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君心可似我心?
作者:
夜橦橦橦 更新:2022-03-17 18:57 字数:6666
第七十三章君心可似我心?
“你该知道天命不可违,也该知道撼天木是至圣至洁之物,染上一丝魔息必将湮灭.......更该知道,撼天木是枝叶本源,既不会落叶亦不容分裂。一旦分离一枝或者一叶,便会死亡........”
撼天木在阿棠手上毁灭,这一笔账,六界必将算在魔姬头上。无上上神宏怀转过身,望向身后的至上上神翩殊。
“你既是欠了那魔姬人情,为何知道她志在撼天木却不告诉她一丝一毫有关撼天木的事情?”
如今撼天木毁灭,不复再生。撼天木崩毁而灵气四散,六界不知道会有多少生灵为了抢夺灵息,生出祸事。又会有多少生灵踏入魔道,或者是坚守初心勤加修炼升仙成神呢?
翩殊嘴角擒着淡淡笑意:“你我乃上神,你又何须说这种话来试探我呢?”
宏怀脸上笑意微展:“哦?如此说来,你倒是分得清楚明白。”他眼角一扫翩殊身后浮沉在云端之上的翎芜神君,“你这人情,不过是顺水人情,还的倒不光彩.......”
翩殊哈哈笑出声,摆了摆手:“他如今还未成神,命数自然按照天命而行。天命记载翎芜神君会在此战之后被魔姬所俘,而我送魔姬之礼,可不单单是神君此人。还带着我所下禁制,封印住他的全部灵力。钥匙我会交给那魔姬,如果魔姬不想,他便不能自行解开,永生永世留在那魔姬身边也未尝不可。”
翩殊眼中一抹狡黠闪过:“那魔姬对待翎芜神君心意,不就是盼着这一着?这礼,未必不大么?”
对于魔姬算不算大礼宏怀不知道,他倒是将翩殊的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无奈的摇着头,缓声道:“可能解开翎芜神君全身灵力禁制的钥匙,却是你法术所化的指心一剑。”
宏怀手掌一转,翩殊怀中立时浮出一支金色匕首。
“且不论翎芜神君如今已斩情根,便是未曾断却情根,经天界与魔界一战,待魔姬也定不会再如当年。如今情景,你又要以这样的方式逼她。匕心一出,必将以魔姬心头血所解。你是要让她先经历剜心之痛,还要忍痛亲眼看着他晋神啊.......”
翩殊神色自若,回头望一眼翎芜神君,眸光沉沉。
“如今上神之境只有你我二人,上神凋零至今,如今修为迈入上神之境的,唯有三人。魔界魔姬,妖凰之子旻扬,黄帝继承人翎芜神君。这是魔姬之劫,也是翎芜神君和旻扬之劫。这三人,若能渡过此劫必将直入荒天之境晋升为上神!这三人,我若不出手,何时才能等到他们自己了悟?撼天木算什么?部分生灵算什么?何比上神更加珍稀?”
上神可掌万物,可通万念,可逆时空。届时一思一念,便能造化万物生灵,必是六界福祉之极。
上神是客观的,无情的,翩殊对待万物都是如此,有如此想也是。只是,除了九天玄女阿莀。
“你入了执念。”
宏怀皱皱眉头,眼前的翩殊几十万年不见,模样丝毫未变,曾缠绕他周身的魔息也已被魔姬所吸取。可是,虽然他并无魔息所缚,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执念,以一种近乎走火入魔的感觉........
“你制造劫难给他们三人,为的是让他三人晋神,还是为了有人继承你的神位?你才能天涯海角,与那九天玄女一道潇洒六界?”
翩殊手指一僵,眉心微微敛起。“宏怀,你未免说的太多了些........”
宏怀心中已有了思量,一掸衣袍缓缓转过身去。
“翩殊,别忘了,你可是这六界之上,荒天之境的至上上神........”
……
待阿棠再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床榻边一身黑衣正和韶华君说话的魔君旻扬。
“哥哥。”
听闻她的声音,旻扬回头将她一望,吩咐韶华君道:“你自先去,本君稍候便至。”
韶华君扫了眼阿棠,将头沉沉低下:“是,属下告退。”
旻扬在前,他可真是老实了不止一星半点。
“战况如何?”阿棠心系魔界情况,微微坐直身子。
旻扬则自然地靠近她,将她肩膀轻揽入怀。阿棠眉梢微挑,皱了皱眉。
那表情虽然微小,却落入了旻扬眼底,他眸底一丝凉意闪过,却是将她后背更加贴近了自己胸膛。
“当时,你运起全身魔息和灵力破五皇所制结界。魔息肆意,沾染撼天木,撼天木瞬间溃散,灵力四散六界。”
旻扬深深敛住眉,他只道天界不予自己撼天木,却从未想过,撼天木竟会如此抗拒魔息。
自己手心之中的撼天木湮灭的模样浮现脑中,阿棠心下一沉,脸上更白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撼天木如今已毁,那我魔界该如何?”
旻扬将她肩头轻拂,宽慰着道。“阿棠莫忧,有那撼天木的灵气于我魔界是锦上添花。无它,我魔界依然能生存。”
阿棠似有所感,望着旻扬的视线几分惊讶。“你是说,与天界一战,我魔界胜了?”
自己在昆仑山上,神思转瞬跨越万里,所见之境竟都是真?
“岂非不是?”旻扬唇角浮出一丝凌厉而得意地笑意:“不然,毁他天界撼天木此等大事,如何会没有天君来我魔界问罪?”
“当日天界虽往西方之地派出了赤青二帝,但是父亲亲自前往,天界并未讨到好去。而东方人界,妖界倾巢而出,金清和若安二人将冥兵大半收入锁魂珠,剩下的,也不成气候。”
在旻扬眼里,修为不成气候的,自然也是包括夜君的。
天界大败,整顿后事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来胜了此战的魔界问罪撼天木一事?
阿棠脸上笑意微展:“如此,便是没有撼天木,我魔界也可以迁去人间大地,为我魔界子民寻得一片修养之地。”
旻扬缓缓点头:“是了,待我将魔界子民安顿好,再找找六界之内补充灵气之法,便是时候考虑我们二人之事的时候了。”
阿棠心下一跳,脸上神色也微微停滞,可转瞬之间她便笑开了。
“哥哥莫非是想将这魔界之主的位子让给我不成?那翎芜神君什么修为啊,半步踏入上神之境的神君。虽然我在东方人间大地上巧舌如簧哄骗那翎芜神君自斩情根晕死过去,没给咱们大战添乱。此功劳虽大,但是作为魔姬公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阿棠不求虚名,只想向哥哥求得一事主权!”
她那模样一如当年顽皮,眉飞色舞,却是十分的灵动可爱。旻扬恍若隔世,轻轻笑出声来:“你且说说,你想要什么?”
“那俘来的冥兵与天兵,哥哥打算如何处理?”阿棠眸中浮出一个挖坑的精光,心中心思活络飞转,一步步引导着般开了口。
冥兵和天兵本是魔界做的第二手准备,若是阿棠去往天界遭遇阻拦,届时便是打算以众多冥兵和天兵相挟,让天界甘心送出一支撼天木的。
可眼下撼天木已毁,这些人自来是无用了。
“便杀了吧。”他轻轻扬唇,极为自然的笑着,伸手将阿棠滑落的发丝别入耳后。“徒占地方。”
“既如此,阿棠倒有个不错的想法。”阿棠仰头望他,眼中狡黠乍露。
他是最喜欢看她神采飞扬模样的,双眸立时盈满宠溺,将她的肩膀箍近了些。“何法?”
阿棠顺势凑近了旻扬,主动的半抱他一臂,巧笑嫣然:“阿棠请命,将这些冥兵与天兵带去天界,与天界换下轩辕氏翎芜神君。”
她不再迂回,此刻却是无比认真朗声道了自己的目的。
旻扬脊背微微一僵,心下已是微凉。他不动声色笑笑:“你要以这些人换轩辕氏的太子殿下?”
阿棠一直暗暗观察着旻扬神情,见他神色一滞便知他心有疑虑。心中小鼓敲打,却是按着心中早已打好的腹稿装作一脸自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阿棠此想,原因有三。一者,这些天界之人在我魔域占了太多地方,属实。二来,我魔域好不容易将天界之人所俘,自然不能就那样便宜的将人送回去。其三,撼天木已毁,我魔域也已占人间部分城池,期间休养生息需要时间。这时候,便需要一位身份贵重的神君,长居我魔域,以此为挟,缓我二界战事。”
她说的道理,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只是这道理不消细想,其中藏着的那些私心,自己却是再明白不过的。
旻扬压下眸中暗色,抬眸向她轻笑:“你便是被纵惯了的,想到哪儿,便走到哪儿了,丝毫不计后果。”
阿棠探寻的望他,试图从他眸底得出什么。一撅唇,脸上尽是撒娇和笑意。“哥哥生阿棠的气了?”
“不生气。”旻扬眸间敛着光华,柔柔的将她打量。“哥哥岂会生你的气?”
他只生自己的气,万年前一念之差,竟将她推到了别人身边。而她,还学会了将自己的军。抢先一步开口,压下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你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做为我旻扬之妻而存在的。两界邦交,岂会是简单的?早便是安排好的啊……
你是我的啊……
旻扬面上拢上一层寒意,他站起身来,望着床榻上的阿棠,语气带了几分威严:“阿棠,在此行之前,我问你几个问题。”
这是自己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阿棠坦率望他,声音清脆:“好。”
“那日战场之上,你那番话,是为了使他入魔,与你共度吗?”
旻扬咬紧牙根,只觉字字难以出口,心中更是怒海滔天难以自持。
自己的心血宝珠在旻扬手上,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但是,一颗心血宝珠罢了,她在意的,才不是那种东西。不是父母之命,不是别人的心情,而是她自己的心意罢了。
她念着翎芜,慕着翎芜,一颗心悬在他身上。二界已经彻底决裂,她更加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了。
即便,是在旻扬面前。
“是。”她似想到他,唇角浮出一丝苦涩笑意。“我要他与我共度。”
“天道而悟讲究自然,擅自斩断情丝,与天道不容,实乃大忌。这些你都知道,你所谓的以他为挟,带他至魔域,不过是想将他的刑罚推迟罢了。是也不是?”
待他回去天界那日,天界刑罚依然伴随着他,天界自会罚下。可那罚又有什么用?翎芜神君修为已入上神境界,待他伤愈,自然已是上神之身。以上神之身领受天界百道千道天雷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阿棠逃避的,其实不过是他伤愈之后,便成为了上神之身一脚踏入那荒天之境,再无缘得见了吧?
旻扬心中既悔又不甘,可是他从一开始便错了么?那时候的他妄想与天界交好,得到撼天木。以她婚约为赌。
他不仅赌输了,更加失去了她。
她的心里,从此只有那个人了。
阿棠唇角擒着天真笑意:“那我即刻便出发,能多见一刻便是一刻。”
她那笑意,是执迷不悟,是无怨无悔。在他身上最后的自私,和她的任性。她改变不了翎芜神君会成上神之事,她只是想在此之前,多见见他。
旻扬突然顿悟了,望着阿棠的一双眼眸泛着一片灰败之色:“即便他已斩断情丝,再也不是之前那个人?”
再也不会爱你?
话脱出口,旻扬却又觉得多余,看着阿棠的表情,那般雀跃似想马上见到他,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后话去想。
“罢了,你便去吧。”他拦不住。但是他有万年,十万年,几十万年可以等她。没关系的,自己对她犯的错,也是活该。
“我虽有耐心等你,但以轩辕氏太子殿下为挟必有期限。阿棠,此行深浅思量,你自己定。”
旻扬语毕,人已如风疾行,房间里再无他的身影半分。
.......
“本姬来此,只是想告知天界。要战,我魔姬有此能力。来此,却并不是要战。”
她身着武服,褪去一身沉重黑甲。双臂一展,玄光镜自身后升起,被俘虏的天将天兵与那冥兵皆在玄光镜中浮现。
身后未带一兵一卒,手上所持之物却是让天界忌惮不已。
“荒谬!”在魔域对上旻扬的玄白二帝没讨到好,更可谓节节败退,此刻望着阿棠更没好气。可她带着大批天界之人,又不好直接与她斗法。玄帝一张老脸涨红,胸口怒气起伏:“我堂堂天界岂会惧你魔境之人!要战便战,岂有以一人换取安宁窝窝囊囊的道理!”
这不是已经战过,不敌反被俘虏,连撼天木都被毁了吗?
阿棠只觉好笑:“呵,偌大天界,竟是宁愿伏尸万里,也不愿以一人换的六界安宁么?”
他魔域之人,本就没什么怜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霍乱六界什么的自然不会留手,天界知道她阿棠说到便能做到。
而那天界被六界敬崇,岂会坐视不理六界涂炭的道理?是以,阿棠将那“六界”二字说的极重,为的可不就是激他天界一把。
这话居然还能这么反着说么?玄帝气的身子发抖,正欲发话,着身边白帝缓缓安抚:“这魔姬向来擅长颠倒黑白,玄天君切莫上了她的当。”
不过,她以六界相挟,却是棘手。
她究竟是想要何人?
“你且说说,想要以冥兵与天兵交换之人是谁?”
白帝话一出口,玄帝更似被点着了的爆竹,瞬间便炸:“你怎的还顺着她问?不论是谁她想都别想!”
阿棠脸上盈满笑意,明丽五官在天界神光之中更显娇艳:“本姬要那昆仑山上轩辕氏,翎芜神君。”
这话一出,便得玄帝破口大骂:“痴心妄想!我天界能人辈出,岂会惧你魔姬!莫说你今日是只身前来,便是你魔族与妖族齐聚,携百万大军再来战,我天界亦不会交出翎芜神君给你这魔姬!——”
不待众人给出反应,忽然一阵清风徐来。清风将一人身影卷着,飘飘荡荡已至阿棠身边。只听得中天之上,一白袍之人向着那飘荡至魔姬身畔的身影礼道:“翎芜神君高义,不忍苍生受难,翩殊在此谢过。”
阿棠眸中含笑,将昏迷的翎芜神君窄腰轻揽,将他的头轻轻搁在自己肩膀之上,望向翩殊上神的眸中闪露一丝感激。
上神翩殊?
众神君仙君望向中天之上那人,眼含疑惑之色。翩殊上神消失了几十万年,仙君神君亦有寿终,谁活的比他更久?见过他的神君能有几位呢?
别的神君不认识,玄白二帝却是认识翩殊的。
可翩殊一出场便是帮那魔姬,玄帝如何也给不出好脸色:“至上上神,本君不知您所为何意?”
“字面意思罢了。”翩殊略一昂首,眸中冷光毕露,他望向阿棠:“本尊已将神君灵力封住,钥匙便交予你,此后造化,皆是天命。”手指一转,一道虚光落入阿棠手心,化为一支金光闪闪的锋利匕首。
这是打开翎芜神君封住灵力的钥匙,却需要他一腔决意,与必将自己杀之的心情才能解开。
在那匕首落入自己手心之时,阿棠知道了那把钥匙的用法。本以为他翩殊是来帮自己的,但是又是何其残忍的?
上神啊,果然是客观的。他此行,或者还真不是为了帮自己,而是顺应了天意。
自己与翎芜,天意造化下,也许真的只有凄惨结局。
但是,自己本就没指望与他日久天长,只盼朝夕啊......
她望向身边之人,柔光覆满杏目,不由轻弯了唇角道:“多谢上神。”白光一闪,玄光镜一展,冥兵与天将如同雨点般落下。
玄白二帝不懂那钥匙何意,真真以为翩殊帮了那魔姬,眼下却是一个急眼,一个懊恼。
“上神!为何要将翎芜神君交给魔姬!况且还封住神君灵力!这魔姬对翎芜神君从来都是不安好心的,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何谈安全!?”
这羊入虎口一词正是说到了点上,阿棠一扯唇角,却是难得的很好心情。身影一晃,收了玄光镜,留下一诺,人影已经消失在了云尘之间。
“只待千年,若你天界安份,便还你天界轩辕氏的神君……”
翩殊又岂会和玄白二帝多说,长袖一展,化作清风,瞬间也消失不见。
玄帝气的拔剑便要追击阿棠,身前却莫名涌起狂风,似利刃般的重重削来。白帝缓缓摇头,却是上前几步拦住了玄帝脚步。
“白天君莫恼,上神之所以这般做,应该是天意所归。天意不可泄露,上神之意自不可说。”
只见话未落音,玄帝步止而风停,此情此景甚是玄妙。
白帝眯了眯眸,突然福至心灵,心中涌起几分清明。“看来,上神此番安排,真是天意了.......”
天意?什么天意?!
玄帝愤然转身:“我倒说这是狗屁!未必天意便是我家翎芜神君需得受她魔姬蹂躏屈辱才是!”
白帝心窍已通,则轻笑着摇了摇头:“玄天君便觉得是那魔姬欺辱翎芜神君,可想过翎芜神君已断情根。那魔姬摆明了要得翎芜神君,谁折磨谁,却是还未可知啊......况且,翎芜神君自断情根,待醒来便是天刑,这魔姬未必不是舍不得........”
玄帝仔细一想,颇觉有理,心下多了几分明白,想到魔姬对于翎芜那心思,便又觉得心间添堵,望着魔域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那,本君便且先看看........”
......
便在六界传遍魔姬以万千冥兵和天将换轩辕氏翎芜神君,证实了两人纠缠万年的情感所言非虚之间,阿棠已将翎芜神君带去了西方灵山之处。
阿棠将手上玄光镜一挥,镜面立时波光粼粼似湖泊水纹荡漾,她抱住翎芜,抬脚往那镜面迈去。
而玄光镜旁,一袭青烟色的俊秀男子手持战戟,正面色肃然守卫着玄光镜中的宁静。
.......
空气清新,花草香气浓郁,灵气充沛。全身沐浴生机,紧闭的双眸终于缓缓张开了眼睛。
一支纤手遮住了他眼眸之上的阳光,娇艳的笑脸横在他的胸前,娇容慵懒的女子涌上满目欣喜,轻道:“你醒啦?”
他眸中几分疑惑,显然是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此处,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与她在一起。
他挥手挡开阿棠触及自己面庞的手,气沉丹田,试图运转灵识辗转万千世界寻找蛛丝马迹,可那丹田内的灵力却似一团死水,半丝涟漪都不能起。
他皱了皱眉,冷冷看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是疑惑的,望着自己的神情也是厌恶的。
阿棠却不甚在意的笑笑:“我魔界之兵已占人界部分土地,休养生息。而我以擒获的万千冥兵和天将,向天界换了你。翎芜神君。千年之约,若天界应诺,我必将神君完好无缺的还回去。”
她说着完好无损,眼光却是环游他周身,带着几分挑衅。
“当然也要看神君你有没有做为人质的觉悟了……”
三言两语,便交代了天界的战败。也将自己的存在解释得清清楚楚。
自己是一个质子。
如今她威胁自己?哪怕自己已断了情根,她依旧想要拿捏自己?
这女人,怕真是疯魔了!还不知羞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