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脑有些乱，但是，还是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想解决眼前的这一团乱。
  “欠了多少钱，他欠你多少钱。”
  “不多，二十万而已。”
  方瑞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她声音平稳的说：
  “好，一个月之后，我把钱还给你。”
  唐辉轻笑一声，上下看了一眼方瑞：
  “不错，看来你养父母家里的条件是不错，瞧瞧你这一身，认真算下来的话，大几千都花出去了，对于这区区二十万的确不算什么。行，既然你这么干脆，那我也不拖泥带水，一个月后，我来拿钱。”
  方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撇了一下嘴角，这衣服的确是不便宜，是她哥买衣服的时候顺便买给她的，她不知道这衣服值多少钱，没想到这些人比她还懂行情。
  方远辉急了，他把方瑞给拦在了身后，急冲冲的道：
  “从把这个孩子换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跟那个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人家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又怎么还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替我还债，你们不要打她的主意，这钱我一定会还的，你别找她的麻烦，她还是一个高中生。”
  “我也不想找谁的麻烦，老方，我给你制定的计划你是同意的，你每个月的工资，加上你补课的钱，还我们没问题，关键是你这个烂好心，如果你没这个烂好心，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老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唐辉一字一句的把这话当着方瑞的面说了出来，人善良不是错，但是，你不能事事都善良，当你的善良变成一个利器的时候，伤害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方远辉有些结巴的说：
  “我，我，我没有，没有。。。。。。”
  “老方，你到这个时候还是死性不改啊，你这个态度才是我看你不顺眼的地方，今天这一顿揍就当是利息了，我们没有多收你一分，也没有故事抬高价格，只是你一直不配合，会让我很为难。今天，你这个换回来的孩子挺有担当，她既然把这个担子给挑起来了，那我就等一个月后来收这个账了，这期间，我一定不会来打扰你们分豪，行吗？这位同学。”
  方瑞深深吸了一口气：
  “行，下个月，还在这个地方，我把钱还给你们，之后，别再出现我和老方的面前。”
  “小子，我们只要现金，明白吗？”
  “转账不行吗？”
  “不行，只要现金。”
  方瑞一咬牙：
  “行，现金就现金。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唐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方瑞扶着已经呆住的老方，头都没有回的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的唐辉看着远去的两个人，露出一个笑容。他身边的人有些不服气的问：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是啊，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他们借钱不赌，不吸，何必为难他们。”
  “可是。。。。。。”
  “别可是了，老方这个人就是太没有主见了，不过，他换回来的这个小子不一样，他有了这个孩子，倒是能替他当这个家了，也不错。”
  “可公司。。。。。。”
  “能还回二十万已经不错了，你要知道，有些账你就是想收也收不回来的，做人不要太过分，留人一线，日后也好相见。你瞧这小子的眼神，日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们就当为以后投个资了。”唐辉又看了一眼方瑞离开的方向，转了个身走了。
  领头人都走了，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扶着方远辉的方瑞，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能说些什么，也不想知道那才那些人嘴里的那些破事，她只知道，她怎么样才能凑出那二十万来。
  方远辉扭了几次头，张了几次口都没有把话说出来。方瑞脸的上的表情太冷，身体四周散发出来的气息像是一堵墙，堵住了他接近她的所有路线。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来的所有努力，在这一晚上功亏一篑了。
  回到家里，方瑞一言不发的把药箱拿了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方远辉坐在了沙发上，身上被揍的好几处都在疼，那些人还是有分雨的，打得虽然不客气，但都避开了要害，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已。
  “小瑞，你能听听我的解释吗？”方远辉终于开了口，今天这事如果说不清楚，恐怕他们父女之间真的就完了。
  方瑞没有坐，她就这么靠着门口的墙，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声音淡淡的道：
  “你说。”
  “那天，方悦十岁的时候，你奶奶生了病，送到医院检查出来不太好，我也知道得了这种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走了，一分钱都不掏啊。谁知道这病那么耗钱，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钱还是不够。没办法，我才去借了钱。可最后，也没有留住你奶奶。她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看着我，让我照顾妹妹，她说，她这么一走，这世个也只有方梅这一个亲人了，要我对妹妹好。
  昨天，方梅又来借钱，我本来是不借的，可是她拉着我的手哭你奶奶，说你奶奶泉下有知的话，她死都不会瞑目的。小瑞，我也没有办法啊。”
  方瑞听完他的解释，淡笑了一声：
  “你就这样把钱给她了，你可真是兄妹情深啊，你这个妹妹对你可真是好啊。”
  方远辉皱起了眉头，对她这讽刺的语气感到不满：
  “方瑞，她毕竟是你的姑姑。”
  “姑姑，你确定吗？一个连你的生死都不顾的人，她会在乎我这个半路里出现的侄女，老方，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吗？”方瑞是真的压抑不住她心里的怒火，说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可惜，方远辉没有看到方瑞这时候的表情，他还是觉得方瑞有点太极端了，事情并没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