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承诺让陈飞雨有了希望，她整个人都有点活过来的意思，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生气。
  下晚十分，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睡着了。
  陈飞龙找了两个女护工轮流照顾陈飞雨，交代完一切我和他离开了医院。
  他开着车，我给他点上了烟。
  他说：“我以前一直没把姜思父子放在眼里，我以为他们只是笼中鸟，根本飞不出东花园的那个小笼子，却不想他们根本就是笼中虎，想要冲出来占山为王。”
  我冷笑了一声，说：“什么笼中虎，只不过是一群被有钱人圈养的狗而已。”
  陈飞龙苦笑了一下，“有钱就是好啊，有钱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我想了想说：“你改变社团经营方式做正行就是想摆脱社团的标签吧？”
  “是啊，可是还是太天真了，我爸说的没错，我们天生就是江湖人，一日江湖终生江湖。”
  “就退不出来了嘛？”
  他惆怅地抽了口烟，看着前面，眼神深邃，“当一个人看过社会最黑暗的一面，他就无法回头了。”
  到了等一个人酒吧，我给林四海打了电话，他拎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上了车。
  “我表哥，林四海，这事陈飞龙，陈飞雨的哥哥，前任义老大。”我向他们两互相介绍道。
  “早有耳闻。”陈飞龙对林四海点头示意。
  我看了看林四海手中的袋子，“里面什么？”
  林四海拉开了袋子，里面装满了棍棒砍刀，“家伙。”
  “我靠，你从哪找来的这些？”
  林四海把袋子放在一边理了理衣服，一边卷袖子一边说：“你们这可不太好，连枪都买不到。”
  我笑了笑，“你当这里是纽约？”
  林四海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天色阴沉，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雨来，清水这座城市雨水很多，但似乎这场雨距离上一场已经很久了。
  “又是晚上，又是雨天。”林四海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八个字，顿了顿继续说：“我第一次砍人就是在晚上，也是这种雨天。”
  “很多年前了？”陈飞龙搭腔道。
  “十年前吧。”
  “十年前……”陈飞龙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回忆之中，笑了笑，“十年前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砍人？”我忍不住问道。
  陈飞龙看了我一眼，“第一次做大人，和一个舞女睡了。”
  “我靠。”
  我们三不约而同的笑了……
  夜凉如水，陈飞龙开着车缓缓地停在了郊区的路边，不远处，一栋独栋别墅灯火通明。
  “就是那。”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地处清水市郊区，地处偏僻，一般人几乎不会来这里。
  林四海拉开了袋子，我拿了一根铁棍，把一把匕首藏在了后腰间。
  他们两人分别拿了一件趁手的家伙，慢慢地往那栋别墅摸去。
  别墅门口，两个混混正在抽烟吹牛，我忍不住小声地问陈飞龙，“你那时候家门口是不是也有小弟把守？”
  陈飞龙耸了耸肩，“这是必要操作，现在怎么说？从侧面翻进去？”
  我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们都是正大光明人，当然从正门进。”
  说完我直接站起了身，拿着铁棍往正门走去。
  “干什么的？！”
  “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那两个混混的话刚说完直接就躺下了。
  我推开了门，里面一群人抽着烟木讷地看着我们，几秒后反应过来的他们向我们冲了过来……
  他们人多但却都是些乌合之众，几番缠斗死的死伤的伤，全都失去了战斗力。
  下狠手的是陈飞龙和林四海，特别是陈飞龙，拿着砍刀疯狂地挥砍，他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刀上……
  一路的过关斩将，我们闯入了里屋，姜思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身旁一个光头男体格健壮似乎是他的保镖。
  “我预想过你们会来，但没想到你们只来了三个人。”姜思冷笑着。
  我吁了口气，拿着棍子对着姜思，说：“老头少废话，把我兄弟还给我。”
  “你兄弟？”他的表情疑惑似乎并不知情。
  “少他妈装了，抓了我兄弟和他老婆，还威胁我比赛不能赢，你们也算是好事做尽了啊。”
  姜思眉头皱得更紧了，自顾自地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他对着电话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好了，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回来！对方已经杀上门了！”
  姜思挂了电话，摆了摆手，对我们说：“坐。”
  “坐你妈啊！”陈飞龙愤怒地说道：“我今天要替我妹妹报仇！”
  姜思冷笑了一下，“陈飞雨的事情我知道，也的确是我下令做的，陈飞龙，你也不是孩子了，你应该早料到你和你妹妹会有这种结过了，报仇？你在说胡话吧？陈飞雨只是给她一点教训，没把她活埋已经算不错了。”
  “你他妈的！”陈飞雨提到就冲了过去。
  砰！
  突然间的一声枪响，姜思身旁的光头冷不丁地掏出了一把手枪，一发子弹打在了陈飞龙的脚边，陈飞龙愣在了原地。
  “别急，等我儿子回来再说。”姜思冷笑着，“坐，坐吧。”
  “陈飞龙你别急。”我说：“我们就看看这个老家伙要耍什么花样。”
  没一会外面响起了车声，姜潮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见到我们三个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奸诈的坏笑，“林森，你丫的竟然还敢来这，真是找死啊。”
  “杨天羽呢？他老婆呢？”
  姜潮挥了挥手，“知道你是冲他们来的，准备好了，热乎着呢。”
  他身后的小弟拖着老妖和熊茜来了，熊茜惊魂未定，老妖浑身是血。
  看见老妖的样子我瞬间暴怒，“你他妈的！”
  “没办法，你这兄弟太闹腾，我不得不这么做。”姜潮说着就伸手拍了拍老妖的脸，“我们下手是重了点，但放心，人还活着。”
  “姜潮，你过来。”姜思突然说道。
  姜潮坏笑着走到了姜思的身旁，“咋了爸。”
  啪！
  姜思突然甩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