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完美
作者:牧野少年      更新:2022-03-04 03:11      字数:2198
  舒德音吓了一跳,只觉得这个许先生有点危险的样子。
  她缩了缩头,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许韧虽然近视,但他不瞎啊!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动作,心里都要被她伤得千疮百孔的,痛死他了!
  “你说啊,除了视力不如人,其它桩桩件件,我可不是完美呢?”
  所以,这么完美的我,你为何还没有献上你的芳心,为何?为何!
  舒德音吱吱呜呜的,本能知道这时候必须要疯狂点头“是是是,你最好,你最棒,你是人间的奇葩,世间的极品,是贬至凡间的仙家”……
  可舒德音,她在许韧面前,总是要不由自主皮一把。这会儿,她视死如归,脱口而出就是一句送命的话。
  “可……可谦虚这一途,先生好似还差了一些……”
  许韧的表情整个垮掉了,他张了张嘴,一时竟无法反驳。
  许韧:我在哪里我是谁我在干什么?刚才那个逼着女学生承认我完美的人,不是我,我被夺舍了,我走火入魔了,一定是这样……
  他带着一颗崩溃的内心,仓皇后退一大步,神不守舍地丢下舒德音,走了,走了,了……
  舒德音呼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可吓死我了,还以为许先生走火入魔要吃了我呢!
  阿司也偷偷靠过来,给舒德音以技术支持:“二小姐别怕,许先生真要来打你,我……我折断他的胳膊!”
  走出去老远的许·眼睛不行但耳朵超级灵敏·韧,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爱情使我面目全非,我不要再爱了,真的爱不起,爱不起……
  许韧当真是受了老大的刺激,可怜他一个古代大龄未婚男青年,老房子起火,已是快把他烧成个神经病了。
  可对方却无知无觉的,没给他发半点糖就算了,那是抓起带了不可描述之秽物的玻璃渣子,拼命地往他嘴里塞啊!
  他失魂落魄回了云集,山长夫人来喊他,他充耳不闻。回了房,一头栽倒在床上,把自己当成了一具尸体。
  山长夫人这可吓坏了,八辈子也没见过儿子如此啊!
  悄无声息地把包过叫出去,又一次逼着他出卖自家少爷的隐私。
  包过表示做不到啊:“少爷说了,我要再敢和您胡说八道,就把我赶出去不要我了!”
  山长夫人那个无语啊:“你又没身契的,他要赶你出去,你再黏回来呗!”
  包过不可思议地看着对外一向贤良淑德的夫人:您这是鼓励我做一个没有尊严的舔狗吗?可是我……对少爷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的。(微笑脸)
  夫人怎么攻略,包过只闭了嘴不说话。他已经在“包过哥哥”事件上大大得罪了少爷,短时间里,还是夹紧尾巴做人比较好。
  山长夫人牵着一颗心去了山长书房,唉声叹气的,直到山长忍无可忍放下书,她总算停止了伤感。
  “先生,你可知道儿子怎么了?我瞧着他魂不守舍的,跟大病了一场似的。一身的力气都抽干了,情形不太对啊。”
  许山长扬了扬眉:“他可说了什么?”
  “什么都不说,从书院里回来就这样。连包过也不肯透点口风,别是书院里发生了什么难为的事体吧?”
  山长夫人的思维可活跃了,儿子受欢迎她是知道的。大抵是看多了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的缘故,她时常担心自家弱不禁风的儿子,哪天走到隐蔽处,就被不知道哪家的姑娘给扑倒了,行些非常彻底不道德的难以描述之事。
  “先生,不会是……”她震惊地站起来,激动地搓着手——不是担心,就是兴奋,纯粹的兴奋!
  许山长好生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总觉得“老不修”便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再想想儿子心仪的那位,要真成了婆媳,那……
  许山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物,光是想一想,就能打个寒颤,觉得前程一片黑暗。
  许瑷的婚事转眼就到,在正式出嫁之前,要办个极隆重的晒嫁妆宴会,女方家里的亲戚、友人、手帕交,都趁着这个时候给许瑷添妆。
  舒德音早两天就到了,世子夫人实在缺少人手,许瑷这头不是寻常的出嫁,她要嫁的是正经的宗室,成了亲就是超品的王妃诰命,哪里能出得一丁点的岔子?
  许瑷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越是接近婚期,就越是紧张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就是那种……自己都摸不到心在哪里跳的感觉。明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跳的比寻常快,比寻常急。可是自己要按着它不叫它跳了,它就像藏到了身体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怎么都平息不了……”
  舒德音一边听,一边作势点头,嘴里无声无息地念念有辞,好似要把许瑷的每一个字都记到心里。
  许瑷觉得她怎么又没有正形了:“你在做什么呢?”
  舒德音闭眼点点头,表示已经把许瑷的原话都记在心里了:“……没什么,积累材料呢!哪日要写个小姐成亲的话本子,你这些心理,活脱脱的能拿出来……”
  好嘛,说不下去了,被许瑷拧着腰上的一块软肉,不敢再得罪了。
  “王妃娘娘,饶命……快放过我吧,我这张嘴,是再也不敢瞎吣吣了……”
  许瑷拿她真是,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她也没脸没皮的,真要促狭起来,只有许瑷求饶、求她闭嘴的份。
  这么一闹腾,许瑷的心竟然安定了一丁点,舒德音的插科打诨,怎么就这般见效呢?
  笑过了,两个人坐着瞎聊天,许瑷就说起了二太太回府的事情。
  “……我去瞧了,好似老了许多。大约是这几年在庄子里也十分自苦的缘故。只是,呦呦,大伯娘也同我私下说了,叫我见着你,多嘱咐一声。你要能够,便去瞧瞧她。”
  这却不是为了二太太,实在是为了舒德音的名声。因着舒德音如今却成了许绍诤的干女儿,二太太再如何,也能混上一句“舅母”。
  舒德音其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见见便见见,难道还会被二太太怎么样?她如今还有什么能辖制舒德音的?
  许瑷不放心,亲自陪她去了。刘妈妈见了舒德音,也是吓了一跳,行礼的时候结结巴巴的,倒叫舒德音心里觉得怪怪的。
  这种异样在见了二太太时到达了极致:二太太一双眼睛定定将舒德音看了,从头到脚,好似要重新认识和审视她一番。