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府里死人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18 字数:6718
府里死了人,甄氏懊恼到不行,她也是事多人急处置的匆忙了些,后来想中间是有些蹊跷,思来想去的就怀疑到连翘了,藿香人傲偷东西的事她应该不屑去做的,即使为着什么缘故需要钱又怎么会在宣布名单的前一天被人发现偷东西的事儿了,要是聪明人肯定是在坐实了位置后才会动手脚的。再退一步分析,那个检举者是个当日不该当值的婆子,她顶的是连翘的班,连翘那日说自己头痛跟她换了班,而这个婆子平日就和藿香不对付,也许是栽赃也许是真看到了,放做一般人大约会不说或者私下勒索一下,但只有这个婆子一心是想把藿香往死里整的,因为她是川穹的妈,二人有矛盾的起因就是她不知从哪里听说本来来绣坊的是连翘和川穹,藿香是暗里使了手段的,这让她怎能不恨,要不然换做谁都不会出这样的事。
甄氏并没有证据,她凭着经验觉得连翘有问题,因此没有让她做主管而是一罚到底,整个绣铺都受殃及,不是罚钱就是降等级,包括那个举报的婆子在内,这种狗咬狗的事儿最让甄氏讨厌,连带着也不喜欢川穹,这丫头一直就在药铺里,前年才嫁了,她的男人倒也出息,生意由小做大算得上富足了。而连翘就这么看似冤枉的被遣回到内宅,降成了二等丫鬟在甄氏处做事。绣铺最终是让珍珠管理了一段日子又换成了宝络至今。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换了名字的连翘始终没有机会升到一等丫鬟,直到琅家大小姐病愈,一是望月楼缺得力的人,二是通过这些年的观察甄氏并未发现这丫鬟有什么出格的事儿,于是才遣她伺候如月去了。
知道了这些事儿后,如月对纹锦的好印象便打了折扣,这和她看过宅斗小说有着很大的关系,只要是个女人都是有心眼的,都是不择手段的,都是在争男人的。所以,她下意识的就猜疑起纹锦了,本来如月就对老实的甘草有好感,也喜欢阿隆索的老天真性格,便不愿让旁人欺负他们,一见甘草受气包似地站在纹锦面前抹眼泪,她就说了那些警告的话,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怎么想这两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厉害冲突,只当是防微杜渐吧,若纹锦是个聪明的就该好好做事,二十多岁年纪都是老姑娘了,按着甄氏的意思今年就要让她配人,主子高兴这才可能有好归宿,以前的事如月不想追查什么,只要现在别有事就行了。
这些话如月没给菱纱细说,没证据的事儿还是不要胡猜下定论的好,所谓谣言就是这么来的。正想着该好好安排一下过完年的生活时,就听由远及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样子。时疫的事可是把如月吓得不轻,后来只要一见慌乱的动静她便会没来由的心跳加速,难道又要出什么事啦?很快就见雪竹房里的湖颖和兰亭飞奔着从腰门窜出来,如月立刻想:是不是如意不好了?还没等她问就见兰亭像见了救星似地扑跪倒,泪流满面道:“姑娘,快去救救我家二爷吧,姨太太要打死他呢!”
如意要打死雪竹?放到谁都不会信的,历经多少事儿才保住的儿子,后半辈子的希望,如意怎么可能舍得下手碰?如月询问兰亭和湖颖,这两人抽抽噎噎地也说不清,只说是和学业有关。直等来到如意的住所,她才见到了真章!
雪竹正跪趴在地上,看不清神色,如意全无半点往日的优雅,满脸泪痕披头散发举着竹尺使劲的往儿子身上抽打,她边哭边骂:
“你这个不走正道的坏胚子!!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吃的喝的哪里可有少了你的?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应的我?原来全是骗我的!!你还让不让我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这个坏种跟你爹一个样子!今儿我就打死你啊,算我白养你了!”
小丫鬟们平日就怕如意现在更不敢靠近,有哭的有吓得发抖的就是没人敢上前去,只有澄心在拉,珍珠在拦,再看碎掉的茶盏,推到的花盆,真是一地狼藉!如月倒吸口冷气儿,到底是出什么事儿啦?!珍珠看到她来了,忙道:“姨太太,姑娘来了,别再打了!您别唬着姑娘了!”
如意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手没停,这一尺一尺倒是有许多都打在珍珠和澄心身上了,她哭骂道:“姑娘?琅家的大姑娘,呵呵,人家将来怎么样都会比你强的,管他是不是得过失心疯还是傻呢,她可是嫡女,即使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多少人倒贴着想做琅家的女婿呢。你呢,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娼门贱妇庶出的下贱种子,本来就低人一头,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就去走歪门邪道?!你要去学他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嗯?!不务正业,整日的就跟丫头厮混,正经的不学你还有什么出息!”
如月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她看了眼菱纱,菱纱会意立刻上前去帮忙拉人。此刻如月才注意到门槛外站着济兰,他铁青着脸立在那里,也不知道方才的话听没听到。
澄心边哭边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啊,二爷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大事儿,就是多看了几本医书,您消消气,别伤着自己啊。”
如意突然停了手,指着澄心道:“我平日最信你不过,你就这样对我?让你督着爷的学业,你就是这样做的!合着外人欺我?”说着她径直扇了澄心一巴掌,又疯了似地从桌上拾起几本书扔到火里,“让你看!让你看!”
如月见都是些医书,一本本已翻得极旧,被火吞噬掉的书页上还有着满满的字迹。地上趴着的雪竹本无言的承受着母亲的打骂,这会儿见烧书了,竟什么也不顾的扑过去抢。吓得如月忙过去拦,这要是被火烧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济兰却比她更快,纵步就上得前来,手拎住雪竹的衣领向后一拉,一脚又踢翻了火炉,残破的烧成灰的纸立刻在屋里飞舞起来,雪竹呆了片刻,继而嘶喊起来,那声音听着就像受了伤的野兽,他哭着大声道:“我恨读书!!我就是再也不想读了!!我受够了!大哥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行!”
屋里的人皆呆若木塑,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琅家二爷,平日内向而沉默的人竟然对母亲这样高喝。如意听了脸色巨变,她颤抖着指着雪竹尖锐的声音失了调:“混账东西!!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打死你这个逆子!”她喊了一声使劲全身力量将尺子抽向雪竹。
如月闭上了眼,只听啪的一声,尺子抽断了,菱纱失声叫道:“大爷。”如月再睁眼看去,那尺子被济兰拦在半空,正打在他的手臂上。
如月惊住,如意则显是打愣了,她瞪着眼却没有聚焦,人像失了魂似地狼狈的立在那里,忽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出来,人就向后倒去,澄心和珍珠一起去扶,屋里顿时乱了。雪竹似乎也愣了,他竟什么反应也没有,傻愣愣的看着众人抬着母亲进了屋,又有人急着去叫大夫,这一刻他的世界失去了声音,那些慌张的脸宛若一张张面具,都是假的!他觉着心里什么地方碎了,于是使劲的喊,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自己,然后脖子很痛,眼前一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里很安静,甄氏揉着眉心坐在书房的桌前,如月无语的坐在她旁边,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郑嬷嬷和珍珠都在如意的房里,就连流苏和宝络也去帮忙了。
“怎么办?”如月打破了沉默,一开口她才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还能怎么办?谨遵医嘱吧,有刘文姜在,想来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也别担心过了,等气儿消了再去劝吧。”
如月无言。甄氏继续道:“真没想到她会恨到这个地步,琅守义负了她,竟然连医书都不让儿子看,其实我早该看出来她不对了,只要琅守义喜欢的,她不仅自己不喜欢,连儿子和下人都不让喜欢。原来是个多喜欢吹笛弹琴的人,那些东西现在早都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吧。唉……”
如月小意道:“其实我觉得,二哥喜欢学医没什么不好的。”
甄氏叹道:“放在别的府里,怕就是不好的。墨哥儿是庶子,论继承家业怎样都轮不到他,有了这么个心让旁人怎么想?图谋家产吗?其实走仕途就是最正经的事,全凭自己的本事,说也说不上什么,何况如意这些年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只盼着儿子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她也能扬眉吐气。”
如月看了看甄氏的脸色,轻声问道:“那放在咱们府上呢?你怎么想?哥哥可是不喜欢打理生意的,其实有雪竹做帮手……到底是自己家里人。”
甄氏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举贤不避亲,我不是认死理的人,只要有能力交给他做也没什么的,不管庶子不庶子的事儿,况且医馆并不是我太在意的,他愿意学我乐得其所,以他的性子也没什么野心,怕什么呢。也就是如意不撒手,我也没辙,到底是人家的亲儿子,要走什么样的路不由我说的算。”
如月叹息道:“教育本就该因材施教,可是无论哪个时代似乎真的愿意去做的人都少之又少呢。”
甄氏继续揉眉心道:“行了,这事儿你也别参合,由得他们去自己想明白吧。唉,我就是担心如意这身子……对了,你哥怎样了?”
“没大碍,就是抽青了,大约明日会肿起来,不过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这孩子是不是傻得呀,躲开就行了,怎么就自己挨那一下呢,还说是学武的,连个妇道人家的尺子都躲不开。不行,我要去看看他。”
如月忙拉住她急道:“才不是哥哥躲不开,哥哥说不挨一下姨娘的怨气出不来会伤身子,而他挨一下也不会有事,这才受一下子打的。你呀,也别去看了,一看又收不住嘴唠叨他了。”
甄氏瞪她道:“我这还不是担心他嘛,算了,反正儿子要穷养,不看就不看。看了徒增烦恼。儿大不由娘呀。”她苦笑摇摇头,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正色道:“是了,被这事儿闹得,我要出远门的事儿都忘了给你说了。”
如月一听甄氏要出远门立刻好奇道:“去哪里呀?”
“京师。”
“京师?!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去京师发展生意了吗?”
甄氏摇头道:“唉,不是生意。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提过的方冰心吗?甄玉洁的另一个至交好友,最难的时候她对我帮助甚大,今儿去织造府听李容说她生重病了,意思竟是不大好呢,能不能挨到开春都不好说。李容担心又去不了,就想让我去看看。我想也是,早些年我们还有来往,后来她搬走了我又忙,也只就看过她一回,余下的就只剩下书信来往了。人家曾帮过我那么多事,到了这会儿了我又怎能不去?”
如月道:“那是该去的。什么时候动身?”
“越早越好,我想就是后日吧,准备些东西,再有就是把刘文姜带上,他亦是江南名医,不比太医差,说不定还能看好她的病。家里事儿多,你替我多操点心。”
如月应了。二人又说了些话,这才散了。
第二日甄氏就开始准备远行的事情,该交代的交代,该叮嘱的叮嘱,如月也做好了准备好好看家,可是当夜甄氏又把她叫去,事情有了变化。甄氏的意思竟是也要带她同去,如月奇怪极了,便问是怎么了。甄氏难得扭捏了半天才道:“我一忙忘了以前的事儿了,那个,方冰心的丈夫,何定山……当年对甄玉洁动过心的,我怕这次孤身去了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如月听了先是怔愣,接着就八卦的笑道:“原来是拿我去做挡箭牌啦,怎不叫哥哥去,这个挡箭牌才抗的住事儿呢。那人要是敢对你有别的企图哥哥打的他一脸桃花开不是更好吗?”
甄氏恼了,“胡说什么呀!我们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他就算有企图也只会喜欢那些小姑娘,又怎会喜欢我?我只是怕场面尴尬方冰心多想,本来就是生病的人,哪里再敢让她生气呢?”
这个‘一把年纪’的女子难得红了脸,如月打趣道:“哎,你啊就别谦虚了。我要是男子定会要你而不会要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看你多有风情,才三十而已,正是有魅力的时候,咱家里也富裕,啧啧,多好的贤内助呀。”
甄氏一拍桌子。喝道:“胡说!”
外面立刻传来银朱小意的声音:“太太,可有事?”
甄氏清了清嗓子道:“无事。你退下吧。”如月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激她,甄氏又道:“其实,叫你去也是路上有个伴儿,南北快一个月的行程呢(花月笑清风第九十一章上京(求首订)内容)。不带个能说话的岂不闷死,而且,一路上咱俩还能商量生意的事,上回你提到的超市和贸易公司我觉得挺好的,南北货流通不利,若能成事真是有得赚。”如月惊了,这样都行吗?!
如月连夜准备了所用,轻装简行罢了。所带并不多,连宝络都说怎么带的那么少,来回两个多月呢。硬是给她加了许多。菱纱很羡慕能同去的宝络,但想到太太连珍珠都没带,自己又能说什么?所以她提也不敢提。只是尽力的给如月做准备。此次同行的有宝络琅玉琅小山琅东临刘文姜,其他人都留了下来。临行前济兰拉过如月好生交待了一番。“虽说走的是官道,又有琅管家和小山这些行走江湖的老手在。可你也得小心,照顾好自己和母亲。”如月点头称是。
济兰道:“雪灾之下路上怕是会遇到不少灾民,救助可以,切记财不可露。”如月点头称是。
济兰又道:“路途遥远冬日严寒,往北去只怕会更冷些,记得多穿衣物,吃食上让小山去督着小心着了道,你们只可住官家开的驿站,莫要图便宜去住小店。”如月点头称是。
济兰再道:“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内功心法可记清楚了?每日按时都要练习,不可懈怠……”
如此,在兄长千叮咛万嘱咐下以及一片保重道别声中如月随甄氏离开了江宁。两架马车,两匹马,一路北上去了。
古代路难行,对此如月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真坐上了双辕马车,出了城上了官道,行驶在了没有铺柏油的并不宽阔的土路上时,她有了从未经过的体验。车轮没有橡胶轮胎缓冲,车上没有减震,即使又加了垫子还是缓解不了多少,那难耐的颠簸滋味让如月在梦里都会哭出来!好在她并不晕车,就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第一天下来全身骨头都要癫散了,一躺到床上便不省人事了。甄氏和宝络都很担心她受不住,甚至有心让她回去,但如月的好奇心和对京师之行的向往战胜了不适感,她从心里不愿去当拖后腿的,想当年但凡爬山涉水哪次不是头名,于是咬牙硬挺着,好在三天后她就适应了,济兰教的吐纳之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花月笑清风第九十一章上京(求首订)内容)。身体渐渐好了如月的注意力也被风景人物吸引了,她的好动本色露了出来,连话也多了,心里直后悔没带上速写本,将沿路风光绘出来该有多好。
周秦时期中国就有: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的规定。千年后到了清朝官道建制更为完善,五里一亭十里一铺,大镇小村,怎样都不会缺了饮食和住宿,连车马行走都是集体沿右边的,听琅小山说车马行路是有规章制度的,官民皆要遵守,如贱避贵,轻避重,去避来等等条文,这些条文大约等同于现在的交通法规。果然很像啊,特别是逢卡就收钱这点,如月黑线的想:看来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样子。
一路上别的好说,让如月最头疼的就是如厕极不方便,公共厕所少的可怜,有厕所了不仅收费还是臭气熏天的旱厕,弄得她连水都喝的少了,到后来实在不行就只能躲起来露天了,见如月每次都是捏着鼻子的难受样子。甄氏就笑她娇气,说等到了京师看她怎么办,如月不解,甄氏笑着附耳道:京师无厕,连粪车都没有,现在是冬天倒还好你想想到了夏天那是个什么样。如月呕,暗道:老天爷,那里可是传说中数字军团住的地方耶,咱是去朝拜的可别最后被臭气弄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又想若不是要赶路,坐船沿京杭运河北上该有多好,干净又惬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能亲历一回呢。
愈往北天气愈冷,偶有下雪幸而不大,并不太影响车行。这一路他们果然陆续遇到了济兰早先担心的事——灾民、车损和地痞。好在除了如月这几人都是颇有经验的,诸事皆是有惊无险。起先如月不忍拒绝那些乞讨者,但经历了一回被围失窃的事儿后她再也不敢主动问询或是给钱了,见到实在可怜的,就让琅小山或是琅东临去。她们还曾在客栈遭遇了一次地痞的骚扰,之后三个女子都尽量藏了形容,晚上早早就找地儿歇了,一大早天亮了再赶路。遇地痞的事儿如月倒是没怎么惊慌,她很想试试自己的身手,济兰给她准备了的匕首一次都没用过呢,可惜哪里轮的上她出手,小山那副身板是会家子不出意外,没想道连瘦弱的东临都有那么两下子还真是令人称奇,一问才知是被济兰指点过,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如此一路快马加鞭不耽搁的行走,六人终于在二十日后到了京师(花月笑清风92章节)。当如月乘着暮色进了城门,她心中万分激动,也顾不得规矩挑着门帘向外看,城门上赫然写着“永定门”三个大字。现世如月曾数次去过北京,记得最熟的就是前门和**,她顺嘴就问:
“咱们今晚住哪儿?离**远吗?也不知这会儿前门大栅栏胡同里的爆肚是不是还是那个味儿?”
一听这话甄氏就知如月又想当然了,幸而宝络也未曾来过京师要不准露馅儿,她咳嗽一声提醒道:“**,那是寻常人能去的地界儿吗?”
见二人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甄氏便解释道:“先给你们提个醒,京师可是天子脚下,紫禁城里住着万岁爷呢,什么都特讲规矩,能在这里住着做生意的谁没个靠山没个背景的,落个砖瓦都能砸到一个红顶子,你们出门在外可不能给我惹出什么事来,谨言慎行,记住没?如月,这京师实行的是旗、民分城制(花月笑清风第九十二章何府内容)。不是谁都能住在内城的,内城是专给旗人居住的,外城才是汉民住的。无论你再有钱还是什么大官只要是汉人就得住外城,何家是汉人自然是住在外城的,所以今夜咱们是住在外城的客栈中,小山已找好了地儿,是他上回来京时住的,还算干净,价格也适中。第二日整顿好了再去拜访何家。至于你说的**那可是皇城四门之一,万岁爷颁诏的地方。前门?指的可是正阳门?能在那里设店铺的个个都是有大背景的,爆肚儿?啧啧,你呀,别光记得吃。咱们可是有正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