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梵梵突然出声。
  两个女同事一愣。
  说梵梵装什么装的是年纪略大的梅玉，她愣了一会儿后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离梵梵仅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盯着梵梵，“你刚才说什么？”
  梵梵慢悠悠地翻开手里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她一上午拜访客户的情况。
  这是费南柯教她的，随时记下和客户交流的情况，方便事后复盘。
  “跟你说话呢，冷凝雪，你耳朵聋了吗？”梅玉见梵梵不理会自己，愈加生气。
  梵梵头都没抬，“放心，我耳朵好得很。”
  她把笔记本合上，抬头看看梅玉，又看看不远处刚才和梅玉一起议论她的白妮，再看看其他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像你们刚才说的那种话，以及你们私下里议论的更过分的话，我都听得到。”
  有些，是别人小声议论时她不经意间听到的，有些是原来行政部的周姐告诉她的。
  很奇怪，原来她在行政部时，周姐有些防着她，现在她不在行政部了，周姐倒开始关心她。
  梵梵想了又想，又私下拐着弯地问了问费南柯，才略有些明白，大概，是她威胁不到周姐了吧。
  毕竟，行政部就那么点事，她因为做得好，别人都来找她，周姐没得做。公司不养闲人，再这样下去，周姐极可能被辞退。
  以此类推，销售部这些人，大概也是看自己的业绩好了，怕影响了他们的业绩，就开始自发地针对她，诋毁她。
  完全看不到，在费南柯帮她的背后，她自己做了多少努力。
  看不到她为了了解自家公司的产品，翻烂了产品介绍手册，还时不时下车间，看制作过程，向技术人员请教。
  看不到她对了了解张总公司的产品，经常上网看他们的宣传网站，并经常和他们的生产厂长沟通。
  看不到产品试用阶段，她跟着张总公司的工人一起下车间，在温度很高的车间里，一次一次地做着实验。
  他们看不到这些，只看到她的业绩高了，然后就开始诋毁。
  而整个部门里业绩最不好、也最不努力的梅玉和白妮，就是诋毁她诋毁得最欢的两个人。
  梅玉和白妮听到梵梵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梅玉脸皮厚些，况且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要是行的正，还怕人说吗？”
  梵梵觉得好笑，“我自然是行的正，可你们无中生有的本事，也是让人甘拜下风。”
  凭借着一点蛛丝马迹，加上自己的想像，就能编排出一幕幕龌龊的画面，然后煞有介事地开始传播。
  被他们编排的人若是质问，他们就来句“怎么不说别人，就说你一个人呢？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梵梵有时候真希望她还是在漫画世界里，至少在那个世界，她可以和编排她的人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打得对方心服口服。
  而不是现在这样，想打架，对方太弱，可不打，总被人这样议论，饶是她再不想跟一群凡人计较，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
  今天正好撞上了，那她就好好教训教训这群不知所谓的凡人。
  梅玉生气了，“冷凝雪，你说谁无中生有呢？哎，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许别人说了是不是？”
  和梅玉相比，梵梵淡定得仿佛在谈天气，“那请问梅姐，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有，我做那些事的时候，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具体做了什么？”
  一边说着，梵梵一边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梅玉，“来来来，说的仔细些，这可是以后我用来告你诽谤罪的最有力的证据。”
  没想到梵梵会来这么一手，梅玉气的脸一红，恨恨地看着梵梵，伸手去抢她的手机，“冷凝雪，你敢拍一个试试。”
  梵梵躲开，继续对着梅玉拍，“梅姐，不要生气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做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后果的，有胆子做，就得有胆子承担。”
  白妮也有些担心，毕竟，她和梅姐不止一次在一起说冷凝雪的坏话。
  不过，只要梅玉不说，冷凝雪手里就没证据，没证据，她就告不了她们。
  这样一想，白妮就冷静了一些，她几步过去，拉着梅玉的胳膊，“梅姐，你消消气，别搭理这种人。”
  梅玉不听，“可她要告我。”
  白妮手上加了力道，制止住梅玉抢梵梵手机的动作，“梅姐，你别听她的，她就是那么一说。诉讼可是讲究证据的，她手上根本没证据，因为没有，才让你对着镜头说。”
  听到这话，梅玉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白妮，“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她在公司里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有些耀武扬威的，喜欢做些欺负新人的事，可一想到要被人给告了，她还是觉得怕。
  白妮点点头。
  梵梵有些佩服白妮的聪明，不过，“谁说我没有证据的？”
  看所有人都看向她，梵梵笑了笑，“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说，是最有力的证据。”
  一边说着，她一边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一段录音就放了出来。
  里面赫然就是他们趁冷凝雪不在，几个人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讨论她那些莫须有的肮脏事的录音。
  录音不止一段，几乎全办公室的人的声音都在其中。
  “你们说，这证据够不够呢？”梵梵笑着看着一整个办公室的人。
  “当然，你也可以告我故意伤害罪，我是绝不会抵赖的。”
  说完，在周围同事懵逼的眼神中，梵梵起身，走到男同事面前，笑着，伸出了手。
  男同事看着梵梵向她走来，还冲他笑，本来就满脑子黄色电影的他，仿佛看见梵梵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不管是身材还是表情，都极尽娇媚诱惑。
  男同事忍不住“嘿嘿嘿”地笑。
  第三声“嘿”还没完全发出音来，他就感觉左眼瞬间疼了起来，紧接着，右眼也疼了起来。
  在自己办公室里一直隔着玻璃窗关注着事态发展的费南柯：“……”
  小姑娘能不能不要这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