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石居开口说道，“说说你们是如何发现矿脉，还有整件事的始末。”
  勠力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最初，市场上出现一种新型合金，我们戮家眼见这合金性能优越，而且据消息说，此地位于37城，正好在z10管辖范围内。
  所以，我们戮家就派出灰脸过来谈判......”
  洋洋洒洒，勠力说了得有半个钟头，尤其是说到自己弟弟惨死时，如果不是石居的两个嘴巴子，对方可能说上半天。
  所以，萨科得出结论，最开始发现矿脉的并不是戮家，而是城主殷熠。
  但是殷熠因为害怕戮家报复，再杀掉灰脸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最开始负责项目的人也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了，其中最重要的朱义还是被勠力杀的。
  后来的戮家却是靠着贩卖合金赚了大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萨科第一时间发布了殷熠的通缉令，如果说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无疑就是殷熠。
  不过眼下，现在的矛头直指戮家。
  勠力被人拖了出去，办公室内就只剩下萨科和石居。
  “石居，你说这事会是一场意外事故吗？”
  “怎么一向偏爱证据的萨科副部长居然开始讨论起直觉了？”
  对于石居，别人不知道其能力，作为同事的萨科却很清楚。
  如果石居认真起来，其能力丝毫不弱于自己，只不过各自人设不同而已。
  石居见萨科没有搭话，也没有继续揶揄他，“目前所有证据都证明此事是意外。
  但是，殷熠到底是如何发现矿脉的？
  从已有证据，还有殷熠留下的资料显示，他是无意中从之前缴获的人类资料中发现的，这也合理。
  但是他是城主，可不是勠力那种莽夫，他肯定会先探查清楚合金的种类再动手采矿，这就是一个最大的谜团。
  反正，我是不信这是一个巧合的意外事故。”
  “如果不是意外，那到底是谁暗中作祟？
  所有的线索都随着殷熠的消失而完全断了。”
  “也不一定，只要我们肯查，肯定能查出端倪，现在开始，调查出与殷熠接触过的所有因子，我们就以殷熠为中心，进行因子建模。”
  因子建模：如果有人死亡或者消失，就从他身边的所有物品、人、时间、事件下手，进行无差别分类统计。
  相比较于传统的调查，这种因子调查法要更详细，更细致，模型最终会形成一座因子高楼。
  举个例子，侍卫a看到殷熠吃了什么，这其中就涉及到侍卫a、殷熠、吃东西，三个因子。
  接着再以时间为维度，在各个时间段，殷熠身边的所有因子合集。
  最终形成一个立体的，以殷熠为中心，时间为高度的因子高楼。
  在这栋高楼中，同一因子会被标注同一样颜色，从开始到结束。
  例如，殷熠看比赛喝了一杯人血，一共喝了30分钟。
  那么，人血这个因子会在这栋高楼中存在30分钟。
  这其实就相当于四维空间模型，可以看出很多平日里注意不到的问题。
  这项工作需要耗费很长时间和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时半会是无法完成建模的。
  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给上头一个交代，戮家就是罪魁祸首，甭管他是不是冤枉的，扩散辐射金属这个罪名没跑了。
  很快，整个戮家已经从监视变成了围捕，所有戮家人都被抓走。
  戮红昭紧急关头，不得不再次拨通丧猿的电话，他本来都不寄希望丧猿会接通，但是电话还真接通了。
  “丧猿长老，救我！”
  丧猿那里传来一声叹息，“之前戮衅之死，我已经耗尽所有人情。
  这次辐射金属，我的确已经无能为力。
  而且帝国高层对此事极其震怒，甚至私下放出话，就算是长老也要拉下马。
  你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照顾戮家这么多年，也算是报恩了。
  这次我会想法救下你的性命，不过到底能不能救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
  至于戮家其他人，必死无疑。”丧猿没等对方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丧猿，本来就是动物园里的猩猩，而戮红昭在被感染之前是动物园灵长类动物饲养员。
  感染后的丧猿觉醒了意识，什么事都忘了，唯独记得有这么一个饲养员。
  见到戮红昭的那一瞬间，他就想起来了，戮红昭就是当年的饲养员。
  当年的戮红昭是一位善良，充满爱心的人，对待动物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始终没有结婚，全身心地陪在动物身边。
  但是感染后的他却变得异常残暴，甚至以人皮作为家族旗帜...
  这可能就是人性的两端，压制地越深，反弹地越重。
  挂断丧猿的电话，戮红昭听到院里传来密集地军靴声，很快一名全副武装的尸族出现在他面前，“戮红昭，跟我们走吧。”
  戮红昭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子，算是保存了最后一丝脸面，然后起身离开，这叫什么？这就叫领、袖。
  院子里，戮家的男女老少纷纷束手就擒，z10城说一不二的大家族，就此陨落。
  人皮旗帜从此消失在了尸族历史上。
  戮衅在见到戮家下场后，唯有“后怕”两个字。
  如果不是吴悔施计让自己诈死，自己恐怕也难逃劫难，长老能保住自己吗？也许可以，也许不行。
  因为此事的牵连太深，而且性质极度恶劣。
  接着就是全世界迅速公布这种合金的危害并召回金属，此时发现流传地实在是太广了。
  而且多用于武器制造，尸族士兵都是每天带在身边，很多士兵都因为辐射造成了不可挽回地损失，简而言之，他们从不死变成了有寿命的人。
  辐射最轻的还能活几十年，辐射严重地几个月之内就会彻底死亡。
  据不完全统计，因为钛铀合金造成的尸族伤亡数量达到了300万之巨，达到了尸族总数量的二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这300万尸族，因为辐射的原因，注定死路一条。
  这种规模的伤亡，即使是在与人类的战争中也极其少见。
  戮衅知道吴悔要搞戮家，但是他却没想到吴悔的手段居然如此酷烈恐怖。
  他也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危险人物，而他也莫名地站到了这个危险人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