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饭吃的有点堵心。
  几个包子下肚，王强的反应还是有点木木的，像是个天然呆一样，做什么都慢上半拍。
  好不容易吃完饭，赵阳刚回屋，没过多大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开门。
  顾强站在外面。
  赵阳对他点了下头：
  “进来吧。”
  进屋，顾强只是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阳倒了杯水给他：
  “有什么想问就说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好奇的。”
  顾强接过水，犹豫了一下才下定决心开口。
  “赵阳哥...这游戏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我知道，我们这些学武的本来也没什么好出路，赵阳哥你给我们一份工作我也很感谢你...可这世界上哪有雇人玩游戏的工作？
  我们也不是什么职业玩家，只是几个连手机玩不明白的蠢货罢了，根本就不值得那么高工资....”
  “恩，是有问题。”
  “的...蠢货...赵阳哥你说什么？”
  顾强抬头看向赵阳。
  赵阳喝了口水，淡然道：“游戏有问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什么问题？”
  “在这款游戏里经历的一些事情，会让玩家本身在梦中经历一次，若是死的多了就会导致玩家出现精神问题、抑郁、狂躁、甚至发疯等等，按照个人精神状况不能完全保证症状相等。”
  “就是说...死了就会...发疯？”
  “不是发疯。”
  赵阳把水杯放在桌上：
  “你相信灵魂么”
  “...相信。”
  “这么和你说吧，你的游戏角色本身就是你的一小部分灵魂，而你的这部分灵魂不是直接分割开的，
  而是被柔和的外力拉长，像是一个藕断丝连的面疙瘩，
  被分割的灵魂存在游戏中，当你的灵魂本体睡眠时，被分割的那部分灵魂的经历就会顺着通道回流，让你再经历一次。
  这期间因为游戏里的经历，你现实中出现一些精神问题也是正常的。”
  “就像王强那样？”
  “大致等同。”
  “也就是说，如果我的游戏角色出了问题，我也可能向王强那样...发疯？”
  “恩。”
  “那我们的游戏角色死了，是不是死了那部分灵魂就回复不回来了？”
  “灵魂和人体一样，都是能够自我回复的，只是速度慢了点。”
  “这样啊...”
  “听说过外国的死刑犯实验么？”
  “赵阳哥你说滴水的那个？”
  “恩。”
  “等等...赵阳哥，你是说我们会有生命危险？”
  顾强看着赵阳，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游戏既然这么危险，那你为什么要玩？还花钱雇我们一起玩？”
  “我有我的原因。”
  赵阳拿起水杯淡然道：“危害都和你说了，如果你们不想玩，可以选择退出。”
  “......”
  顾强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握紧了拳头。
  赵阳静候。
  少许时间后顾强才再次抬起头道：“我要涨工资！”
  “可以。”
  “月薪最少要一万！”
  “看你们的工作量，如果收益好，你们得到手的钱会更多。”
  “我要把事实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决定去留！”
  “可以。”
  听到赵阳这么说，顾强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破了口子的气球，很快就干瘪下去。
  傻笑了几声，顾强带着一丝别扭的开口问：“赵阳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的想法了？”
  在顾强的注视下，赵阳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会读心术。”
  “那你就不怕我们把这事情说出去？既然这游戏既然这么危险，官府总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你可以试试...”
  赵阳拍了拍顾强的肩膀。
  “我...好像明白了。”
  顾强笑了笑。
  捂着脸弯下腰，把头都探进裤裆里。
  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换回神，站起身向着赵阳鞠了一躬。
  “谢谢赵阳哥告诉我这些，而不是让我顾强像一个傻子一样。”
  说完这句，顾强告辞。
  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也一定有他所不知道的利益掺杂在里面。
  可他的目的只是赚钱。
  赚一份能让自己买房、娶媳妇儿的钱。
  其他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残酷。
  很现实。
  时间过了几个小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孙宇敲响房门。
  在赵阳给他开门后，这个昨晚脱变成男人的小家伙只是贼兮兮的笑。
  看的赵阳直皱眉头。
  “回来了？”
  “嘿嘿嘿，阳哥。”
  “顾强和你们说了？”
  “阳哥你说的那儿的话，这世道哪儿有能赚钱还不耽风险的好事儿？”
  孙宇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进屋坐下。
  仔细瞅了瞅赵阳，孙宇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的小声道：
  “赵阳哥，我发现我的体力好像比以前强了一点...”
  “哦。”
  “哥你和我说一下呗，我这体质是不是游戏给增加的？”
  “是。”
  “真的？”孙宇有些激动。
  “恩，但是不多，游戏里增长七点，你本体能增长一点左右。”
  “这么精确？”
  “有问题么？”
  赵阳瞥了他一眼道：“没事儿别耍小聪明，有什么想问的，直说。”
  “嘿嘿嘿，就知道瞒不过阳哥你。”
  孙宇贼笑两声后，小声道：“顾强那笨蛋还委屈着呢，都不知道阳哥你给了我们多大的好处...”
  “别废话。”
  “阳哥、我就是想问问，要是在游戏里得到什么武林秘籍，那我在现实中...能练么？”
  “不能。”
  “真不能？”
  “你身体里缺东西。”
  “缺东西？”
  孙宇一脸懵逼的摸了摸自己身体：“不缺啊...算了，不能就不能吧。
  阳哥，王强那边怎么办，这小子越来越傻了...”
  “休息几天就好了。”
  “真的？”
  “傻不了。”
  “那就好...”
  得到正面答案，孙宇长出了一口气。
  看得出，孙宇也不是真的如表面一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孙宇才又问：
  “赵阳哥，你说这游戏究竟是谁创造的啊，居然这么神奇...”
  “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知道，这游戏也就不会存在了....”
  “你还有事么？”
  被问了这么多，赵阳也是有些不耐烦。
  “嘿嘿，赵阳哥，最后一个问题，真的最后一个...”
  孙宇一脸的期待。
  “说。”
  “赵阳哥，我就想知道，王强的游戏角色死了，那它死掉的那部分灵魂去哪儿了？”
  死掉的灵魂去哪儿了？
  轮回？
  地狱？
  赵阳想了想后轻声道：“死掉的灵魂...叫做混乱...
  而游戏里的生灵，
  都是从混乱中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