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咄咄逼人
作者:
龙翔 更新:2022-04-16 23:53 字数:2948
赵緤的这一句不经意的问话,倒是让水渊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赵緤会问的如此直接,丝毫没有一点掩饰。
不过,水渊也不是吃素的,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上将军!你这个问题就让我有点为难了。我不过是个外臣,又怎么敢评论赵国的事情呢?”
赵緤道:“此间都是自己人,安国君不必忌讳,老夫保证,今日安国君说的话,只有我们父子知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所以,安国君尽管放心大胆的发表一下意见吧……”
水渊嘿嘿笑道:“上将军此言差矣!一旦我发表了意见,这里除了我们四人知道之外,还有别人也会立刻知道的……”
“谁?”赵緤急忙四处东张西望了一番,但是他在房中再也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来。
“赵川、赵江,你们去门口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现?”赵緤急忙吩咐道。
赵川、赵江正要动身,却被水渊一个箭步给拦住了,只听他说道:“二位公子且慢,不用大费周章了,以上将军府森严的守卫,我相信上将军府外不会有什么可疑之人,而我说的能知道我在这里说过什么话的,只有……”
水渊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竖起了食指,向房顶上指了指,紧接着便又向下指了指。
赵緤、赵川、赵江父子三人看到水渊的手势之后,都是一脸的迷茫,他们无不抬起头向天花板望了过去,可是他们能看到的只有房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地上,则更是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赵緤、赵川、赵江父子三人都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水渊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赵緤便主动问道:“安国君,请恕老夫才学不高,学识不深,至今未能领会安国君用手所指的是什么意思?还请安国君不吝赐教!”
水渊听后,觉得有些好笑,当即解释道:“我用手向上指指,意思是说,我们头上有苍天,用手向下指指,意思是说,我们脚下有大地。一旦我说出口了,除了我们四个人外,还有天知地知……”
经过水渊的这一番解释之后,赵緤、赵川以及赵江,这才恍然大悟。
赵緤哈哈大笑了起来,夸赞的说道:“安国君的这番思维,真的是让老夫佩服的紧啊,安国君能有此番言论,足以证明安国君的才学和学识都非同一般。越是如此,老夫反而越想听听安国君的高见了。”
水渊听赵緤这么一说,觉得自己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说道:“罢了罢了罢了,上将军若真想知道我的看法,那我说了便是。只是,我说的话,只代表我一家之言,纯属自己臆测,不做任何参考价值,还望上将军能够明白。”
赵緤的嘴角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安国君放心,这其中的深意老夫明白。安国君但讲无妨。”
水渊于是表现出极为为难的表情,酝酿一番之后,嘴巴是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上将军,我在赵国的时间并不长,所说的话,也仅仅代表我个人的意见,与任何人无关,还请上将军能够明白。”
赵緤见水渊越是谨慎,他反而越是感兴趣,他想知道,一个外人,对这三个公子是何种看法。他点了点头,并且用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水渊见状,这才说道:“上将军,以我之见,公子辉、公子柯、公子语这三位公子的能力各有千秋,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就目前来看,三位公子都不具备当太子的能力。公子辉、公子柯虽然曾立下过不少军功,但是赵国太子,也就是未来赵国的国君,赵国的国君,并不需要上阵杀敌,所以军功并不能作为评判个人能力的一个标准,他只是一个砝码,却不能作为主要的标准。而公子辉、公子柯乃是国君的庶子,就算他们能力出众,可是据我所知,赵国一向是奉行立嫡不立庶的策略,所以,我以为,公子辉、公子柯成为太子的机会并不大。至于公子语嘛,他毫无军功可言,在赵国的庙堂上,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拿得出手的建树,唯独得益于他嫡长子的特殊身份了。但是,赵国的太子也未必是他。如果国君一心想册立嫡子为太子的话,早就应该册立了,又怎么会到了公子语现在这个年纪,赵国的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呢?这就说明,在贵国君的心里面,嫡子也好,庶子也罢,都是他的孩子,他是一视同仁的对待的……”
赵緤听完水渊的一番分析之后,只觉得水渊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又仔细想想,这才发现,水渊说来说去,似乎什么也没说,三个公子他谁也不捧,谁也不踩,好的坏的都各说一半,结果等于没说。
“安国君说的这些情况,赵国上至国君,下至国人,都清清楚楚。老夫只想知道,以安国君之高见,就目前赵国的情况来看,三位公子当中,谁最有可能成为赵国的太子?”赵緤迫不及待的问道。
水渊本想打个哈哈,就这样过去算了,哪知赵緤执着于此,一遍又一遍的逼问,也不知道这是故意在试探他,还是真心求教。对于水渊来说,他现在身处异国之中,绝对不能公开参与别国的内政,否则就是大忌。
水渊虽然在帮助赵语,可是这是在暗中帮助,并非明目张胆,如果他当下说出来他支持谁来当未来赵国的太子,那就等同于干涉他国内政,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而赵緤这个人,绝对不是水渊看到的那么简单,赵緤表面上跟水渊谈笑风生,说不定私下里对水渊恨之入骨也说不定呢。所以,水渊做事谨慎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水渊也看出来了,此次赵緤请他来,这气氛跟鸿门宴差不多,如果他今天不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来,只怕也别想走出上将军府了。
于是,水渊思来想去,灵机一动,便大胆的对赵緤说道:“上将军,如果真要说实话的话,我以为,无论是公子辉、公子柯还是公子语,如果想成为太子,首先要过了贵国君这一关,只要贵国君一句话,无论是谁,不论嫡子庶子,都有可能成为未来赵国的太子,其决定权,在于贵国君,而非在于我们的推测。上将军,你说是不是?”
皮球又被水渊给踢了回来,赵緤听后,咧嘴笑了笑,说道:“安国君说的极是,是老夫唐突了。至于未来赵国太子到底是谁,一切都取决于当今的国君……”
水渊见赵緤脸上有些动容了,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势,知道赵緤是放弃了逼问他的打算。于是,水渊见好就收,急忙说道:“上将军,本来我是要去国尉府和国尉大人以及国相大人进一步商讨如何对付鬼谷七杀的事情,若不是公子川突然来请我,我估计现在正在国尉府中了。既然上将军已经苏醒,又还了我的清白,我自当感激不尽。只是眼下一心想要陷害我的鬼谷的一干人等尚未完全抓捕到位,所以尚需要一些时间去处理,而且我来的也有段时间了,上将军刚刚苏醒,身体还比较虚弱,应当静养才是,我也是时候告退了,就不打扰上将军休息了。”
说完,水渊便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向着赵緤拜了一拜。
赵緤本想起身,可是一想起自己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于是便故意做出一种体虚的样子来,然后吩咐赵川送水渊出府。
水渊拜别赵緤之后,在赵川的陪同下,安然无恙的走出了上将军府,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国尉府赶去。
等到赵川再回到赵緤的房间里时,整个房间里只有赵緤一个人了,赵江已经不知所踪了。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因为赵江一直和他们话不投机,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他在则会更加的顺手。
赵川走到赵緤的身边,低声说道:“父亲,安国君此人不简单啊。”
赵緤冷笑了一声,说道:“此人虽然年轻,可是无论时胆识,还是思维,都远远超过他现在的年纪。他说话圆滑,处事不惊,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而不是十五岁。他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可是他却偏偏不说,而且还把我给绕进去了,这个人,可真是一点都不简单啊。希望以后,他和我们是友非敌,否则的话,此人将是我们的劲敌!”
“父亲,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赵川询问道。
赵緤道:“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