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笑面虎
作者:一只狐狸呀      更新:2022-04-12 21:28      字数:2085
  三个人仔细想了想说:“没有,要说大仓也在庄子那边,每年收过去的粮食都会在那里放一段时间,我们普通农户家存不住东西的。”
  冉黛点点头,看来那庄子是非去不可了。
  “你方才说明天他们要办喜事了?”冉黛问六子,他哭着点点头说:“嗯,明天一早就来抬人,刚一大早,那些人送了十斤黍子到家里来……”
  “才十斤黍子就……”大牛媳妇气不过,要发作被大牛拉住了。
  冉黛依旧平静的问:“婚礼在庄子上办么?”
  六子哭的泣不成声,哽咽着说:“肯定是,每年被抢过去的姑娘都是去庄子上办酒的。”
  冉黛有点惊了,这是乱世?还带抢人的?列阳城里看起来挺正常的啊?这虽然是郊外,好歹也算天子脚下吧?
  “每年都抢人?”
  大牛半蹲在六子身边,也耷拉着脑袋说:“哎,别提了,清水岭总共有三处农庄,三个庄头,另外两个都是怂包,怕陈庄头的不行,溜须拍马的,三个庄子加起来农户三百有余,都被陈庄头压榨,谁家里姑娘到了适龄,基本上都得陈庄头先挑过了,才能嫁人,有点姿色的都被他弄走了,关键是弄走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人,也不知道死活……”
  大牛媳妇微低着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看样子也有伤心事。
  “这泼皮当真是反了天!”兰彩气的一跺脚,将冉黛扶起来说:“郡主,但这事儿您真的管不了,还是去禀明太后吧,如果真的牵着裴相……”
  六子眼见着希望又要没了,哭的更大声了。
  冉黛却有自己的想法,平静的看着六子说:“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哭有什么用,我今儿就跟着你回去,明天你将我塞进陪嫁行李中,随着你妹妹的花轿,一同进庄子。”
  “啊?”
  除了被吓愣的六子,所有人都惊叹出声。
  本以为办婚礼会锣鼓连天,怎么也得有像样的婚庆队伍来接姑娘,可坐在箱子中的冉黛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已经被抬了起来。
  她在箱子里这件事只有六子和两个丫头知道,被大牛赶车送回来之后,妞子已经陪着亲娘睡了,睡梦中还有低沉的哭泣声,为了不露馅,大家决定这事儿还是不让新娘子知道的好。
  六子家穷的很,就一间能住人的屋子,也不可能让出来。
  兰彩和竹桃听说郡主晚上要直接在箱子里睡,吓的腿都快软了,但冉黛却不在乎的对她们说,如果两天之内她没有找人来接她们,就让大牛送她们离开,重新找个地方生活,不要回京城去了。
  新娘子不过晌午就被抬进了庄子,婚礼就在正院大屋办,周围张罗满了红色绸绫,上好檀木的桌子上摆着好几大盘福果,陈庄头也真是胆子大,让人将新娘子直接送进了大屋内室。
  “庄头,这不好吧,毕竟现在这庄子算镇国将军的,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来看彩礼的刘爷虽然话这么问了,但脸上笑容诚恳的很,毕竟他兄弟结婚,陈庄头次次都倍儿给他面子。
  “怕什么,大门一关都是自己人,谁进得来,看得到?”陈庄头得意的笑笑:“等刘爷您再想纳妾时,想在这大屋办酒洞房,我能让他们给这屋子拆了重建,信不信?只要你和你的兄弟们高兴!”
  刘爷哈哈大笑起来,那边已经开始吆喝拜堂了,两人很快被请走。
  冉黛坐在箱子里听了个真切,确定周围没什么人了,她用事先准备好的小刀撬开了箱子盖,不远处,一群老爷们儿大声吆喝着,说的话粗俗不堪,显然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这里。
  迅速找到隐蔽点躲了过去,这庄子的构造和将军府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三进三出的院子,她很快就摸索着找到了大屋。
  突然有点后悔,她这样就算是进来都看过了,也抓住了把柄,无疑是将自己置于险地,那些男人要是起了歹心杀心,搞不好她连命都保不住,现在这身子也不是什么能打能扛的料。
  只能智取。
  左右看了看情况,一个很灵活的计谋浮上冉黛心头。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微醺,冉黛这边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想着找个地方爬到墙上去更安全,还没实施就听得身后一声大吼:“什么人!”
  几个婆子突然就奔过来,将要上树的冉黛三两下扯了下来,片刻后,她已经被捆着送到了陈庄头面前。
  “庄头,这……是?”刘爷问话不太利索,但并非因为害怕冉黛的身份,而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这女人和庄子上任何一个农女都不同,气质甚好。
  “这位姑娘,不知你所来何意啊?”陈庄头故作不认识冉黛的问了一句。
  冉黛立刻就明白了,这陈庄头确实是对她动了歹心了,没有直接承认她郡主的身份则意味着她很可能马上要栽。
  只不过冉黛也不是好惹的,在危急时刻的谈判学她运用的向来完美,多次将对方以言语吓退,这陈庄头不过就是个泼皮,心理素质能好过受过专业训练的佣兵?
  冉黛冷冷一笑:“你胆子不小,我都敢抓,我既然敢一个人来,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走的出去,你确定能承受的住结果?”
  陈庄头也是个老奸巨猾,根本不上冉黛的当,知道她八成就是诈他呢,笑面虎一样的眯着眼说:“小姑娘口气不小,但我们这帮人也不是被吓大的,既然来都来了,陪兄弟们喝一杯酒,要是哪个兄弟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但你若是不识好歹,咱清水岭也不是头一回让人消失了。”
  众人附和大笑,陈庄头这一句话就挑起了这群男人的色痞心。
  这哪里是庄头,根本就是匪头。
  冉黛有点恨自己这身体太弱,不然别说是这一群男人,再来一群也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已经顶到这个高度了,服软不可能,冉黛越发高冷的说:“昨儿你来跪我,说大屋漏水,看来这谎扯的不小,大屋竟让你们这帮奴才用来办酒?活腻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