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晚间就不要再出去了。”郭麻子有些感慨地说，“虽然你不再是大少奶奶，可是二太太没了，牛庄正缺着人手，老爷他在不久的将来，还是会用你的，你就将自己当成牛庄里的伙计嘛！不要担心自己没事做，你要相信自己。”
  “郭叔叔，燕琴今晚谢你提醒了。夜了，你休息吧！”牛燕琴走了两步，记起了小柳儿的事，她又停下脚说，“听说明天一早小柳儿就过来，你迟点再去码头嘛！”
  郭麻子听后，欣喜地说：“是嘛？昨天二太太出殡时，我看到小柳儿了，她长高好多了，可是昨天人多，我没跟她说过话，她要回别院看我们吗？”
  “是呀！所以明天你得迟点去码头，你不想见到她吗？”牛燕琴站在了厢房门口。
  “想呀！”郭麻子说：“哎呀！这事真得感谢乐助理，一定是她劝老爷将小柳儿带回来了。”
  “可不是，乐助理她最疼爱小柳儿了。”牛燕琴后天就要离开别院了，与她知心的人中就剩阿七、曾一和小红了，她笑着在郭麻子面前为小红抬杠子。
  郭麻子走近牛燕琴小声问：“听说小青回来了？你见过他了么？”郭麻子刚才就怀疑牛燕琴去见了杨小青，因为小红和杨小青暗地里的关系，他最清楚不过了。
  “小青回来了？”牛燕琴故做惊讶地问，“有谁看到了？我没见着他呀？我今天整天都呆在别院里。”牛燕琴心想杨小青今天在茂隆钱庄跟小红对了一天的账，一定有人悄悄将这事告诉余钦照了，否则郭麻子也不会这么问她了。
  “嘿嘿，小青离开栓发牛庄才几个月，他就这么有出息了，老爷不用他，太可惜了。”郭麻子感叹了一声，就往他厢房走了。
  牛燕琴在门口怔怔地站了一会，心想郭麻子是为余钦照可惜呢？还是为杨小青本人？杨小青去佛山几个月，就搭上了省城里的富商宋安，还成了宋安的授权代表，回茂隆钱庄跟小红对账，这事对牛燕琴也是一个谜。
  **************************
  杨小青第二天一早到栓发牛庄总店找余钦照时，曾一将他迎进了余钦照的理事室，他说：“小青，好久不见了，老爷还在睡觉呢，你先等等吧！”
  “那三喜呢？他去横沥了？”杨小青无意打听三喜的去向，他只是希望余钦照或者三喜给他签了他昨天写下的意见书而己。
  曾一有些神秘地说：“老爷他有新规定，不许下人打听他和他助理的去向。”
  “那你能确定老爷他昨晚就是睡在这里吗？”杨小青也知道余钦照有时是睡在理事室的休息间的，他就不信他今天等不着余钦照给他签名。
  余钦照其实还不知道李婉蓉做的账里面有这么大的问题，他在休息间“闭关”，就是不出来。这种事他过去就做过，曾一就是去敲门也无济于事的。他说：“老爷昨晚确实是睡在这里的。他想清楚了问题，他自然就会出来见你。”
  “那我就等在这里好了。”杨小青为了未来少给小红惹麻烦，没有让她签名，他今天非等到余钦照或者三喜不可，有了他们签名确认，他就可以回复他老板宋安了。
  但杨小青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余钦照出来，他有些急了，催问曾一，曾一去敲了门，余钦照房内没有回应，杨小青火了，他说：“曾管事，余老爷再不出来，我要踹他的门了。”
  “小青，咱们同事一场，你可千万别这么做，老爷他在闭关呢。”曾一昨晚看到余钦照进了理事室休息间就没有出来，他能确定余钦照确实在里面。
  “闭什么鸟关？二太太的事，把他气坏了不是？”杨小青生怕余钦照耍诡计，他亲自去敲了门，可休息间内仍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