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闯祸了
作者:罗姽      更新:2022-04-22 15:22      字数:2432
  他俯下身,抬起她的下颌,看见她满眼都是泪水,花瓣般的嘴唇不住轻颤。
  “好,我不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抱起她走向床榻……
  云停雨歇,他凝视她道,“小湄,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夫君你说。”
  “下次父亲再为难小歌,你替小歌说句话。父亲是真的很看重你,只要你站出来,父亲就不会对小歌怎样。”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深沉柔情宛若星光下的大海,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夫君是为了让我答应这件事才留下来的么?”
  “怎么可能?”他用力抱了她一下,“小湄这么诱人,和小湄共效张飞——啊不,共效于飞这么好,我当然要留下来了。总跟小歌在一起,我也会腻啊……”
  “……”苏葭湄无言以对,侧着脸贴在他的胸膛。
  “你不是也感觉很好么?”
  “嗯……”她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缥缈,“今晚好像和往常都不一样。”
  “小湄,以后你对小歌好,我也会对你好。你加倍对小歌好,我就加倍对你好。”
  “我知道了,夫君,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谢你,小湄……”他凑过去,衔住她滑嫩的唇,“好喜欢你,爱妻……”
  末了,又片刻离开,伸出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摁上她鲜红滋润的唇瓣,来回轻轻抚摸。
  ——她最爱的动作,小湄的专属。
  她亦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唇,“夫君也答应我,永远不会把这个动作给别人。”
  “我早就答应过你的,这是小湄的专属。”
  “没有给过小歌?”
  “绝对没有。”
  她的眼中泛起一层泪,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主动吻他……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雨打梧桐,点点滴滴,为静夜的室内增添了缠绵惝恍的意境。
  “你准备让谁出任豹跃军的主帅?这样的一支精锐,兵不需多,却必须精。你选拔士卒,可以只考察武技,但选将不同于选兵,将者,智、勇、信、严最为重要。”苏葭湄说道,媚惑的神情早已散去,呈现出一贯的冷冽和干练,“此外,为将者需清廉不贪,得赏赐必分其麾下,方能御众;需力戒骄矜,若自高其功,自神其智,战则轻进,守则驰备……”
  “你这么说的话,符合所有这些条件的,目前我麾下也就阿部稽、葛冲、安德、孙孝友、叶靖数人……”
  “夫君的豹跃军,必定是以轻骑兵为主,葛冲向来带步兵,虽然他本人弓马娴熟,但过去我父亲在时,骑兵主要由娄胡人任统帅。因此,葛冲还是为你训练步兵为好。
  孙孝友不是长于工事吗?修筑堡垒、加固城防,这些事务都需要他,怎么可能让他再任豹跃军主帅?
  安德虽然各方面条件都符合,但毕竟是降将,不是你的嫡系心腹,亦不可。
  叶靖年纪太轻,行动举止不够稳重……”
  “说来说去,小湄属意阿部稽?”
  “自然,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
  “哈哈,其实我心中亦早就定下他了。”
  他大笑,将她搂得更紧。自从玉井山夜袭,歌琳把残部交予阿部稽,这两人的关系就非同一般,后来阿部稽还帮过歌琳。小湄居然能够毫无私心地举荐阿部稽,不禁令奕六韩刮目相看。
  “不过夫君这样忙着选卒练兵,都没有时间和世家豪族的子弟们应酬和交往了。我看二哥回来后每日都忙着应酬,我几次去看二嫂,都听她说二哥每晚扶醉而归……”
  “这些应酬就让他们去做吧,我只负责为父亲打仗好了。反正我既非嫡子,又非宠儿,将来继承家业也轮不到我。”
  “可是……”她伏在他怀里,将他颈间挂着的小歌的金耳环,从丝绳上慢慢顺上去,挂到他脖颈背后去,将那枚和自己配对的玉坠,捋下来摁到他心口的位置,“父亲百年之后,继承家业的那个人,如果容不下你……”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他突然直起身子,她正捏着他胸口的玉坠丝绳,被他一挣,吃惊地抬头望着他。
  “我今天打了两个小厮。”他说,“回来的时候。”
  “打了两个小厮?”她瞪大了眼,“干嘛要打小厮?”
  他把事情经过跟她道来:
  傍晚,奕六韩从叶府东角门进府,亲兵为他将坐骑牵到马厩去,他独自一人,沿着曲曲折折的游廊,带着微微醉意,晃晃悠悠地往里走。
  走到一处假山,他钻进山后的灌木丛里撒尿,憋了好久的一泡尿,时间长得没完没了。
  这时,他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从远处渐行渐近。
  “都怪你揽这个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一个正值变声期的沙哑嗓音带着埋怨说道。
  “不是你说想去看看那野女人长啥样嘛!朱大娘要给迎晖院送菊花时,你个猴崽子比谁都积极,现在倒怪起我来了!”一个更粗厚的声音说道。
  “谁能料到会有这等麻烦呢!哎,你说,三少夫人真的不会在意?不会去告咱们的状吧?”
  “阿顺他娘不是说了吗,就是我们不往那边摆几盆,三少夫人回来也会给那边的。”
  “可是朱大娘叮嘱过,这几盆珍品菊花全都放在正房廊下。回头朱大娘问起来,可怎么交待?”
  “照实说呗,谁不知道那个野女人嚣张?要不然怎么背地里不叫她野利女人,都叫她野女人呢?!”
  “照实说只怕也得挨一顿骂。都怪你揽这个活,想看野女人啥时候不能看?”
  “你他娘又来怪我!刚才是哪个淫贼盯着野女人看,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别乱说,谁盯着她看了,我是好奇,野女人的眼睛咋那么绿,像猫儿一样。”
  “胡人都长这样,还有金色眼睛的呢,哎,说真的,你觉得她好看吗?”
  “说不上来,不过身段是够好的,屁股那么翘,想必在床上也是浪得不行……”
  “那还用说,这些胡虏蛮夷经常乱搞,据说儿子可以睡庶母,弟弟可以睡嫂子……”
  “那野女人以前也经常和一群侍卫乱搞,咱们老爷不准那些侍卫进迎晖院,三少爷还为这个顶撞老爷……”
  “真的吗?哦,天啦,三少爷头上都绿油油了,居然自己还不知道,哈哈……”
  话未说完,两个小厮的身体猛地僵住,一双手分别按在他们的肩头,一个森冷阴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畔响起:“再敢背地议论我的女人,我割了你们的喉咙!”
  说话间,两手用力往后一掰,只听“咔嚓”两声清脆的骨折声,两个小厮发出凄厉的惨叫,手臂软软垂下,痛得他俩瘫跪在地,连连求饶:“三少爷饶命!三少爷饶命!小的再不敢了!小的再不敢了!”
  奕六韩两脚将他们踹出七八丈远,仗着酒意暴吼道:“滚!回去告诉你们那帮混蛋,谁敢再议论我的女人,我他娘杀了他全家!”
  苏葭湄听到这里,脸都白了,直直地坐了起来,“夫君啊,你闯祸了!你打的是二少爷的奶娘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