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魔法师想和我们合作制造蒸汽机车？”
  “他就是个魔法师，他懂个锤子的蒸汽机。我们自己干，蒸汽机的原理我还是略懂一二。”
  加文不太相信莫埃劳德真的懂蒸汽机，老朋友什么德行，他会不明白，只好委婉劝诫道：“这样不太好吧，有失贵族的信誉。”
  加文一语惊醒莫埃劳德。他考虑的倒不如信誉问题，更多的是技术层次，捣鼓水泥教训不敢忘。
  贪念、自大一起，差点蒙蔽他的思想，还好醒悟及时。
  “这样吧，如果对有真本领傍身，我们高薪聘请其为技术顾问。如若不然，我们也不是任人傻钱多任人愚弄。”
  加文没有太大的主见，老朋友既然让步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错的主意，就这么办吧。”
  那位魔法师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随之而来。
  这样倒是方便莫埃劳德来个现场面试。不过在那之前，洛贝领主不忘让人把蒙娜二人召了回来。
  出于怀疑态度，他意在测试二愣。当然，也有重视蒙娜的灵活思维和运气的成分，欲要培养一位发明家创造者，成为领地发展的助力。
  不多久，主角们全部登场。
  魔法师埃尔·史密斯长得五大三粗的，腿一般粗壮的胳膊，看着都让人发怵，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魔法师。
  “你确定是魔法师？”
  莫埃劳德眼神古怪，多嘴问了一句。
  埃尔·史密斯咧嘴笑笑，恭敬道：“尊敬的洛贝领主大人，在下以前是个铁匠，在锻造的时候侥幸成为了一名魔法师，只是成为魔法师后体格依旧没有降下来。”
  职业者魔法师怎么感觉有点烂大街的样子，莫埃劳德无力吐槽。
  正事要紧，莫埃劳德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想法，悠悠说道道：“在我们计划中，蒸汽机是必不可少，你的想法与我们不谋而合。但是，我们同样掌握蒸汽机制造技术，毕竟，它的原理并不复杂……”
  莫埃劳德的意思埃尔算是听出来了，到手的金格尔飞了，可把他急了。
  埃尔目光投向看似好欺负的加文，不甘心道：“领主大人，这可个说好的不一样，你们不能这样做。”
  莫埃劳德摆摆手示意埃尔安静下来：“稍安勿躁，没有拒绝你参与的意思，我们正好缺乏熟练的技术顾问，你或许可以胜任，但前提是你十分熟悉蒸汽机，并且具备独立完成蒸汽机的能力。”
  莫埃劳德见埃尔犹豫，大概猜到对方的顾虑，补充道：“如果阁下只掌握了部分技术，还有有待攻克的环节，那么也没关系，不过胜任的职位只能是普通工匠。”
  莫埃劳德明显是有备而来，话术环环相扣，各种情况都考虑在内。
  事到如今，埃尔那里不知道薅羊毛计划彻底泡汤了。说好的穷乡僻壤的贵族都是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这一点都不魔法。
  “领主大人的智慧让人折服，愿意接受你的安排。同样的，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安多拉大陆职业者多如牛毛，但魔法师这类具备高级生产创造力破坏力的职业，依旧没有达到泛滥的程度，这一类职业者是可以和贵族平起平坐。
  所以埃尔顺理成章和莫埃劳德讨价还价起来，丝毫不惧是否冒犯到对方。
  你可以质疑我，反过来，我也想见证你的真材实料。
  “蒸汽机乃是造物主的又一杰作，它是力量的化身，它又是多么地让人着迷，但它同样是令人头疼的孩子，希望领主大人给出驯服它的有效方法。”
  埃尔一边以提出了诉求，一边抛砖引玉道。
  估计是埃尔·史密斯的层次太低，了解到的蒸汽车锅胴汽缸一体未分离，传动装置中的单向转动技术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埃尔的姿态放得很低，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
  如果真的改进效率低下，行动龟速，沦为玩具的蒸汽车，哪怕当个技术工匠，也不愁没有大把大把拿金格尔的机会。
  能者多得，而魔法师恰好是那个能者。
  咳咳，一下子从蒸汽机跳到机车应用上，莫埃劳德差点没给呛死，怎么就不能按套路来，整点简单的他熟悉的。
  莫埃劳德脑子飞速转动，利用他经历十二年义务教育摧残而锻炼出的逻辑思维思考方案。
  效率低下是由于损耗太大。
  蒸汽机车损耗中有机械损耗，热能损耗，能量转换损耗。
  最后一项帕斯，第一项可以上润滑剂或者优化机械传动，中间项锅那么大，泄压浪费太多能量，他严重怀疑车动不动得了。
  太大浪费，那就整个小的。葫芦形状？干脆另造个气缸，用导管连通。
  ……
  思维越来越活跃，思路愈渐清晰，莫埃劳德总算松了一口气。
  感谢看得杂书比较多，感恩炼狱般的教育模式，让他养成良好的逻辑思维模式。
  至于方案行不行得通，试过才知道，把埃尔忽悠住才是首要任务。具有真材实料的人才，绝不能放过。
  “吧啦吧啦……你觉得如何？”
  埃尔听完表情平静，心里却是起了阵阵波澜。
  不是因为莫埃劳德的方案有多么惊天动地，恰恰相反的，对方给出的改进略显平平无奇。而这正是难得可贵的地方。
  在门口徘徊，距离推门而入，往往只有一步之隔。讽刺的是，那一步之遥却将很多挡在门外。
  莫埃劳德轻轻一推入门，运气使然除外，则是他有着丰富的知识理论，成熟的思维模式。
  这样的人，职业道途又稳又快又远，别人是羡慕不来的。
  埃尔深知如此。
  “领主大人对蒸汽机车的研究，当属于最领先的那一批次，埃尔愿意为领主服务，学习先进的技术知识。领主大人放心，铁匠兼魔法师所具备的能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埃尔强调最后一句，是在为身价提供筹码。
  野法师也有春天，就是魔法师太烧钱了。
  事毕。
  莫埃劳德·洛贝·冯饶有深意地望着打了半天酱油的二人：“知道为何又将你们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