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安南十周年庆典
作者:暮阳初春      更新:2022-04-11 12:00      字数:9423
  顾念一战成名,在m市有了相当的名气。
  “喂,顾律师么?”
  苏成给她打来电话。
  “是,我是顾念。”
  “麻烦你来一下沈总办公室。”
  顾念正好有工作向沈南辞汇报,又听苏成传话让她过去,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
  沈南辞坐在办公桌后面,正讲着电话,笑声爽朗,“好的,没问题。”
  顾念在他示意下挑了个椅子坐下。
  沈南辞与对方再宣喧了两句后,结束了通话,看向顾念的眸光满满的笑意。
  比他自个儿打赢了官司还高兴。
  “顾念,有生意上门了,一个庞大的经济纠纷案,整顿两天,你准备接手吧。”
  说着,沈南辞为自己点了根儿烟。
  烟雾袅袅升起,透过烟雾,他笑嘻嘻地看着顾念。
  苏成讶然,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未见沈南辞这样高兴过,那笑,像是从心灵深处散发出来。
  而这样的笑容,恐怕也只有顾念才有看到的资格。
  顾念回以淡然微笑,她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至少,她还没有自我膨胀。
  “我怕我做不好。”
  “你行的。”
  沈南辞长指弹了弹烟灰,赞赏道,“h国的任务,你完成的如此出色,比我想象当中的更好。”
  她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他一直都知道她比较认真,做如很努力,只是没想到她会努力到拿命去拼。
  她趴在慕莎引掣盖上的英勇让他打心眼儿里佩服。
  苏成拿视频给他看时,他吓得只差没从座位上惊弹起来。
  如果他在场,绝对不会让顾念冒这样的险。
  这个女人,他果然没看错。
  “这三天,我收到了许多给安南的贺词,而你的名字顾念是被大家提得最多的一个。”
  “这还得多谢你的栽培。”
  顾念摊开双手,“案子给我,我接,沈总交代的事,赴滔蹈火,在所不惜。”
  沈南辞眉目弯弯,低下头,长指敲击着电脑,不到一秒钟,打印机便打印出一份资料。
  苏成急忙过去整理好资料,再装订好一并递给顾念。
  “这是条大鱼,如果这起案子胜利了,顾念,钱、名誉、地位,你都将会拥有。”
  “好,谢谢沈总。我加油。”
  顾念弯起手臂,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并向退出沈南辞办公室。
  “苏成,你笑什么?”
  见苏成眉目尽是笑意,沈南辞问。
  “没有呀。”苏成摆了摆手,道,“从来没看到沈总这样笑过,被感染了嘛。”
  “顾念以后的工作,你还得去协助下。”
  相信在苏成的协助下,由他亲自辅导,顾念很快能在律师界闯出名堂。
  “沈总,你对顾念还真不一样。”
  苏成都有点小吃醋了,所以,交对了朋友,可以少你十年的奋斗,这话一点不假。
  沈南辞就是她顾念命里的贵人,恩人。
  只是,沈总涂什么呢,再就算再喜欢,人家也已经嫁人了。
  还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是么?”
  沈南辞若有所思,似乎回忆了起了什么,某些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吸完最后一口烟,他淡淡开口,“顾念与多数女人一样,普通、平凡,有血有肉,但是,有一点,在她身上有的,别人没有。”
  见苏成瞠着一双大眼等待他说下去,他缓缓又道,“尊贵的人格,使不完的力气,满身的冲劲,勤奋加良好的道德品质,我这人,向来喜欢埋头苦干的人,所以,苏成,别再被外面的舆论所影响。”
  错误地看待他对顾念的帮助。
  事实上,沈南辞知道顾念的情况后,即可怜也无能为力,他知道顾念一身傲骨,如果给她钱,她是不愿意接受帮助,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把她培养成一名优秀的律师,名扬m市后,凭着她的能力吃饭,还愁什么呢。
  江益华生病了,阮玉清焦急万分,把老头送去了医院当天,她给江晓江宇辰三兄弟打电话,江宇有事在外地出差,江晓来转了圈,拿手机就给两个哥哥电话。
  江宇没在家,白丽芸在,可是,白丽芸明明知道老头子生病,却也不来看一眼。
  她也找不到江辰,人家根本不接她电话。
  打了好多次,终于通了,只听到江辰说了句,“什么事?”
  “爸病了,二哥,你赶紧来。”
  “爸病了,找医生,找我干嘛.?”
  这话呛到了江晓,她在电话里吼起来。
  “是要找医生,医生治病,你这儿子可以治心,江辰,你吃了长生不老药,不老么?”
  江辰冷冷了哼了声,道,“江晓,你少说风凉话,爸妈的钱,你给折腾光了的,我没沾什么光,现在,他们生病了,这钱得你来出,我可没钱,我连生活费都没了。”
  江晓气得头顶生烟。
  “没说让你出,爸妈有退休工资呢,你能不能来看一眼?”
  江晓知道自己有大错在先,只得软下了口气。
  “你先照顾着,我等会来。”
  这一等就是一天。
  阮玉清坐在病床上,望着病中的老头子,擦拭着眼角的泪。
  少顷,她拿了电话打,先给老大打,“江宇,你赶紧回来吧,也许还能来得及看我最后一面。”
  “你要干嘛?妈。”
  江宇吓个半死。
  “我面前摆了瓶砒霜,你们不来,我立刻就喝。”
  “妈,你干什么呢?“老太太疯了不成。
  好端端的,喝什么砒霜。
  “妈,我马上回来。”
  江宇立即去买飞机票。
  她又给江辰打,同样的话对江辰说,江辰不比老大,来了句,“喝死得了,一天到晚整出那么多幺哦子。”
  听得出来,对于老妈的德性,江辰是烦了。
  所以,很多意义上讲,要享儿孙的福,儿孙必须争气,有出自赚大钱,他先要照顾自己的家,才有能力照顾一个大家。
  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你……江辰,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婚姻出现危机,江辰烦得要死。
  没心情与老妈折腾。
  听着儿子的语气,阮玉清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辰怎么变成这相德性了。
  以前,她若是生病了,他跑得最快,来得最勤,现在好了,哪怕她要自杀,他也不管她。
  “你在哪儿?”
  她拿出一个母亲的威仪问。
  “与你无关。”
  “顾念呢?”
  提到媳妇儿,江辰沉默,好半晌怨了句,“打官司忙呗,你找她想离婚?”
  这话呛得阮玉清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儿子为何变得这么难以伺候。
  泪水沿着腮子刷刷就滚下来了。
  哽咽着,哭道,“江辰,你会后悔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崽,如果你没了爹妈,你看顾念不欺负你,你以后没了靠山,你也赚不了钱,你在那个家可还有地位?”
  这话戳到了江辰痛处。
  江辰怨怼,“我在家的地位,从来靠的都不是你们,你以前那么嫌弃顾念,现在,人家能赚钱了,有名声也有地位了,怎么?你还不满意,那么,你是希望你儿子穿不起衣,吃不起饭,心里才舒坦对不?”
  “你……你……”
  阮玉清嘴唇发青,哆嗦哆嗦一句也说不出来。
  见状,江晓把电话抢了过去,冲着电话大声怒吼,“江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难道不是她们生养的?你受了你老婆的气,你就把气往我们身上撒,爸妈上辈子欠了你的吗?”
  ‘啪’,怒气滔天,江辰挂了电话。
  江晓又给顾念打,顾念虽然心里也有怨气,但是,她不好推托,然后,下班后开了车就去了医院探望公公,还买了个水果篮。
  阮玉清见她来了,态度不冷也不热,瞥了眼床上输液的江益华,“顾念,江辰去哪儿了?为什么他会变成那个样子?”
  顾念有点莫名其妙,她不明白婆婆说什么。
  “刚刚,我给江辰打电话,他火气很大,我又没得罪他,你们俩口子是不是吵架了?”
  “妈,我人都没看到,怎么吵呢。“
  “他在哪儿?”
  顾念回,“不知道。”
  “你是他的妻子,是他的老婆,老公不在家,你不会去寻找吗?”
  顾念看着阮玉清,嘴角露出抹淡笑,“我是他老婆,但是,我没有义务整天围着他转,喵喵与咪咪需要奶粉钱,芸颖需要生活费补课费,还有学费,妈,你说话能好听点么?你儿子是什么德性,你不清楚?他除了耍,还能干点其他的?如果我天天去寻他,我这家人怎么养活?”
  这是第一次,顾念拉下脸来反驳老太太。
  将心比心,良心比自己,她难道就真的不能为别个着想一下。
  “行,我说不过你,你把你学的本事,全都拿来对付家里人了,顾念,你真有本事,不是出名了么?有名好哇,就算再有名,把我踩在脚底,那是不可能。”
  “这辈子,一直都是你踩我,你不止踩我,你也踩我妈,我们顾家上辈子做了缺德事,这辈子,我才会嫁入你们江家。”
  这辈子,顾念想得通,她是来还江辰上辈子欠下的债。
  顾念转身离开,江晓追了两步折了回来,开口骂老妈,“妈,你干嘛把人骂走?”
  “她欠骂。“
  “人家怎么欠骂了?你不要把二哥给你的气撒到人家身上,你知道人家现在身价多高不?”
  “多高?”
  老太太心里没谱。
  在她心中,顾念永远都是个农村来的贱丫头。
  “一年能赚好几十万,听外面的人说,她现在每打一场官司,都是名码标价的,照这样发展下去,她浑身都是金子,这到好,你把她给得罪了。”
  江晓被坑了几十万,现在好想抓个有钱人,可惜,她去相了几次亲,都没相中。
  二嫂有钱了,她想沾沾二嫂的光。
  阮玉清呆若木鸡,她没想到野山雀也能变成金凤凰。
  “那……那你刚才不提醒我?”
  “我都来不及说一句话,你就在那儿叭嗒叭嗒说过没完没了,你们几句话就吵起来了。”
  江晓啃着指头埋怨。
  “你二哥是不是见她身价上张,心里不舒坦。”阮玉清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然后,立刻心就软了,她原谅江辰了,在家不好过,所以,他心里有气。
  到底是自个儿生的,她瞬间就心疼万分。
  “算了,反正,她也是你二嫂,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嘛。”
  阮玉清往好处想。
  顾念接下的官司再次胜利,又被娱乐记者们拿出来炒作,名声是越来越响亮,江辰望着报纸上顾念的大头像,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她成名,可是,他又怕她成名,这种痛苦与期待围绕着他,令他痛苦万分。
  他更怕顾念有了钱,有了名好,与他离婚,而这种心思腾出来的便是保护自己的浑身惊棘。
  这晚,顾念为了寻找被告的一些缺点,打赢官司,她已经在办公室研究整天了。
  窗外灯火早已辉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案卷里抬起头,看向窗台上昏黄的灯光。
  房门被人敲响了,她轻喊了声,“请时。”
  她想看看是这么晚了还与她一样公司上班。
  抬眸,视线便对上了沈南辞那双沉静的目光。
  “沈总。”顾念从座位上立起。
  “顾念,你也太拼命了吧,吃晚饭没?”
  “我妈催了我好几次了,还有一点就结束,我呆会儿走,沈总,你咋也加班?”
  “我回来拿点东西,手机忘公司了。”
  沈南辞冲着她偏了偏头,“要不,我请你吃火锅?”
  “不……不用了。”顾念笑着拒绝。
  沈南辞垂下眼帘,薄唇轻掀,“行吧,你随意,我只是看到你这儿还有灯,所以,过来看看。”
  沈南辞离开了,下楼后,他也没走远,就那样一直坐在车里,吃着方便面,静静地等待。
  直到楼上那扇窗户的灯光熄灭,不多时,安南的门口出现顾念纤细的身影,然后,见她走去车库取车,他才启动车子缓缓驶离。
  大清早,沈南辞今天来得很早,最近一段时间,老是梦多,有点失眠,打了卡进办公室时,不小心就看到了顾念已呆在自己办公室里,正埋着看着资料,手里拎着根油条,桌上摆着一杯热汽藉藉的豆奶。
  “顾念,这么早?”
  走进去,向她打招呼。
  “早,沈总。”
  见了他,顾念愣了愣神,也许是没想到他也会这么早来,整个办公区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加油。”
  沈南辞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过了一会,安静的安南办公区域渐渐热闹起来。
  苏成拿着一沓红色卡片走来,伸手叩了叩门。
  顾念抬头,对上苏成笑嘻嘻的视线,“苏助理,今儿笑得这么灿烂,有喜事?”
  “有,顾律师,安南十周年庆典,沈总说交给你主办,我在旁协助。”
  顾念拧眉,“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还是让苏羽来吧,她又年轻又活泼,大方得体,口才一流,这种事交给她做最好。”
  苏成为难道,“可是,沈总点名要你主办呢。”
  “我不行的。”顾念连连摇手。
  “我等会儿找一下沈总。”
  “那这个……”
  苏成扬了扬手中的小红卡片。
  “先放这儿,有空,我写几张,邀请名单有么?”
  “有的。”苏成将邀请单位的单子与小卡片一块儿放到了一起。
  苏成刚走出去又返了回来,“顾律师,沈总是你写的字特别漂亮,所以,这卡片你就一个人写了哈。”
  顾念还没反应过来,苏成已转身离开。
  不用说,那些卡片顾念亲自一个人写到很晚,直到写完检查完毕,才迎着夕阳下班。
  顾念打电话给沈南辞推辞主办的事,沈南辞坚决要她主办,而且,不给她反驳的余地。
  顾念不擅长这张主办的事务,也不知道沈南辞为什么一定要钦点她。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安南十周年庆典,所有活动内容,大到灯光设计,小到哪怕是送庆典这种事,顾念都亲力亲为。
  顾念握着话筒,一身白色晚礼服,体态阿娜,灯光从上打下,照着她白皙的脸孔,更显得容颜璀璨,她像一抹不食人间的仙子,站在那儿,优雅从容大方,低垂眉眼,微微扬的红唇,念出开幕词。
  幕词念完,邀请安南负责人沈南辞先生上台致辞。
  坐在贵宾席主位的沈南辞,在雷动的掌声中,扣起了西服扣子,转过脸向大家微微一笑,头也不回走上台,向大家鞠躬后,开始在大家的期待中致辞。
  “感谢大家参加安南十周年庆典,安南,在104位律师的艰辛与努力中,已悄无声息走过了差不多十年的岁月,这十年,我们怀揣着最美丽的理想,携手并进……”
  沈南辞不愧是政法大学才子,润物细无声的语言能令人如痴如醉。
  他出口的话,就能是一首诗,一句词,一杯香甜可口的酒浆。
  让台下无数异性沉醉。
  沈南辞致完词,又向大家鞠了一躬,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在下台去之前,他打了个手势,顾念上台,他对顾念道,“顾律师,今晚,你很美,但愿,你的人生,能像春花一样灿烂。”
  顾念道了声谢谢后,宣布了颁奖的环节。
  104位律师,按一二三等奖来颁奖,颁了18位律师的奖品,其中,还附赠了一张金卡,卡里到底有多少的奖金,安南并没公布。
  而其中,顾念居于今年榜首,沈南辞把奖颁到她手里时,对她说了四个字,“天道酬勤。”
  这四个字对于顾念来说,印象还深刻了。
  简直就深刻到了骨子里。
  安南十周年庆典并没刻意隐瞒,自然来了大批的记者,台下的摄像头纷纷向台上的获奖者举了过来,将安南满脸洋溢着喜悦与青春的笑脸定格。
  时间将这一刻定为了永恒。
  拍完照片,顾念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右手那边是沈南辞,刚才,她明明看到沈南辞在前方的,为什么一下子就窜到她右边来的?
  那天晚上,安南所有的员工都去k歌城k歌了,大家兴致十分高,酒过三巡,所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后。
  双颊酡红的苏羽举着话筒,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出现在大家视野里。
  “各位同仁,大家看过来,今天,借着这个高兴的日子,我也想向大家说一点高兴的事情,我苏羽入职安南三年,从入职的那天开始,我便喜欢着咱们的沈总,我喜欢沈南辞,苏羽喜欢沈南辞。”
  苏羽刻意把声音放大。
  大家先是一愣,听到她大胆的表白后,女孩子们暗自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大家都喜欢沈南辞,即有钱,也有权,更有能力,m市女生们心目中神极人物,只是,又有几个敢当着他的面表白呢。
  恐怕只有苏羽哦。
  苏羽表白后,大家一阵又一阵的安可声闹藤的特别厉害,过了一会儿,大家把视线扫向了坐在沙发上,长腿叠起,正低头看手机的老板。
  “沈总,不说点什么吗?”
  做为今晚的主持人,顾念抢过话筒,扬声高喊,她也喝了些酒,眼神透亮,腮颊通红。
  “说一点,说一点。”大家又来了兴趣。
  不约而同一起起哄。
  沈南辞抬眸,对上了顾念期待的视线,敛了敛眉眼,他道,“你们不是都说我是大众情人嘛,其实,这种感觉瞒好的,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女生们喜欢呢。”
  不得不说沈南辞情商的确很高,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空气里的尴尬气氛。
  而且,也没让苏羽难堪,但任谁都听得出话里的拒绝之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只见他执起一杯酒,举杯,“安南能有今日的辉煌离不开各位同事的努力,希望再创辉煌,我敬大家一杯。”
  见沈总举杯,所有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杯子。
  沈南辞一饮而尽,扔了句,“大家玩得高兴,我醉了,先撤。”
  交待苏成,今儿不论大家玩多少,消费单都算他的。
  然后,迈着长腿潇洒离开。
  苏羽想追上前,却被苏成一把拽住,“苏律师,来,玩一把仙人跳。”
  苏羽想甩开苏成,苏成不让,还让其他几个律师一起过来,表面是留她,实则是阻拦她追出去的步伐。
  苏羽被缠的实在是没法。
  只得作罢,转过头,看了看沈南辞消失的方向,举起手开始与大家一起玩游戏。
  顾念又点了两首歌唱,她唱得全是老歌,什么《青青河边草》《格花烙》,还有那个《轻轻问一句》全是精典老歌,九零后一定不熟悉的歌名。
  唱完,抬腕看表,十点了,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她,她不能再久呆。
  起身与大家挥手告别。
  顾念出歌城时,步伐是虚浮的,像是一下又一下踩在棉团里,脑子晕晕的,忽然一抹光亮打照过来,扎得她睁不开眼,闭了闭眼眸,她用手挡住了那强烈的光。
  车子的光亮闪了下,再来声喇叭,车喇叭虽刺耳也短暂,光亮逝去,车窗口探出来一个脑袋,“顾念,上车,我送你。”
  声音温柔醇厚。
  “不……不用了。”
  顾念摇了摇头,她好像看到了沈南辞那张帅气的脸。
  他不是走了么?
  为何还在这里?
  “你喝醉了,不能开车,明天,让苏成过来开,今天,你也累了,赶紧的。”
  顾念犹豫了下,终究是上了车。
  车子火速驶出歌城。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顾念脑子有点晕,胃也火烧火辣的厉害,一上车,她的头就倚靠在车壁上,一言不发。
  轻缓的音乐响起,温暖的风徐徐吹来,车厢里开了空调。
  空调风不热也不冷,温度刚刚适宜。
  “顾念,今天的庆典很成功,我很满意。”
  “谢谢。”
  顾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猛地,有个奇怪的念头钻进了她脑子。
  转过脸,她看着沈南辞道,“沈总,你有喜欢的人么?”
  “怎么了?”
  莫名其妙给他提这个。
  沈南辞有点诧异。
  “我是想……”喝得有些高了,舌头大了,结巴道,“我是想……给你介绍个姑娘。”
  沈南辞一边开车,一边转脸看她,笑着道,“行啊,什么单位的?多少岁了?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沈南辞一连串的问题把顾念问糊涂了。
  “你的问题好多,总之,是个好姑娘,她叫江晓,长得漂亮不说,还很能干。”
  姑娘姓江?
  沈南辞拧眉,“你老公的什么人?”
  “妹妹。”
  “你想把你婆家的妹子介绍给我?”
  “不可以么?她真的很漂亮的。”
  江晓想找个有钱人,而沈南辞又比较踏实靠谱,帅得人神共愤,江晓那边不用说,只要这男客敲定就成。
  “漂亮的女人一大把,我不喜欢漂亮的,相反,我更欣赏踏实聪慧的。”
  顾念开始翻手机上江晓的照片,可惜,翻了翻去,似乎都找不到一张江晓的照片,可想而知,她们平时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
  去朋友圈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顾念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她开始一股脑儿给沈南辞说江晓,说得口干舌躁。
  沈南辞也不打断她,任她一个劲儿地海吹那个什么江晓。
  反正,也只是听听,未见得他就要娶那个晓。
  顾念顿了顿,又说,“沈总,你娶了江晓,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是亲戚了。”
  “我可不想做你亲戚。”
  “那你想做什么?”
  顾念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还真是,瞧这话问得,她真想割了自己舌头。
  沈南辞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嘴角泛起讳谟如深的笑,“老公可以不?”
  “噢。”
  顾念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
  这是沈南辞会说的话吗?
  “我已经有了。”
  她冲着甜甜一笑,沈南辞万分尴尬,自嘲道,“所以,我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光。”
  这句话搁在他心里已许久。
  那晚,沈南辞熄火后,顾念打不开车门,他绕过了车门,帮她拉开车门,然后,不慎她就整个跌倒在他怀里,这是第一次,他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沈南辞紧紧拥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尖口蔓延。
  “顾念,你说,如果时光倒退十年,在你未遇到江辰之前,我们便相遇,你会选择我么?”
  这个问题,他问得很轻很柔,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
  也不知道她有没听见,总之,她软得像团烂泥。
  他把她送进去的时候,金玉兰从里面出来了,见了他,又看了醉眼惺忪的女儿,对沈南辞道了声谢后,把顾念抚进了屋子里。
  沈南辞站了一会儿便驱车离开了。
  第二天,顾念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沈总,昨晚说得话可还作数?”
  沈南辞不疑有它,“作数。”
  “行,那我给江晓打电话了。”
  敢情她说是那回事儿啊?
  沈南辞实在是无语,原来是他想偏了。
  他想阻此,可是,顾念已经挂断了电话。
  江晓一口应承,二嫂给她介绍的可是安南的大律师,安南的创始人,又是安南的负责人。
  江晓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去赴约了。
  约会地点选在了一间高级的咖啡厅里。
  空气里飘弥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每张桌上都摆放着一盆漂亮的小菊,小菊花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看得出来,这家老板是个极有情调的人。
  沈南辞本来不去的,要不是顾念一直打电话催促,他还真就不去了。
  可惜,鬼使神差,他赴了约,望着眼前的女人,沈南辞只能彬彬有礼地与她坐了半个小时,不论她什么话,他总是兴趣缺缺。
  他这个人,没那么肤浅,都说交往始于颜值,终于才华,可是,他这个人偏偏反着来。
  他看人并不是十分看重颜值的。
  好看的女人没用,像花瓶,摆着好看,没一点儿意思。
  也许,这些观念来自于他母亲的教诲,他的妈妈,是个美丽且优雅的女人,更是个有智慧的人。
  女人不能似花瓶,在他成长岁月里,他的母亲,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这句。
  沈南辞坐了半个小时后,起身付了债后,送了江晓回家,江晓以为有望,结果,她给人家打电话,人家根本没接,连续打了几次后,终于有人接电话了。
  “喂,你好,请问找谁?”
  江晓蹙眉,感觉这男人声音不像是沈南辞的。
  “你好,我是江晓,刚才咱们分的手,沈先生,不好意思,我是问下,你一般几点下班,如果有机会,咱们能不能再约会一次,不瞒你说,我对你印象相当的好。”
  对方的话音冷冰。
  “不好意思,小姐,这个号不是沈总的,我是苏成,他的助理。”
  江晓呛了口口水,沈南辞居然给了她助理的号。
  这男人这样做,肯定是看不上她的。
  癞子剔头一头热,江晓也有做老孔雀的时候,相当年,多少男人围在她身后追。
  搞得她像个小公主。
  江晓给顾念去了电话,把事情给顾念说了一遍,便问,“二嫂,你说沈南辞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他好像对我没一点意思。”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男人嘛,都喜欢温柔的,文静的,乖巧的,反正,就这样差不多,慢慢来嘛,别急。”
  顾念安慰江晓。
  连续几次约会失败后,江晓没了耐性,她亲自跑去安南找沈南辞,都被苏成婉拒。
  苏成直接给她说,“江小姐,沈总不喜欢这种类型的,你走吧。”
  搞得江晓很是下不来台。
  江晓离开安南时,上洗手间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有人说,沈总一直对顾念很好,尤其提到了h国白慕圆事件。
  江晓算是有一点明白了,她直接去了江辰家,把顾念臭骂了一顿。
  “顾念,沈南辞喜欢的人是你吧?你给我二哥戴绿帽,我就说嘛,怎么一下子就声名大躁,原来是傍上了安南的负责人。”
  江晓的嘴巴本来就毒,哪怕跌了个跟头,仍然死性不改。
  觉得自己被二嫂拿来替身,她心里就十分不爽。
  顾念:“江晓,我是真的替你着想,才想着把你介绍给他的,你不要老是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无风不起浪,以前,我妈总说你农村来的,心地善良,人也诚实,现在,你到把城里的人的狡猾学得炉火纯青,我真是服你了,你的爱慕者,你介绍给我,我又不是备胎。”
  江晓气死了,嘴自然不饶人。
  “你二哥听到了,就不得了,在我心中,没人能比这个家,比你二哥最重要。”
  “得,懒得给你说,小心别玩火自焚。”江晓真是嫉妒,沈南辞那样优秀的男人居然喜欢顾念。
  这个从农村出来的丫头。
  顾念又不敢把江晓说的话转给沈南辞。
  沈南辞也没给她说江晓什么,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
  顾念病了,而且,病情来势汹汹,当时,她正在食堂吃饭,胃疼得她面色苍白,用手捂住胸口,苏成把她及时送去了医院。
  一检查,胃穿孔,贫血,高血压,盆腔炎……一系列的病症全出现在了她的检查报告单上。
  这些病症,全都是她为工作拼搏落下的。
  顾念赢了名声,鼓了腰包,却透支了身体,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小富靠勤,大富靠势,顾念这种小老百姓,靠的就是勤。
  懒堕的人得过且过,没有明天。
  勤愉快的人,才能创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