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喝饱了，能歇会儿不？”赵图强从泳池里抱着游泳圈浮上来，冲着哥哥喊道。
  老赵冲着旁边一指：“上来吧，歇会儿再继续练，这有饮料你喝不喝？”
  饮料很吸引人，不过赵图强有些为难，学了半天游泳，现在狗刨刚有点眉目还没怎么学会，但是喝水已经喝撑了，实在是喝不下饮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老赵等他过来拉了他一把，顺便给来个起死回生，免得他喝水太多拉肚子，或者太撑了等下吃不进去午饭。
  小图强写作业的动力就是来学游泳，结果老赵偷懒，直接扔给他一个游泳圈，打算让他自学成才。
  被老赵拉了一下，小图强觉得自己似乎还能再喝点饮料，不过他怕喝撑了难受，想了一下给哥哥申请：“哥，我去后海边去看人家游泳去，学两招再来练行不？”
  “去吧去吧！”老赵摆摆手。“你不许在那里游啊，那里的水没咱们游泳池的水干净，在那里喝水会拉肚子。”
  “放心吧，我才不会和一群老头玩。”赵图强也不脱泳裤，直接套上大裤头小短袖，穿上鞋子就往外跑——当然最重要的事儿他也没忘，拿一瓶饮料。
  他刚一跑，老赵就随手扔出去了一个东西，然后一个兵人出现，云雾缭绕之间，就飞上了半空，盯着小图强的身影。
  后海是有游泳的传统的，这地儿夏天其实一直有人下去游泳，哪怕是旁边挂着禁止游泳的牌子的也不行。
  连街道办事处都看不住，最后干脆也不管了。
  不过现在游人多，也只有老头们会去玩，年轻人一般都不好意思。
  别看年龄大，但是都是游泳好手，小图强就是找他们偷师去的，其实那些老头中有不少是附近的邻居，根本不怕小图强有危险，但是老赵总觉得有备无患，反正扔出来个兵人不费事，看着放心点。
  时间不早了，老赵正准备起身安排人去做饭，手机响了。
  老赵看了一下接起来：“小二哥，你过来了？我在地王阁这边，马上回去。”
  “好的好的，带着人一起来的，拿东西的。”王小二回答道。
  ……
  等老赵回去，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一群人。
  王小二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他回来就招呼：“你说让我们来，你还躲那边去？”
  “我弟弟学游泳呢，正在教他。”老赵解释道。“东西还在昨天放的位置，我带你们过去吧！”
  王小二自觉得很：“金子过来接我了，我去和金子玩去？”
  “去吧去吧！”老赵一挥手。
  那边带队的老头则是默不作声，不过微微点了点头，对王小二的识趣很是赞许。
  于是王小二就带着点郁闷，和金子玩去了——他刚才说其实就是试探，其实挺想知道一大帮人搬着东西来回搬是搞什么的，可惜没人留他，还得继续回避。
  这边老赵等车开进车库，看那些人上去就要搬赶紧交待了一句：“箱子里装了东西，比原来要沉的多。我来给你们搭把手吧！”
  主要是那个大箱子麻烦了点。
  等箱子搬上去，那些人都上了车，老赵才和老头搭上话：“里面的东西是月球上的样本，算是我提供的研究素材，回头什么有什么结果了我得看一下。”
  老头听到月球样本脸上表情定格了那么一下下，随即就点点头：“应该的，等有结果小王会把报告给送过来的。”
  “那个宇航服不错，效果挺好，除了沉了点没毛病。”老赵继续说道。“不过没试验太久，就半小时左右吧，完全没问题。”
  “那就行那就行。”老头连连点头。“只要证明好用，继续改进起来就省事多了……”
  老赵点点头：“对了，那里面没装满，我估计里面还会有空气，这个也是需要研究的对吧？那你们开箱子就得小心点了。”
  “好！”老头点点头，这会儿他已经淡定下来了，本来嘛，他就知道点什么。只不过一直都是猜测，直到刚才听到老赵亲口证实，没忍住表情定格了那么一下。
  老赵既然已经开了口，再继续说就不用遮掩了：“你老就是搞研究的吧？回头你那边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找我联系就行，免得让王小二传话，还得费劲儿。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是一个研究所的所长，姓皮……”老头回答道。
  老赵直接接口：“那我以后称呼你皮所长好了。”
  老头被老赵打断了话连名字也没说出来，也不介意，而是说道：“那我回头让小王给你送一部手机过来，咱们单线联系也方便。”
  “行。”老赵点点头。
  ……
  送走皮所长，老赵又打了个电话，问柳清影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柳清影说和小慧姐她们一起吃了，中午不用等她。
  王小二听到车走就跑了过来：“事儿忙完了？”
  “忙完了。”老赵把手机塞包里。“中午我媳妇不会来，就小图强咱们仨，去旁边啃骨头去吧？”
  “我什么都行。”王小二现在对吃的也不讲究，什么都行。“你这边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车牌用不用我再去要几个过来？现在你这好几辆车，就一个白牌来回拆着挺麻烦的吧？”
  “没事儿，我自己开的不用，给我媳妇用的就行，免得她遇到什么麻烦。”老赵其实不乐意用，也就是为了让柳清影出门放心点。
  现在都在禁止乱挂牌，街头上曾经风靡一时的各色拍照逐渐都少了，他这一个就挺显眼的，估计不少人都记得住车牌号了，这样更好，更能省麻烦。
  王小二又问：“那你的那些公司，要不要挂个什么特别的牌子？你放心，公司还是你的，就是给你挂个名字，以后你那公司的人和地方上打交道的时候能省劲儿。”
  老赵想了一下：“那倒是可以，不过……只把种植公司挂上吧，别的挂了也没法和柯子他们说，而且那些也没必要搞特殊化。种植公司这个就有必要，给那个挂靠一下不麻烦吧？”
  “不麻烦，回头给你送个文件过来就行。”王小二表示这真是小意思。
  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应该干啥的。
  从连续几次不明不白的跑腿他就明白，自己以后恐怕就是传递员了。
  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并且甘之如饴。
  至于说替老赵想的这些，一开始他和老赵合作，他就觉得自己该为老赵多要点好处，因为老赵又不争，他自己过意不去。
  现在他看老赵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他就自觉，开始给老赵着想。
  因为他清楚，这些都是小问题，一句话盖几个章的事儿。只不过大伙儿都没往那方面想，他现在闲得很，除了跑腿基本就是坐着喝茶，有的是时间考虑。
  ……
  赵图强对啃骨头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这小子跑了一圈回来，一听说去啃骨头就一蹦三尺高。
  其实就在不远处的烤肉店吃的，只不过小孩儿都这样，总觉得外边的更香。
  王小二喝着啤酒嘴也没闲着：“小武，你知道我最羡慕你哪点吗？”
  老赵呵呵：“你什么时候羡慕我了？”
  “这什么话，我王小二在你眼里，就是什么都不服的人啊？”王小二嘿嘿笑道。“我最羡慕你那一手种树的本事。我觉得最该干的就是去种树，随便种，漫山遍野的种……再没有比这个有意思的事儿了，别的什么都没劲儿，真的……”
  老赵呵呵：“为什么啊？”
  王小二咕嘟咕嘟地喝了一通：“种上树我就是地主了啊！回头到处盖庄园，到时候哥们儿想找我，都得先问我在哪儿。不是我说，就凭这一手技术，你搞什么公司全都是浪费时间，那些让柯子他们折腾就行，你种上两亿亩树，那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老赵则是在想两亿亩有多少，要说也不算多，戈壁沙漠的大着呢，两亿亩也就是小意思。
  不过要都种上树，就算自己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也得慢慢来。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还挺带感的啊！
  王小二自己还在想呢：“种个上亿亩的树，别的不说，补贴都得几百亿了吧？卧槽，不敢算啊！我要有这么多钱，还不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老赵都乐了：“滚滚滚，你现在啃着肉喝着啤酒还不够是吧？要不给你换白的，陪你喝两瓶？”
  “算了算了。”王小二顿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是想想罢了，呵呵。对了，你能种葡萄树不能？”
  “干啥？你想吃葡萄了？”老赵反问道。
  “酿葡萄酒啊！”王小二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咱们现在还没什么世界知名的葡萄酒，这可是个大生意。你要是搞好了，那个比干什么都来钱快。”
  老赵想了一下：“这个倒是不错……”
  确实是不错，自己的普降甘霖种出来的葡萄，绝对味道好，再酿成葡萄酒，估计味道也不差。
  嗯，这个，等下要好好考虑考虑。
  ……
  下午的时候小图强就继续在游泳池里努力了。
  不过他也不寂寞，有金子陪着。
  等到后半晌的时候，黄大妮打了个电话，知道老赵无所事事之后，把小图安也送来了。
  老赵等黄大妮一走，就让小图安自己玩，结果小家伙也去玩水。
  然后……噗通一下就掉进去了。
  老赵刚要挥手把这家伙给捞上来，下一刻就傻眼了，就见到小图安咕嘟咕嘟喝两口水，扒拉着就上来了。
  关键的是，刚上来的时候是脸朝下的，然后他一个翻身，小腿扑腾着，再也不会沉下去了。
  小图强就傻眼了啊，刚才弟弟掉下去，他也吓了一跳，抱着游泳圈就往这边跑，结果自己还没游到呢，弟弟会游泳了。
  还是仰泳啊！
  自己都喝饱几次了，学会个狗刨还不熟练，弟弟怎么一下子就学会了？
  老赵乐的哈哈大笑：“图强你个笨蛋，还不如图安呢！看看他，一下子就学会了，小图安，慢点，别碰了头。”
  “咚……”
  小孩子真不经夸，老赵话没说完，小图安的脑袋瓜就碰到了游泳池的岸。
  这下老赵就坐不住了，赶紧一把把准备哇哇哭的弟弟抱起来：“小男子汉可不许哭，哭了以后就不让你玩水了……”
  小图安的眼泪在眼眶里晃悠啊晃悠，最终还是没忍住，流出来两滴。
  不过老赵抱住他就已经给治疗过，只是疼的感觉还存在，这两滴眼泪流出来，剩下的就忍住了。
  老赵看他不哭了，立刻就作势把他往水里扔：“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就扔下去了。”
  “扔，哥哥扔……”小图安挥舞着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兴奋的不得了。
  老赵就真扔了。
  也就是他带孩子敢这样了，换个别的谁敢，谁舍得啊！
  小图安的笑声伴随着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又开始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往上游。
  这次就很熟练，上来之后就直接一个翻身，小腿扑腾着，仰着脸游开了。
  旁边小图强羡慕坏了，抱着游泳圈过来在旁边使劲狗刨起来。
  倒是金子很开心，一开始它还想看着俩个学游泳的小主人，结果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帮不上什么，干脆爬上了岸，在岸边盯着他们就行。
  ……
  等快晚上的时候，柳清影回来就惊奇了：“哎呀，图强图安你们俩都会游泳了？”
  图强自豪的很：“我比弟弟先学会狗刨，不过弟弟比我先学会仰泳，我现在还不会呢！”
  “那也够厉害的，一天就学会了。”柳清影赶紧夸奖。“你们俩游了多久了，累不累？”
  “不累。”小孩儿玩水怎么会说累。
  “那也不行，是不是下午一直在玩，上来歇会儿再说。”柳清影可不像老赵那么不负责任。
  等俩小家伙上来，柳清影就爆发了：“赵起武，你也太懒了吧？一下午就一直让他们在水里泡着？看看这手上都泡的泛白了。”
  可不是嘛，小图安还好点，图强的手都泡白了，皱纹特别显的那样。
  其实这都是小事儿，柳清影大惊小怪过后，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有老赵在，泡再久也都是小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