特色的,虽然都叫旗袍,两者可差的远啦。”
  甄氏点头道:“我穿旗袍罗臣说很好看的,还有丝袜,那么贵他也会买给我穿,那会儿,许多没钱买丝袜的还在腿上用笔染出来呢,结果弄得裙子上都是黑。呵呵。”她回忆着笑了起来,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如月听着心思不由也飞回到了现世,唉。还是那会儿好啊,吊带、超短裙,高跟鞋和卷发,多美多自在,哪像这里!
  如月这回拿给宝络的是再次改良的内衣样式,更像衣服而不是单纯的胸衣,挂钩处没有用盘扣而是平扣,又有半袖,胸部遮住的更多了些,里子纯棉外面是绸缎的,有绣鸳鸯的有绣牡丹的第一百二十二章工作内容。宝络看有束腰的样子好奇问:“不是说不做紧身的吗?”
  如月笑道:“还不是为你专门做的。你可知生完孩子女人的腰腹有多松弛,难看死了。出了月子调整好了就可以用这款了,加上锻炼保准不出半年还你个窈窕身材。”
  宝络脸红了,啐道:“姑娘,你好大的胆子,怎么就说出这些话来!”虽这么说,她还是满怀期待的拿起图样仔细看了起来。
  如月道:“还不是母亲急着看结果,这才一早好了就过来让你做了。我来此也就是这事儿,还有,上回让你做的衣服做好了没?”
  宝络道:“嗯。好了,只是那样子的衣服谁能穿?绷得那么紧,我瞧着像是外衣,可就算是再胆大的女子也穿不出去,而且还露胳膊露腿的。”说着她让丫鬟取了衣服来。
  如月查看了一番赞道:“好手艺。”又惭愧道:“还以为自己挺行的了,看来还是有的学呢。得,你忙我也不占你的时间啦。阿隆索大约今日就到,他该是直接去铺子里去了。让他们等又该说我啦。还有,那些内衣的事儿你可得上点心。”
  “省的。姑娘,你就这么去?天都大亮了,让有心人看到可不好。”
  如月哈哈一笑道:“被人看到如何,你看我还像如月吗,不。我现下就是甄嘉,甄三爷。何况英姿都快要嫁给戴诺了,她忙着筹备嫁妆哪有功夫来烦我。说亲的不是都被母亲的条件吓跑了,我啊,如今最安全了。”
  宝络听她这么调侃自己也笑了可心里却很是难受,姑娘那么好的人,生的美又聪慧,就为了早些年得过病找不到好人家。难不成还真招个上门女婿来?那也太冤了!也不知传闻里的那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她正想问。如月似是知道立刻一溜烟的窜了。只剩下个宝络暗自着恼。
  如月最怕宝络问那事儿,其实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了也白搭。不过戴诺的事总算有结果,自从英姿终于尘埃落定的要嫁给戴诺做嫡妻,戴五爷就消停了,他再也不送东西给如月也不托济兰传话了,看来真是死了心。而英姿终于也不会瞅着空找琅家的麻烦。若再继续被人上铺子无事生非,甄氏估计真有豁出去打上门的心了。说心里话,如月不是不感动于戴诺的执着,可他们的确不合适,倚仗家里的富二代没有任何表决权,看着轻松实则嫁了就等着受罪吧。想想小说里写的做小的种种,真是不敢想的噩梦啊。如今如月是真的觉得松快了。老戴,快结婚吧,你好大家都好!
  忙完了绣坊的事儿,如月打马又来到水粉店,果然见到了自家的马车停在门口,她径自去了里面。这家叫淡淡风的店布置和别处大不相同,柜台的面子都是用水晶做的。里面的东西能看的一目了然,台子上放着试用产品,种类繁多,贵重的香水则在里间屋里存放,墙上挂着新换的油画。店员统一着装,清一色的秀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