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作者:
海瞳 更新:2022-04-02 16:41 字数:2036
“五哥说得有道理。”
听了刀疤男的话,那几人便四散在车厢周围,搜寻他们留下的痕迹。
百里不凡并不怕被他们发现,因为刚才他已经把除了马蹄的其他脚印全都抹除了。
这事儿他很熟,在家的时候为了不让他爹发现他背书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他经常这么干,别说他爹了,他抹掉的脚印就连他娘和那两位爷爷都发现不了。
所以他自信,这群人找不到哪怕一个属于他们的脚印。
果然,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他刻意留下的马蹄痕迹,而且除了他们留在马蹄前的足迹,他们也没发现任何其他痕迹。
“这儿有马蹄印!他们一定是骑马逃走了!”一人指着地上的印子,大叫道。
“我看看!”刺青男子马上走到此人身前,当看到地上的印子时,他立刻转身大步向自己的马走去:“娘的!让老子去把他们抓回来!”
树上的百里不凡松了口气,这伙人贩子果然上了当,等他们去追那匹马的时候,他们就能离开了!
可谁知他刚走到疤面男子身边就被他一把拦住。
百里不凡心一提,他紧紧盯着男人脸上的疤,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并不好骗。
一定要骗过他啊……可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什么。
“先等等。”刀疤男走上前,他看了看那几个浅浅的足印,又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蹄印。
“怎么了五哥?快让我去追那几个小崽子!要是他们跑远了——”男人满脸急躁,可他话音还未落,那个五哥就突然站了起来,他直接打断他:“他们没有骑马跑。”
“啊?”刺青男的急躁凝固在脸上,眼神充满不解,他愣愣地盯着五哥,呆呆地问:“那地上这些马蹄印……”
“马的确被他们放走了,但是马上没有人。”刀疤男经验丰富,他一眼就看出地上马蹄的问题:“他们应该有四个人,如果四个人都在马上,马蹄的痕迹不可能这么浅。”
地上马蹄留下的坑只有浅浅一层,先不说马上能不能坐下四个人,就算只坐了一个人,马蹄印也不可能只有这么浅。
“不信你就回头去看咱们来时留下的蹄印,至少比这蹄印深一倍。”男人笃定道。
听到他这么说,刺青男先是一愣,他跑回去看了看他们留下的蹄印,再对比这个痕迹,马上一脸恍然道:“竟然真是这样!”
“那这蹄印……”一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语气疑惑。
他们为什么要把马放走呢?
“想必是为了迷惑我们,”刀疤男冷哼一声:“让我们以为他们已经骑马逃走,趁我们前去追击的时候再离开。”
“这么说,他们还没离开?”中年男人听明白他的意思:“可这地上并没有足迹,他们难不成会飞吗?”
“这人到有几分计谋,知道抹除脚印。”刀疤男视线锐利的扫视着四周的密林,他冷道:“他们一定在这附近,好好找找!”
听到这里,百里不凡顿时心中一跳,头上的汗立刻流了出来。
这些匪徒怎么不像话本里一样轻易上当啊!这下完了,要是被他们找到了,他一定要死了!
不过好在,他抹除的足迹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而且这伙匪徒似乎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直接躲在马车旁边的树林里,他们分成了两拨,以马车为中心,向前向后开始搜索他们的痕迹。
见状,百里不凡的心稍稍放下,现在看来,只要他们不发出声音,这些人贩子应该不会找到他们。
两拨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两头的树林里,只有刀疤男还留在车边,看着那截断裂的车轴,似乎在思索什么。
百里不凡躲在树上,身体紧紧贴着树枝,隔着树叶的间隙仔细的观察着他。
此人身材高大,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隔着衣服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百里不凡刻意注意着他走路的样子,这人看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沉,脚步声却十分轻,和那几个看起来健壮,但脚步声却沉重杂乱的匪徒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得过他……
百里不凡有些蠢蠢欲动,这时候只剩下这个刀疤男一个人,要是他能打过他——打不过也没关系,他的轻功一定比不上他,只要拖着他,抢走他们的马,有了足够的马,他们就能跑得很快了,而且没有马这几个人就追不上他们……
这个计划似乎可行,但现在那些人贩子还没走太远,他必须再等一等,等他们再走远一些。
可就在这时候,他身后,那三个少女藏身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道很轻的声音。
“咔嚓……”
好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一片的树林里格外清晰,瞬间就吸引了刀疤男的注意。
“谁?!”
树丛后,两个少女盯着那个最柔弱的少女,她的脚正踩在一小截枯枝上,那断裂的枯枝一半还在她鞋底。
看到她们惊怒的表情,这少女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她语带哭腔,轻颤着开口:“我……我,我蹲不住了……”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浑身虚弱,又蹲了这么长时间,腿早就软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僵硬的腿就自己移动了,然后正好踩断了那截枯枝。
刀疤男厉喝一声,已经向这边走来,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百里不凡心中就重重一颤,他知道,这下他们躲不了了。
可无奈,他已经救下了这几个少女,这时候只能就到底。
如今自那场叛乱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启顺帝在位也已有二十二载
比起弄出宦官之乱的先帝,这位天子算得上是一位明君了,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不仅彻底清洗了后宫的宦官势力,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还重新启用包括何家军在内的一众忠良之臣,减免百姓税收。
在他的带领之下,国家如同砍断枯枝腐根的病木,再一次焕发出生机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