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张锦书气得面孔都扭曲了，若是再说下去，她恐怕就要杀了莺歌才能解恨。
  “夫人……”
  莺歌还想要说什么，就被张锦书直接打断。
  “还不赶紧滚？”
  莺歌磕了一个响头，心里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身，转身出门。
  燕舞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正想同她说两句话，就被张锦书叫了一声，“燕舞，赶紧进来。”
  燕舞一脸抱歉地看着莺歌，用口型示意，自己先进去，一会儿再同她说话。
  莺歌点点头，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夫人。”
  张锦书的气还没消下去，“备车，我要去黎府。”
  燕舞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劝道：“夫人，三思啊。”
  张锦书平时还能听得进去别人劝，现在正在气头上，不仅听不进去，而且见谁都觉得同黎南方有一腿。
  “燕舞，你是不是也背着我和二爷好上了？”
  燕舞一脸纳闷，方才还说的是去黎府的事，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她和二爷有一腿了？
  “夫人明鉴，您就是给燕舞个雄心豹子胆，燕舞也是不敢的。”
  张锦书点点头，“说的也是，毕竟你长成这样，恐怕也入不了二爷的眼。”
  燕舞感觉自己胸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过，只要能够消除张锦书的怀疑，任她怎么说去吧。
  “快点备车，我要去黎府。”
  张锦书一副等不及的样子。
  “夫人，若是二爷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
  张锦书瞪了她一眼，“那是他不知道本夫人肚子里有个孩子，若是知道了，恐怕得八抬大轿请我回去。”
  她宝贝地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里的慈爱看起来一点不假。
  燕舞只觉得自己心里五味杂陈，二爷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不说会不会对孩子上心，就算是真的上心，万一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种，恐怕还得闹出来人命，自己搞不好还得跟着陪葬。
  她叹了口气，感慨自己怎么就摊上了一个这么瞎胡闹的主子。
  眼下张锦书正在气头上，她是拦不住的，只能由着她去了。
  因为莺歌被赶出去了，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忙的她满头大汗，才给张锦书化好妆，换了衣裳，又备好了马车。
  张锦书上了马车，吩咐道：“让莺歌上来吧。”
  燕舞吓得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夫人，莺歌不是已经走了吗？”
  “让她回来不就行了。”
  张锦书白了燕舞一眼，“快去，别耽误我的时间。”
  “是。”
  燕舞又赶紧跑回去，对于这样一个喜欢折腾人的主子，当下人的只能一个当两个使。
  燕舞知道，莺歌现在肯定在收拾东西，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裳，冬天一套，夏天一套，东西收拾起来也很简单，若是她不加快速度，恐怕人现在已经走了。
  “莺歌。”
  到了两个人住宿的门口，燕舞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没听到回声，燕舞面色凝重，以为莺歌已经走了。
  “燕舞。”
  莺歌坐在床边正在走神，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看到燕舞进来，她较忙擦掉脸上的泪珠。
  “夫人……说让你也跟着过去。”
  燕舞有些犹豫地开口。
  “让我过去做什么？”
  莺歌一脸不敢置信，“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人。”
  身下的床单被她抓得皱在一起，平日里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人，骤然发起火来，确实让人觉得害怕。
  燕舞犹豫着问了一句，“二爷，真的对你……”
  剩下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燕舞，连你也觉得，是我引诱了二爷？”
  莺歌觉得不可思议，燕舞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人，没想到现在连燕舞都这么说。
  “不是……”燕舞搓搓手，一脸尴尬，正想解释。
  莺歌直接打断她，“你是不是觉得，像二爷这样的人，根本用不着对别的女人用强的，别的女人都会自己扑上去？”
  燕舞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更何况，莺歌只是一个小丫头，若是真的能攀上黎二爷这个高枝……
  她嘴上却不承认，“自然不是，莺歌，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和你这么多年的知心朋友，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从来不会奢望那些不是自己的东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就算别人怀疑你，我也不会怀疑你的。”
  莺歌本来都快要崩溃了，听到燕舞这么说，才终于好受些，“燕舞，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我是不想和黎二爷有什么牵扯的，我就想找一个老实本分的庄户人，成亲，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莺歌泣不成声，抱住燕舞痛哭流涕。
  燕舞面色十分复杂，“莺歌，那你就没想过，或许二爷能够负责，也像养着夫人这样，养着你吗？”
  莺歌愣了一下，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燕舞，“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她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夫人都叫了，还是赶快过去吧，不要让夫人生气。”
  说完，莺歌便迈开步子，径直走在前头，燕舞这才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想错了。
  她只能费力地跟在莺歌的身后，看着莺歌的侧脸，也完全一副不想同她说话的样子，她只能张张嘴，又合上。
  到了门口，便看到张锦书不耐烦的神色，“赶紧过来。”
  莺歌低垂着头，跟在马车旁边，燕舞也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左一右，都没有说话。
  黎府和富贵街隔得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扶我下来。”
  张锦书伸出一只手，白白嫩嫩的，隔着门帘，都让人遐想连篇。
  因为燕舞离得近，她便赶紧过去扶着，但是张锦书迟迟没有把手落下来。
  “换人。”
  张锦书只说了两个字。
  莺歌和燕舞的脸色变了变，莺歌赶紧从马车后面绕过去，接过来燕舞的位置，扶着张锦书下了马车。
  “不要觉得已经成了二爷的女人，想要和我平起平坐，你还差的远。”
  张锦书声音不大，正好能让莺歌和燕舞两人都听见。
  莺歌心里揪得慌，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燕舞神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