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雪奔赴西北还有另外一项任务，就是考察方闲道推荐的西北特警训练基地项目，尤其是空中监管项目，谁会嫌自部门的权力少呢。做成独立部门，胡飞雪也能进入超车弯道，拥有自己的地盘、部下，才是成为大佬的基础。
  但是这个基地，胡飞雪的来看，简直是一无是处的糟透了，都是一群滥竽充数，各怀鬼胎的拼凑单元，技术渣渣和人渣渣汇合成的集中大本营。
  “难为你怎么把这个基地运转起来的。”胡飞雪考察之后，对着基地叫不出名字的负责人说道。
  “只要给钱，有保险和死亡率指标。”叫不出名字的基地负责人说道。人到被开除的时候总会说点实话，如果他肚子里有点叫技术的东西的话。严格来说看多了猪走路，总会说出猪会喜欢在什么地方找食，什么时候拉屎。
  “切中要害。”胡飞雪说道，虽然不得不开除这个负责人，换上能力更强的领导者。能总结的也就是三项，钱，保险和死亡指标，其他就看个人微操。
  不过，对于大型组织，社会分工的完整的体系，微操作就是有心无力的。不碰上史诗级的灾难没什么区别。管理的微操作也就在小单元上能见速效和奇效。
  宣传出英雄，绣花见蠢材，就是个道理。头脑精明的作秀官僚通过微操宣传和紧贴领导塑造自己的优秀能力和英雄形象。遇到绣花级的精雕细工就趴窝。一个在领导眼睛里微操，一个是业务上微操。
  所以战略级的眼光，精英体系的1%是不受欢迎的。
  大部分人，胸无大志，每天得过且过，也没什么才华，能力平庸普通，脑子从小学开始，被愚蠢父母、贪婪无能的老师和补课维生的教育部门摧毁的一干二净。
  可话说回来，这样也挺好，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愉快的领着赶不上劳动价值的额外工资。
  只要不和那前1%的人在一起，就不会暴露出自己的一无是处。被纠结的每一天要上进，要达到某个目的，有优秀，要杰出，要万众瞩目，那才是真心累。
  为何好想被治愈？是真心的累，遇到哪些优秀的ai，机器人和怪物的一样的精英。
  真心累。
  激励型的赏识表演只存在于幻想级的公司里，99%的公司还是冷酷无情，咆哮和责骂。
  精英体系，抱歉“因为追求完美，没能做的更好。”
  对于普通工，抱歉，“我不合群了。”
  要的不是抱团发财，上进，而是如何一起无忧无虑的混日子。一盘散沙最不想，最不需要的团结。那意味又一场真心累的奋斗之旅，而且是全给别人做嫁衣，自己一毛得不到奋斗之旅。
  管理大型体系，看的不是系统上限，而是系统下限。搞的都是单元结构，那个单元出问题就全换掉。只对单元负责。
  而在单元之中混日子，就要足够愚蠢。愚蠢的标准就是应试教育的下限。做宣传的喜欢用上限了忽悠一片形式大好，用标兵来替领导挡枪。实际当中就是下限才是工作中的标准情况。才是工厂出货，商店卖货，货币的标准价值尺度和上限。精英启发世界，推动世界的是傻瓜。但是没有傻瓜愿意推动这样的世界，只涨劳动量不涨工资的世界。
  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受着。
  金字塔顶层的精英圈难进，也没人奢望进去。但是傻瓜圈想进却进不去，才是更难进，隐藏自己一无是处太难了。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并不比积极上进容易。更影响和折磨你生活的每一天。胡飞雪在基层混的并不如意，太优秀以至于没朋友，更饱受各种质疑。如果没有自己的强硬背景，无障碍的不停步的前进，只会被无穷无尽的目标埋在那个枯燥的单元中，直到疲劳到头，又被年轻人所取代。
  人生的价值是什么？
  越来越令人怀疑人生的价值是什么？乌烟瘴气的各种奇葩观点和抱团行为，只是让事情变的更糟糕。
  所以，吵架有什么意义？能让我好过一点。
  所以，奋斗又有什么好？不过是又一次上当。
  熬到的顶层的时候才搞明白的一件事。最难混的就是一个傻瓜组成的圈子。每一个人都堪比精英的智商和经验，却对生活混来混去。要把自己磨的和他们一样的平滑，像出自本性和天然一样，才是最难的。反被夸奖的基地负责人，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胡飞雪在塔台上俯瞰下面的机场。
  你想指挥千军万马，可万马千军的听你的么。
  每一个单元组合都是其中微小的个人，经过磨合形成的组织结构。已经形成了个性和行事方法。
  能自由挑选，一手训练是最好的。现实是将军适应和研究士兵，再发挥其能动性，就是这样也是要磨合和训练。
  “十年磨一剑，寂寞如雪啊。”胡飞雪发出武林高手的寂寞宣言。
  “十年时间，成为一代传奇的武林宗师，够短的了。欧阳锋奋斗了一辈子，还是疯了之后才拿下第一名。“
  论装nx，胡飞雪算是方闲道见过的最强选手，大概练武术的必须时刻讲究宗师范。德高不出，树高看透？
  ”杨过是断了条胳膊，一灯的出家当和尚，张无忌没爹妈。华山派出名的是岳不群。”胡飞雪冷冷的说道。
  “偶像换了我不知道，亏我还恶补了金庸群侠传，野球拳经验。”方闲道说道
  “我的偶像没换，可你的偶像应该不是这些，应该是钢铁侠，美国队长之类的。”胡飞雪是做过调查的，武术大师还是要拼形象的。
  十年来，央视版的乞丐级金庸武侠剧一出，传统武侠形象彻底灭亡了。game over 。
  新版英雄都成为美国片的天下了，没有群众基础，没有群众喜闻乐见，这个北派武术宗师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等方闲道弄明白了胡飞雪的意思，你这是不走寻常路的偶像路线，什么武术大师，你这是另类偶像演员吧。只是你不能当演员，估计会打断腿
  “所以我才招募田菁菁，扩展基层组织，走基础层群众路线。既然街头大妈的广场僵尸舞能气候。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愚蠢综艺节目能成气候，偶像派系路线，也需要田家出点人，搞个什么艺术组合。”胡飞雪说道。
  “我说他们田家仅剩余花瓶系列和贵族气质系列了，你还肯招募进来，养虎为患。是看重这一点，要走武术的江湖卖艺路线。
  你的行贿是打着武术和传统文化再崛起的路数，那帮没落的老家伙们是挺难抵挡你这一招的。
  相声界的钢丝，郭老师就是前面范例。老家伙们觉得能行，结果全都废了。功夫界还不如相声界呢。
  不，不，你是不是也雇佣，还是动用了我那些智囊和中介人员，还是另有智囊体系。”方闲道疑惑的看着胡飞雪，这是出自成套体系的谋划，不是2~3个人运作。
  “养虎，在你眼里也就是养狗把。”胡飞雪回避了这个问题。当初方闲道把那些中介和出主意的人卖个干净，不光是有真正办事的人，最多是无辜的只提供场所的。最急的是这些运营场所的人，被闹的鸡飞狗跳墙。
  县官不如现管，胡飞雪是警字口里，中央部门的实权人物。谁的交际场里没点什么猫腻，谁又没有污点可抓呢。甚至不需要胡飞雪本人在意什么，同行捅一刀，xx得罪了胡飞雪，被警察盯上了，低调变高调，立刻见光死。
  城门失火，教训深刻，以后姓方的绝不招待，绝不收留。
  一时间胡飞雪也成为京城里的小热门。胡飞雪也见识了京城江湖路上的五花八门的路数。
  比如，曾经求之不得的京城江湖第一高手的水晶奖杯都拿到手了，胡飞雪都不知道自己经常锻炼和练习的健身会馆什么时候改成江湖会馆，什么时候又成了京城江湖人士大擂台了，打了十几场热身格斗就成了京城江湖第一高手了。
  胡飞雪对此没发表意见。都是求各安心在，只要大家都安心，就很好。表态也是多余的，所以来者不拒，又实际的上级汇报。到也让整个京城的交际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胡飞雪给足了面子。懂事的自然会想办法回报，不懂事的也会跟着学。
  大气稳重，有大家宗师气魄，成大事者，胡飞雪必须上去。
  在京城头面和各个圈子里给胡飞雪好好刷了一通声望。让胡飞雪也见识到了这帮搞中介和交际的绝对是智商超人的，有实实在在的办事和助人一臂的能力。
  胡飞雪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出去，自然就有人办的稳稳妥妥。整个江南道的行程，沈重三和方闲道会面博弈的结果。西北路这种偏僻的地方，方闲道的进一步计划和打算。
  这帮人都分析和计算的差不多，所欠缺的唯有一些特别的信息。至于通常意义上的保密，对这些吃信息饭的人而言，是不存在的。胡飞雪的每一步行程都标志着信息的最后印证，提前参与埋伏的人获利和获益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的。一路上电话里面进来最多的就是存款信息，当然这些资金都是那些志愿者支持传统武术振兴项目的赞助。胡飞雪只是协会的成员之一，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方闲道看到胡飞雪不愿意说，也没追问，人人都秘密，都弄清了，也就成了敌人。难得糊涂，才是好朋友。
  “宁可养虎，也不遛狗，玩宠丧志，把自己都弄成废物了。看你的志向，近乎咱们大有合作的空间。可不怕身份限制么？还是你也要转行？”
  胡飞雪摇摇头，“不是还有老虎养着么？放他们出去就行了。”
  “你这么做？最后未必有什么好结果。”方闲道皱眉。
  “关着才没什么好结果，有那么一类人是越活越后悔，恨意越大。不是对施加暴力的强者。而是彼此亲近的人身上，纠缠于自说自清的历史细节，反省的都是别人错误。以我看案卷的信息判定，田家中兴这种事不可能，他们现在还有影响力，掌财权的就是这种人。除非你压迫到极限，解除了那些曾经掌权人的最后影响力。”
  胡飞雪想了想，又补充说道：“那就是个傻瓜的圈子，隐藏自己的一无是处太难，混久了就都成为真正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