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在等待着他们的五爷说出真相的时候，五爷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
  那嘚瑟的劲儿，看地身后的兄弟牙痒痒。
  不能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再走么？
  “五爷就是五爷，说话做事都神神秘秘！”走的时候，他只听到兄弟们这般感叹。
  回过神来，他笑着望向身旁站着的姜九媚，“白天，我去见了顾天烨。”
  “做什么？”
  姜九媚被他的笑，看得糊涂了。
  “刺激他，让他难受，报复以前他对我们的猖狂无礼！”
  顾怀谨说地幽默风趣。
  姜九媚眨巴着眼睛，两手撑着，靠着栏杆：“这不是你五爷的风格啊，怎么会想着去医院，对付顾天烨？”
  顾怀谨抬起手指，落在姜九媚的下巴上：“怎么，我不可以这么做么？”
  “我没这么说。”姜九媚晃了晃脑袋。
  一双明亮的眸子眨动了下，长长的睫毛往上扇了扇。
  就在这时，那通电话又来了。
  “可以来。”
  听声音，不怎么熟悉，但姜九媚也没有打扰。
  “在哪里？”
  “帝都中心商业街，后面那条宅子进楼。”那边的人说完以后，问背后的老板。
  五爷直接笑着说：“顾天烨急需帮助。”
  “你是谁？”
  他敷衍了真实身份。
  “你只要告诉他，池老太太作证就可。”
  “好。”
  那边的秘书挂断电话，直奔上楼。
  密闭的房间，水晶吊灯闪着昏暗的光。
  那个男人背身，手里握着拐杖，朝着落地窗帘，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是那边情报局的人？”
  男人问。
  “不是，老爷，是池老太太的人要见你，他好像是为了顾天烨来的？”
  顾天烨？
  “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招数，让池盈都愿意帮忙。”男人思量着。
  身后的秘书继续道，“他要见你？”
  “见我？”男人重重地咳嗽起来。
  “我明白了。”他抬起手，哽咽了一下，继续询问，“那位整容的医生已经除掉了吧？”
  “老板放心，兄弟们已经办妥当了。”秘书恭敬有礼地回应，“那些人呢？”
  “告诉他们，如果不是池盈亲自约见，我是不会见的。”男人起了手，眸光凛然。
  “是，我知道了。”
  “哦，忘记问你，姜九媚已经死了吧？”男人面色阴冷。
  “咱们的兄弟任务失败了，原本万事周全，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辆小车，两车撞上，车毁人亡。”秘书温声解释，他们的兄弟也已丢了性命。
  “命这么大？”
  姜九媚没有死，就又是一个麻烦。
  她和五爷，强强联手，是个极大的威胁。
  如果不是因为顾天烨给他当挡箭牌，只怕那两人早就找到自己了。
  秘书又去打电话。
  可那时顾怀谨和姜九媚已经出了别墅，准备坐车去魅力酒吧了。
  车上，风声呼呼。
  顾五爷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却拍了拍姜九媚的手背。
  “九媚？”
  “我在。”
  “算了，一会儿到了魅力酒吧再跟你说。”
  看起来，疑神疑鬼。
  可姜九媚并没在这个时候过问。
  如果不是出了状况，她就不会头疼。
  中途，那通电话又打来了。
  顾五爷把着方向盘，把车靠边，叮嘱了九媚一声，便又接通了电话。
  “怎么样，他要见我了？”
  “我已经禀报老板了，他说，除非你让池老太太跟着一起来，否则不能确定身份。”
  其实这是说条件。
  他早就预料到自己在打了那通电话以后，那个男人会这么说。
  掌控在自己手心的事儿，顾怀谨才不会担心这些出乎意料。
  “好，我会转告的。谢谢。”
  “嗯。”
  在车里接电话时神秘兮兮，还和池老太太扯上了联系。
  这不让人好奇都不行。
  电话刚挂断。
  顾怀谨就看见身旁的人，手指按着鼻翼，在那里叹气。
  “怎么了？”
  心烦意乱地很。
  姜九媚无奈地耸耸肩膀：“怀谨，那边的人是什么人？”
  顾怀谨回应：“仇人。”
  “能给我一个详细的方向么？”这仇人的范围太大了，猜不透。
  顾怀谨回转视线，言语慎重，但很耐心。
  “一个从小视我为敌人，想方设法夺我命的人。”
  姜九媚一听，凝神问：“真正的顾老爷子？”
  “刚不确定，但现在我确定他还活着。”顾怀谨看着车窗外的沉沉暮色，“就是因为怀疑，所以我才派了老雷监视那个给顾天烨做整容手术的医生。”
  姜九媚侧身，更加好奇了：“那怀谨是怎么知道那个整容医生是谁的？”
  这么隐秘的问题，应该不容易查出来吧。
  顾怀谨抬高了手，落在了姜九媚的头发上，眼神沁出水，乐呵呵地夸奖：“主要还是丫头聪慧，抓到了伯恩。”
  “你去审问过伯恩？”姜九媚辗转思量。
  “他既然是整容医生，又和顾天烨相识，那自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原来给怀谨提了醒的，也有自己的功劳。
  魅力酒吧。
  方宁和老七挤在包厢里，听到五爷说，真正的顾老爷子还没死的时候，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
  “我们的人从那位整形医生电脑里的加锁文档发现，他有两份诊断说明书。而上面的签字对象，除了顾天烨是清晰的三个字，还有一个名字，被划掉了。”
  雷啸找了lsp专门的人才，恢复了字迹才知道，那三个字是——顾天则。
  从那一刻起，顾怀谨便怀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或许不仅仅是顾天烨，还有那个躲在漆黑的地方，用着别人身份，逆转乾坤的顾老爷子。
  真正的顾老爷子。
  “那咱们应该把证据交给苏队长啊？”老七手掌落在膝盖上，说出自己的困惑，“这么久，爷都没有说，该不会另有打算吧。”
  “不，我说了。”顾怀谨浅笑地看向老七，“我和他已经商量好了，等抓到了顾天则后，他们的事情将公之于众。”
  “不能提前么？”
  姜九媚这样思索，也是有原因的。
  顾天烨反正是不能东山再起了。
  顾怀谨摇头，声音很轻：“如果提前，就打草惊蛇了，何况那人时常出没的地方还没有确定，不能让兄弟们瞎忙活，这一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那，你要是去见他，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么？”听到怀谨说要去见真正的顾老爷子的时候，她就生了疑窦。
  顾怀谨的指腹划了划自己的鼻梁，脸上生了一朵花。
  “我那只是随口说说。”
  “那边怎么会有你的号码，别告诉我是你自己留的？”
  姜九媚的每一个问题都是有道理的。
  只是这样的细节问题，只有他的丫头才会问。
  “苏氏集团破产，我可以找内行帮衬。那我这个隐秘的电话号码，不也可以找人帮忙？我找的那个人用着他自己的身份，给那边留了我的电话号码，这才是最明智的地方。”
  五爷果然十分狡黠。
  “那边就没怀疑你的电话号码？”姜九媚问起来。
  “我做了手脚。”
  顾五爷又认真地转动手上的戒指。
  他知道，留下的所有号码，必然会被那边的人查证。
  但如果在查证过程中，检查的人换成了他们自己人，那糊弄不就显得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