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能不能不反悔
作者:一只狐狸呀      更新:2022-04-12 21:29      字数:2197
  两个丫头不是很情愿的行了礼,退到了郡主身后。
  冉黛依旧忙着手里的事儿,正是烤兔子的关键时刻,外壳脆不脆,好吃不好吃就看现在了,所以手不能停。
  兔子终于成了,冉黛敲了敲酸胀的手臂,带着点戏谑的意味道:“你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冉黛说罢笑望了戚子淮一眼,突然凝了眉头,感觉早上被他亲了一下之后,没法好好说话了。
  “这是晚膳么?”戚子淮倒是还算严肃,单手接了冉黛双手都举不稳的兔子,仔细看了看,肉香直袭向他的鼻尖。
  在南境时,他也曾和将士们一起将猎到的野猪整只烤了,但绝对没有眼前这兔子的精致,很多时候就是外皮熟了,内里肉都还掺着血水,通常是一边烤一边吃,不熟了继续烤,如这兔子一样彻底熟透的很少见,而且这酱料的味道也和肉香融合的恰到好处,遮去了野味的所有腥气。
  不由自主的咽了口水,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说来什么样的困境也都经历过了,戚子淮自认从来不是嘴馋之人。
  “这个时间,算夜宵了,你吃么?”
  冉黛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心想这位将军大人就算是顾及颜面也不会答应的吧?毕竟坐在院子里啃肉,着实不雅。
  “吃。”戚子淮说罢直接坐在了冉黛方才的位置,在被她不可思议的眼神审视了十几圈之后说:“在军营中和众将士一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才最舒爽,谢谢夫人,让我能有这样的机会重温军营的时光。”
  冉黛愣住了,突然这么近乎,还唤她夫人,闹哪出?
  “你方才听到我的话了么?”冉黛低声问,戚子淮有些不明所以的说:“什么?”
  没有,他没有听到,但他竟能说出也喜欢军营生活的话,他所想和她所想竟然如此相似?冉黛有些愣的望着戚子淮,心里某处地方的感觉怪怪的,这是只有都经历过战场生活的人才能理解的情绪。
  兰彩拿了小刀准备分兔子,不想戚子淮却几下将兔子撕开,递了一条兔腿给冉黛说:“这样撕着吃,才最原汁原味。”
  冉黛心里更不爽,明明是她烤的兔子,怎么被他分的这么熟络?
  “你们回屋去吃,我和郡主有话要说。”戚子淮将半只兔子给了兰彩和竹桃,两个小丫头便识趣的退下了。
  冉黛一边嚼着兔子一边用木棍刨着火灰坑里的山芋,外表皮已经黑漆漆了,等凉一凉剥开,蘸一点糖或者盐,都相当好吃。
  “兰彩和竹桃不知道土豆是何物,所以找来了这山芋,她们说大幽国山林里都能生长,说来这里也是挺富庶了,当年土豆的引进,也是费了大力气的。”冉黛想到这里长叹一声,继续吃肉。
  她没有需要牵挂的父母,没有终生效忠的国籍,身份都是绝密的存在,不管从哪个角度想,那个世界都没有任何值得她牵挂的地方。
  “有心事么?”戚子淮被冉黛眼底暗藏着的悲伤情绪惹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就像边境将士们每每思念家乡时候的样子,遇到这样的情况……
  戚子淮来俀山只带了两只箱子,其中一只里放了一坛酒。
  “要喝点儿么?”戚子淮直接拿了两只碗过来倒酒。
  冉黛忍不住笑了笑说:“你们行军打仗之人都这么不讲究么?好歹用个杯子吧?”
  戚子淮浅淡笑笑,生怕说了什么话又惹得她态度转变,她想说什么就说,他听。
  “不好喝。”冉黛尝了一口,拧着眉头:“按理说现在的酒应该都是粮食发酵的,有很浓郁香味儿的,这酒喝起来怎么和工业勾兑的一样?”
  “这酒烈,你可能喝不惯。”戚子淮说着一口干了一碗,冉黛突然有点佩服他,不是佩服酒量,是佩服他能将这么难喝的东西喝进去。
  “方才陛下将近卫军统领玉符给了我。”戚子淮又倒了一碗酒,将木盒托在手掌心说:“我知道这种事不应该告诉你,可我还是想对你说,圣上有意拉拢我,在……我们和离之后,必然会塞个别人家的女子给我,我想问问你……”
  “那不是挺好?”冉黛咬了一口兔子腿,香的眯着眼睛,不由得叹口气说:“简直是太好吃了。”
  戚子淮沉默。
  冉黛吃完了一整条兔子腿,开始剥烤山芋的皮,干净的手指被山芋皮上的碳灰弄黑了,她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将白白糯糯的山芋扒出来之后,很认真的咬了一口,又眯上了眼睛:“真好吃,比labonnotte还好吃!”
  “你心里一点儿醋意都没有么?”戚子淮沉声开口,冉黛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心里苦水坛子被打翻了一样,戚子淮微低头,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
  之前她不停的缠着他,他只想着快点逃走,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讨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终于愿意慢下来,认真的看着她,这一看,就瞬间沉沦。
  “灵魂不同,区别会这般大么?”戚子淮说。
  “皮囊算什么,人活着若是被皮相所迷,太肤浅了。”冉黛塞了两个黑黢黢的山芋在戚子淮手里说:“尝尝,温度刚好,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分享食物会这般快乐。”
  “我不想和离了。”
  话音刚落,戚子淮手里的兔子和山芋就被冉黛直接抢走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问:“这是何意?”
  冉黛愤怒的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想开口舌头又不听使唤,心里一阵抓狂的冲击,原郡主那欢呼雀跃的喜悦和她说不清的纠结感混在一起,直惹的她大脑发胀。
  将戚子淮碗里没喝完的酒一口干了,在他震惊的注视下,冉黛指着戚子淮的鼻子很大声的说:“能不能行?反悔?我告诉你,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凭什么所有事都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男权在我这儿没用!吃什么兔子,我的!没你份儿了,真是毛病,对你太好了,太客气了是不是?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戚子淮瞬间起身,接住了冉黛,她一句话说到后面直接舌头根儿都捋不直了,身子一软就倒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鬼,怎么……”冉黛只感觉脚已经翻到头顶上去了,这特么不是酒是乙醚吧?她三瓶不倒的酒量,被这玩意一口就干翻了?
  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