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作者:
肆玖玖肆 更新:2022-05-04 12:31 字数:4274
祁云夜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从前的事情,她带着韩轻樾一起进了组织,一开始被各种人嘲笑,鄙视,欺负。反抗了但是没有用,而且会带来更重的打击,但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从不让她低头。组织里有个藏书的地方,她总是带着韩轻樾偷偷地去看、去学习书里面的知识。可是催眠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宁夕夏已经不记得她失败过多少次了。这么久下来,黄天不负苦心人,最后终于有所成就,想着给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韩轻樾一个惊喜,更想让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一个教训。只是没想到发生了一个意外,导致她被组织的领导人给“看上”了,宁夕夏也从此破地而起,也算是走上了高峰。
有一种女人的存在堪比《x战警》里的变种人,凭借着“我强故我在”的人生信条和确实强悍的能力,在前方阻击敌军,在后方混淆视听,让讨厌她的人加倍讨厌却不得不羡慕,让喜欢她的人翻足了白眼却怎么也离不开,不费吹灰之力,占地为王。
宁夕夏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用她强悍的能力和不留情的态度在组织里开天辟地,除非是老大在她面前,否则绝不轻易收敛自己,因为嫌弃他们不配。
梦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并未身在公寓中,也不是公司。
房间里没有灯光,看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周遭一片漆黑,唯有窗口那边投下一缕幽弱的光亮,那亮光包裹着一个身材纤瘦的男人。知道德云社的秦霄贤吧,跟他差不多,两人可以想媲美了。
男人站得笔直,一动不动,扬着脑袋在感受那一丝弱光,双手老神神在在地背在身后。
借着那光,宁夕夏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貌似是好像回到了组织里了。
宁夕夏伸手揉着眉心,缓解如今的头疼,对于那些以往的记忆重新涌入脑中,她真的很不想再去回忆,干脆地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宁夕夏的视线中走入了一双“黑皮鞋”,很明显和他这一身是不搭的。鞋头上雕着布洛克花纹,黑皮鞋慢悠悠地踱步来到宁夕夏的身前。
宁夕夏掀掀眼皮,看向面前站着的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影,“把我找回来要干嘛?”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审美,还是喜欢穿着这么丑的衣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清朝还存在着呢。
黑色背影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自己为什么来了这里?”
“老师,都认识这么久了,你的智商怎么还是那么低。”
宁夕夏勾着嘴角,也不起身下床,盘腿对着被叫着老师的男人说道:“该来就来,该走就走,既然来了,那还要计较怎么来的,多累。”
男人觉得貌似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但又总觉的有些怪异。
她不是一直抵抗吗,这么这一次居然这么乖留下来。难道不是应该立马离开的吗?
不过宁夕夏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还是很让他满意,不愧是他的学生,声音也不似刚才那么冰冷,说道:“既然你恢复记忆了,那也该回来了。是我让chance把你给带回来的。”
宁夕夏不问,但是身为她的老师还是要很负责任的解释。
闻言,宁夕夏也不说什么,理理自己的衣服,从床上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老师,我想回来自然是会回来,但你这么擅自做主,我很不喜欢。不过看你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我也离不开,只是让你那些人离我远一点。虽然不怕事,但你知道的,我这人懒,怕麻烦。”宁夕夏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说:“还有,你的位置我不感兴趣,你也别想着丢给我。”
说实在的,要想生活的安逸,还是远离组织的生活比较好。以前的宁夕夏没什么抵抗,对她来说是无所谓,只不过她现在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似乎很不满意宁夕夏现在的态度,但冰冷的脸上却是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他确实是想把位置留给宁夕夏,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最满意的学生,还因为宁夕夏真的很强。这个时代,一向是推崇“强者为王,弱者为寇”的。
这么多年了,宁夕夏还是那般懒洋洋,不过心思却依旧细腻通透的如最上等的水晶,他寻找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最好的那个。
“这可由不得你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表示自己还是会强制地把位置给她。
为此,宁夕夏可没少糟心,很后悔让江枫这老不死的看中。因为组织就是一个麻烦,别说内部抢夺的一团糟,就连施与墨也是想着把组织个一锅端了。前后都不好过,她是傻了才想接下这个烂摊子,更何况她也不傻。
“待会,开个会,就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
宁夕夏突然踢了一脚门,带着江枫就是一顿吼:“我说我不想,我不想,你是不是老了,耳朵不行了吗?耳朵不行,就去医院治治。”
然后,成功地把在门外边偷听的chance给佩服到了。果然只有宁夕夏敢这么凶老大,在下佩服!
“要不然你以为我把你给找回来时干嘛的?!”
和这个老不死的说不通了,宁夕夏一把打开门,走了出去,头也没有回。
来到自己以前的小区域,这是一片绿草地。以前宁夕夏最喜欢躺在这里晒太阳了。
看到长得茂盛的树木时,宁夕夏浮躁的内心立刻得到了和解,仿佛在那苦海中挣扎游走,就是为了寻觅这一座绿林。
chance跟着宁夕夏屁股后面也到了这片绿草地,坐在宁夕夏身边,单手磨蹭着光洁小巧的下巴,消化着刚才她给自己带来的巨大震惊。
“这位美丽的小姐姐,不介意我坐旁边吧?”话虽如此问,人却已经自在地坐在旁边的草地上。
宁夕夏心中稍许无奈,他跟着她身后她早就知道了,还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准备给别人假的讯号,让人误以为他们不和。没想到他倒是直喇喇地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家伙一向是这么恶劣,喜欢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嘴角已经习惯性地扬起微笑,“如果我说介意,你就会滚远一点吗?”
“当然,不会。”chance答得十分顺畅,声音中甚至还含着些笑意。
宁夕夏抬眼正视着chance,呵,有开始发骚了,只是这对象是不是搞错了。
“karenina,你牛还是你牛。”chance朝着宁夕夏比了一个大拇指,挂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滚蛋。”宁夕夏把他的手推到一边,不吃他这一套。
没接触到顶层的人都以为chance、karenina、lance这作为组织里的三巨头是不对付的,实质上这三个人好的跟什么一样。
晏初禾和宁夕夏就不必说了,两人是表兄妹,那关系能不好吗。至于chance,本名徐韫玉。出自于陆机的《文赋》,“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没比宁夕夏大多少,也就几个月。徐韫玉、宁夕夏还有韩轻樾算是同一批进来组织的,那个时候,受到欺负的永远只有他们三个人,只不过回来跟着宁夕夏水涨船高,他和韩轻樾也倒是反过来欺负起别人来了。
第一次去偷看那些书是徐韫玉带的,第一次催眠别人是徐韫玉牵的线,第一次反催眠也是徐韫玉怂恿的。
本来以为他们可以在组织里强占一半天,结果宁夕夏这个家伙半路“跑”了,成为江枫学生没几年就催眠了韩轻樾来反催眠她自己,然后就离开了,等再见面的时候,成了别人嘴里的双重人格症者,其实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套路。于是他施计让韩轻樾回来了,自此宁夕夏的生活也算是狼烟四起了。
搞了那么多,就是想让宁夕夏“回来”,就留他一个人,那可不行。铁三角缺了哪一角都不可以。当然是直他、宁夕夏还有晏初禾。
宁夕夏双手交叉抱头,不紧不慢地往后躺下去。
根据徐韫玉的记忆,知道宁夕夏每次来这里都只是为了解脱。既然是解脱,怎么会没有酒呢。跟着她来之前,早就从殷勤的下属那里拿了她最爱的“罗曼尼.康帝”。
“哝,你最爱。”徐韫玉浅浅微笑,变戏法似的手中就多了一瓶红酒,还有一串黑珍珠葡萄。
“小姐姐,喝吗?”
“别在我面前发春。”宁夕夏嘴角微抽,伸手去取红酒和葡萄。
结果手刚要碰上,却被从徐韫玉袖中钻出来的小东西咬了个正着。
“丑东西。”宁夕夏用两根手指夹起一只雪白还圆滚滚的小肉球,毫不留情地往外一扔。
“呀呀!”雪白肉球一个空中自由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快速跑回徐韫玉的身上,做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怎么还养着这个丑东西。”
宁夕夏说的“丑东西”其实是一只蜜袋鼬,又被人称为“飞鼠”,它特别喜欢爬到高处,然后从高处跳到主人的手上。这个小东西很喜欢跟自己的主人待在一起,特别亲人。但是,网上都说它的胆子很小了,很容易被吓到。如果受到很严重的惊吓的话,它甚至会选择自杀。但是宁夕夏完全没有在徐韫玉养的这只身上看到胆子小的特征。不仅不小,还蛮大的,要不然也不会会咬她了。
“星星,不可以。你自己犯错了,去道歉。”徐韫玉摘了葡萄放在星星的爪子里,淡笑。
星星捧着葡萄瞪着宁夕夏,大眼睛里全是看到敌人时的戒备。
咳,这是宁夕夏的幻想。
宁夕夏摸了摸鼻子,看着眼前比几年前看到的还圆了一圈的星星,开口:“放心,你主人美的惊天动地,我就算有色心也没色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过虽然我理解你爱慕你主人的心情,但人畜恋口味太重,不被别人允许,你的前景堪忧啊。”虽然知道它是听不懂人话的,但宁夕夏还是想这般逗着星星。
星星被徐韫玉养着,也是有一定的灵性的,它可没忽略落云眼中的戏谑,嘴一张,几口将葡萄吃了,“咻”的一声,跑旁边的树上画圈圈去了。
“别泄气,再接再厉,革命总会胜利的。”烟云氲霭的水波双眸浅带笑意,宁夕夏也不客气,接了徐韫玉拨皮后递过来的葡萄就自己丢进嘴里。
应该是听懂了吧,星星张牙舞爪地就要冲过去。
“扣一个月的零食。”徐韫玉早就习惯了,对于宁夕夏的调笑并不在意,将拨了皮,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出去,淡淡的一句话让星星立刻有了目含哀怨的样子,继续蹲一旁画圈圈去了。
葡萄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那老不死的,怎么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江枫也不会这么强硬地想把他的位置给传下来。
徐韫玉曲腿坐在地上,往嘴里丢进最后一颗葡萄,“你晓得的,我的人还安不到他身边。”
“烦死了,祁云夜那边玩还没有搞定,现在老不死的又给我搞出这么一出来,靠!”宁夕夏越想越怒,从旁边拎起空酒瓶子扔在前方,“老娘自己男人都没搞定,现在又想让我搞定那些丑不拉几、傻不拉叽的人。”
徐韫玉看了看碎成渣渣的酒瓶,他感觉到了未来,离宁夕夏去整那群傻瓜不远了。
不过做为朋友自然还是要慰问一下好朋友的感情生活的。
“怎么,他不相信你的解释?他知道你昨晚是在说谎了?”
“废话。我知道我在撒谎,他也知道我在撒谎,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在撒谎,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在撒谎,但是我仍然在撒谎。昨晚可把他给气到了。”说到烦闷的事情都的时候,就喜欢抽烟,不过她答应了祁云夜不会再抽烟,生生断了自己想要抽烟的想法,打起了草的主意。
宁夕夏郁闷地坐在草地一根根地拔着草,辣手摧花。不,是辣手摧草。
宁夕夏能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徐韫玉的白眼是翻到了天灵盖上了,徐韫玉义愤填膺地说:“我就说吧,为何要做解释这种徒劳的东西,既然他不想听不爱听无理取闹,那你干脆就让他把耳朵留下来!然后你慢慢讲就好了!”
“滚吧你!”宁夕夏这一脚可没留一点情面。
他们俩的对话简直可以入选史上最没有科研含量的对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