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夜夜哭泣
作者:狂笑苍生      更新:2022-05-16 23:17      字数:6481
  姜承梅也不隐瞒,将自己的事大概说了。
  “真是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家,难怪你那会儿夜夜哭泣。”
  见说到自己哭的事,姜承梅挠头羞赧道:“我不够坚强,比不得你,若我处在你的境地,大约,不,一定被整的尸骨无存,现在想想那会儿看你处罚下人我的应对还真是幼稚。你那样做是想看我的反应吧,失望了吗?”
  苏锦摇头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若处在我的境地想来也是有别的机缘得救的,善良无过,何须介怀,后来你做的挺好的。就是有时太淘气了。”
  姜承梅呵呵一笑只当她宽慰自己了。“是了,你是大学生?”见苏锦肃然起敬的样子,姜承梅忙解释说自己那个时代大学生普遍到无从就业,和民国的大学生含金量完全不同。也并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般的大学生混的连蓝领都不如。苏锦摇头不解,问道:“那大学生到底在大学学了什么?你又是学什么的?”
  姜承梅尴尬的不去解释第一个问题,她只说:“我是学艺术的,学的很杂,特长是绘画和书法。”
  苏锦仍旧疑惑的问:“艺术?”
  “其实就是混个大学的文凭罢了。”她想到了一事忙问道:“苏锦,你想知道1938年后中国发生的事吗?”
  于是姜承梅为苏锦仔细讲述了她从课本上学到的历史岁月。从八年抗战开始。三年内战。新中国建立。特殊时期十年。改革开放。下岗失业。金融危机。奥运。世博。雪灾。地震。听完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民国女子苏锦感慨之余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她激愤的说:
  “为什么日本给我们中国人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不过过了几十年反而成了友邦?一切就这么算了?!我看那个什么核泄漏就是报应!”
  姜承梅哑然,她觉得所有的解释在面对苏锦时都是苍白的,更不能说到现在为止在日本还有人在否认南京大屠杀的存在。所以只有沉默。幸而苏锦并没有纠结于此,她冷静下来后,问道:
  “过往如梦,既然这样了,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姜承梅,你怎么想的?”
  姜承梅尴尬的说:“其实我没怎么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平日只想着怎么应付你了……对了,之前你说的婚事不会当真吧。”
  苏锦道:“这事儿我还想问你,曹家有什么不好?你在怕什么?”
  姜承梅忙道:“跟他家混可不是好玩的!现在康熙宠他家,等雍正继位了,就是个杀头抄家!他家的后人过的连老百姓都不如,曹雪芹的儿子都是饿死的。”
  苏锦瞪大了眼问:“雍正为什么要抄曹家?”
  “曹家为了康熙南巡亏空的太厉害,雍正却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皇帝,他要改革要复兴就要用钱,让曹家还钱,曹家还不出那就抄吧……嗯,好像是这样的,总之是抄了。”
  苏锦连说糟了,姜承梅知道她在担心李容。正想把曹颙的事说了,忽然记起神仙叮嘱,一身冷汗出来,刚才不算透漏天机吧,苏锦也是穿过来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她不去改变什么,只是知道应该没事的吧。
  苏锦见她突然失魂落魄起来,便问是怎么回事。姜承梅看着她小意问道:“你穿越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苏锦一怔反问:“你什么意思?”
  姜承梅一咬牙把玄幻的事说了,苏锦听了一脸怀疑不置一词,只沉默的思量着。姜承梅皱眉纠结道:“不管你信不信鬼神,咱俩都发生这么奇怪的事儿了,怎么解释?21世纪科学够发达的了,估计也解释不了吧。到底有没有神仙?有没有因果转世?唉,谁知道。也许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可我还是信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如果改了,未来就会有变故。蝴蝶效应,蝴蝶一扇翅膀,三千里外起风暴。曹家怎样都会败的,否则就没有《红楼梦》了,说不定还会影响历史的大走向,害的很多人凭空消失……你若实在担心曹夫人,那我们就想法子暗示一下,让她有个准备,不至于以后太惨,大不了到时我们再帮忙?”
  苏锦叹道:“她是好人也是可怜人,不该有坏下场的。可按着你的说法还不能告诉她,这事儿得好好想想……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探身过来问道:“我正想着法子托李容在京师找靠山,把我们的铺子推过去,最好能成皇商……这会不会不好?”
  “皇商?!”姜承梅大吃一惊,“你要把什么卖到宫里?对了,水粉!”见苏锦点头,姜承梅迟疑道:“不是不好,只是……怎么说呢,就我知道的,一是历史上和皇家打交道的都是把脑袋提在手上的,有个胡雪岩,你知道的吧,最后不是完了。而且立场太重要了,咱们凭曹家的关系成了皇商,那就明说了咱们是站在曹家这边的。可是现在是康熙三十六年,估摸着京师马上就要风起云涌了,九龙夺嫡好像快开始了,参合进去只怕太危险。二就是,和曹家交往过密的雍正好像都没放过。因为他家后来是支持胤禩的。雍正那人最恨的就是八九十那三个了。”
  苏锦听得云里雾里的,她看着姜承梅半天才犹豫的说:“九龙夺嫡?八九十又是什么?嗯……难道不是太子继位吗?”
  姜承梅黑线道:“不是太子继位,我说的是和雍正相争的三个阿哥,他们是一伙儿的,哎,你不是清朝末年出生的人吗?怎么会不了解。”
  苏锦难得尴尬道:“那会儿可没人教这个,我不喜欢听政治上的事,从来就分不清这些人,现在事一多就更想不起来了,我只知道康熙之后是雍正继位,然后是乾隆,至于具体是哪位皇子我就……不过我对宣统帝还是知道的比较清楚的。你怎么会对这事儿如此了解?”
  姜承梅忍笑道:“那是因为我爱看穿越小说。”她见苏锦听不懂,就道:“我们那个时代有很多人写了关于这段历史的演绎小说,我看了就知道了。你也别管那么多了,总之,最后是四阿哥胤禛继位。哦,对了,这事儿的想法子渗给哥哥,嗯,济兰知道,免得他入仕后站错队。”
  一提到济兰,姜承梅又想起一件事,她问:“对了,我,嗯,琅豆儿真的是你生的吗?”
  苏锦见她突然转换了话题,愣了一下才道:“是。”
  “难怪我总觉的你对我要比对哥哥好。真是亲生的。”
  苏锦似是愣了,她呆了半晌才道:“你这么觉得?”
  姜承梅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不是吗?你对他挺严厉的对我却很宽容,难道琅济兰不是甄玉洁亲生的?还是说,你不待见琅守义,然后就不爱他的儿子,还是因为琅豆儿有残疾,所以才格外偏爱?”
  苏锦想了想:“我是一看到他就想到琅守义,不过我爱豆儿不是你说的原因。”她顿了顿,勉强牵了嘴角笑道,“因为我也曾有过女儿呀。”
  姜承梅这才想起她原是有女儿的,在前世夭亡了,她一时语塞,半天才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苏锦摇头惨笑道:“如月死的时候不过七岁,她本不该受这罪的。那会儿真是后悔没有送她走,跟着我们反而送了性命……”苏锦说着便哭了,姜承梅眼圈也红了。
  “她叫如月,一定很漂亮吧?”
  苏锦一边拭泪一边点头,“漂亮又聪明……我真是后悔极了,到了这里每想起这事儿,还是会后悔……”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姜承梅过去揽住苏锦的肩,安慰着她。“都过去了,她一定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开始新生了,你也是啊,要好好活着呀。”
  苏锦一直在哭,坚强如她也不过是个母亲,姜承梅流着泪想:自己死了,妈妈是不是也很痛苦,也在哭呢,她越想越难过索性也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停了,周围一片静谧,两个人的哭声渐渐小了,谁也不说话,相顾无言。曙光显露出来,新的一天要开始了。苏锦也不去擦泪,抱着膝盖发呆,姜承梅抽泣着轻声道:
  “天快亮了。咱们这个样子出去可不行啊。”
  苏锦侧过头,见她眼睛肿的像桃子,便笑了,“哭的真痛快啊,很久没这样哭过了。你来了,真好!”
  姜承梅也笑了,苏锦现在的样子显的很脆弱也很孩子气,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的披散下来,巴掌大的脸苍白极了。姜承梅由衷的说:“能遇到你也真好。”
  “我一直没给琅豆儿起大名,其实我想给她取名的,可是很矛盾……你说叫如月,好不好呢。”
  姜承梅讶异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就温暖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呢,姜承梅这个名字我觉得还是不用了的好,要不然永远都融不进这个时代。如月,琅如月……好吧,就这样,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字啦。”
  天亮了,守着时丫鬟们进来伺候,见到太太和姑娘的样子众人都唬了一跳,不知昨夜出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都乖觉的做自己的事情。
  珍珠很诧异也很担心,她从没见过甄氏哭成这样子,琅豆儿更不用说了,两个眼睛都肿了,但是看样子二人并不是起了争执。她猜测着面上则是平静的为甄氏梳头,言谈间,她觉得琅家母女之间的气氛变了,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不同以往了,有种微妙的感觉,珍珠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很信任,不过这次她有点犹豫了,他们是亲母女,本该如此亲密的呀。
  后来,甄氏宣布琅家大姑娘有了大名儿了,叫如月,说是豆儿那个名字就不再用了,只当是小名,正式场合都要叫如月的。
  珍珠听她这样说便下意识的转头,只见如月姑娘正盯着珠钗瞧呢,仍能看出哭泣痕迹的脸上居然是满满的笑意,到底是怎么了?
  进完了饭,甄氏铺子里还有事,她临行前对女儿交待:“不管发生了什么,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你的女红学的不错,以后就由我来教你。习字绘画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那些书,我也不管了,随你。还有……”她压低了声道:“厨房的事儿,你继续管着吧,喜欢做菜就好好跟着杜嬷嬷学。”
  如月笑的很灿烂,她端端正正的行了礼说:“女儿敬遵母亲的教导,另外,我还想跟着哥哥学骑马射箭,可不可以呢。”
  甄氏斜睨着她道:“不要得寸进尺!”
  如月仍是笑嘻嘻的道:“女儿也要当自强呢。再说生命在于运动。我一向对身材的要求都是很高的。您不想女儿以后嫁人的时候是个胖丫头吧?”
  甄氏的脸抽搐了一下,恨恨的道:“没规矩的丫头,浑说什么呢!”她看了眼强压惊诧神色的珍珠,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儿,你和你哥去商量吧,不要闹的出格,要不然……哼哼。”
  如月的心情好极了,改了名儿也改了人生,原以为一辈子是阴暗的,没想到突然阳光明媚起来。她觉得多日来的压抑一下子清空了。老天果然待她不薄,死而穿越,穿越了还遇到了同类,有个能说真心话大实话的人多幸福啊。而且连最头疼的婚事都可以放心了。更好的就是:在琅府她能为所欲为了!天很冷,如月的心很热,于是她觉得天也不灰了,人人都可爱了。苏锦要做的事很多,她的事也不少呢。走在回望月楼的路上,如月雀跃的想:先和宝络谈谈吧。
  如月回来的时候,纹锦正在浇花,她见姑娘兴冲冲的跑上了楼,满脸的喜悦。心里正猜度出了什么事儿。绮霞端着茶盘上楼去了,过了一会她阴沉着脸下来了。凑过来悄声埋怨道:“你怎么就这么容易下楼来了?怎么就不在上面伺候?那位的嘴也太刻薄了,姑娘是她家的吗?死命的占着。哼!我说纹锦,你那么好的机会,干嘛要让出来。你就是个木头疙瘩!”
  纹锦笑笑,边干活边腼腆的说:“本就是她的位置。既然回来了,我何苦在那里碍眼?”绮霞不以为然道:“你做的比她差么?早些年可是你在管绣坊那摊呢,要不是藿香的事,你早就是跟珍珠一般了。况且你可比她得人心多了,我看绸儿她们也不待见她呢。”
  纹锦没接话闷声干活,她知道现在怎样都是比不上宝络在姑娘心里的地位的。如果没看错,宝络快要嫁人了,自己若要上位机会多的是,何苦在此时出头让姑娘存了恶感。比如这会儿姑娘定是不愿有人上去打扰她和宝络的谈话的,这点眼力界都没有,难怪这绮霞这些年还是二等丫鬟。当年若不是在绣坊出了岔子,自己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她心里暗恨,使劲用剪刀剪去了一根枝桠。
  此时的如月正等着宝络的回话,她将甄氏的意思说了,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绝不棒打鸳鸯。可宝络竟一直没吱声,她手里不停的打着络子,细长手指上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指头肚上都是茧子,腕子上的金镯子藏在袖子里,忽隐忽现的。
  “你倒是说话啊,平日总见你爽爽快快的,今儿是怎么啦,成锯嘴葫芦了?这事儿是大,可我这个主子还是能替你做主的。你不想当妾,我去给你家人说,你不想嫁琅小山,我也能给你摆平了。就算你有意中人了,我还是能想法让你们成的。可千万别不说话,让我去猜。”
  “姑娘,您想让奴婢说什么呢?”宝络终于停了手,含笑轻松道:“小山是好男人,奴婢跟着他,不算委屈。”
  “这么说就是真的答应了?可我怎么总觉的怪怪的?”
  “姑娘今儿才奇怪呢。不过,怎么看着满脸喜色?莫不是得了什么好信儿了?”
  “有吗?”如月摸摸脸,讪讪的笑了。她只是太过亢奋,本想当超人去拯救陷入婚姻魔沼的可怜人,结果人家并不需要。“你喜欢就好。听母亲的意思,过完年就要成亲了?想要什么吗?”
  宝络仍是笑着:“哪有您这样的主子啊。姑娘的心意奴婢领了,可这份子自有定制,多了只怕他家人的面子抹不开呢。”
  如月拍额道:“唉,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莫说奴婢的事儿了,现下有三件事姑娘得仔细了,一是新年快到了,府里要忙起来了,前些日子闹成那样,就要靠过年冲冲晦气,怕是要大操办呢,只靠太太姨太太是忙不过来的,姑娘也得搭手。二一件,府里要采办丫鬟了,姑娘这里自是要挑人的,原本有太太坐镇,不需要担心,不过太太贵人多忙,奴婢怕到时她分身无暇,就要姑娘看仔细了,到底是自己用的,实在的才是好的;三一件,就是大厨房的事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牵连着姨太太和珍珠呢。”
  如月听了道:“看吧,我还真离不了你,诸事都想全活儿了。嗯,你这么一说我就晓的怎么办了,现在你若无事,就先说说过新年该做什么吧。”
  离新年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琅府已经开始筹备了,几个管事的忙的不开壶,在外采办的,在内布置的,用到人时才觉得琅府的下人却是不够了。这段时间如月跟着甄氏选礼制单子,长长的名录,长长的礼单。过个年不知要送出去多少钱呢,如月叹了口气暗道送钱容易挣钱难啊。
  这段时间她接触到了琅府的各类账本又听甄氏讲了许多内幕,这才知道生意果真不好做,原以为很富有的琅家在江宁府实际只算得上是中产阶级,这是说的好听的,说的不好听,没官没爵,富不过一代,在旁人眼里就是暴发户而已。其实这样也好,如月想,人家说小福即安,钱多了有时并不是好事,家里没纷争,平安才是福啊。只是不知将来济兰雪竹走向了仕途,会有什么变化。
  甄氏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纸,看着一脸倦容拿着一个鼻烟壶发呆的女儿说道:
  “做这点事儿你就累了?再过一个月几家铺子的账都要报上来,山地,花圃,农庄的账也要来,到那会儿看你怎么办?”
  如月脸都绿了,她幽怨道:“您怎能总是这么兴致勃勃?不累吗,可是身体才好呢。”
  甄氏笑道:“我喜欢,特别喜欢年底这段时间,一年的辛苦该收获了。收着钱欢喜都来不及,还顾得上累。对了,上次你给我看的表格账做的很好,清楚明白也简单,比四脚账还要好。”
  如月得意道:“那是,我妈就是做会计的,在学校里,班上的小账也是我记的,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我看铺子里也换用这种记法吧,也设出纳和会计,只是那些人怕一时接受不了,得慢慢教。”
  “有珍珠姐姐呢,我教她,她教那些人,可惜了这会儿没银行,没支票电汇,居然连银票都少用,想不到啊,书里那些人不都在用银票么,原来都是骗人的。不过话说回来,用真金白银还真爽快,硬通货,万年不贬值。哎呦。”如月说着站起来要去拿茶吃,却腿一软又坐了回来。
  甄氏笑道:“骑马好玩吗?射箭好玩吗?”
  如月苦笑着看着自己磨出血泡的手,“哎,真不容易!不过哥哥也太狠心了,不就是玩玩吗,弄得好当真,我又不是他的兵,又不是男人,又不想考功名。”
  “这会子想起自己是女孩儿了,济兰认真你又不是不知,自己选得没人可怜。”她突然收了话,换了端正的神色,只听外面有人上楼,不一会儿,郑嬷嬷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太太,时辰到了。王婆子已带人来,您是这会儿见还是饭后?”
  甄氏道:“既然来了我和姑娘就去瞧瞧,让他们在院子里等着。”
  如月随甄氏来到院子时,不大的天井中挨着站了十来个丫头,大小不一,有未留头的,有十二三岁年纪大些的,一个个穿的到不差,就是脸面均如菜色,大多显得畏缩慌张,镇定些的都是长相出众年龄稍大的。
  王婆是个人牙子,如月已经听说了,琅府这两年的采办大都是通过她,也算的相熟,相熟有好有坏,所谓宰客都是宰的熟客。见那婆子满脸堆笑的过来跟甄氏套近乎,又看着台阶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如月想:万恶啊,封建社会。
  甄氏也不怎么搭理王婆,嗯啊应付着。她坐在椅上只是听着郑嬷嬷在问那些丫头的出身。一旁的珊瑚端着茶盘,甄氏喝了两口茶递给了银朱,珍珠和青霜立在她身后,他们两一个穿碧一个穿白,俏丽的紧。很给力啊,这气势,如月微微笑了,她紧了紧披风,把手抄在了袖笼里。好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