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奥运源的一路，姚清新落了一路的眼泪。
  “哭也于事无补，这样还很伤身体。”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马尾羊知道多劝也没用，徒增聒噪而已。她能做的，只是默默握住姚清新的手，递上自己的瘦弱肩膀，如果她想靠一靠的话。
  姚清新一路抽抽搭搭，刚一脚迈入奥运源的地界，“'嗷呜”一声握着肚子蹲了下去。
  “肚……肚子好疼……”
  马尾羊看见姚清新的脸瞬间在惨白与红紫之间转换，有一瞬不禁也慌了神。
  三五个路人聚过来。
  姚清新被路人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打急救电话。
  “坐我的车吧。”身后响起沉稳的声音。
  马尾羊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一定是画室隔壁的大堂经理。
  “她情况紧急，而救护车还有等等才到。”
  “好！”
  马尾羊一口答应。就算她气场与大堂经理不合，八字犯冲，但也不能拿姚清新的健康和孩子赌气。
  大堂经理亲自开车，将姚清新送入一家私人医院。没想到他心还挺细，知道人还没有到医院，先打电话给医院准备接诊。
  “孕妇。突发肚子疼。a型血。”
  大堂经理沉稳干练的声音中，马尾羊慢慢镇定下来。
  私人医院的医生很敬业，推着床，带着一套接诊设备，直接在地下车库接走了姚清新。
  马尾羊盯着后排座上的一摊血，吓的手脚冰冷，眼神发直。各种不好的预感在她脑海里轮番上演，根本控制不住。
  她甚至想到医生推出一车，车上的姚清新被白布蒙住头，姜英俊冲过来，要掐她的脖子，让她偿命。
  “别怕。没事的。”大堂经理此刻的轻拍肩膀显得十分具安慰性。
  马尾羊扭头，用他的盖住脸衣服，宣泄般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光为姚清新，还为她自己，甚至为陈如花，为命里注定承担更多苦难的世间女子。
  “别怕，有我呢。”他像拍打婴儿一样拍打她。
  马尾羊终于抽抽搭搭停了下来。他伺机递上湿纸巾，一张接着一张给，一直到她说“够了”。
  他明亮又温柔地注释着她：“医生助理已经发消息给我了，你朋友和她的孩子都没事。不过，在子宫内发现了一个瘤，初步怀疑是良性的，有孩子在，反而会抑制瘤的成长。生产的时候，可以考虑剖腹产，一并将瘤手术掉。”
  马尾羊点点头。大哭一场之后，虽然眼睛酸涩，心情确实好多了。
  “谢谢你。”
  “不客气。”
  “你的车……”
  “不妨碍。4s店会很高兴多一笔生意的。”
  马尾羊想笑，不过转瞬就收住了。
  姚清新还在里面受苦受难呢。
  新话题还没有展开前，马尾羊的电话响了。
  是陈如花打来的，询问下午合适上班?
  马尾羊说临时发生了点意外，可能下午需要向家长请假。
  陈如花似乎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忍住了。这一点上，她跟陈诚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