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是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我知道。”
  傅挽没否认，垂着眼眸，第一次一字一句地说出自己父母的名讳：“我是林萧将军和陆雅的女儿，是骠骑大将军林征的孙女。”
  她知道……
  她全部都知道……
  傅瑥看着始终平静的傅挽，心突然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汩汩流出，往后踉跄了一下，喃喃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二少爷……”
  傅挽闭着眼，苦笑，“我从来都没忘记过。”
  “我只是不能说，不能认，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姓林，是林家的人。”
  那一刻，傅瑥突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内心懊悔不已，恨不能扇十二岁的自己几巴掌。
  “对不起，二少爷。”
  傅挽的声音始终平静，带着淡淡的疏离，轻声道：“因为我的不能说，让傅家，让老爷和夫人，还有您和少爷都受到了伤害……”
  “二少爷，以后……我便不能再留在傅家，留在京都了。望您以后能跟少爷和夫人好好相处，别再气夫人，也别再同少爷吵架……”
  话还没说话，傅瑥已经几步上前，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
  不敢太用力，又不敢不用力。
  “阿挽，是我……是我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我欠你太久太久了……”
  傅瑥喉咙发哽，沙哑着声音在傅挽耳边反复说着“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他欠了傅挽一辈子。
  上一世他活到晚年，从祁柏口中得知傅挽的身世，心中便一直藏着那份对她的愧疚。
  他思念了她一辈子，终身未娶，到头来，这份少年时的喜欢却是被那份深深的愧疚吞噬了。
  当他孤苦无依，病重在床，睁着眼在弥留之际的时候，眼前闪过的，便是十二岁以前的阿挽。
  少年时的他也曾经满身戾气，叛逆、厌世而且很混，是阿挽用笑温暖了他，是阿挽陪他度过了一段艰难又孤独的少年时光……
  “二少爷，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的。”
  傅挽眼里含着眼泪，始终没有伸手回抱傅瑥，却说：“我知道，你也很苦。”
  “阿挽……”
  傅瑥红了眼眶，将脸埋进傅挽的发间，低喃：“阿挽……别走……”
  他低声祈求，“别离开傅家……”
  “二少爷，您又在说孩子话了。”
  傅挽轻轻一笑，推开傅瑥，“若我不走，傅家便是要一直被人戳着脊梁骨的。”
  傅瑥知道，傅挽指的不仅是“私生女”一事，还有她和傅迟的事情。
  事到如今，京都已经容不下这个姑娘了，若她不走，便是真的要一辈子被人诟病的。
  想到这里，傅瑥心里突然烦躁得很。
  他背过身去，道：“就让他们戳去吧！反正你们问心无愧……”
  “我有愧。”
  傅挽轻声打断他，吐了口白气，“对少爷，我……有愧。”
  ＊
  第二天下早朝后，傅迟正在书房同其他几位内阁学士对新法做最后的研究和探讨。
  宋楚也在。
  大约就这几日，新政的事情要落实下来，变还是不变，必须给一个明确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