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1
作者:easyG      更新:2020-07-25 05:11      字数:6218
  “痛!痛!你走开!快滚开!呜呜!程奇!程奇!救我!救我!”
  现在是在A市最豪华的夜总会MOKA的一间豪华包房里,正声嘶力竭哭喊得像个泼妇样的人就是本人,而让我痛到仿佛神经错乱的罪魁祸首,就是身上这个衣衫完整,一个我连相貌都没看清的混蛋!我现在已经没心情去咒骂为什么这个王八蛋会莫名其妙出现,又丧心病狂对我做这种事,我满脑子都是大写的“痛”,只期望谁能让这个王八蛋赶紧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推拒是徒劳的,艰难地从被挤压的胸前挣脱出左手,我抖着手向沙发内的缝隙摸索。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手机还握在手里,正低头整理自己有点皱的衣角,突然就被一双结实的臂膀从后牢牢困住,在我还来不及发声,就被拖进这间离得最近的包房,爆破音“啊”字刚喊出来,就被狠狠扔在沙发上。要是记得没错的话,手机应该是掉在沙发内侧了。果然,我颤颤巍巍拿起自己的手机,身上这个男人一身刺鼻的酒精味,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后脑勺,正投入地埋在我颈侧,陌生而冰冷的触感。
  我应该庆幸他此刻的全神贯注,手机刚刚似乎因为外力的摔破自动关机了,我使劲按下开机键,等着信号栏那个叉叉变成一格微弱的信号,我颤抖着翻出最近通话记录,激动得朝“程奇”两个字按下去。
  身下依旧火辣辣的痛,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身上的人趴着一动不动,双手箍着我的腰,只是紧紧抱着,仿佛怕我会逃跑一般。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看着手机屏幕上幽暗的光芒显示通话中,我简直喜极而泣,听到里面传出程奇焦急的声音:“可可,你在哪?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我带着哭腔嘶哑地喊道“程奇,快来救我!呜呜!我在洗手间旁边的……”
  “啪”得一声,不等我说完,手机被一股快速袭来的力量夺取,下一秒就是支离破碎的声响,我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包间内的光线虽然幽暗,但足以让人看清他的模样。
  陌生的脸庞,陌生的表情,周身散发着一股很浓的低气压,我很确定,我绝对不认识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有些绝望地喊道。
  男人黝黑的眸子盯着我,仿佛要讲我吸入一般,他抬起那只摔了我手机的手,我以为他要打我,下意识闭上眼睛,然而脸上传来一阵阵轻柔的抚摸。
  他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充满着独占欲,他说:“别哭,我刚……一时激动……才会忍不住,我很高兴你也是第一次,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我是不是第一次关他什么事!毁了别人的清白,还能一脸无耻地说着这些话,心里的愤怒突然爆起,我拼命地推搡他,可能是没有防备,这男人居然真得被我推了下去,随着咚的一声,身上的人滚到了沙发下面,我慌忙整理乱成一团的裙子,把自己缩成一团抱在一起,戒备地看着一脸错愕坐在地毯上,腰带松散,狼狈坐在地上的某人。
  看他有要起身的动作,我吓得又一阵尖叫:“程奇!救命!救命!”
  咚得又一声,这次不是物体坠落的声音,而是那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撞开的声音,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过,紧接着身上被披上米色的风衣,是熟悉的味道。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来人,带着些喜悦抖着音道:“程奇……你……来了……救我……呜呜……”
  程奇扶住我颤抖的肩膀,俊俏的脸上闪过恶狠狠的表情,他瞪着在地毯上从容不迫整理自己裤子的人,咬牙切齿道:“你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那个男人整理好仪容,缓缓站起身,眼神里充满着不屑,他眉头一挑,冷哼一声,“什么叫你的人?她现在可是我的女人,我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且……”
  停顿了一下,男子黝黑的眼睛望向我,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也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你TM找死!”
  男人的话成功刺激到程奇,我能清晰看到程奇脖颈和手臂上凸起的经脉,下一秒,程奇猛地起身,拿起桌上的花瓶,朝着男人头上就抡,我吓得大声尖叫,“程奇,住手!不要!”
  虽然我希望这男人不得好死,但是我更怕程奇出事。虽然有楠哥罩着他,他爸那边也多少有点关系,可若出了人命,总归是件麻烦事。
  玻璃破碎的声音,然而那个男人并没有如预期般倒下,他斜眼看着程奇,我清楚地感受到他眼神中嗜血的冷光,他抬手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额角流出的血,似是很认真地放在眼前瞧了瞧,嘴角微微上斜,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呵!好久没见血了,今天……你就横着出去吧!”
  后面几个字说得无比阴狠,那个男人突然拾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猎豹般冲向程奇,在我的惊呼声中,程奇被猛然压倒在地,我看到那片玻璃碎片正直直刺向程奇脖子上的动脉。
  “不要!”
  “住手!”
  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门再次被撞开的声音,以及楠哥那略带磁性的音调,压在程奇身上的男子顿了下,所幸锋利的玻璃边缘刚刚擦过程奇脖颈上的皮肤,只微微渗出一些血珠,我紧绷的心缓了缓,眼睛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手,生怕他再有什么动作。
  男人抬头扫了下门口,半边脸颊都挂着额头上流下的鲜血,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傅逸,你小子真会闯祸,一会儿不见就能倒腾些鸡飞狗跳的事儿出来。”我这才注意,楠哥后面还跟了个男人,穿着一身黑,看他对楠哥一副冷漠的态度,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哎呦,还越活越回去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就被人放了血,老爷子要是知道,指不定迁怒谁呢!”这人虽然话语中充斥着对同伴的一种幸灾乐祸,但言语中的讽刺和警告分明是冲着我们的,
  尤其是双手抱胸,冰冷的眸子射过来的时候,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黑衣男子递了张手帕给满脸是血的男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半晌,屋子里都没人说话,程奇不动声色地将我护在他身后,可我依旧能感受到那个叫傅逸的男子直勾勾,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夏总,令弟的伤,我很抱歉,我愿意承担令弟一切的损失。”
  剑拔弩张的时候,楠哥突然开口了。
  “呵!”又是嘲弄般的笑容,傅逸脸上的血迹被擦干,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说出的话却狠辣冷淡,他指指捂着手帕的伤口,“要赔也行啊,我的要求也不高,谁砸的我,让我照单砸回去就好了。而且……”
  感受到他的停顿,莫名的我就抖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抓住程奇的衣角,傅逸脸上的阴狠更甚,果然他用另一只手指向我,“我要她做我女朋友!”
  眼见着程奇又要发火,楠哥伸手将他按下,声音沉稳有力:“年轻人不懂事,傅公子的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可可遭受得这些……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赔偿?”
  楠哥不卑不亢地看向对面两个男子,不等黑衣男子发话,叫傅逸的突然站起来看向我,似是发现我惧怕的眼神,他顿住想向前迈的步子,声音较之刚才有些轻飘:“那么,你想要点什么补偿呢?”
  他的话一说完,屋内的四双眼睛齐齐盯向我,我有些无力的低下头,今天明明是带着欢快的心情来给程奇庆祝二十二岁的,为什么就演变成现在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突然想起有次和程奇一起来MOKA,在走廊上,程奇被一个酒鬼泼了酒,楠哥知道了后,二话不说就让手下把那酒鬼丢出去了,楠哥是MOKA会所的大老板,当然是想怎样就怎样,当时大家都没在意。可后来我听说,那个酒鬼其实还有点来头,因这事背地里没少给楠哥使绊。楠哥那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可他当时还是眉头都没眨下就把人得罪了。
  可这次,程奇脖子上都被人抹出血珠了,对方还说要抡花瓶砸回去,楠哥居然没有发飙也没有反驳,那对面这两人的来头……就值得引人深思了。
  “尽管说,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
  似是许久不见我发声,叫傅逸的男子又突然开口说道,不仅我有些吃惊,从那个黑衣男子高深莫测的眼神中,我也看出了些意外。
  “我希望……”在傅逸略带鼓励的眼神中,我很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希望我能提出点补偿,刚刚明明还一副高高在上,不能善了的表情。
  “今天这事咱们就当啥都没发生吧。”
  虽然心有不甘,可说啥也不能改变我被人破瓜的事实,看对面的人也不像是会善了的人。他给我下面开了个洞,程奇给他上面开了个洞,这样想想似乎也算是公平了,我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
  “你说什么?”
  似是不相信我说了这个,傅逸的声音突然拔高,又有向我扑过来的冲动。
  “我说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追究你对我做的事,你也不要追究程奇对你做的事,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走到大街上就是路人!”我在程奇背后又缩了缩,大着胆子喊出来。
  “阿逸!”还好那个黑衣男子出声制止了傅逸的行为。
  黑衣男子夜从沙发上站起身,拉住那个叫傅逸的一侧胳膊,淡淡道:“去处理下伤口吧,今天的事就这样吧。”
  “可是……”
  傅逸神情略带焦急,还想说点什么,黑衣男子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俩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地扫向我,总感觉是在合谋算计我什么。
  “好吧,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傅逸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大概是我眼神流露出太明显的不相信,他又加了句:“说到做到!”
  说完,就冲向门甩门而去,那个黑衣男子淡淡扫视了一番我们,也跟着出去了。
  “楠哥,为什么……?”
  他们人一走,程奇就耐不住性子要问个所以然,楠哥有些无力地摆摆手,他说:“小奇,这两个人不是我们能惹起的,尤其是那个夏俊……他若想让我们消失,明天A市就不会有MOKA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你,我,或是可可……”
  对着程奇惊愕的表情,楠哥走向我,有些抱歉地说:“可可,对不起,是楠哥没有用……”
  “楠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想好好洗个澡睡个觉,把今天这页翻过去。”强扯出一丝笑,我轻轻打断楠哥说道。
  从高中起就认识楠哥和程奇了,六年的交情,楠哥虽然看起来比较冷漠,但和程奇一样,平时都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地宠着,但凡能做点什么,他们怎么会舍得我受委屈。我生不出对他们哪怕
  一点点怨念和责备,况且,我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这片膜,之前大呼小叫纯属疼的厉害,就当被狗咬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和那个王八蛋有任何交集!
  程奇带我去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一是我不想再呆在MOKA了,心有余悸,二是我现在这个状态回宿舍指不定又引起一阵慌乱,以前也有过夜不归宿的例子,舍友也不会大惊小怪。
  刷了房卡进门,在床边坐了会儿,见程奇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一副欲言又止地偷偷打量我。我有些无语道:“喂!今天可是你二十二岁生日,你确定要呆在这跟我大眼瞪小眼,而不是按原计划,和楠哥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没错,程奇是我的好友,确切说算是闺蜜,他和楠哥就是俗称上真正意义的“ji友”,只不过,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俩人一直都是进行的地下活动。加上我又和程奇走得那么近,大家都以为我和程奇才是一对,他和楠哥的事就更没谁怀疑过了。
  “不要打趣了,发生这样的事……我哪还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程奇有些懊恼道。
  我摇摇头,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走过去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笑道:“明明被qiang的那个是我,你却怎么摆出一副被qiang的苦相?”
  “OK!我不说笑了!”在程奇的怒瞪下,我连忙摆手叫停,继续道:“说真的,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悲惨,他就那啥了一下下,连动都没动一下,你就冲进来解救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多怕疼,平时刀子划到手还要鬼哭狼嚎一阵呢!现在回过头想想,我真的觉得没啥,至少以后和老公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再经历这种疼痛了,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对吧。”
  “所以,你们也忘了今晚的事,明天再见面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还是我,啥损失都没有。”见程奇想说什么,我摆手打断他,继续道:“还是你们要一直耿耿于怀,时时提醒我今晚发生的事,让我将这本来芝麻大小的事无限放大,惦记一辈子,然后一直痛苦悲惨下去?”
  程奇抿了抿嘴,微低头,小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陪陪你,绝对不吵你……”
  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拿了浴衣走向卫生间,边推开门边说:“洗完澡出来我就不想再看到你了,要不我把你打包让快递送到楠哥那里去!还有啊……”
  我关了门,脱掉皱巴巴的裙子和上衣,我喊道:“你口袋里那个药带走啊,都说了啥事都没有!”
  刚在车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口袋里药盒露出的“yuting”,进门后他手就口袋里没拿出来过,还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估计一直在找机会跟我说这事。
  可是真的没必要,就如我说得,那个流氓只是进去了一下下,连动都没动一下,被我推下去的时候,那个丑陋的东西还直直立着,受,jing未完成,我又怎么会需要避孕!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奇已经不在了,床头放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上面还有一支药膏。看了下说明,是消肿去淤的。在地上随便走动了两下,下身好像没那么疼了,便把药膏甩到一旁。
  扑倒在床上,深吸两口气,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我默默对自己说道,徐可可,你可是能屈能伸的女汉子,什么大风大浪不能过啊,今晚就是遇到一疯狗,所幸不会得狂犬病,就别多想了,睡一觉明天就是大晴天了!
  兴许是折腾多了,这一觉睡得格外累,手机闹钟循环响了三遍,我才磨磨蹭蹭够过来准备关掉,一打开,就看到一则信息提示,是舍友叶迪发来的:亲爱的,昨晚玩得high过头了吧(窃笑),别忘了早上邹老头要做中期考核,要是迟到了,你懂的,哈哈(大笑的表情)。
  迷迷瞪瞪的眼在晃过这些文字后,突然就清醒了,邹老头是我《电工原理》专业选修课的老师。当初之所以选他的可,是因为他上课比较松,而且从来不签到,他考核的标准就中期审视和期末考。期末考不会有人缺席,但中期审视却不怎么被人重视,所以邹老头老早就言明,中期审视如果见不到人,或是迟到了,不管期末考成绩如何,一律算作不及格。
  看看时间,八点,邹老头的课是九点半开始,从这打车回学校大概二十分钟,还能回宿舍收拾下材料和课本,顺便和叶迪她们通通气,了解下中期考核的内容。
  脑子一边飞快转着,一边爬起来快速穿衣服,收拾妥当,我抽出门卡,拉门,关门,转身迈步,刚跨出去,就被脚下的东西一绊,条件反射向前栽去。
  还好我反应快,稳住重心,转头准备看是什么东西,突然听到一声低吟声,入目的是……一个背靠墙,坐在我门口的……男人!
  “你要走了么?”坐在地上的男子揉了揉眼,语气里满含惺忪。
  听着声音有点熟悉,我正想问你谁啊,突然扫到男子头上的白色纱布,我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昨晚那个死流氓吗?他怎么在这?难道在我门口守了一夜?有什么企图?
  一连串的惊疑闪过脑中,我下意识地抬头就往电梯口跑。
  “喂!等等!你先别走!”感觉到身后男子似是要起身追我,我腿撒得更快了。
  咚得一声,物体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男人的低咒声,“靠!腿麻了!”
  这会儿功夫,我已经跑到电梯口,所幸电梯就在本楼层,我按了下楼键,闪进电梯,又飞快地按下关门键。
  从缓缓关闭的电梯门缝里,看到男子扶着腿,一瘸一拐地朝我这边跑过来,脑袋上的绷带连着他怪异的动作,莫名有种滑稽感。
  “喂!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该死!等等……”
  顺利出了酒店,出门拦了个的士就往B大赶,从出租车的后窗向酒店门口看去,并没有那个人的影子,微吐口气,跟师傅报了地址就安心地坐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