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殷裳觉得自己有的底气。
  她不需要在厉司漾妈妈面前卑躬屈膝。
  在她的眼里，厉司漾只是厉司漾。
  “恐怕不能由你说了算，司漾要真的把你当回事，你何苦在这里拦着我说这些？”
  姜还是老的辣。
  厉妈妈看着这样的殷裳，甚至连表面都不愿意和她再装一下了。
  对付这样的女人，客气是最不管用的。
  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知之明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个老女人，你说什么？”
  殷裳横鼻子竖眼睛，哪里还存在理智。
  她希望看到的是厉妈妈对自己的服软，她才是厉家未来的女主人，是她不得不承认与接受的事实。
  可她却这样说自己。
  殷裳感觉自己的痛处被人踩了个正着。
  她当然清楚厉妈妈所说的，可是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这个事实说出来。
  尤其眼前这个女人的眼里就只有秦慕挽。
  “没教养！”
  厉妈妈从来没有见过像殷裳这样的女人，她听到殷裳叫自己老女人气得半死，但是却也因此觉得和这样的人吵架都会让自己掉价。
  她无需和她争执什么，厉司漾如果执意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除非不要认她这个妈了。
  “你说什么呢！说谁没有教养！”
  殷裳觉得自己委屈得要死，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看好自己。
  而那个秦慕挽做什么都是讨人喜欢的。
  这就是未来的婆婆？
  嘴里除了赞成那个女人，好像再也没有其他话了。
  可她偏偏看不惯，就连哥哥都觉得自己要讨好她，她为什么要呢？
  她殷裳也算是各方面优秀的人，自认为完全可以配得上厉司漾，她没有必要这样做。
  说话间，殷裳已经伸手朝厉妈妈推了去。
  “啊！”
  殷裳觉得自己虽然气恼，但是她的这个力道应该还不至于让厉妈妈摔倒在地上，可是她现在已经在地上了。
  “你，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殷裳脸上微变，刚才他们遇上的这个地方并不偏僻，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原本他们的争吵已经让不少人侧目，这下有更多的人围观，并开始指指点点了。
  不要论为了什么事情，就殷裳把一个老年人推倒，已经受到了舆论的压力。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回事，把我推倒了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有没有一点家教了？”
  厉妈妈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是啊，这叫怎么回事，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教养了，怎么可以这样！”
  人群中，总有人看不过去的，对殷裳指指点点了起来。
  甚至，人家都不需要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你，你好，你厉害！”
  殷裳一见苗头不对，看来舆论对自己不利，也不指望和厉妈妈辩论个什么结果出来。
  她气得跺脚离开。
  被身后的人戳脊梁骨。
  “大小姐，您回来了！”
  殷裳带着满脸的怒气回来，其他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因为他们太了解殷裳的脾气了，这个时候谁来都是她的炮灰而已。
  “厉司漾的妈妈以为自己算哪根葱啊，居然给我下拌子！”
  殷裳快要气炸了，这个时候只有管家敢上来，可是即便是管家，也不可能逃得过她的这个暴脾气。
  该遭殃的还是遭殃了。
  殷裳伸手就挥掉了管家递过来的茶水。
  这可是滚烫的茶，她一点都没有犹豫，更不可能会顾忌管家会不会因此而受伤。
  “你又发什么神经！”
  殷峰刚好走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被吊了上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妹妹怎么也学不乖，好像所以不该干的事情她都干。
  而且现在折腾的时间越来越频繁了。
  “我不要你们管！”
  殷裳已经不想再和哥哥说什么了，因为她心里清楚，将话说出来也不可能得到哥哥的支持。
  就在不久前，他还非逼得自己和厉妈妈道歉。
  可她什么错都没有，根本就不需要和谁道歉，对不起自己的人明明是他们才对。
  “不要闹了，如果你还想着和厉司漾结婚，就乖乖安分下来听我的安排，要不然的话，你就断了这个念头算了。”
  殷峰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
  “哥，你的言外之意是愿意帮我了？我可以成为厉司漾的新娘？”
  殷裳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有些不确定，因为殷峰的态度转变对她来讲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在和厉司漾的感情问题上，除了刚开始，后来哥哥再也没有依过自己。
  “你听话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你这样一味地作下去，肯定是只能让他越来越厌恶你。”
  殷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妹妹心里的执念。
  既然她已经无法放下来了，那么不如自己再帮她这一次。
  只要她觉得幸福或许就算是值得吧。
  “哥，我愿意听你的话，你说我该做什么？”
  殷裳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一句和厉司漾的肯定胜过对她再多的劝解。
  她好像立马就换了个人一样。
  “第一件事情，你就是要去厉司漾妈妈道歉。”
  殷峰觉得实在是无奈了。
  其实对于殷裳来讲，想要把这个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她还需要做很多事情来弥补，但不管怎么都要一件件来做。
  眼下，给厉妈妈道歉是首要的。
  殷峰了解厉家，厉妈妈的态度在厉司漾那里绝对是有分量的。
  “我为什么……”
  殷裳原本已经态度不错了，可是听到哥哥这么说，差点又炸毛了。
  她的下半截话咽进了肚子里，因为她看到了哥哥失望的眼神。
  才说过，他是要帮自己的。
  不光是可以留在厉司漾的身边，还可以和他结婚，这个诱惑力对殷裳来讲是巨大的。
  “我知道了。”
  殷裳改口了。
  她又不需要拿出诚心来道歉，无非就是走个形式。
  为了自己能够达成目的，殷裳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其他的，等日后再慢慢和她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