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朝暮很痛快地认错，“没有早些跟您坦白。” 赵婉柔轻抚着茶杯，道：“算了，已经迟了，再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你也知道，我跟席敬衡向来是对着干，要是在十多年前，我肯定跟他一样也容不下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别说婚前，就连婚后都不知道交过多少任女朋友，我个个都要去感到不舒服，岂不是自虐？”
  说着，赵婉柔又笑了：“他还想着用这件事来挑拨，想让我来做那个坏人。但我仔细想了想，你和阿曜的事，除了会对他的面子有点损伤，其他并没有坏处啊，对我来说，更是只要阿曜觉得好觉得开心就行了。”
  朝暮这会就才彻底松了口气，真诚的感激道：“谢谢婉姨。”
  “还叫婉姨？”赵婉柔看着她挑了眉，笑意戏谑，“他前两天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们已经领了证，让我不用再纠结别的，只管认了你这个儿媳妇就行。”
  原来，席曜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平静淡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做了这种事。
  朝暮下意识扶了扶额，然后又连忙抬头，迟疑着叫了声“妈妈”。说实话还是有些别扭，耳垂和脸颊都是微微发热，不过叫出声，以及正视着赵婉柔温和的眼神，就觉得好像能慢慢代入这个已婚的身份了。
  而不止她还不太适应，赵婉柔其实也有些尴尬，只是教养和气度摆在那，并不会摆在脸上，等朝暮垂下眼身后，就终于得空调整了下，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
  “你们都是很有主见的好孩子，当初是我错了，这次和你见面，一方面是想让你打开心结，好好和阿曜相处，另一方面，就是希望阿曜能够谅解。”赵婉柔说着一叹，脸上还是有几分惋惜，“以前也曾想过和他重新开始，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可是有些事晚了就是晚了。希望你们以后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等想好了，做好一切准备，再要孩子。”
  朝暮听着怔了怔，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的点了头道：“我们会的。”
  正经话差不多说完，闲聊的话，她们二人目前还没到那种熟悉程度，稍坐了片刻后，赵婉柔便提出时间不早，没事了的话就各自回去休息。
  朝暮送着她到门口，目送她上车离开后，正准备也去开自己的车，手机就响了，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席曜。
  她接起之前，还有些惊异于他时间掐的真准，接起后，就听他道：“往前看。”
  “嗯？”朝暮下意识抬了头，然后便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就停在路边的席曜的车，她呆了呆，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你都知道了？”
  “赵女士给我发的消息，让我来接你。”席曜轻笑着道。
  也难怪他开始叫赵女士了，离婚的事，自然也要告诉他。
  朝暮没想到赵婉柔还直接给他发了消息，无奈道：“我自己开了车，也不是离家太远。”
  虽是这样说着，但她还是过去开了车门上去，刚坐定，就被席曜拉着侧过身去，一派认真的从头到脚看过她，然后放心的点了头：“没事就好。”
  “……”朝暮好笑看他，“你这样，回去是要挨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