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正平一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又瞧着崔候亮如此袒护自己的学生，心里顿时一片烦躁，看向顾楠楠的眼神也有带了些怨念。
  天天一个个不好好念书，竟给他惹事。
  “行了，你们都给回教室午休，你们几个和我们一起来办公室。”万正平挥了挥手道。
  其中一个男学生，也就是刚刚为顾楠楠开口说话的男生，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老师，我是目击证人，我要和你们一块儿去办公室，免得你们偏袒任何一个人。”
  “你——”占许珂气得恨不得想打他。
  “谢谢你，闫震同学！”顾楠楠以为他是要帮自己，上前想要拉他的手，这闫震是高二（3）班的班长，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他要能为自己说话，那顾北北岂不是——
  谁知，闫震避开了顾楠楠的手，站到一旁道：“老师，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事实。”
  “行了，你也来。”万正平摸了摸光亮的秃顶。
  办公室里。
  顾北北和占许珂站在崔候亮的办公桌前，而顾楠楠和闫震则是站在万正平的办公桌前。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知不知道这万一你俩出了事情，后果是很严重的。”万正平使劲儿敲打着办公桌，唾沫横飞。
  顾楠楠绞着手指头委屈道：“老师，我也没招惹她，她一来就问我学校的谣言是不是我传的，又问我要钱，我不给，她们就趁机将我推下了楼梯。”
  面对顾楠楠的控诉，顾北北整个脸色都变了，要不是还拉着占许珂，恐怕二人早就上去将顾楠楠给揍一顿了。
  “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相对于万正平的质问，崔候亮倒是心平气和，毕竟在他心里，顾北北不是个惹是生非的学生。
  占许珂抢先一步道：“老师，您听说了学校里关于北北的谣言了吗，都是她传的，污蔑北北和祁教官的名声。”
  “什么谣言？”两位老师同时出口问道。
  占许珂将那谣言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末了，还指责了顾楠楠。
  “顾北北，她说的都是真的？”崔候亮问道。
  “老师，我不仅是来质问她的，还是为了要我的生活费。”顾北北点头承认。
  “什么生活费？”
  “老师，祁墨是我未婚夫，可绝不像谣言传的那样不堪，当初我为什么会离开顾家，住进祁家，想来我这个继妹很清楚，也只有她知道我和祁墨的关系，不是她传的，还有谁？”
  一扭头，顾北北死死的盯着顾楠楠。
  顾楠楠低垂着脑袋，披散着的头发挡住了她惊慌失措的脸。
  “我没有，这事儿不是我做的。”顾楠楠矢口否认，“你就是看我不给你钱，你才想报复我，将我推下了楼。”
  “顾楠楠，你真是不要脸，明明是你想推北北下楼的！”占许珂挣脱开顾北北的手，就要去打她。
  顾楠楠一看占许珂这个样子，立马躲到万正平的办公桌后，拉着万正平的袖子道：“老师，老师，你看她，我都摔成这个样子了，她还想打我。”
  砰！
  万正平拍了桌子虎着一张脸站起来挡在顾楠楠身前，怒斥：“崔老师，你们班的学生是怎么回事儿，你还管不管了？”
  崔候亮也站起了身，按住占许珂的肩膀：“万主任，我的学生如果犯了错，我当然会管教，但是如果有学生平白中伤我班里的人，我不介意插手管教。”
  “你什么意思？”万正平被他的话刺了一下。
  这祁墨曾和他交代过要在学校里多照顾下顾北北，并将顾北北的家庭情况也说了下，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真让祁墨说对了，顾建军对孩子一点都不上心。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万主任不能光听学生们的片面之词，我打电话让家长过来一趟，你们好当面对峙，这生活费到底有没有给？”崔候亮一边说着一边在本子上找顾家的座机号码，“还有，这谣言不是你传的那到底是谁传的，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清楚顾北北的事情？”
  被他这一连串的逼问，万正平和顾楠楠当场就愣住了，好在万正平及时清醒了头脑，“对，让家长过来好好问问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说假话！”
  “老师，我家里没人，我妈她在上班，我爸爸在养伤，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崔候亮已经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一中的老师，您是顾楠楠和顾北北的爸爸吗？”
  “对，我是，老师好，是不是我们楠楠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儿？”顾建军握着电话询问道，可话语里却并不提及顾北北。
  大院外儿，忽然响起了自行车落锁的声音，李枝今天请了假，刚到家就听到老顾在和人打电话。
  “谁打来的？”扔了手提包，李枝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
  “学校老师打来的。”
  “两位学生在学校出了点事，需要二位家长过来一趟。”崔候亮在电话里交代道。
  李枝接过一听，握着电话的手都拿不稳了，声音里也夹着颤音：“老师，我家孩子怎么了，好端端的上个学怎么就出事儿了，啊，你们学校是怎么负责的？”
  “麻烦二位赶紧过来。”砰的一声，崔候亮挂了电话。
  顾家客厅里。
  李枝一听电话里没了声，就慌了，偏偏这个时候顾建军还一点都不急。
  “老顾，赶紧走，和我去学校，咱们楠楠在学校被人给欺负了。”李枝急的拿起家里的钥匙就往外走。
  顾建军却赖在沙发上不起来：“我不去，你自己去就行了！”
  李枝刚踏出门口的脚挪了回来：“你不去，难道让我们楠楠在学校被人欺负，你还是不是她爸爸？”
  “你一个人去不成？”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去过学校。
  “老顾，你今天要是不去，以后别想楠楠再喊你爸。”李枝揪着顾建军的耳朵恶狠狠道。
  顾建军吃痛，站起了身：“我去，我去还不成。”
  等二人来到学校办公室，李枝还没来得及和老师们打招呼，一下子就冲到了顾楠楠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