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观景最妙
作者:
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18 字数:6436
济兰又气又心疼,责备了几句后见妹妹的可怜样终于叹了口气,上前给她把花戴正,认真道:“你可知我有多担心,每年这会儿会出多少事,会丢多少小孩你可知道?不要仗着自己聪明就无所谓,如果这回不是遇着龙渊和……”他忽然住了口,眼里有利光闪过,见妹妹仰着脸无辜茫然的样子,放缓了语气道:“还好你没事。”他又道:“放风灯的主意是你自己想的?”
如月傻笑了两声点点头,济兰见她嘴角还沾着几粒芝麻,绷不住也笑了,“你呀你,真是个怪丫头。”
济兰寻着妹妹放宽了心,他让如月等等出去了一会儿又转回来坐下,如月好奇道:“咱们不去寻雪竹哥哥他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中有人不识字的,万一再看不懂那话……”
济兰解释:“我自有办法,在分散找你前已经约好谁先找到你就放烟花示意。”
如月奇道:“满天都是烟花你们怎么分辨?”
济兰微笑道:“只是点江湖手段罢了,也幸好郑爷那里还有这么几枚十里赏烟霞,要不然还真麻烦。”
如月拍手道:“早知道一开始就给我们一人一个,这样谁也不会丢,或者定好一个地方,走散了就在那里等。”
济兰斜睨着妹妹道:“你倒是事后诸葛亮,现下灵醒的很,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你一个走丢了?”
如月羞红着脸不吭声了,没一会儿先是雪竹澄心到了,接着就是宝络琅小山,最后是盘金阿隆索。大过节的按着琅府的惯例,济兰也不分尊卑了,让众人围着桌子坐。这些人见着了如月无不关心,都问她独自一人时是否害怕了,是否被人欺负了等等。弄得如月不好意思极了,不停的宽慰众人又详细说了路上的种种。听到后来众人才知道姑娘居然还被人骚扰了,惊得宝络直瞪琅小山,仿佛是他误了事儿。
大家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只有阿隆索极高兴,他虽然快四十了可还是孩子性情,脾气甚好,买了一堆不值钱的玩意不说,竟也和如月一样搜罗了许多小吃,刚才他又被台上的小戏子和满桌的吃食吸引,当听到说起放风灯他插话赞道:“如月小姐你太聪明啦,放风灯的主意厉害,我还听到老板问这个在揽月楼的如月是谁呢,我说这个名字很熟悉啊,他,”阿隆索指了指盘金道:“就说是琅姑娘。我们才来的。”
盘金听到这里便给如月解释说:“大家怕阿大爷的样子招人又不熟悉路只会碍事,就让小的陪着在一间铺子等消息,后来揽月楼放大风灯,大家都在看,有灯飞过这里,眼尖的看到上面的字发亮就念,我们都觉得奇,称揽月楼会做生意,又纷纷猜测字怎么会亮,郑爷就说是用的磷粉,他一眼就看出了四句话的门道便有了那样一问。”
如月并没有注意到字发亮的事,原来自己还是想岔了一层,也不知是谁想的用磷粉,难道是龙渊?好聪明呢。她正想问,忽听有人叫她。
“如月,你真的在这里!!那风灯果然是你放的!”
来的竟然是曹蕤!她披了件大红羽毛缎斗篷,风帽已经放了下来,露着乌鸦鸦的头发,斜挽了个髻,插着珠翠,一条大辫子放在胸前,冻得红红的小脸上尽是喜色。如月见了曹蕤也高兴的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道:“你不是说出不来吗?怎么又能出来了,哎呦,真是太好了!咱们能一起玩了!”
曹蕤身后有人咳嗽一声道:“我姐姐实在耐不住外面的热闹央求我带她出来,我们也是翻墙出来的。”
说话的正是曹颙,如月见了忙行礼,“见过曹公子。”再看周围果然只有他二人,并未带随从,竟是偷跑出来的!
曹颙也还礼,曹蕤则吃吃笑道:“这个也字用的真好。”如月一听脸就红了,众人见曹家姐弟来了,都纷纷见礼,小二见人多便重新抬了张桌子拼在一处,由于曹家的身份,琅家众仆都有些拘谨。济兰见状便起身举杯道:“上元灯节百无禁忌,没大小尊卑,能聚在一处便图个高兴,今日定要尽兴!”
曹颙也起身举杯道:“正是。同祝佳节团圆,各位可别拘礼。”
众人皆起身,团团饮了酒。菜已上齐,济兰笑道:“今日托了如月的福,咱们能在揽月楼白吃一顿,大家都别客气。”
此时曹蕤已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便笑道:“白吃的事儿,姑娘我还是第一次做,果然吃起来格外爽快。”
如月则故作忧虑附耳悄声道:“你倒是吃开心玩乐和了,我可是再不敢登门了,令姐定是恼我带坏了你,要拿扫帚赶我出门呢。”
曹蕤咯咯一笑,“她啊这会子正在园子里和姐妹们联诗呢,要是知道我偷偷出来说不定现在就追出来打你呢。”
“你是看到风灯才过来的吗?”
曹蕤点头:“可不是,我和连生先去府上找你们,去了才知道你们早都出来了,只好自去耍了,结果在游船的时候看到了风灯,我和连生都猜那个如月说不定就是你,试着过来一看,果然是!”
两人腻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济兰和曹颙喝着酒,见他们这个样子心里好笑,他多日未见到这个小妹妹了,便对曹蕤道:“贵儿妹妹,有日子没见了,怎么就长这么高了,你还比如月小一岁呢,竟比她还高了呢。”
曹蕤见济兰同自己说话,脸顿时红了,有些不自在道:“济兰哥哥,我十岁了,早不是小孩子了。”
如月乐滋滋的看着两人对话。刚才她有意将位子让给曹蕤,自己换到另一边,这样济兰和曹蕤就挨着坐了,果不其然的见到曹二姑娘收了爽快的性子,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说话也小意了许多。如月不禁偷笑,忽然发现曹颙正瞧着自己看,仿佛知道自己的想法,心里一虚对曹颙假假一笑,埋头去吃东西了。
另一边澄心见自家大爷推杯换盏的喝的极痛快,心里便存了担心,再见雪竹居然是有样学样,和曹家公子说的兴起,酒也喝了不少了,虽是花雕可也是酒啊,上了头伤了身子怎么办,她想去劝,可一桌子主子加贵客怎么启齿?正犯难就听宝络嗤笑道:
“姐姐,今日就算了吧,大过节的还督得那么紧,二爷整日闷在家里温书人都僵了,我看还是这样好,瞧着多活络,难得他那么高兴,又和曹大爷说的好,你就且放下心吧。即使喝的多了,法不责众姨太太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啊,就别担心了。”
琅小山听宝络说的太直白担心澄心多想,便道:“你也别太担心,二爷到底是个爷们儿,你当众若是劝他他该是听还是不听?在外交际本就是这样,二爷慢慢也大了,这些应酬是该学会的。”
澄心听他说的在理只好点头,宝络见她皱着脸的样子就笑了,又看了眼正和曹颙喝酒的济兰,醉意阑珊的给她倒了酒举杯一碰道:“行了,大过节的,你呀就开怀些吧,来,和妹妹喝上一喝。”
澄心瞪她一眼道:“喝酒你别找我,小心醉倒了你,我看你也喝了不少,当心风一吹头痛。”
琅小山也劝道:“宝络,过节也不能喝那么多的,莫忒乐过了头。”
宝络闻言脸色一变,手里的杯子也不放下,人就像僵了似地,琅小山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心里一突关怀道:“你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
只见宝络抚着绯红的脸颊喃喃道:“竟说的一般的话儿,可到底不是呀。”忽而她又看向窗外,半开的窗缝外雪稀稀落落的下着,她低语:“旖旎秋水长,青萍卧鸳鸯。这日子过的真快……跟做梦似地……”
琅小山没听清,追问了句:“你说什么?什么快?”
宝络回过神似地洒然一笑道:“没什么,小山哥,我敬你一杯。”
澄心耳尖,听到这些话心里却是一惊,她偷看向济兰,琅家大爷还在和曹家姐弟说话呢!雪竹和如月完全没注意这里,盘金正逗着阿隆索闲聊。澄心忙垂下头夹了口菜掩饰,可越想越忐忑,她知道这首诗是去年琅济兰在游富春江时所作,那时巧不巧鸦九和华铤都病了,太太让宝络陪着去了,后来大爷送给二爷一幅富春江垂钓图,提的就是这首诗,全诗是:旖旎秋水长,青萍卧鸳鸯。孤舟听风雨,独钓富春江。现在这画还在屋里挂着呢,要是被有心人听到……莫不是那传言是真的?宝络她……澄心一向谨慎,她强将心思压了下去,打算绝不向任何人提这档子事,烂在肚子里就好了。
一席人此刻正吃的酒酣耳热,哪里会注意这边的异常,只有济兰仍保持着警觉,他依稀听到几句就看了眼澄心,心一动正想问话忽见有熟人出现在楼口,他瞟了眼妹妹,如月还在和曹蕤说笑呢。济兰暗叹了口气,起身向楼口挥了挥手,楼口站着的那人看到济兰显然极高兴,他挥手让小二退下,乐呵呵的就晃过来了。
这人一见面抱拳道:“济兰你这里好热闹呀!小曹竟然也在!众位新年大吉,哈哈,相请不如偶遇,我就叨扰啦。”来者居然是戴诺,如月正夹了个鱼丸,一听那声音手一抖,丸子掉到了桌上,怎么他来了!!一时半会想不出法子,只得低头夹着肩膀惶惶而坐。
戴诺身后除了随从还有一人,也是个年轻公子,容貌甚是秀丽,神色端和,见了众人团团稽首,自称张懋恭。
曹颙一听便问:“不知张兄和张懋诚张大人怎么称呼。”
张懋恭道:“张大人乃在下的堂兄。”
曹颙和济兰互视一眼,皆抱拳道:“幸会幸会。”原来这人竟是新任两江总督张鹏翮的侄子,曹颙是小辈才问他和总督之子张懋诚的关系的,他们都在想:早知戴家善交际,未料和张家也有这般关系。
却听戴诺道:“哈哈,去年我跟谦一在京师有过一面之缘,今儿遇上了就结伴同行了,都是我兄弟,咱就不拘礼了,别拜来拜去的,坐下喝酒是正理。”
曹蕤也起身见过了戴诺,他们之前相识,并不拘束,曹二姑娘虽认识张采薇可是并未见过张懋恭,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本来织造府的嫡女出现在酒楼就已经很失礼了,故此她只是见礼没有去客套。曹蕤见到如月的反应甚是奇怪,坐下后便悄声问:“姐姐怎么啦,可是不舒服。”如月苦笑不答。
戴诺是个不拘小节的,他并未觉得席间还有人不起身相迎有什么怠慢的,只是笑呵呵的问道:“说来也巧,方才我们在沿河游玩,本要去蓬莱画舫听戏的,忽然见到揽月楼的风灯了,风灯到是见过不少,就是那上面的几句话颇有意思,我说定是个叫如月的姑娘在揽月楼等情郎,谦一说是个叫如月的公子在放灯玩儿。怎么着都合该是个有趣的事儿,我们打了赌便过来瞧瞧,方才问小二,他也说不清,济兰你可知道,知道就说来当个乐子听听。”
这一席话让众人都哑然,戴诺见状疑惑道:“莫不是我说错话啦。”阿隆索却大笑道:“我听明白你的意思啦,不是的,哈哈,如月小姐来说说嘛。”盘金听了忙拉他的衣襟示意不要多话,却已经晚了。
戴诺和张懋恭见同席的有个洋人本就奇怪,听他这么说更是一惊:“如月在这里?!是谁?”
如月实在无法,只好起身转过来对着戴张二人福了礼,“小女子琅如月见过戴公子和张公子。”
她福礼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反应,偷偷抬头一看,只见戴诺目瞪口呆张着嘴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如月可怜兮兮的对他笑了笑,济兰忙过去在他耳边解释了一遍,其他人不知情况只觉得这几人怪怪的,张懋恭却打量了如月好几次,听她姓琅便知是琅济兰的亲眷了,见她生得可爱想起灯上提字不禁莞尔又见戴诺的反应面上就显出好奇之意。曹蕤眼珠一转便想到了缘故,她贼忒兮兮的想问话又见曹颙皱眉摇头,于是就掩嘴而笑。
戴诺终于镇定下来了,仍是一副纠结不能释怀的表情,看看如月又看看曹颙,苦笑道:“你们瞒的我好苦!”这时济兰方正式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妹妹琅如月,因为和我们走散了,她便想了放风灯的主意,还望二位莫笑话她失礼之举。”
戴诺默不作声,张懋恭接话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方才我等出言无状还请琅小姐不要介怀。”如月见他生得好看,形容有几分熟悉说话声音极为好听,举止文雅得体便也多看了他几眼又尽量典雅道:“让张公子见笑了,还请不要向他人提及此事,实在是……”
张懋恭道:“还请姑娘放心,我们都不是口无遮拦之辈。”
如月微笑道:“多谢。张公子请坐。呃,戴……五哥也请坐。”
戴诺盯着她一会儿,见如月有乞求之意又称自己五哥,终于心一软坐了下来。张懋恭出身大家最讲规矩,见主仆同坐男女一席,虽说是上元节金吾不禁,可是还是有伤风化坏了规矩,想到此处他的神色略有不愉,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初来江宁又是客便收了计较也坐了下来。琅小山常年在外颇有眼色,马上主动起身道:“大爷,这么坐着实在是挤,小的看还是分开坐的好,我等另撤一桌,您和几位公子也能方便说话。您看可好?”
济兰看了他一眼,允了。又对戴张二人道:“今日是我的东道,老戴你可别跟我抢。琅某和张兄是第一次见,更是该尽地主之谊,请。”说着他向张懋恭一举杯,张懋恭也举杯道:“多次听戴贤弟提起琅兄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请。”
二人说罢皆饮尽了杯中酒,相视一笑,曹颙也起身敬酒,他们在这里推杯换盏,戴诺却一直盯着如月看,说不恼是假的,居然被骗了那么久,最可恨的是连曹颙都比自己早知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自己真是昏了头了,男女不辨让人耻笑,想到这里他恨声问道:
“琅姑娘可知道贵府甄嘉甄公子的去向?”
如月一怔,尴尬道:“他,他走了。”
“去哪里了?还回江宁吗?我很是想见见他,有事还要请教呢。”
“他……他去南洋经商了……怕是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了……五爷有何事需要指教,不知小妹能解答否?”
“也没什么。”戴诺赌气道:“给他的东西是不是都扔了呢?没扔就还我。”
如月见他的样子不觉好笑但又不能笑,只得正容道:“五爷说的是那犀角杯虎皮鹦鹉元青花的玉壶春瓶和宋汝窑笔洗吗?自然都被他随身带走了,我那甄嘉弟弟可是很稀罕那些东西呢。”
戴诺脸色顿时由阴转晴,“是吗,那,那就算了。若是他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该……那样对我!”
如月知道他的意思,忙解释道:
“真的是个误会,当时他不是成心要瞒你的,后来确实是不知怎么解释,拖的时间长了更不知该怎么说了,是了,他可不是为了谋你的东西,到后来不是什么都不收了?唉,为了这事儿他和哥哥还被母亲狠狠罚了。不论怎样甄嘉都当你是朋友是兄弟的。往后虽不能常见心里总会惦记着的,再说他常给我哥哥来信,要不就让他也没事就你给传个话儿报平安。你看可好?”
戴诺一听传信,脸一红,挠头道:“好像这样不太妥当,有碍她的清誉呀。”
如月一听便知他想岔了,立刻道:“不是,只是传话,不是鸿雁传书,你不是有媳妇了吗,她可没旁的意思,你别想歪了……”
济兰虽应酬着张懋恭,注意力却还在戴诺这里,心里懊恼早没解释清楚,又生怕戴诺拗劲上来口无遮拦,可是没想到的是自家妹妹才是口无遮拦的那个,待听到媳妇什么的,他惊了,一口酒呛出来,顿时失了往日的风度,曹蕤好奇也在偷听,听到后来她算是猜到大半了,见二人的状况又见济兰的模样实在控制不住笑倒在如月怀里。
顾不得其他济兰忙打岔道:“呃,外面舞龙灯呢,妹妹你若吃好了就同贵儿妹妹一起去四楼观景阁看看吧。让宝络陪着,这回千万可不敢再乱跑了。”
如月已经羞恼到不行,见济兰放了话,立刻一蹦三尺高,胡乱行礼告退后就拉着曹蕤上楼去看灯了。如月的一句媳妇让戴诺还在那里发痴,曹颙摇头拉醒他道:“别胡思乱想了,快来跟我们一道吃酒!”
揽月楼四楼是按亭台风格而建的,八角形,穹顶藻井处彩绘着八仙过海,八面都是窗,窗下设座,中间摆着一个大圆石桌,正上方空中应景吊着一个巨大的走马灯,平日此地并不开放,也就是逢年过节在三楼吃酒的人才能上来观看。这里地势高,果然观景最妙。
如月三人上来时,四楼已有不少人正吃着茶临窗而坐,对着窗外指指点点,曹蕤仍为方才的事在笑,如月气鼓鼓的不理她,跑过去看那灯,曹蕤笑了阵见有人看过来忙收了声又找了个空处也坐下了。见有客侍者便上前倒茶端来点心瓜果,曹蕤招呼如月坐下又说笑了一阵,她还是很想仔细问如月戴诺的事,见有下人在她又不好问,如月自己也想解释清楚免得这话传出去不好听便让宝络自行方便,宝络知道他们想说体己话儿又见这里安全就退到楼口处等着了。
如月终于把乔装出行被戴诺误会的事儿完完整整说了,曹蕤听了直笑个不停,又说这个五哥可真是痴。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正容悄声道:“姐姐,你可是琅家的嫡长女,五哥可是和英家订了亲的,他家,啧啧,那可不好惹呢。”
如月一听啐道:“混说啥呢,我怎么可能有那个心思,就只是误会。”
曹蕤打量着她,一脸八卦的道:“姐姐你最好别去做自降身价的事儿,且不说旁人看不看的起,就是英家三娘的性子,唉,我看五哥的日子够呛,不过,”她又犹豫道:“你是没那个想法,保不准五哥有,我看他对你不同一般,若真是过几日他家来提亲怎么办?”
如月大窘,“怎么就说到提亲了!哪里有这样严重。若说见过两次就要谈婚论嫁,那是不是我也要和你弟弟说亲了?之前你也说了他已定了嫡妻,我去算什么,我家可是有家规的,嫁什么人都不会去做小,男人也只能娶妻绝不纳妾。管他是不是王孙贵胄呢。我母亲断不会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