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办公室里突兀的响起。
  伴随着这个动静的，是谢云中气十足斥责，“他是谁？”
  “他是你那位陆伯父的小儿子，a大新校区建设的全部投资人，校董会的最大股东！”
  每说一层身份，谢云的语气就重一分。
  谢宁的脸色刚刚好转，现在又回到了谢云来之前，可以说是更难看。
  没功夫再管别人是什么表情，因为楚念念自己也惊呆了。
  毕竟，她还沉浸在乔凡会把校长都叫过来的震惊之中。
  这会，陆瑾瑜又冒出来这么多个身份。
  这件事，在学院的层面上，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一是事情发酵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而是她的目的又不是学校，而是指使发帖子的幕后黑手。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凭一己之力影响到校长，乃至校董会！
  扭头，心有余悸的看向乔凡，她有些许犹豫的问，“你该不会也和我们学校有关系吧？”
  乔凡冲楚念念眨了眨眼，便冷着脸看向了谢宁，“谢老师，挺久没见，上次贵专业拉奖学金说的话，这是忘了？”
  听到有人叫她，谢宁这才从那个巴掌中回神，捂着脸看过去。
  她刚刚注意力在谢云身上，都还没注意到乔凡的。
  这会看到，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乔二少，您怎么会在这里？”
  乔凡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楚念念，眼神玩味，“不是要不叫小叔叔，或者是叫家长？”
  “小叔叔，家长，都来了。谢老师不是应该很满意吗？”
  边说着，乔凡边在他和陆瑾瑜之前来回比划着。
  谢宁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目瞪口呆能形容的了。
  哪里想得到整个大一期末考都会挂科，默默无闻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乔氏集团的纨绔少年，自称是她家长？
  陆氏集团陆延年的小儿子，是她一个电话就能叫来的小叔叔？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硬往身上揽了件这种破事！
  心里一万个后悔，恨不得把时间直接倒回到几个小时前。
  “我......我不知道......”
  突然砸向她的讯息太多了，她组织语言都不会了。
  深呼一口气，她快速的分了一下轻重，放下姿态，“我不知道您的身份，有冒犯和得罪之处，是我的不对，我向您道歉。”
  “还有乔二少，让您百忙之中抽空跑了这一趟，也很抱歉。”
  陆瑾瑜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女人，没说话。
  乔凡也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女人，没说话。
  楚念念头次见这两个平时看起来不大对付的男人，做出如此一致的反应。
  简直......难以置信。
  谢云是着急得直跺脚，终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糊涂啊！你错是错在这吗？”
  谢宁握紧拳头，在这句话之后看向了楚念念，“那是要我向谁道歉？这个大二的学生？”
  玩味的重复了一遍女人对楚念念的称呼，乔凡笑，“还真是会避重就轻。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站在这，他为什么会坐在这？”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双倍的后台，双倍的快乐。
  楚念念盯着谢宁，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可以“嚣张”了。
  “谢老师，您不用跟我道歉，因为我不会接受。”
  “在学习上，我可能不是个你们所谓的‘好学生’，可除了成绩差点，我从来没有惹过任何事情。”
  “学习的事情，我是有愧，但我觉得我愧对的是我自己。对你，还有肖老师，我觉得我都坦坦荡荡。”
  全部都是心里实实在在的话，没有修饰，更没有纠结，想到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好久没有过这么畅快的感觉了。
  她是楚念念，但她变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再畏手畏脚的藏着掖着，闷头任人欺负吃亏了。
  软糯的声音，有理有据，条理清晰的把话说完。
  乔凡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靠近陆瑾瑜，欣慰大过惊讶，“兔子急了果然也是会咬人的！”
  “她现在不是了。”
  没头没脑的被应了句回答，乔凡追问，“什么不是了？”
  陆瑾瑜笑，“兔子。”
  现在的小姑娘在发光，一点一点的熠熠生辉。
  “说话老这么深奥，没意思。”
  乔凡低声吐槽了下陆瑾瑜，才继续起正事。
  “行了，既然念念都那么说了，那道歉也不必了。”
  “我们乔氏集团觉得你们院主任的思想有问题，决定撤回给你们的各项奖学金。”
  直接和学院扯上关系了，谢宁怎么能不慌。
  她当着a大那么多院系，体体面面拿下来的赞助说没就没了，这个空得怎么填！
  “没必要闹成这样吧，乔少，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乔凡松了松系得规矩的领带，摆了摆手，“听不懂话？说了不必道歉了。”
  谢宁极力挽回，“可是那笔钱当时就拨了出来，您不用在我们学校，能用去哪。”
  也是慌不择言，谢宁胡言乱语之下，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这可真是没话说了，意思是我们家的钱，拨出来了就只能给你这个学院用，我还不能嚯嚯了？”
  “什么劳什子奖学金，我直接给念念包红包，不香吗？”
  谢宁刚想直接反驳，那么多钱怎么能包红包。
  可她这回没犯傻，及时的反应过来了对方是乔凡。
  钱在他眼里算什么？
  一张纸和一串数字而已。
  楚念念虽然有点心疼院里少了笔奖学金，但是谢宁着实是活该。
  急得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谢云，听乔凡说完，赶紧看向了身旁，于他而言的年轻男人。
  陆瑾瑜明白这个眼神里的话，他给人吃了颗定心丸，“放心，不会。”
  有了这句话，谢云宽了几分心。
  这要是陆氏动手，那a大可就是牵一发动全身。
  直接毁了都有可能。
  “但是，我的人在这受的委屈，也要有个说法。”
  谢宁，“......”
  他就知道，逃不过的就是逃不过。
  陆瑾瑜给了人缓气的机会，他才接上，“您是前辈，我出手怕您说我不讲情面。”
  “所以，您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